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程煙買的東西便送到了。


    有一個大約四分之一立方米的倉鼠籠子,比之前那個小蘿莉都可以叼著走的小籠子大太多了,別說用來關小倉鼠,關小蘿莉都行。倉鼠籠子是全玻璃的,看起來就像一個迷你遊樂園,內置有滾筒、彩虹橋、滑滑板等多項娛樂設施,程雲表示自己小時候要是有這麽個小樂園,肯定鑽裏麵舍不得出來。


    還有鼠糧、墊材、磨牙用具、沐浴沙等,都是從一家店子裏買的。


    小蘿莉看到這個精美豪華的小籠子時完全被驚呆了,但是作為一隻高貴的雪地之王,它是不可能去和自己的寵物搶籠子住的,那樣太丟臉了。


    它隻能把小倉鼠趕進去,然後自己貓著腰也鑽進去陪它玩這樣子。


    主寵二獸玩得十分開心。


    程煙蹲在外麵,看見小蘿莉開心她也就開心,一張仿佛誰都欠她二十塊錢的臉上也不知不覺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過唐清影卻更加憂心了:“我怎麽總覺得這隻小耗子也要成精了呢?”


    程煙白了她一眼:“你一天到晚是太閑了嗎?”


    “我說真的,不信你看啊……”


    “我要是像你這麽閑,我就去找程雲,今天程雲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程煙話沒說完就察覺了不對。


    果不其然,唐清影眼睛一亮,立馬站了起來:“說得有道理!”


    程煙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


    “我去關心關心姐夫啊!”唐清影盯著程煙揪住她裙子的手,“我也發現姐夫今天精神不太好,肯定是昨晚沒休息好,我作為小姨子和未來……有責任幫助姐夫緩解不良狀態!”


    “未來什麽?”


    “沒、沒什麽……”


    “不許去!”


    “為什麽!”唐清影不滿了,“明明是你提醒我的,現在又讓我不準去,你們胸小的人腦回路都這麽神奇的嗎?”


    “你們胸大的腦回路正常,不如你再長大點,長得和殷丹姐一樣大!”


    “誰叫我?”斜對麵傳來殷女俠的聲音。


    “沒……”唐清影衝外麵喊了一聲,嘀咕了句‘這麽遠都聽得到’,然後她甜美的臉又嚴肅起來,同時去掰程煙的手,“哎呀你快放開我,我說真的,姐夫現在需要我的關心。”


    “他不需要,我已經關心過他了。”程煙揪得很緊,“你不是一直說小蘿莉成精了嗎,這隻小耗子也要成精了,你要留在這裏陪我,不然我恐遭不測。”


    “我懷疑姐夫的精神狀態和唐清焰有關!”


    “什麽……”


    “我昨天晚上逛qq空間,發現唐清焰發了一條騷說說……你知道出身工作的人大多都是用微信了,很少再用qq的,有什麽分享也隻會發朋友圈,沒事不會發空間說說的。”唐清影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所以這件事肯定有鬼!果然,我看見姐夫還在下麵評論了一句,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


    “她發的什麽?”


    “額……我記不住,不太好記,我給你找找。你放開我,這樣我不好摸手機。”唐清影順勢擺脫程煙的魔爪,摸出手機翻找起來。


    “你別是騙我的。”


    “真的!嘿找到了!”唐清影盯著屏幕,“唐清焰發的是,奧雷裏亞諾,馬孔多在下雨……”


    “然後?”


    “姐夫回的是,八月下雨很正常。”


    “……無聊!”程煙道。


    “這是什麽啞謎啊?”唐清影眼巴巴的看著程煙。


    “這是《百年孤獨》裏的一段對話,很經典,多半唐清焰正在看這本書吧,不要亂想……哦你要想知道啊,自己去看書啊,我房間裏就有這本書。”程煙瞄了她一眼,“或者你去百度啊。”


    “煙煙~~”


    “……”


    “那好吧,我去找書去了。”唐清影趁機站了起來,一溜煙跑了出去。


    程煙一愣,這時才反應過來。


    隨即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盯著小蘿莉帶著小倉鼠在兩層的倉鼠籠子裏上下亂竄——早知道就再買大一點的籠子了。


