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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劉氓就丟下還在熟睡的愛麗娜,跟著安東趕往二百多公裏外的巴約納。這座城市位於比利牛斯山脈西端,北麓,也就是比斯開灣大陸直角處,是安東用於進攻納瓦爾的前進基地。


    近一年磨練,這小子很有些上位者的威嚴,思慮也縝密很多,不過劉氓一來,他馬上變成受委屈的小弟。因為騎士冊封儀式上劉氓毛手毛腳在他脖子上劃了個口子,他就自稱為血騎士。臨行前劉氓敕封他為男爵,又變成血男爵。愛麗娜沒事幹又給他敕封伯爵爵位,就變成血伯爵。目前這個稱號在阿基坦非常響亮,可治療小兒夜啼。


    他到阿基坦後首先依靠忠於愛麗娜的貴族鏟除異己,擴張愛麗娜的家族勢力,隨後依照劉氓在瓦本的改革方案建立了血騎士團和公爵近衛隊,最後建立了紅衣軍團。


    目前愛麗娜直屬部隊是血騎士團的2000多騎士和扈從,2000重步兵衛隊,5000輕騎兵,剩下的一萬多是各類步兵。


    阿基坦政局一直比較穩定,又擁有波爾多港,因此財政基礎甚至比劉氓的瓦本還要好。克裏斯蒂尼通過輸出裝備變相從阿基坦抽取資金,因此軍團的裝備情況與劉氓的瓦本兵團基本相同,甚至略強一些。但這裏缺乏骷髏騎兵的兵員,騎射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那是一種民族積澱和習慣。


    大致了解情況後,劉氓笑著說:“看來我保守了,應該把你們都放開。現在你跟埃裏克都出息了,來之前我把馬特維派到西裏西亞,也不知怎麽樣,於爾根他們可就跟著我委屈了…”


    安東想說些什,鼻子卻突然有些發酸。短短三年前,他們還都是前途叵測衣食無著的流民,現在卻變成貴族,甚至是一方諸侯。在他看來,劉氓不知是自己的領主,更是可隨意嬉笑怒罵的兄弟,雖然這兄弟頗有些神秘和怪異。


    朦朧的晨光掩蓋了眼中晶瑩,理理思緒,安東鬱悶到:“呆在你身邊還舒服些,學的東西也多,這裏的高盧雞可是一個比一個驕傲。騎士還好對付,為了驕傲和美麗的女公爵,命令他們直接撞城牆都行,雇傭步兵實在是難辦。挑選了訓練了很久,總是弄不出你說的死亡味道…”


    安東的話讓劉氓回憶起皮亞琴察附近的戰鬥,算起來並沒有訓練多久,那些鐵十字近衛步兵卻表現出可怕的紀律性,或者說對死亡的淡漠。跟精於騎射吃苦耐勞的庫曼人一樣,那是由日耳曼血脈和長久苦難形成的特殊氣質。


    想了半天,他思忖著說:“對表現出色的步兵在愛麗娜的領地實行軍戶製度,這樣不僅能讓他們形成優越感,軍事素養,軍人氣質還能代代相傳。嗯,聽說兵團對你采用紅色服裝很滿意,這說明他們熱情,你要在可控範圍內盡量激發。然後就是虔誠了,在兵團中安插黑衣修士…”


    時間和旅途隨著君臣間的聊天,或者說討論過去,天色大亮,劉氓才發現一個奇怪現象。凡是有人煙的地方,道路旁大樹上都掛著屍體。有些是新掛上,有些已經變成骨架,看起來陰森恐怖,可是過往居民居然安然以對,甚至有小孩子以此為樂。


    劉氓實在納悶,問道:“安東,這裏怎麽回事,盜賊特別多麽?”


    安東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恍然大悟,笑著說:“盜賊不少,伊比利亞那邊常年跟阿拉伯人打仗,這裏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成為雇傭兵。有人聘請他們就打仗,沒人聘請他們就搶劫。唉,這一年我和托馬斯對付阿基坦的貴族沒費什麽勁,對付這些家夥可是傷透腦筋。其他的就是異端了。圖盧茲的阿比爾派一直就沒有剿滅幹淨…”


    劉氓點點頭,不再問什麽。雇傭兵本身就是兵匪不分,處理起來無非就是經濟和震懾。此時靠改變經濟結構根本不現實,震懾是最好的手段。


    至於阿比爾派,他們信仰宇宙間有善惡兩神,善神創造靈魂,惡神創造肉身,靈魂受肉身束縛,兩神不斷進行鬥爭,地上的一切都是魔鬼的產物也就罷了,居然否認三位一體、聖禮和煉獄,說教皇就是魔鬼,那不是找死麽。


    日上三竿,路途算是走了一半,可兩人也是人困馬乏,隻能找個村子休整。農夫們對兩人還算熱情,可一口水沒喝完劉氓就見識了自己黑衣修士審判異端的做派。


    隻見幾名武裝神父縱馬進村,迅速圍住一棟房屋。兩個神父破門而入,拖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出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追出來,最終還是瑟瑟退回去。男子不住說自己的不是異端,可兩名神父一言不發,將他反綁雙手,用馬拖到村口。隨後一名神父熟練的在大樹上設置滑輪,將男子吊了起來。男子雙臂跟後背成九十度,看的劉氓都牙酸。


