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偏偏就是自找沒趣的動物。


    季攸寧不能解密,餘驚鵲必然要頭疼萬分,夜不能寐。


    可如今季攸寧解密成功,餘驚鵲坐在書房裏麵,也沒有好到什麽地方去?


    一個數學老師,就這麽解密成功了?


    難道這是季攸寧的天賦?


    冰城二中有問題,陳溪橋還讓餘驚鵲自己判斷季攸寧有沒有問題,現在這樣的情況你說呢?


    你要是說沒問題,這解密怎麽解釋?


    可是你要說有問題,季攸寧為什麽敢幫餘驚鵲解密,還真的解開?


    難道季攸寧不知道這樣會暴露嗎?


    所以說,季攸寧沒問題,隻是天賦使然?


    坐在書房裏麵,一包煙,被餘驚鵲都快抽完,他想不明白。


    按理說季攸寧如果有問題,今天一定是會裝作什麽也不會,合情合理。


    可是偏偏季攸寧表現的坦坦蕩蕩,沒有什麽隱藏,直接幫助餘驚鵲解密成功。


    將手裏最後一根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之中,餘驚鵲用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龐,讓自己恢複正常。


    無非就是兩種情況,第一種季攸寧沒問題,今天是巧合。


    第二種季攸寧有問題,故意表現出來,從而讓餘驚鵲認為她沒有問題。


    可是第二種有點多此一舉,季攸寧直接不表現,反而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其實想了半天,餘驚鵲等於想了一頓廢話,人人都知道隻有兩種情況。


    從書房出來,餘驚鵲回到房間,季攸寧揮了揮手說道:“你抽了多少煙?”


    剛才心裏想事情,一不小心就抽的多了,餘驚鵲低頭聞了聞,身上都是煙草的味道。


    想起來季攸寧的父親,餘驚鵲閃身從房間出去說道:“我去洗漱換衣服。”


    原本季攸寧隻是下意識的抱怨一句,不想餘驚鵲吸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可是看到餘驚鵲關心自己的感受,願意去洗漱換衣服,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很快餘驚鵲再次回來,兩人一起躺在床上。


    “怎麽了,你是擔心不對嗎?”季攸寧的問話,將問題重新拉回到尋人啟事上。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認為你是對的。”餘驚鵲笑著說道。


    “希望不會讓你在特務科丟人。”季攸寧這句話,咬著嘴唇,說的微弱。


    可是夜深人靜,餘驚鵲聽的真切。


    季攸寧還是不喜歡自己去特務科工作,卻也擔心特務科的人為難自己,今天幫自己解密,就是同樣的道理。


    看到此時的季攸寧,處處為自己著想,在醫院也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餘驚鵲卻要懷疑她……心理有些愧疚。


    隻是這些愧疚一閃而過,小心駛得萬年船,沒有什麽人是不能懷疑的,哪怕是季攸寧。


    美色當前,也不能擾亂餘驚鵲的心智。


    或許是活的太小心,或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不敢去死。


    餘驚鵲的理智,時刻保持,哪怕美人在旁。


    其實這樣活著,很累。


    卻別無選擇,當你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你就注定了獨行。


    那些想要陪你一路走下去的,要麽是你不相信的,要麽是先你一步離開的。


    “你放心吧,在特務科誰能欺負我。”餘驚鵲大言不慚的說道,想要將氣氛升溫。


    “得了吧,我都聽說了,特務科的股長和你不對付,你可要小心。”季攸寧不傻,這些事情,風言風語還是聽得到的。


    餘驚鵲不想和季攸寧討論自己的事情,他躺下之後問道:“顧晗月呢,你們現在相處的怎麽樣?”


    “很好啊。”季攸寧和顧晗月的相處,沒有因為餘驚鵲而出現問題。


    “怎麽突然提起來她,想她了啊?”季攸寧難得開一次玩笑。


    想?


    一點也不想,顧晗月是帶刺的玫瑰,餘驚鵲不想紮的到處流血。


    “你可不要亂說,我正人君子一個,你心裏清楚。”餘驚鵲嘻嘻哈哈的說道。


    季攸寧看了看,自己在最左邊,餘驚鵲在最右邊,還真的是正人君子一個。


    女人的心思其實也難猜。


    如果餘驚鵲對季攸寧有非分之想,季攸寧怕是要上去給餘驚鵲兩個巴掌,然後認命。


    畢竟這認命,是季攸寧嫁給餘驚鵲第一天,就準備好的。


    可是現如今,餘驚鵲老老實實,不越雷池,按理說季攸寧應該開心。


    坦白講,季攸寧確實開心,省去諸多麻煩。


    但偶爾想起來,季攸寧也有一種挫敗感。


    自己剛開始和餘驚鵲同處一室,如今和餘驚鵲同床共枕,餘驚鵲都表現的規規矩矩。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同樣是莫大的打擊。


    一個房間裏麵的兩個人,現在都是矛盾的不行。


    季攸寧擔心餘驚鵲亂來,可餘驚鵲不亂來,她又開始自我懷疑。


    餘驚鵲的矛盾自然不用多說,那就是看不明白季攸寧。


    “會議如期舉行,地點安排妥當。”


    側著身子,看著季攸寧的後背,被子將季攸寧遮的嚴嚴實實。


    一頭秀發在枕頭上散開,餘驚鵲總是要小心翼翼的躲避。


    因為餘驚鵲還記得,自己第一天上床睡覺的時候,聽到的最多一句話就是:“你又壓倒我頭發了。”


    那一天,季攸寧掉發的情況,格外嚴重。


    這樣的一個女人,有問題嗎?


    待定!


    餘驚鵲隻能給一個待定。


    他還是需要去觀察,去判斷,去自己解開謎團。


    和滿洲政府的人鬥,和日本人鬥,餘驚鵲樂在其中。


    如果和季攸寧鬥?


    季攸寧的發梢,有一撮很調皮,在餘驚鵲的鼻子下蠢蠢欲動。


    “如果你是狐狸精,早晚有一天,要讓你露出狐狸尾巴。”


    餘驚鵲心裏默默想到,好像季攸寧的發梢,變成了狐狸尾巴一樣。


    發梢弄的餘驚鵲癢癢的,看了看床上的位置,餘驚鵲心裏不服氣。


    明明兩人距離很遠,偏偏你的頭發就要越界,這不是欺負人嗎?


    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餘驚鵲覺得算了吧,誰讓自己頭發短呢。


    扭頭睡覺,不管季攸寧什麽身份,今天解開周介之的謎團,也足夠餘驚鵲睡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醒來,吃過早飯,餘驚鵲對季攸寧喊道:“我送你上班。”


    “送我?”季攸寧疑惑,餘驚鵲和自己不同路,而且距離比自己遠。


    送自己那是南轅北轍,而且自己還要早出發,不然餘驚鵲上班就要遲到,她實在不知道送自己上班的意義在什麽地方。


    “查查崗,看看你在學校,作風如何。”餘驚鵲好笑的說道。


    季攸寧白了餘驚鵲一眼,拿起自己的大衣說道:“走,看你怎麽查。”


    手在兜裏摸了摸給陳溪橋寫好的紙條,餘驚鵲跟著季攸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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