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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氓起身離去。毫不知情的珍妮達克依舊保持沉靜,阿朗鬆公爵等人可坐不住了。他們都是鐵杆的擁查理派,明白這個後援有多重要。幾個人交換一陣眼神,阿朗鬆公爵和卡爾米克勳爵起身跟了出去。


    劉氓也沒想著把事情做絕,發現兩人追出來,還是放緩腳步,走到廣場一座雕塑下站定。卡爾米克勳爵比較直率,首先說:“我的陛下,很感謝你今天為蘇格蘭人做的一切。我們沒什麽可回報,但蘇格蘭將是陛下永遠的盟友。”


    對卡爾米克勳爵劉氓印象不錯,接著他的話頭,低聲說:“我很高興有巴裏奧國王這樣的盟友。嗯,十天前,啊,瑞典一位女伯爵去冰島訪問,在歸途中跟英格蘭人發生誤會,損失幾艘戰船。她目前應該在愛丁堡附近,我跟她見過一麵,啊…”


    卡爾米克勳爵愣了一會,然後心中一陣狂喜。傳說瑞典新敕封的女伯爵,文明遐邇的獨眼女海盜是黃胡子情婦,沒想到這事是真的。英格蘭主要依靠雇傭尼德蘭武裝商船進行海戰,進攻蘇格蘭也靠這些船運兵和補給。


    蘇格蘭國弱民貧,對此毫無辦法,可是要趁機結好黃胡子,即便他不明著跟英格蘭翻臉,這些維京海盜也夠英格蘭受的。想明白這個道理,他立刻說:“我的陛下,我表弟巴裏奧國王雖然年紀小,對祖先的事跡卻非常推崇,蘇格蘭一定會傾力支援那些不忘傳統的英勇水手…”


    劉氓倒沒想到卡爾米克勳爵如此會說話,蘇格蘭人的確是維京人的後代,可他們受洗後遭維京人的罪也不少,虧他能想出這個借口。


    冰島太遠,讓埃裏克那幫人去波蘭又容易被封堵,有蘇格蘭這麽個據點再好不過。


    一開始劉氓隻是想給自己不安生的維京小弟找個事幹,沒想到他們越弄越大,在瑞典混的風生水起不說,“掙錢”那叫一個快,成本還低。他隻是答應阿爾布雷西特在波羅的海和北海近海岸安生些,挪到北海、大西洋一線也不算爽約啊…


    兩人說的是蘇格蘭語,可見兩人這樣子阿朗鬆公爵也能猜出個一二。這個讓他鬱悶的隻想翻白眼。他是感覺卡爾米克勳爵跟劉氓有些共同話題才拉上他的,沒想到這貨撇開自己談的熱鬧。


    盤算良久,阿朗鬆公爵終於找到個空子,趕緊說:“我的陛下,看來您跟卡爾米克神父在神學上見解相近啊…”


    神學,這有個更能找借口的。劉氓簡直無語。不過跟卡爾米克勳爵的談話讓他思路大開。窮極的蘇格蘭能開放港口提供補給,可能還會片沿海領地,同樣窮困的法蘭西能提供什麽?早先給了他們那麽多援助,怎麽就沒想到索要回報?自己是領主,可不是救世主。


    一邊亂七八糟瞎想,一邊應付阿朗鬆公爵猜測性的搭訕,劉氓終於等到想要的話題。


    “…,與您相比,查理王儲的確不善於經營,目前王室財政可以說是破產了。要不是讓娜女伯爵顧念自己的女兒,我們連這次行動的軍費都湊不齊…”


    相較卡爾米克勳爵,阿朗鬆公爵實在能囉嗦,黑燈瞎火都阻不住他的談性。劉氓越聽越鬱悶。哭窮有用麽?波旁、奧維涅、內穆爾、瓦魯瓦,包括你的阿朗鬆,一個比一個富,王室沒有權威關我屁事。


    劉氓臉都黑了,阿朗鬆公爵還在囉嗦。卡爾米克心善,發現劉氓已有甩袖子走人的架勢,趕緊碰了阿朗鬆公爵一下。阿朗鬆公爵這才醒悟,吭哧到:“亨利,洛林伯爵跟我關係很好,雖然理論上洛林屬於德意誌,可他很希望自己能屬於法蘭西…”


    你丫去死!劉氓出離憤怒。


    當前的洛林伯爵父係屬於德意誌,母係屬於法蘭西,獲得領地時照德意誌習慣他可以歸法蘭西,可法蘭西死守薩利克法典,認為父係當先,洛林這才歸了德意誌。可那都是名義上的玩意,臣服不臣服全看打得疼不疼,哪需要阿朗鬆公爵在這買好。


    這次不用卡爾米克提醒,阿朗鬆公爵自己也感到劉氓不滿意,趕緊說:“當然,這些都沒什麽,洛林原本就該屬於德意誌,不,神聖羅馬帝國。啊,是這樣的。查理王儲,為了軍費已經開始用封地作抵押借錢。那個…,那個…,普羅旺斯應該屬於王室轄地,可是被勃艮第王國無禮霸占,查理王儲有意將那片領地抵押給陛下,以借貸5000拜占庭金幣,陛下願意麽?”


    普羅旺斯?劉氓徹底氣的沒話說了。這麽一片臨地中海的富饒地區用5000拜占庭金幣抵押聽起來是不錯,可那本就勃艮第王國的領土,法蘭西實力強的時候霸占了,現在被人家奪回去,居然要作借貸抵押。


    他不但要把錢借給查理,還要自己派兵替查理奪回普羅旺斯;運氣好,能搶一把,收兩天名不正言不順的稅金,運氣不好,本還沒回來查理就能還錢收地,這空頭支票開的也太漂亮了吧?