    其餘的神父就地設置法庭,審訊很簡單,承認是異端,遊街示眾,然後斬首。不承認,熬過刑訊不死,點堆火燒死。


    對於偵訊,為了不重蹈前世宗教法庭的覆轍,劉氓跟托馬斯在書信往來中已經說過:首先要查實告密者本人是公認的虔誠教徒,再從告密者親近人群和被告發者親近人群中隨機選擇兩人核實告密者言語的真實性,最後刑訊。


    說是這麽說,親眼看到刑訊,劉氓還是有些毛骨悚然。特別是神父先將繩索拽起一節,然後突然放下,反綁的人一下子被自己體重拉成直的,他甚至能聽到關節斷裂的聲音…


    劉氓再也看不下去,匆匆帶著安東離去。


    除了苦修,也該給黑衣修士安排些朝覲聖地,聖徒足跡探訪、追思之類的活動,不然,長此以往,他們非變態不可。痛定思痛,劉氓開始琢磨新點子。


    黃昏時分,兩人終於趕到巴約納這座依山傍海的城市。聽安東一路介紹,劉氓才知道納瓦爾王國為何難對付。這個王國大部分國土都是比利牛斯山地,居民又剽悍異常,騎兵發揮不了作用,步兵又不是個,實在讓人頭疼。


    更重要的,這裏是伊比利亞半島的屏障,不打還不行。安東在近衛軍其他將領,也就是忠於愛麗娜的阿基坦貴族建議下采取步步為營的戰略,可效果一般,進展更是緩慢。對此劉氓也別無良策。他在瑞士一半是運氣,一半靠安撫,安東也嚐試過,可這裏的山民異常抱團,措施屁用沒有。


    阿基坦貴族對劉氓這位隱形陛下心知肚明,雖說名聲不好,可畢竟靠他收拾了圖盧茲、加斯科尼等地,名利雙收。再者,這位陛下算是半離異狀態,說不定就會兼領阿基坦公爵,大家也就悶聲發大財了。


    軍營設置在城外,可劉氓一來就看見無數的小商販和**圍在營地門口,可謂是熱鬧非凡。


    黑著臉坐到圓桌旁,等所有將領都不吭聲了,他沉聲說:“你們是貴族,帶領的是近衛軍,不是亂七八糟的傭兵,虔誠,榮耀,軍功才是你們的一切!除了正式的軍事行動,劫掠的,依照事情大小,貴族褫奪爵位,士兵十抽一處死。淫辱婦女,不守軍規的,等同處理。戰爭的確苦悶,死亡的確可怕,可隻要開了口子,你們就會迅速墮落,變成一堆狗屎…”


    黃胡子的暴虐可是遠近聞名,一眾將領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也隻得忍氣吞聲。劉氓也知道短時間改變不了一支軍隊,發作一通就開始給胡蘿卜,描繪美好前景。


    第二天一大早劉氓就隨著軍官前往山中的據點。


    所謂步步為營策略,也就是以堡壘為支撐點,以巡邏隊為連接,順著山間道路構築一條通往納瓦爾中心地帶的走廊,以求分割占領整個王國。至於借口,很簡單,這裏的人雖然是基督徒,卻保持萬物有靈的異端思想。


    不過昨晚與諸位將領的溝通也讓劉氓知道一件可怕的事。原來納瓦爾是其他國家的稱呼,他們自稱為納瓦拉王國,是卡斯蒂王國和阿拉貢王國的母國,居民大多是歐斯卡爾杜納克人,也就是他前世所知的巴斯克人。


    這個民族可謂是歐洲最古老的民族,具有極其強大的內聚力,當年查理曼大帝就曾在這裏慘敗,聖騎士羅蘭也是那一役在這裏喪命,因此阿基坦騎士對這裏顯然有畏懼感。


    戰鬥時對方很少硬碰硬,可他們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四處設置陷阱,零敲碎打造成的損失極其可怕,更別說軍心士氣的損失了。遊擊戰本就讓人頭疼,再碰上這麽個凶悍的民族,心有疑慮的部隊,還打個屁啊!


    劉氓越走越鬱悶,隻想轉身跑回法蘭西,還是去希農打英格蘭人痛快,再不行就去特蘭西法尼亞打奧斯曼人。


    戰線的最前端是是一座扼守山穀出口的要塞,護衛著納瓦拉王國幾座重要城鎮所處的山間穀地,再過去就是一馬平川了。安東的人已經在這扔了半個月的石頭,要塞紋絲不動。如果繞行,則要拉出更長的陣線,還會受到阿拉貢王國的夾擊。


    要塞三麵是峭壁,看了半天,劉氓也是一籌莫展。順著山梁走到要塞前一百多米處,劉氓才算見到巴斯克人。這些人臉型狹長,膚色紅黑,顯然不是印歐人種。他這才想起,傳說中,甚至有人認為他們是亞特蘭蒂斯人的遺脈。


    見到劉氓過來,要塞城牆上也有了動靜,幾個人對他指指點點說著什麽。聽到他們的對話,劉氓覺得一陣暈眩,然後頭痛欲裂,險些一**摔倒。腦子裏叮的一聲,久違的銀球發話了:“小子,對不住,剛才萬能翻譯係統調動數據包導致過載…”


    過載?!怪不得我屁也沒聽懂,這還叫萬能翻譯係統?好不容易給個穿越贈品還是殘次的,劉氓險些鬱悶致死。


    “過載而已,又沒說死機或係統崩潰,誰讓巴斯克語是魔王之淚呢?好吧,再給你一個福利:過目不忘。”銀球說閃就閃,煞是爽快。


    過目不忘,我是學習的料麽?!劉氓終於一跤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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