    到下午的時候,zhf俱樂部的羅教練和羅經理又來到了賓館,找到殷女俠。


    這次軒軒沒有跟來,隻托羅經理又給俞點小姑……啊不給殷女俠帶來了一大箱子雜七雜八的禮物。


    其實他是想跟過來的,隻是昨天他給殷女俠說了後,殷女俠立馬便斥責了他,還讓他好好練技術。軒軒聽了興奮得很,仿佛殷女俠已經是他師父了一樣,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殷女俠還叫羅經理和羅教練也別來,但是這二位還是過來了。


    來者是客,殷女俠還是在樓頂泡上了茶,抓了一疊瓜子,好生的招待著他們,並告訴他們早點談完早點回去,賓館沒有房間給他們住。


    三人談了一下午,大多時候是羅經理和羅教練一廂情願的勸說,殷女俠最開始還在聽,到後麵發現他們壓根不聽自己的拒絕,幹脆便摸出手機與消消樂作鬥爭。


    羅經理和羅教練滿臉挫敗,他們也沒有回魔都,而是在賓館對麵的一家酒店住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唐清影還問起這件事:“殷丹姐,今天那兩人找你談得怎麽樣了?”


    殷女俠立馬就皺起了眉頭,盯著盆裏的飯道:“有什麽好談的,我早說了不幹,他們還一個勁的讓我去。”


    “他們怎麽說?”


    “他們說給我放假,先說每個月都給我放,後頭說半個月給我放一回,然後說每個星期都給我放,打比賽能贏的話隔三差五給我放也行,還給我報銷飛機錢,還說給我很多工資。”殷女俠很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人腦子不好使吧。”


    “這可以啊!”唐清影睜大眼睛,“打職業賽多掙錢啊,既掙錢又出名,還能隔三差五回來看我們!很好啊!”


    殷女俠用不鏽鋼勺子戳著飯盆,沒吭聲。


    唐清影便有些納悶了:“殷丹姐你為什麽就不肯去呢,多好的機會啊!”


    程煙看了看有些窘迫的殷女俠,咳了兩聲,幫她解圍道:“不去也挺好的,咱們也不缺錢,在這裏有人照顧,去了外麵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對!我又不缺錢!”殷女俠點頭附和。


    “也是,殷丹姐你每天的花銷也就一兩罐雪碧,姐夫也不差你這幾兩……”唐清影瞄了眼她的不鏽鋼飯盆,“幾斤米的錢。”


    “嗯嗯!”


    殷女俠十分讚同,見大家如此理解她,高興的低下頭繼續刨飯了。


    程雲則沒吭聲,交給殷女俠自己去做決定。


    不過他大概也能猜到,殷女俠漂泊江湖多年,一個人的孤獨、在江湖上的艱難求生,或者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體會得太多了,好不容易到了一個能給她溫暖,能解放她那並不好使的腦子的地方,她多半是不願離開的。


    她也肯定舍不得俞點小姑娘。


    吃完飯,程雲去益州大學跑步,回來洗完澡,抱著小蘿莉牌充電寶修行了一會兒,便又睡去了。


    ……


    “您並非劍術學院出身,可以給我們說一說您是怎麽進入國家隊的嗎?”


    “是的,我最先師承自君若先生,然後被省隊的姚言大人看中,隨後進入國家隊,這二位都是我的啟蒙恩師。”


    “原來如此。那今天你要代表我們葉慶參加世界體育賽,眾多周知啊,世界賽上最惹人關注的就是劍術了,包括現在我們葉慶也越來越關注劍術,但在劍擊這個項目上,我們葉慶向來是不抱多少希望的……作為葉慶的參賽選手,你有信心一路挺進決賽與南迦的劍術隊碰麵嗎?”


    “有!並且我會打敗他們!”年近十九歲的那曲意氣風發。


    “噢!!那曲先生真是信心十足啊!也希望那曲先生能在賽事中取得一個良好成績,為我們葉慶爭光!那到了最後,我們就不耽擱您的準備時間了,您最後想對全國人民說點什麽嗎?”


    “enmm……葉慶人不是懦夫。”


    “沒了嗎?”


