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不說和阿九的久別重逢有許多體己話要說要問,光是為了明日見鳳瀟那九五之尊的老爹也該多用心做些功課。∮衍墨軒∮無廣告∮即使不為迎合他的行事風格,至少得保證別貿然衝撞,留下些不良影響。無論怎樣的談判,總是在身心盡可能愉快的情況下,結果會好些。


    豫京所在地理位置靠北,由於氣候幹燥的緣故,夏日反而顯得比南方的邑都更燥熱些。阿九和我午後小憩了一會兒,便整理起過兩日要給他做藥浴的一些材料。文神醫大叔的妙手加上我從齊雪念師傅那裏討得的一些各類病體將養方法,加上阿九本身不俗的醫術,這陣子我雖不在身邊,他的身體底子倒顯得好些了。猶猶疑疑地想著是否加重一些能抑製那菟絲藤蔓之毒的藥。毒不一定都要解,那毒吊著阿九的生機,不能解。但還可以用其它藥來平衡它引起的副作用,當然,這也絕非根本之計。


    兩人商量片刻,我又用推宮過穴的手法替阿九全身按摩一陣,以促進那菟絲藤蔓在阿九體內生機的催。好在功力深厚,尋常練武之人一遍下來隻怕也會力竭。有些暗笑我這一身額外的功力,來得不算正,不是全靠自己修為,用的也沒多正。不過好在是為阿九服務,也算有價值了。按摩後,我再用內功中的探脈之法,查看他目前毒入身體的情況。入血但尚未入骨,受阿九內力阻隔,於五髒之外盤踞。不能不說上天還是留了一線生機。阿九原本地功力因經脈曾經的破碎,悉數導入我體內,後來的功力恢複起始點是我們雙修的內力,中正平和,陰陽相濟,才能如今將五髒護全。不然毒入任何器官。在不能解毒的情況下,都是天大的麻煩。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樂觀。


    既然見到了曙光,還有一個未知的轉機等在前麵,也就不急於一時改變藥方,等關於那神秘功法地事情有眉目了再說。


    阿九的身體並非那種充滿爆力量的健美,而是有種如玉雕琢的,難以言語的清冷美態。此時的他還是俯身趴在涼榻上,九頭身的比例,那雙腿更是顯得格外修長。一頭傾瀉一側的銀隻將裸露的背稍稍遮掩。我有些不舍地替他拉上一件夏衫蓋上,忍不住半趴在他肩頭,輕輕地齧咬了兩下。相執地手忽然收緊,阿九一直閉著的眼半眯起來看著我。攏著的眉滿滿舒展,忽得低頭,經我的手指送入他唇間,靈巧地舌尖輕輕騷擾這我的指腹。


    不受控製湧起的又酥又麻這兩日已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想和他翻雲覆雨。同赴巔峰的感覺那麽強烈。讓我覺著神思也有些飄離。隻這一室明亮。讓我意識到現在才是下午,不由著有些羞惱,對著他真是半分抵抗力也沒有。正想反擊。入耳已有人靠近我們的房間。


    “屬下奉太子之命給棲先生,棲夫人傳話。”門外地聲音中正平和,似刻意壓低了。


    阿九起身係好夏衫,拿過一旁地袍子穿上。我幫著他係好腰帶,順帶用他常用地帶將他的一頭銀綁好。他才回了聲:“可是江侍衛?請進來說吧。”


    那江姓侍衛是個四十不到,相貌平凡的男子,也不見普通高手地銳利眼神,但我仍能從他的氣機上感到他應該是個一流乃至一流高手。鑒於我不記方向不記名,唯獨對圖形物什記憶幾近過目不忘的偏竅,我不記得他的姓名,卻知道他便是兩日前那晚隱身在鳳瀟身邊,即便不是那些影衛領,也該是關鍵的角色。


    “屬下見過棲先生,棲夫人。”江姓侍衛又鄭重地抱拳施禮,不卑不亢。一路看中文網.


    阿九也同樣躬身,算是回了禮:“江侍衛莫見外,太子既有話傳,直說無妨。”


    “是這樣的,皇上臨時有事,原本打算明日召見先生和夫人,隻怕現下得不出空。太子這兩天也異常忙碌,暫留宮中,所以特命屬下趕回來知會先生夫人一聲。”


    “哦?”阿九微蹙眉頭,“太子可有說所謂何事?可另有話傳達?”


    那江姓侍衛似有猶豫,還是阿九心有靈犀,看著他道:“無妨的。內子與太子自幼情誼非常,況且她也隻關心和我有關的事情。”


    江侍衛沒再推托:“是羌國克木聆王爺派的秘使到了。原本是預計三日後抵達,但似乎路上出了什麽事,被迫連夜趕路。昨日上午到的豫京,行色匆匆,似乎不會久留,皇上才召太子商議。太子讓屬下如實告訴棲先生,並說棲先生若是有話要說,可讓洛芯安排人進宮遞話給皇上或太子殿下。”


    果然洛芯那丫頭的身份不止侍女那麽簡單嗬。阿九點頭回了句知道了,那江侍衛便轉身離開。


    鳳國和羌國在做些什麽我都不問,但如果阿九介入太多……我不由得看向他:“到時,那皇上,甚至是鳳瀟會放你離開嗎?”


