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和餘驚鵲想象中的發展,完全不同。


    他想象中,薛明一死,不管三當家是不是凶手,有沒有作案時間,警察廳的人為了給薛家一個交代,直接推三當家出去頂罪。


    這種事情,警察廳不是沒有幹過,輕車熟路。


    可是現在呢?


    三當家居然還留了一手,用抗聯臥底的名單,和特務科交換,讓特務科調查凶手,給他一個清白。


    他要是清白了,抗聯的臥底就要死,餘驚鵲現在心裏著急,卻沒有表現出來。


    現在的問題也不算是迫在眉睫,起碼三當家要的是自己清白,才會將名單說出來。


    不然你就算是打死三當家,他也不會說,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砝碼,能不能活下來,就要靠這個。


    餘驚鵲試探性的開口說道:“那些在軍營裏麵,所謂抗聯的臥底,好像沒有什麽用吧?”


    “確實沒用,但是廳長有興趣,想要找出來交給日本人。”蔡望津直接承認,那點人沒用。


    但是架不住廳長有興趣啊,這些人找出來,交給日本人,功績也是貨真價實的。


    “也太虛了吧?”萬群也忍不住說道。


    這功績,可以說是噓的一吹就散,廳裏都有興趣嗎?


    你不管廳裏到底是什麽打算,還是另有深意,餘驚鵲感覺現在確實要開始調查薛明的死因了。


    通知讓軍營裏麵的人撤退?


    通知不到啊。


    上一次的亂子出了之後,抗聯和裏麵的人真的是沒有了一點聯係,裏麵的人恐怕現在也不能隨意出入軍營。


    你怎麽通知他們?


    木棟梁應該知道他們的身份,可是你通知不到人,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而且裏麵現在剩下的六個人,互相是不知道身份的,不然二當家也不會安排他們進去。


    暴露一個,就全部暴露,二當家不會這麽傻。


    但是這六個人,又被打亂在不同的連隊裏麵,難道你還能一個一個通知嗎?


    光是你去打聽,這些人都分別在什麽連隊裏麵,就會引起懷疑了。


    麻煩了。


    餘驚鵲沒有想到,三當家最後這半死不活的狀態,還能給他帶來麻煩。


    早知道三當家手裏有這種東西,餘驚鵲覺得昨天應該殺三當家,而不是殺薛明。


    餘驚鵲心裏不停的反省,他認為昨天是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


    他一直想要為文殊報仇,要親手殺了薛明,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三當家這裏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他。


    但是他的反省沒有用,因為他沒有改錯的機會了,文殊的事情已經結束,他以後也沒有機會犯這樣的錯誤。


    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一個教訓,隻是現在反省的作用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麽辦?


    “調查一下吧。”蔡望津開口說道。


    “真的要查?”萬群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是誰殺了薛明,想要嫁禍給三當家,弄不好直接就抓到抗聯的人。”蔡望津的笑容帶著自信,讓餘驚鵲很不舒服。


    調查?


    餘驚鵲開始回憶起來,自己和木棟梁行動的任何一個細節,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腦海裏麵飛快的轉動,行動的過程好像是電影畫麵一樣,從餘驚鵲的腦海裏麵閃現而過。


    每一個細節,都沒有被餘驚鵲忽視。


    結果就是,沒有找到遺漏的地方。


    他們去俱樂部,喬裝打扮,沒有被人看到麵容,之後餘驚鵲將腳印和指紋也清理幹淨,就是擔心會有人調查。


    當時做這些的時候,單單隻是因為習慣小心,沒有想到現在卻是真的派上了用場。


    “那你就去查一查。”萬群將這個活叫個餘驚鵲,他總不可能親自查吧。


    餘驚鵲一臉苦悶說道:“如果沒有線索呢?”


    “不一定要找到凶手,隻要能找到不是三當家殺人的證據就行,讓薛家這裏鬆口。”蔡望津說道。


    “是科長。”餘驚鵲答應下來。


    和萬群一起從辦公室出來,萬群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股長,就是感覺怪怪的,這件事情還讓我們來查,廳裏不是擔心得罪薛家嗎,到時候說三當家不是凶手,又不能找出來凶手給薛家的人,他們還不是記恨我們。”餘驚鵲一臉無奈。


    廳裏讓他們查,一方麵是有反滿分子牽連進來,一方麵是因為廳裏和薛家都有來往,很多人都收過薛家的錢,不好弄。


    所以才弄到特務科來,蔡望津和薛家沒有什麽太大關係,其實蔡望津和任何人都沒有太大關係。


    “無妨,隻要我們拿到抗聯臥底名單,將三當家放出去,薛家氣不過,也能弄死他。”萬群笑著說道。


    可是萬群不知道,餘驚鵲最擔心的就是抗聯臥底名單的事情。


    三當家死不死的,現在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六個人,這六個人能不能活,能活幾個?


    “今天先不調查,明天再說。”萬群看天色不早,覺得不用急於一時,讓餘驚鵲明天再說。


    餘驚鵲自然也不會著急去幫三當家洗清罪名,回去辦公室坐了一會,在鎖頭的位置夾上頭發絲之後,從科裏離開。


    回家吃飯,休息,然後翻過天送季攸寧上班。


    見到顧晗月的時候,餘驚鵲說道:“告訴雪狐,我今天晚上有事見他,讓他和棟梁一起等我。”


    木棟梁的事情,顧晗月已經知道,是陳溪橋告訴她的,隻是木棟梁還不清楚顧晗月的具體身份。


    畢竟木棟梁剛來,一切都還在陳溪橋的教導之中,其實不告訴他顧晗月的身份,就是對木棟梁的一種考驗。


    木棟梁已經從陳溪橋這裏或多或少知道了一點有關顧晗月的情況,但是陳溪橋就是不告訴木棟梁,他想要看看木棟梁的好奇心是多少,會不會忍不住主動問,甚至是忍不住自己去調查。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組織裏麵不是沒有這樣的同誌,好奇心太重,忽視一些紀律。


    顯然木棟梁現在就是在接受這樣的考驗,具體考驗結果如何,餘驚鵲還不知情呢。


    “好。”顧晗月點頭答應,他知道餘驚鵲要親自去找陳溪橋,事情一定很嚴重。


    其實現在沒有那麽嚴重,隻是很多東西必須要和木棟梁一起說,所以餘驚鵲打算過去一趟。


    畢竟顧晗月是陳溪橋用來考驗木棟梁的,總不能讓顧晗月代替餘驚鵲去吧,那豈不是沒有了考驗的意義。


    PS:感謝泰穀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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