    “嗯。”


    ……


    “哦!!!真是……真是……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您居然……噢請原諒我的失禮,我實在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年輕的記者雙眼通紅,裏麵飽含著淚水,他知道這將是震驚葉慶的一天,也是全世界對葉慶刮目相看的一天,“您一路擊敗了包括南迦三連冠的住節大師在內的所有選手,拿到了世界賽的劍術金牌,您知道這塊金牌對於我們葉慶的意義嗎?”


    “我知道。”


    “您激動嗎?”


    “非常激動。”那曲點頭。世界賽上所有金牌加起來,都比不上這一塊的重量,而對於被稱為‘葉慶懦夫’的葉慶人而言,這是屬於葉慶的第一塊劍術金牌,也是全世界第一塊不屬於南迦人的劍術金牌。


    “您知道全世界……都不認為我們葉慶人能在劍擊項目上取得成績,甚至包括我們自己也這麽認為,可您是怎麽做到依據拿獲金牌的呢?”


    “你所說的,正是我的動力所在。”


    “您將成為整個葉慶的英雄,您知道嗎?”


    “我並不想做一個英雄,我隻是不想做一個懦夫,不想聽到別人說葉慶人都是懦夫。”


    “嗯?可以仔細說說這句話的意思嗎?”


    “就是當別人指著我們的鼻子侮辱我們且讓我們站出來的時候,我們選擇沉默、我們隔著一片大洋鄙視他們、我們自顧自的訴說著我們曾經的輝煌、我們找一大堆理由……那麽我選擇站出來,直接讓他們看到我,和我手裏的劍!”


    “原來如此,但你仍是我們葉慶的英雄……現在很多國家的記者正在火速趕來,那麽我抓緊時間問最後一個問題——得到金牌後,你有什麽想對大家說的嗎?”


    “大家?”


    “全國人民。”記者說著,又補充了句,“也許也包括全世界。”


    “葉慶人不是懦夫。”


    “還是這一句嗎?”


    “嗯。”


    “這句我們已經聽過了,您還有想說的嗎?”


    “葉慶人不是懦夫。”


    “是的,可以換一句嗎?”


    “這樣啊,那最起碼我不願被叫做懦夫。”那曲神情有些低沉了。


    “你好那曲先生,我是南迦日報的記者,我可以拜訪你一下嗎?謝謝,您剛剛在劍擊比賽上奪得了金牌,您知道國際上對於你們葉慶……抱歉,而劍術是我們南迦人最驕傲的地方,作為一個葉慶人,您是怎樣擊敗南迦劍術隊的呢?”


    “收起你的傲慢,記者小姐,葉慶人當然可以擊敗南迦人。劍術隻是開始。”


    “噢好吧,您是個勇士。”


    看著記者小姐臉上真誠的讚美和淡淡笑容,那曲沉默了。


    “你好那曲先生,我是多本報社記者,後台很多劍術大師都在說,敗在葉慶人的手下是他們的恥辱,您對這類似的話怎麽看呢?”


    “那隻能說明他們更不堪。”


    “您現在奪得了劍擊的世界冠軍,想必會有很多有名的決鬥家或劍術大師來挑戰您,就像以前的住節大師一樣。而在這些挑戰中,很可能不會再有規則保護比試雙方,您會按照你們葉慶……的習慣,拒絕掉這些挑戰或對此置之不理嗎?”


    “葉慶人沒有這樣的習慣!”


    “所以您會怎麽做呢?”


    “住節大師是怎麽做的。”


    “他擊敗了所有挑戰者,一直捍衛著劍術第一的地位,直到您的出現……”


    “我也會。”


    “您好我是越國帝都日報的記者,我想請問您,住節大師方才說他接下來會刻苦訓練,爭取找回巔峰,重新奪回冠軍,您對此怎麽看呢?”


    “下次我仍會擊敗他。”


    “您好……您有什麽想對全世界說的嗎?”


    “葉慶人不是懦夫。”


    “噢……”


    ……


    程雲從睡夢中醒來,腦袋有些疼,眼中卻藏著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那曲曾經竟是這麽一個人物——那可是世界冠軍啊,代表著全世界的巔峰啊!


    當時的他是何等意氣風發!


    可那個讓葉慶沸騰、世界震驚,讓頂著‘葉慶懦夫’之名的葉慶人無比驕傲自豪,當著全世界的麵喊出‘葉慶人不是懦夫’的劍術大師怎麽會淪落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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