    阿九歎了口氣,點點頭道:“離開應該可以,隻是要完全脫離,卻是不可能的。我一身所學,不及父親六七成,加上這副心性,雖有洞察之能,有時行動卻難免隨行。皇上指給鳳瀟的太傅和鳳瀟身邊也不乏象我這樣的人,可能有時候,我應為置身事外,沒什麽利益牽扯,所以看事情比那些做門客的謀士看得更清楚點。早先提出離去的時候,皇上就曾言,希望我和他們時時保持聯係,必要時也出出主意。”


    還能怎樣?於皇家來說,已經算是厚道了,估計往後鳳國的形勢,他們隨時會讓阿九知道,好方便他在幕後出謀劃策。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鳳瀟老爹的眼光長遠,阿九有這方麵的才,卻無這方麵的誌向,為己用或除去曆來是帝王對謀士的唯二兩條路,但鳳瀟老爹愣是憑這兩輩的交情,選了第三條,將阿九當隻風箏放著。其實也符合他的利益原則。


    “皇上考慮的永遠是整個皇家和國家的利益。”阿九簡單一句,點醒了我尚不算笨的腦袋。隻論才,阿九自然不會是世間唯一,但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一方門客,必定有背後的勢力代表,一謀一動,自然也帶有感**彩和利益捆綁,阿九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偶爾給他們謀劃的話,就會客觀很多,利益的方向也隻是鳳國皇室,而不是太子鳳瀟的利益。雖然和他交好的是鳳瀟,但論父輩交情,皇上與他也是非同一般。最最主要的是,阿九不但人長得象謫仙,性格也象,除了入了眼,得了他心的人或東西,其它很少有什麽常人的那些**,比如金錢,比如權利。


    等待的日子倒也不算乏味。鳳瀟雖然留在宮中時間居多,但無論多忙,隻要回了太子府,必定會上北院,很是將我入住頭一晚的緋聞進一步投火星的意思。其實經常是他和阿九密謀商討關於是否幫那個什麽羌國王爺奪位以及索討什麽利益雲雲,而我淪為把風的。確實,除去先天高手,即便是比我厲害的化境高手,因為這個境界的微妙之處,同等級之間不穩固的氣機牽引,總能感到一星半點,若是尋常高手,那就更容易察覺,除非是我哪天頭暈。


    比如,我瞄了一眼正和阿九低頭討論的鳳瀟,又將目光移向院中那棵桂樹底下雜草從中的一流高手,暗歎一聲:“老兄,我真同情你。”


    他身上的殺氣不濃,但我不會就此排除他是殺手的可能。以往,總說殺手身上有洗不去的血腥和殺氣,可若是真如此,隻怕真要刺殺目標,會比尋常同等級的高手做來要困難。一個高手,不一定能現同級高手的刻意潛近,但對氣機的感覺是很敏感的,也往往在關鍵時刻救上一命,所以,殺手,除非是光明正大地截殺,殺氣還可以當威壓施展,給予別人心裏上的打擊,不然……還是少點的好。


    我同情他,自然不會是他連續三夜在那裏蹲點了,而是對於他這三夜的遭遇深表同情。莫非真是半點不通醫理乃至一些民間農民藥農常遇到的常識都不知道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高手?


    那棵多適合偷窺偷聽的桂樹依然堅挺無比地存活在太子府,難道他不覺得奇怪?當然周圍還有許多桂樹,可能是他沒太多想。但他難道不覺得那麵那些雜草很礙眼?很招惹蟲蟻?要不是阿九入住太子府這個偏院的時間不算很久,不然說不定都有蛇蠍蟲蟻在那安家了呢。而且,前幾天我現這個很好的偷窺據點後,阿九否決了我砍掉它的建議,並聲明他早就現了,早在那裏另外種了些花花草草,用來引那些東西。於是我又建議,活捉了一些投放到附近,自然那周圍一圈接著一排矮冬青也撒了藥,不會殃及到院子裏其它地方。高手嘛,蛇蠍總能避開的,但還能不受那些特大號蚊子蒼蠅的騷擾?其中不乏有幾種帶毒的,可以讓人被蜇處紅腫或奇癢無比。


    果然,連一流高手的心誌都開始忍不住想撓自己的背後呢,我不由輕笑出聲,倒是驚醒了一旁議事的兩人。他們卻沒有向那個方向看一眼,隻一個賽一個溫柔地問我,笑什麽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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