原本南浦雲很危險,可是現在南浦雲的家人同樣危險。


    這個危險已經不是餘驚鵲的判斷可以左右了,因為特務科現在要盯著南浦雲的家人,很可能會形成一個局麵,那就是餘驚鵲判斷出來,南浦雲的家人需要撤離,但是你已經撤不掉了。


    這種局麵是有可能發生的,而且可能性很高。


    但是在這麽高的可能性之下,餘驚鵲還是沒有放棄,他依然想要努力嚐試。


    特務科的插手,讓餘驚鵲方便掌握保安局的動向,卻也造成了現在的難題。


    特務科想要抓到保安局地下黨臥底的家人,和保安局談判。


    保安局是不可能將人交給特務科的,特務科也沒有打算要。


    而是想要其他的好處,一些保安局認為可以給的好處,然後換取地下黨的家人。


    並不會觸及保安局的底線,隻是適可而止的一些好處或者是條件。


    萬群已經下了命令,餘驚鵲必須要開始完成,不然會更加麻煩。


    下午見到劍持拓海,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劍持拓海臉色也不好看。


    萬群拿他當槍使喚,他還不能說什麽,因為特務科和保安局,原本也有爭鬥,你既然是特務科的警員,你為什麽不參與?


    晚上的時候,李慶喜就調查清楚了。


    吳歸遠已經回家,因為保安局也知道,這樣的陷阱隻能做一次,地下黨不會繼續上當的。


    那麽剩下保安局真正懷疑的人有幾個?


    就三個。


    李慶喜打聽到的三個人,分別是保安局機要室的管理員,保安局財務室的負責人,還有保安局的科長南浦雲。


    這三個人都有疑點。


    具體的懷疑原因,李慶喜打聽的不是很清楚,大概知道一些。


    機要室自然不用說了,東西就是從機要室丟的,鑰匙就在管理員身上,懷疑是理所當然。


    財務室的負責人,是負責將錢清點,然後存入機要室的,他可能也會有問題。


    至於南浦雲,那是因為新情報站的建立,南浦雲是負責人,不懷疑他懷疑誰。


    而且出事當天,他們三個人,都有嫌疑,和作案時間。


    看來南浦雲在決定行動的時候,哪怕是時間緊迫,還是做了一些準備的。


    起碼沒有讓自己變成唯一的嫌疑人。


    隻是現在三個嫌疑人的家裏人,餘驚鵲已經派警員去盯著了。


    保安局的人是暗哨,擔心打草驚蛇,讓地下黨的人認為救人無望,就打算將外麵的家人轉移。


    可是特務科這是明著來。


    不僅僅是告訴保安局我們的人出現了,同時這些家裏人應該也會有發現。


    這一舉動,保安局的人生氣嗎?


    生氣歸生氣,也奈何不了啊。


    萬群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盯得死死的,隻要發現異常,立馬抓人,肯定比保安局的人快。


    但是這一幕,餘驚鵲必須要思考啊。


    自己現在哪怕是告訴組織,需要讓南浦雲的家人撤離,特務科的人怎麽辦?


    餘驚鵲認為必須要自己配合,隻有自己的配合,他們才可能離開。


    難度加大了。


    就算是你舍棄南浦雲,撤退難度都加大了。


    三個嫌疑人,南浦雲的嫌疑到底占了多少?


    第二天餘驚鵲的心情同樣不怎麽樣,但是還有五天就要過年了。


    餘驚鵲認為南浦雲熬一熬,說不定能熬到過年,隻要一過年,說不定一切都會好。


    玄學起來。


    現在這個時候,餘驚鵲居然已經是被逼的玄學起來。


    新的一年,一切都會好,不是大家常說的一句話嗎?


    以前的餘驚鵲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願意相信。


    走在路上,餘驚鵲看到自己麵前出現一個熟人。


    吳歸遠!


    吳歸遠身後還有保安局的人。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餘驚鵲抬頭看著吳歸遠。


    “餘隊長,你們是不是過分了?”吳歸遠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內心深處的火氣,餘驚鵲聽得明白。


    保安局的事情,被特務科插手,保安局的人能不生氣嗎?


    麵對吳歸遠的質問,餘驚鵲無所謂的說道:“過分又怎麽樣?”


    “你……”吳歸遠沒有想到餘驚鵲居然會這樣回答。


    “我還以為這一次保安局裏麵的臥底是你,我都準備過年多放點炮慶祝一下,沒想到你這狗命真大。”餘驚鵲嘲諷的說道。


    “知道不是我的時候,是不是很失望。”吳歸遠帶著得意說道。


    他知道自己家裏被地下黨行動的時候,餘驚鵲一定是最開心的,但是當知道自己沒有問題,好端端的從保安局出來之後,餘驚鵲一定很失望。


    “也不失望,還有機會親手弄死你,你要是真的就那麽死了,我倒是覺得挺失望。”餘驚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你就是嘴硬。”吳歸遠是領教過餘驚鵲這張嘴的。


    “好狗不擋道。”餘驚鵲對吳歸遠說道。


    “我隻是來告訴你,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吳歸遠咬著牙說道。


    “特務科的大門你知道嗎?”


    “你知道你不如找我們股長和科長去說,你和我說什麽?”餘驚鵲好笑的問道。


    這件事情,僅僅隻是餘驚鵲的想法嗎?


    “你心裏明白,出事了你在最麵前。”吳歸遠還想要繼續威脅。


    保安局想要特務科的人停手,但是可能嗎?


    我在最前麵?


    餘驚鵲朝著吳歸遠的背後喊道:“劍持隊長,你來了。”


    我好想不在最前麵吧,最前麵的應該是背後的這位劍持拓海。


    聽到餘驚鵲的話,吳歸遠扭頭去看,劍持拓海他聽說了,特務科的事情,保安局還是關注的。


    劍持拓海走上前來,看到吳歸遠就明白了,餘驚鵲的仇人,劍持拓海略有所聞。


    “餘隊長,這位是?”劍持拓海裝模作樣的問道。


    “這位吳股長,拿著雞毛當令箭,想要命令特務科行事,不知道劍持隊長怎麽看?”餘驚鵲嬉笑著問道。


    看到劍持拓海,吳歸遠臉色變了變,這劍持拓海說到底是日本人,吳歸遠見麵矮三分。


    “吳股長的手,會不會太長了。”劍持拓海問道。


    吳歸遠咬著牙說道:“是二位的手太長了,我們保安局的事情,你們插手,就不怕燙手嗎?”


    “冰城這天氣,天寒地凍的,就當暖手了。”餘驚鵲絲毫不讓步。


    看到劍持拓海也在,吳歸遠沒有再多說什麽,對著餘驚鵲放了句狠話說道:“你好自為之,我們走。”


    麵對其他人需要城府和理智,但是麵對吳歸遠的時候不需要,這恰恰才是餘驚鵲的城府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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