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月這些家產,說是充公上交,但是你以為能用到滿洲國的百姓手裏嗎?


    那是癡人說夢,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最後指不定落入了誰的腰包。這事你讓王若愚眼睜睜看著,那可不行,他給人送禮,別人還要記他一個好,這產業白白被人給拿了去,他豈能甘心?


    此番回來冰城,想要走動走動關係,撈點好處。


    弄明白王若愚回來的真正用意,餘驚鵲對葉嫻的下人問道:“他能證明和你們老爺有生意上的往來嗎?”


    下人搖頭,他不懂這些,不過他覺得應該沒有。


    家裏真正管事的人,全跑了,剩下的是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離開這裏就沒有地方去的人。


    這些人懂的不多,可是從目前看來,餘驚鵲認為王若愚應該沒有可以證明的辦法。


    林山月最多和王若愚是口頭保證,說我們的生意有你多少紅利,你占股多少成。


    王若愚畢竟是政府官員,混的圈子不一樣,將自己標榜成一個生意人可不好。錢可以拿,牌坊還要立,而且要好看。


    口頭約定,同樣很有效果,林山月不敢無視王若愚。但現在的情況,對王若愚來說,有點麻煩,他沒有辦法證明,這些生意和自己有關係。


    可是要明白一點,那就是人脈關係很重要。王若愚隻要稍微能找到一些自己和林山月擦邊的關係,上麵走動走動,撈好處是應該的。


    林山月的生意這麽大,不是一個人可以一口吃下的,給王若愚分點好處,吃個回扣,結個善緣,皆大歡喜。


    從葉嫻家裏出來,坐在自行車上,餘驚鵲琢磨起來。能不能利用這件事情,誣陷王若愚。


    誣陷?


    想要誣陷,首先你準備誣陷王若愚的罪名是什麽?


    現在來看,無疑是反滿抗日這個罪名最好,力度大且見效快。


    說來簡單,做起來可難,你要有理有據才行,起碼你要看起來有理有據才。如果你自己都不能自圓其說,你讓什麽人相信你?


    誣陷王若愚是反滿抗日的人,那麽葉嫻就一定是反滿抗日的人,林山月也必須是,不然王若愚怎麽可能是?


    第一條就很難啊,葉嫻不是,萬群心裏明白。不過餘驚鵲不怕,萬群想要看到王若愚倒黴,就算是葉嫻不是,萬群都要說葉嫻是。


    第二條就是林山月同樣是反滿抗日分子,但是林山月是葉嫻殺的,他怎麽是呢?


    餘驚鵲想不明白,他不打算想了,他打算回去讓萬群頭疼,這件事情不能自己一個人發愁。


    沒有繼續跟蹤王若愚,騎車去特務科,跑去找萬群。


    萬群今天負責的是昨晚蔡望津遇襲的事情,他很重視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明白。


    來到辦公室,萬群對餘驚鵲問道:“有什麽發現?”


    餘驚鵲將王若愚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萬群也搞明白王若愚回來想幹什麽。


    “你怎麽想的?”萬群問道。


    “不知道股長想要什麽結果。”餘驚鵲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問。


    聽到餘驚鵲的反問,萬群來了興趣,笑著說道:“我要是想要王若愚死呢?”


    萬群不擔心對餘驚鵲說這種話,他不信餘驚鵲敢說出去,哪怕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能將萬群怎麽樣,最多被王若愚記恨而已,萬群不在乎。


    “死?”餘驚鵲重複了一遍。


    “怕了?”萬群嘲諷的問道。


    餘驚鵲挺著脖子說道:“不怕……我是特務科的人,我怕什麽。”


    “有膽色。”萬群就知道餘驚鵲有膽子,畢竟餘驚鵲的膽子,他是體驗過的。


    這裏沒有監聽設備,所說的話也不會被記錄,萬群不擔心餘驚鵲出去胡亂說話,因為他隻要不承認,誰會相信餘驚鵲的話?


    “你隻要想辦法,弄了王若愚,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在特務科我不會為難你,隻要你聽話。”萬群居然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話,這是出乎餘驚鵲意料的。


    其實不奇怪,蔡望津讓萬群教導餘驚鵲,說白了就是讓萬群不要報複餘驚鵲。


    萬群對蔡望津的尊敬,超過了餘驚鵲的想象,萬群必然要聽科長的話。


    這樣的情況下,餘驚鵲就變成了特務科的人,隻要餘驚鵲聽話,能為己所用也算是不錯。


    恩怨一筆勾銷?


    恐怕很難,餘驚鵲不太相信這一點,不過有一句餘驚鵲是相信的。隻要自己聽話,萬群不會和自己計較以前的事情,可是如果不聽話,那就是新賬舊賬一起算。


    “股長,這算是投名狀嗎?”餘驚鵲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說道。


    投名狀?


    這個投名狀,驚世駭俗,特務科的投名狀,居然不是反滿抗日分子的人頭,而是滿洲國政府官員的命!


    說來諷刺,卻偏偏成真,現實比起來小說,更加的荒誕沒有邏輯。


    餘驚鵲幻想過無數次,自己要怎麽才能在特務科站穩腳跟,要殺多少同誌,抓捕多少抗日分子……


    卻萬萬沒有想到,等來的居然是王若愚。


    想了五年,要殺王若愚,沒有想到現在不僅僅可以殺,還能給自己帶來好處,一箭雙雕。


    按耐住心裏的激動,餘驚鵲站在原地。


    “投名狀?你這樣理解也可以。”萬群表示無所謂。


    可不就是投名狀嗎?


    算計滿洲國的政府官員,那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必然是自己人。


    換言之,萬群有了餘驚鵲的把柄,他不信餘驚鵲不聽話。這件事情到時候就算是被捅出去,背黑鍋的也是餘驚鵲,不可能是萬群。


    現在萬群就是給餘驚鵲一個選擇,這個把柄,你給不給我抓。


    給我抓,你就是自己人,不給抓也沒事,隻是你錯過了一次機會,一次在特務科立足的機會。


    這個把柄給不給萬群?


    想要獲得一個人的信任,不如給他你的把柄,讓他覺得可以完全掌控你。


    而且王若愚餘驚鵲必須要殺,這個把柄,給了也罷。


    “股長,富貴險中求,我幹了。”餘驚鵲咬著牙說道,好似下定決心。


    其實餘驚鵲的選擇,萬群沒有太過意外,他知道餘驚鵲一定會答應。


    從和餘驚鵲的相處來看,他看得出來,餘驚鵲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喜歡挑戰。


    聽到餘驚鵲的回答,萬群笑了笑,這一刻他知道餘驚鵲服軟了。把柄在手,那就是命都給了萬群,可不是服軟嗎?


    服軟?


    不存在的。


    餘驚鵲的身份,隻是在騙取信任罷了。


    至於把柄在萬群手裏,會不會帶來不便,餘驚鵲根本不在乎,原因很簡單,他需要上位。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權衡利弊,懂的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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