    更險惡的是,勃艮第王國也屬於“反法同盟”,這不明顯是拉自己站隊嗎。


    (勃艮第王國曆史悠久,後來被東西法蘭克,也就是德國和法國冠以中法蘭克的名義瓜分。法德宿怨很大程度就是分贓不均造成的,兩國現在還為法蘭克“遺產”打嘴仗。)


    “轉讓,否則免談。”劉氓惡狠狠的甩了一句,轉身就走。這次他是玩真的,眨眼就沒了影子,丟下滿心歡暢的卡爾米克勳爵和一臉苦相的阿朗鬆公爵在陰影裏互相虛偽。


    回到住處,妮可還鬼鬼祟祟在客廳裏張望,見他回來顯得既興奮又扭捏。劉氓心情超好,笑著上前吃豆腐。他的情緒顯然出乎妮可意料,等醒悟過來才發現已被他摟在懷裏。


    劉氓同樣沒想到偷襲居然成功,呆呆看了會嬌羞可愛的小臉,還是輕輕吻上她的櫻唇。這吻的開頭很奇怪,至少兩人都覺得有些陌生。


    劉氓是記不起有沒吻過這小丫頭,連日來的政務和血腥戰鬥讓他對甜蜜都有些生疏。妮可則對這突然而古怪的甜蜜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還沒弄清跟著家夥到底是什麽關係。


    慢慢的劉氓找回感覺,小丫頭也日漸長大,嬌俏柔軟的身體很是讓人心動,更別提那清雅的馨香。妮可原就不想拒絕這個壞家夥,無法說清的隔閡更讓她有意拉近兩人的關係。


    如此一來,兩人的吻升華,蜜意很快就旖旎迷亂起來。等稀裏糊塗探入小丫頭領口,摸到幼滑讓人戰栗的肌膚,劉氓**徹底升騰,抄腿抱起小丫頭就往樓上走。


    今夜注定無眠,不是**讓兩人無眠,而是鬱悶和失落讓兩人無眠。阿朗鬆公爵風風火火追來,然後矜持的叩響房門。


    總有一天要滅了法蘭西!劉氓是越氣越冷靜,悵然放走還有些迷糊的小丫頭,繼續跟阿朗鬆公爵閑扯。查理王儲這次是逼急了,擁查理派也是無所顧忌。


    再說,這些領主一向認為領土問題與婚姻的關係比戰爭更大。因此,三言兩語,普羅旺斯的貴族和農夫就要麵對黃胡子可憎的笑容了。不過劉氓並未因此而開心的找不著北。跟莫名其妙的吃進嘴的納瓦拉一樣,吞咽和消化才是重頭戲。


    突如其來的領地擾亂興致,劉氓沒去找妮可,也沒去看看漢娜是否睡得安穩,而是重新回到黑暗的街道上發呆。吃人的嘴短,他必須考慮奧爾良的問題。


    查理要是徹底沒了希望,哪還會考慮借貸的事情。蘭開斯特的亨利兼任法蘭西國王後更不可能給他好臉色。


    珍妮達克低著頭轉過街角,像是在孤獨的尋找什麽。


    她本就不高的身材在空寂街道中顯得更渺小,在黑暗中身影顯得有些飄渺虛幻。劉氓不太想見到她,正想轉身離開,月亮卻突然掙脫雲層,在街道上灑下銀輝。月光在農家女銀色鎧甲上映出一團光暈,在白色戰袍反射下更加明亮。雖然沒什麽色彩,卻顯出朦朧的溫馨,聖潔的溫馨。


    這光輝讓劉氓覺得有點慚愧。躲避她,甚至惡語相向,是因為今天差點愚蠢送命,是因為應付不了明天的進攻,是因為不想鄰居輕易躲過危機,是因為自己的晦暗心理跟這農家女相差太遠,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定位,還是因為不願麵對這史詩的結局?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兄弟查理苦修士,您是地位很高的貴族,是麽?他們都很尊敬你…。”


    珍妮達克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安,或者說有些落寞,這讓讓劉氓平靜下來。既然是個悲劇,就讓它繼續,隻不過是個帶些自由思想的農家女而已。相對於她,自己妄圖逆潮流而進,應該是更大的悲劇,雖然自己有堅定的信念:我自安然享樂,哪管死後洪水滔天。


    “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樣。我聽到聲音,我看到光輝,我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完成使命。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樣…。我努力不去看那些,可是那些總會占據我的夢。每一次勝利,我的罪孽就會更加深重,這就是我要承受的考驗麽?”


    人一出生就承受考驗,該死的孩子求朝天,不要去想就結了。劉氓心裏這麽想,但他不會說出來,隻是默默傾聽女孩的嘮叨。


    “每一張臉都很清楚,包括那位英格蘭貴族。他那樣辱罵我,可他掉下橋那一刻,我覺得很傷心…,這些都是天父對我的考驗麽?我覺得那一箭不是懲罰,也許是救贖,不,我不能猜測天父的意誌…。”


    天威難測,是麽?那就不要去猜測,該幹什麽幹什麽。女孩的嘮叨讓劉氓感到心煩,還有些悲涼,或者是。


    “我甚至不想醒來,甚至不願去麵對責任…。原諒我,天父,也許煉獄之火能燃燒我的罪孽…”


    該麵對你就去麵對吧,看來路都是鋪好的,不會因誰的參與而改變。既然這樣,走好,農家女。劉氓抬頭望著月亮,圓月,內息不自覺的瘋狂奔湧,他忽然有種想仰天長嘯的**。可女孩繼續嘮叨,他又覺得懶怠,想回去隨便握住哪個女孩的手沉沉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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