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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3日下午,匈牙利大軍一路將塔塔人追擊到佩斯城東北一百五十餘公裏處的泰斯河。拔都和速不台合軍一處,在泰斯河東麵河灣內駐紮。營地距離河灣拱頂處一座石橋七八公裏,周圍盡是沼澤和樹林。


    兩天來,雖然巴不得開銀行的騎士團片甲不留,但小丫頭伊麗莎白老是哭哭啼啼不樂意,他也隻好認真給貝拉出些主意。再者說,虛榮心誰都有,見數萬人因自己的建議忙碌,貌似也蠻愜意的。


    匈牙利軍隊一直保持兩個集團騎兵和步兵交錯行進,周圍又撒了七八個旗隊的輕騎兵,因此在規模不大的接觸戰中居然小有所得,令貝拉很是得意。


    匈牙利軍隊的行進速度遠遜於塔塔人,得知塔塔人紮營的具體情況後,劉氓開始覺得有些不對。既然接戰不利,匈牙利部隊又穩紮穩打,拔都和速不台應該先急速撤離,與騷擾特蘭西法尼亞的合丹會兵一處,或等待拜塔爾來援才對啊?


    現在軍中能戰的也就四萬人,不到匈牙利軍一半,又是異國作戰,困守這麽個地方幹嘛?河那麽深,迂回也困難。難道他們是等著貝拉和自己發傻?或者說他們有更厲害的陰謀?


    泡小妞重要,小命更重要,摸不清拔都和速不台的套路,劉氓就建議貝拉將部隊分成兩部分。一部由貝拉的弟弟戈羅門公爵帶領開銀行的騎士團等部隊,駐紮在正對塔塔營地的石橋後方一公裏處,埃貝哈德大主教也湊了熱鬧。另一部分是匈牙利主力騎兵和重步兵,在戈羅門公爵側後方兩公裏處紮營,貝拉親自坐鎮。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還能互相策應。


    兩個營地外圍都挖掘壕溝,用車輛、夯土構築壁壘。壁壘後是步兵,給騎兵留出四麵通道。而貝拉又命令步兵依托石橋建立了橋頭堡。


    盤算了半天,劉氓覺得差不多了。而斯洛特差不多跟他鬧崩了,現在跟著貝拉混。他也懶得理會,優哉遊哉回到自己的帳幕,雖然心裏老覺著有什麽沒考慮到。


    裝小兵的郭福和伊麗莎白躲在帳篷裏不敢出來,這種形勢下,要是貝拉和朗斯洛特知道,估計都要氣死。一進帳篷,郭福默默坐在一角發呆,而伊麗莎白也是滿腹心事,兩人見劉氓進來都是滿眼壓抑的歡喜。但劉氓並不因此而得意或高興。


    郭福不用說,隻身離家,與敵酋為伍,跟周圍人言語習俗又不想通,的確是為難她了。劉氓經曆過穿越之初的困惑,再沒心沒肺,類似的經曆多少帶點同病相憐的意思。


    至於伊麗莎白,那就是鬱悶了。對這個小丫頭,他一開始就抱著騙心騙色的目的。現在水到渠成,最後一關卻沒有時機,再說這會也不是時候。


    貝拉就算再傻,現在也知道獲取情報,劉氓就讓於爾根每隔一段時間打聽一下。跟兩人聊了沒多久,他跑進來說塔塔人似乎在舉行宗教儀式,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


    宗教儀式?劉氓對塔塔人的宗教所知不多,因此無法判斷。郭福倒是臉色一變,明顯想到了什麽,但他也不好問。轉了個話題,剛說兩句,他忽然腦子裏忽然一閃,趕緊問:“伊麗莎白,特蘭西瓦尼亞在哪個方向,離這有多遠?那領主多麽?”


    “特蘭西瓦尼亞?”伊麗莎白一愣,不太明白劉氓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不過她還是笑著說:“以泰斯河為界,我們整個東麵都是特蘭西瓦尼亞地區。那裏土地肥沃,我幾個叔伯和堂兄弟的領地都在那裏…”


    那就怪了,最近並未聽說東麵有什麽新的消息,照理說合丹不可能快速來援,那拔都和速不台倚仗的是什麽?劉氓這才為自己的無知困惑,不了解曆史,不了解歐洲地形,幹什麽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他已經命令安東等人帶領庫曼小弟向北回撤,伺機尋找拔都和速不台的奧魯,可他連方向都摸不清楚,這不是扯淡麽?地圖啊地圖,這會估計隻有宋國有像樣的地圖,其餘國家都是靠山脈、河流、城市走路…


    不行,逃跑也要知道往哪個方向跑,劉氓起身走到門口,安排幾個骷髏小弟一路向南殺,盡量聯絡安東等人,一夜沒消息,天亮必須返回。


    他這安排完,於爾根又跑了過來,鬼鬼祟祟的說:“塔塔人派來了使者。他們說,如果我們放回被挾持的女士,他們就不會對佩斯進行屠城,否則從佩斯到巴伐利亞,寸草不留。還說什麽將有具有法力的騎士會追殺陛下。貝拉國王弄不懂使者的意思,趕走了他們,不過那個翻譯是羅斯人,他暗示塔塔人黎明時分會進攻石橋。貝拉國王不相信,但戈羅門公爵和埃貝哈德大主教相信,並做了準備。”


