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見過麵?”青木智博詢問。


    餘驚鵲點頭說道:“有一次正陽警署接到線報,說馬迭爾旅館之內有反滿抗日分子躲藏,警署人員前去搜查。”


    “我知道,餘警官是從正陽警署來的特務科。”青木智博的話,讓餘驚鵲心裏堅信,他一定調查過自己,哪怕是他不懷疑自己,卻提前做了調查。


    “少佐說得對,當時我去正陽警署署長家裏拜年。”這句話餘驚鵲說的靦腆,青木智博無聲的笑了笑,他知道這是走關係,送禮物。


    看到青木智博沒有開口,餘驚鵲繼而說道:“在搜查馬迭爾旅館的時候我也去了,正陽警署署長不太好動手,我打電話讓特務科出麵。”


    “這件事情我便也參與其中,在搜查的時候,秦晉小姐就住在馬迭爾旅館。”


    聽到這裏,青木智博覺得沒有問題,秦晉確實是住在馬迭爾旅館,現在依然是。


    高額的房價不算什麽,總是有趨之若鶩的男人,願意給秦晉支付這些費用。


    “那是我和秦晉小姐的第一次見麵,不過沒有太多交際。”


    “在大世界飯店再見麵,想來秦晉小姐也不認識我一個小小的警員了。”餘驚鵲的話青木智博沒有起疑心。


    每天在秦晉麵前晃悠的男人,數不勝數,秦晉怎麽可能每一個都記住,那些男人和蒼蠅差不多,趕都趕不走。


    隻是餘驚鵲接下來的話,讓青木智博料想不到。


    “秦晉小姐當時出現在馬迭爾旅館,她就有可能是反滿抗日分子,雖然當時馬迭爾旅館裏麵的客人很多,將近一百五十人。”


    “那麽秦晉小姐,也有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反滿抗日分子。”餘驚鵲的話,讓青木智博覺得奇怪。


    他剛開始還認為餘驚鵲和秦晉有可能認識,聯手偷取自己的鑰匙。


    雖然餘驚鵲和秦晉見麵,是餘驚鵲主動說出來的,但是不能排除餘驚鵲是故意為之。


    青木智博是最早一批冰城學院出來的,而卻是在冰城學院當老師的,你不能小瞧青木智博。


    餘驚鵲後麵說的話,就是要和秦晉劃清界限,這對兩人來說都有好處。


    不等青木智博說話,餘驚鵲繼續說道:“如果秦晉小姐有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反滿抗日分子,那麽她也有可能在大世界少佐您遇襲的時候,做些什麽。”


    現在餘驚鵲沒有幫秦晉洗刷嫌疑,反而是將嫌疑甩給秦晉。


    看起來甩的有點滑稽,一百五十分之一是什麽?


    這還不滑稽嗎?


    但是青木智博卻問道:“你既然覺得她有問題,當天為什麽不注意她。”


    麵對這樣的質問,餘驚鵲有點委屈的說道:“秦晉小姐是少佐的朋友,我不敢隨意亂來,而且當天晚上,我是用日語詢問過少做的,要不要將秦晉小姐請出房間。”


    “但是……少佐……”


    餘驚鵲的話沒有說完,青木智博卻想起來了,當天晚上,餘驚鵲確實用日語詢問過自己,但是自己說秦晉聽得懂日語,還說讓餘驚鵲和秦晉道歉。


    這樣看來的話,餘驚鵲當天晚上的行為,就沒有問題了。


    秦晉明明是自己的朋友,自己護著秦晉和自己一起來到房間裏麵,餘驚鵲卻還提議將秦晉送出去,這明顯是不招自己喜歡的提議。


    最後自己也確實拒絕了餘驚鵲的提議,餘驚鵲不可能看不明白,為什麽還要冒著惹自己不開心提出來?


    現在想來,青木智博認為,餘驚鵲就是心裏不放心秦晉,認為她還有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反滿抗日分子,所以有此一問。


    餘驚鵲現在說的話,讓青木智博不再去懷疑他和秦晉是一夥的。


    因為餘驚鵲完全沒有為秦晉打掩護的意思,反而是懷疑秦晉,這卻證明了餘驚鵲的清白。


    但是這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可能,讓青木智博苦笑,這和沒有可能,差多少?


    差一百五十分之一百四十九,這數字出來,青木智博都不知道怎麽說得好。


    但是餘驚鵲一臉認真,他說道:“少佐如果懷疑秦晉小姐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你懷疑她嗎?”青木智博問道。


    “那要看,少佐在大世界遇襲的當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餘驚鵲問的委婉,但是青木智博也明白,餘驚鵲是問鑰匙的事情。


    鑰匙已經不是秘密,現在人盡皆知,餘驚鵲是特務科的人,知道很正常。


    青木智博說道:“發生了,和不發生,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餘驚鵲的聲音提高。


    “如果沒有發生呢?”青木智博問道。


    “那就是我冤枉了秦晉小姐。”餘驚鵲很坦然的說道。


    “如果發生了呢?”青木智博又問道。


    餘驚鵲眉頭一皺說道:“如果發生了,那麽百分之一百就是秦晉小姐。”


    “為什麽前後差別這麽大?”青木智博問道。


    “當時隻有我們在一起,青木少佐自然不可能有問題,我也可以拍著良心說自己沒有問題,那麽就剩下最後一個人,問題必然是她的。”餘驚鵲好像問心無愧,說的大義凜然,忠肝義膽一樣。


    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沒有問題,當時鑰匙可就是你拓印的啊。


    但是餘驚鵲的語氣和表情,不得不讓青木智博相信他的話,排除法的話,秦晉確實有問題。


    “可是如果秦晉說你有問題呢?”青木智博又提出一個假設。


    餘驚鵲說道:“那麽會對我很不利。”


    “她是少佐的朋友,地位比我高,人脈比我廣,少佐可能會更加傾向於相信她。”


    看到餘驚鵲說的誠實,青木智博心裏卻為難起來。


    如果當天晚上,鑰匙真的丟了,不管是秦晉還是餘驚鵲,青木智博都不會放過。


    可是問題就是,鑰匙沒丟。


    甚至是鑰匙有沒有離開自己身上,青木智博都不知道,那麽現在和餘驚鵲的討論就變成了廢話。


    卻也不能說一點用沒有,起碼餘驚鵲和秦晉是沒有關係的。


    青木智博沒有說兩人沒有問題,他隻是說兩人沒有關係。


    如果兩人有關係,餘驚鵲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出賣秦晉,秦晉落網之後,她能忍受被出賣嗎?


    她一樣會將自己的同夥,餘驚鵲說出來。


    所以餘驚鵲假如真的和秦晉是一夥的,他不敢這樣說秦晉,說了反而是讓青木智博認為兩人沒有關係。


    餘驚鵲跪坐在墊子上,心裏鬆了口氣,今天晚上說錯一點,秦晉和他都跑不掉,好在現在看來情況還不錯。


    看似是餘驚鵲在出賣秦晉,其實是為了消除青木智博心裏的懷疑,這對秦晉和餘驚鵲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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