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嫻和林山月共處一室,林山月死了,葉嫻是第一嫌疑人。


    可是葉嫻昏迷在房間裏麵,說自己是被人打昏的,而且房間裏麵沒有鑰匙。


    不可能沒有鑰匙,林山月昨天開門進去,鑰匙一定在房間裏麵。


    現在鑰匙消失,有一種可能,葉嫻殺人,將鑰匙藏起來。


    隻是她藏鑰匙幹什麽?


    她想要洗清嫌疑,她拿著鑰匙出來,會有更多辦法,比將自己和屍體同處一室要強得多。


    所以餘驚鵲認為葉嫻沒有必要將鑰匙藏起來。


    那就隻剩下另一種說法,葉嫻說有人把她打暈,說明房間裏麵當時還有第三個人。


    但是碉樓的特性,不應該有第三個人,進去需要鑰匙,第三個人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林山月讓第三個人進去的嗎?


    林山月身上沒有鑰匙,是不是第三個人離開的時候,拿著鑰匙開門離開,所以鑰匙不在房間裏麵。


    現在的問題就是凶手是誰?


    是葉嫻,還是葉嫻所說的第三人。


    警察廳刑事科的調查報告,就是在這裏斷掉的。


    警察廳刑事科他們的調查,在這裏遇到了問題。


    林山月家,不是小門小戶,警察廳刑事科不可能隨便抓個人頂罪,給林家一個交代。


    葉嫻還是林山月最得寵的女人,警察廳刑事科也不能無憑無據,就將罪名放在葉嫻頭上,林家人不答應。


    調報報告沒有一個結論,因為案件還沒有調查完,自然是不可能下結論。


    不過餘驚鵲看得出來,警察廳刑事科的大部分人,都認為葉嫻不可能是凶手。


    從最開始認為葉嫻是凶手,到最後認為葉嫻不是凶手,警察廳的人不是憑空猜測,他們有證據。


    第一個證據,警察廳刑事科的人認為,林山月是一個男人,葉嫻要對付一個男人很難,還是用刀子捅死。


    第二個證據,林山月身上的鑰匙不見了,警察廳的人搜查了林家角角落落,都沒有找到鑰匙。


    第三個證據,腳印。


    第三個證據,是最直觀的證據。


    是一隻貓的腳印,腳印是從碉樓裏麵,延伸到碉樓外麵。


    這隻貓,是家裏的玩物,花了大價錢買來。


    這隻貓踩到了林山月留下來的血跡,所以一路上都有貓的腳印,從碉樓裏麵,走到了碉樓外麵,然後進入花叢。


    警察廳的人認為,這隻貓是從碉樓裏麵走出來的,也就是說林山月死的時候,它在旁邊。


    可是它走了出來,說明當時碉樓的門是開著的。


    既然當時碉樓的門開著,就證明有鑰匙,如果葉嫻是凶手,為什麽不和貓一起離開,她在現場,她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哪怕葉嫻真的是凶手,她也不可能留在案發地點。


    這隻貓出來之後,大鐵門為什麽關起來了?


    這不是恰恰證明,當時房間裏麵有第三個人,他開門離開,貓趁機離開。


    第三人離開之後,將門關起來,將葉嫻關在裏麵,反而是有一種讓葉嫻幫忙頂罪的感覺。


    這隻貓的腳印,成了最關鍵的證據。


    可能當時凶手,根本就沒有在乎一隻貓,黑燈瞎火的,沒有注意到貓的腳印。


    林山月得罪的人很多,有人想要殺他,讓葉嫻頂罪,說得過去。


    從而也能解釋,為什麽凶手殺了林山月,卻沒有殺葉嫻。


    他是要留著葉嫻,給自己頂罪。


    那麽凶手是誰?


    第三個人是誰?


    餘驚鵲頭疼,他覺得蔡望津給自己的這個案子,有點難。


    誰能進去林山月的碉樓,起碼是和林山月關係親密的人,餘驚鵲認為調查的方向,需要朝著這個方向調查。


    將手裏的檔案收起來,餘驚鵲站起身子,林家必須去一趟,現場他需要看一下。


    從警署離開,餘驚鵲沒有帶人,這個案子是特務科給的,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驚動其他人,隻好自己調查。


    坐黃包車來到林家,靈堂還在,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餘驚鵲穿著警服過來,林家的人麵色不善。


    “誰是葉嫻?”林山月可能是報應比較多,家業很大,卻沒有親人。


    唯一有一個兒子,早年被仇家給殺,這幾年雖然耕耘,卻沒有動靜。


    餘驚鵲來了之後,指名道姓找葉嫻,林家現在她是唯一能說上話的。


    遠房表親有幾個,但是都扯得太遠。


    “你是?”餘驚鵲的話問完,裏麵走出來一個披麻戴孝的女人,年輕的很。


    “你是葉嫻?”餘驚鵲問道。


    大鐵門沒有鑰匙,被警察廳的人給強行弄開,不然葉嫻現在還要在裏麵關著。


    碉樓裏麵警察廳的人同樣搜查過,沒有鑰匙,葉嫻身上當時也被警察廳的人搜過,也沒有鑰匙。


    “我是。”葉嫻神情惆悵,看來林山月的死,對她的打擊也不小。


    葉嫻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經曆的事情不少,顯得成熟,不似少女的青春靚麗,反而是有一股子少婦的風韻。


    餘驚鵲關注的不是這些,他說道:“我是餘驚鵲,正陽警署警員,你們家老爺,林山月林先生的案子,我來負責。”


    聽到餘驚鵲的話,葉嫻沒有開口,下人就說道:“警察廳調查了這麽久,都抓不到凶手,交給你一個警署的人有什麽用。”


    “我們老爺剛過世,就瞧不起我們了。”


    林家人的怨氣餘驚鵲能理解,葉嫻出言製止他們。


    “餘警長,你不要在意,老爺剛去世,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家裏人……”葉嫻說著話,就要落淚。


    餘驚鵲急忙說道:“夫人節哀順變,凶手我一定會抓到,給夫人你交代。”


    “那就多謝餘警長。”葉嫻顯然也不相信餘驚鵲可以破案,隻是禮貌性的回答罷了。


    “我能看看案發的碉樓嗎?”餘驚鵲不想說太多廢話,林家的人也沒有功夫和他廢話。


    “跟我來吧。”葉嫻帶著餘驚鵲進去。


    林家果然家大業大,林府幾進幾出,而且院子裏麵,一個碉樓高聳,餘驚鵲想要看不到都難。


    看到這個碉樓的時候,餘驚鵲心裏好笑,這個林山月到底是有多怕死,在家裏修建一個這玩意。


    警察廳刑事科將這裏保護起來,現在的案發現場,還沒有被破壞。


    碉樓餘驚鵲看了看,沒有窗戶,如果鎖門,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進去,也沒有人可以出來,除非用鑰匙。


    餘驚鵲蹲在地上,林山月的屍體不見,地上的血跡還在,林山月當時陳屍的地方,已經被白石灰勾勒出來。


    貓腳印餘驚鵲同樣看到,從屍體旁邊,延伸出去,果然到了碉樓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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