    女士?具有法力的騎士?琢磨了半天劉氓才弄明白他們說的是郡主和高手之類的人物(宋國時武林剛有模糊的含義,或類似說法,不過那是指行在,也就是杭州跑江湖賣藝的)。郭福應該算是郡主,那他老爹郭敬真的有功夫?他是傳信,還是親自來了?前世好歹練過武,對這隻可信豈有不可信其無的東西他難免有些發怵。


    看看沉默不語的郭福,他猶豫著該怎麽找借口攆走她,她卻先開了口:“即便離開那裏,我也沒找到快樂,或者說輕快的心情。亨利,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可以看出來你跟那個受傷的女孩有很深的關係,對自己的手下也很在意。可是麵對他們傷殘,你是怎麽做到過後就忘?”


    郭福這突然一問,劉氓倒是楞住了,為自己找了半天借口,他古怪的笑笑說:“你知道世間最快樂的人是什麽樣的人?”


    見郭福搖頭,他直接說:“不是權傾天下的人,不是富甲一方的人,也不是隱逸山林的人,而是沒有責任心的人。沒有任何責任心,包括對自己。這是爺爺說的,我認為很對。也正在努力去做,你也學學?”


    郭福怔怔的看了他半天,忽然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的伊麗莎白莫名其妙。她的笑臉明媚中帶著些無奈和奚落,讓劉氓心底騰起些飄絮狀的情感,他搖搖頭,起身走出帳外。


    季春的泰斯河畔還有些綿綿的涼意,暮色中更是如此。二十幾個骷髏騎兵已經吃過晚飯,收拾好馬匹,正在擦拭盔甲武器。經過嚴格的訓練和近來殘酷戰爭的洗禮,他們臉上的青春,以及原本略顯跳脫的習性早已不見,變成略顯蒼涼的淡漠。


    這就是九死一生吧?想起前世爺爺回憶戰友時的眼神,劉氓感到有些心虛。看看古納爾依舊憨厚的笑容,劉氓回了個笑容,又扭臉看不遠處的匈牙利義勇兵。


    這些農夫剛剛經曆過生死洗禮,雖表情各異,但每一個都是那麽鮮活,具備一切普通人應具備的特點。劉氓突然煩躁起來,扭頭回到營帳。


    郭福又開始發呆,似乎在傾聽什麽。伊麗莎白也心神不寧,但相比郭福,她眼中少了很多東西。劉氓嘻嘻一笑,湊過去在伊麗莎白身邊坐下,將她摟在懷裏,抄起她的小手開始欣賞。


    伊麗莎白可沒他這麽臉皮厚,看看郭福,小臉通紅的邊掙紮邊嘟囔:“亨利,這樣不好…”


    劉氓本是無聊的開玩笑,用以掩飾心中的不安。現在小丫頭一掙紮,他到是邪念橫生,不顧小丫頭的掙紮,幹脆輕輕含住她可愛的小耳垂逗弄起來。


    伊麗莎白哪見識過這場麵,又羞又怕,掙脫不了,隻好扭臉用眼神祈求劉氓,卻反被他趁機含住櫻唇。郭福一開始弄不清他們在幹什麽,扭頭一看,真是又羞又氣,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啞了咬牙,起身離去。


    這下伊麗莎白更是惶恐,她弄不清劉氓這時怎麽了,想呼喊,卻又有所顧忌,結果稀裏糊塗就被劉氓擁著倒在毯子上。隨後的過程她就像在一個離奇的夢中,任何掙紮的努力都淹沒在略帶驚恐的懵懂裏。


    劉氓正得趣,準備將這個小丫頭徹底征服,忽然感覺到些凜然。扭頭一看,郭福正憤怒的盯著自己,不由得愣在那裏。


    “如果你是為了趕走我這麽做,那你成功了,我立刻離開。這個女孩不應該成為犧牲品。剛才你說的很對,連我父親都做不到完全沒有責任心,你的確很偉大。另外告訴你,長時間祈禱時塔塔人決戰前的準備,他們應該是勝券在握。”郭福冷冷的說完,轉身隱沒在剛剛籠罩大地的夜色中。


    聽到她的話,劉氓心裏更不是個滋味,對她的離開也滿心惆悵。氣了半天,他甩甩頭,悶頭繼續他未盡的事業,哪管天昏地暗。


    同一時刻,摩拉維亞的土地上,近三千鐵騎兵默默在夜色中前行,雖然不時有馬匹碰撞在一起,或是騎手被林木掛落,他們卻沉默如故。遠處,拜塔爾的大營,除了昏黃的火光,也是一片寂靜。


    距離大營一公裏左右,樹林邊緣傳來模糊的呼喊和碰擊聲,隨後,各類嘈雜的聲音打破夜的寂靜。等鐵騎兵穿出樹林整理好隊列,不遠處的大營已經沸騰起來,無數的騎手蜂擁出營地。


    “德意誌和波西米亞的英雄們,為了你們的家園不被毀滅,為了虔誠的信仰,衝鋒!”


    “榮耀!”隨著略顯尖銳的呼喚,騎士們放平長槍,驟然爆發出轟然的怒吼。鋼鐵洪流慢慢啟動,然後以不可阻擋之勢奔湧出無盡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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