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快掩起眼裏的失落坐起身隻輕輕執著我的手:“太晚了嗎?是那個定遠將軍容越鉤嗎?”


    驚訝心虛羞愧然後是不知所措。驚訝是陡然聽到桁提到越鉤畢竟那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連下藥的罪魁禍天月挽也不知道。接著就是無邊的心虛。心虛不為在藥力折磨下不知羞恥地把越鉤推倒後的顛鸞倒鳳;也不為第二日袒埕相對時一時意亂下的一次歡好;心虛是因為曾經全心隻愛阿九一人的心為了那個冰冷卻溫暖驕傲卻偏偏在我麵前委屈自己的身影軟化了一塊刻上了他的影子。於是無法坦然麵對他;更無法麵對從不曾從心上抹去身影的阿九。


    該出口否認嗎?我並沒有對越鉤許下過承諾……可否認了我便連最後一點在感情世界裏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失去了。是的我不夠勇敢受了傷就跑;我不夠體諒看不到對方的傷;我不夠寬容沒有這個世界的女子與人共侍一夫的胸襟……但任何時候我都是誠實的。一直的信念裏欺騙即使是善意的都是一道感情世界裏最殘忍的刀鋸割著彼此的信任傷口無論深淺都一樣難以愈合。


    我站在一邊無措隻有低頭默認任掌心牽著的溫度漸漸變冷。


    手指忽然被緊緊地捏住指間相壓傳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抬眼偷瞄了一下對麵的人影。桁垂著眼簾一手支撐著側身坐在床沿:“其實我見過他了。”


    桁一貫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講訴著此上次鳳瀟引線我們之間不算見麵的見麵之後及至目前生地一切。第一次。他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死捏著我的手不曾鬆開半分。又仗力將我拉至他身上緊緊地緊緊地仿佛要將我揉碎嵌入他自己地身體一般抱著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他……有理由生氣。所以痛我也不敢動半分。


    原來數月前桁初聞我流產的事後一時心神激動受損吐血暈過去。鳳瀟讓人將他送回鳳國療養。那些吐血多少讓他吐出了心中些許地抑鬱之氣在病床上他想了很多。關於我們。關於他曾經以為從他母親去世後不曾有關聯的南國皇室以及巫醫門。


    不想招惹麻煩並不等於他怕麻煩。桁讓鳳瀟的人打聽到。當初代南國皇帝委托殺手組織魚的巫醫門因著行動的時候。他們地人堅持隨那些殺手同去。已經有些不快隻因出價實在高。也就無視那些小小的不信任。


    於是桁讓人放出流言說當初救他的也是巫醫門的弟子。相交於新生代的彩虹樓魚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殺手組織。這種行動時派人監視委托任務又是同門救人這對於魚來說無異於一次戲弄。然後順理成章的桁和魚這一代的主人進行了一次合作式的會麵。


    桁地父親曾單憑一人之力將南國攪得一團混亂。都說虎父無犬子桁雖一向很少顯山露水象個謫仙似的少管俗事卻不代表他沒有這個實力。況且除了他父親所授在遇到我之前常年遊跡各國雖不敢言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文韜武略博古通今卻也是個能文能武胸中有丘壑的人。


    況且除去容貌外他地那份淡定氣質本身透出的雍榮沉靜也極易獲得人好感。代號為銀魚地魚領是一個帶著雙魚麵目一身銀紋對襟戎袍帶著屬於男子地別樣妖嬈與當時銀綠衣的桁初相見時便有幾分相知之感。相談甚歡再加上共同地目標利益很容易達成一些對雙方都有益的事情。


    鳳瀟的目的是南國境內產優質鐵的兩個高產鐵礦畢竟公孫家器部的家主在手但真正讓他的技藝在軍隊中揮作用總要給巧婦提供能做炊的米;桁自是要找巫醫門報仇說起來她母親的死巫醫門也有份順帶給他那個身在皇位的表兄弄點麻煩;至於魚一直以來南國的江湖勢力不比其它幾國是有宗教色彩頗弄的幾個江湖門派控製攪混水以後剛好趁此機會加強自己組織在南國的情報網。


    於是南國開始亂了。在繼桁爆出巫醫門委托魚殺人卻又救人的傳聞後魚派了幾個殺手去行刺委托人以作為對戲弄他們的懲罰。目標成功後那幾個殺手卻神秘死亡。於是江湖又出了紛紛洋洋的傳言巫醫門居然公然研製江湖公禁的毒沾衣若。顧名思義這種毒隻要沾上一星半點哪怕隻是衣衫上便迅擴散周圍沒有任何生物能免幸。


    於是正派的反派的邪派的魔教的江湖的朝廷的大家都一窩蜂地去巫醫門所在的巫雲山聚會了。打著討伐的名義卻有不少是衝著唯一能鎖住沾衣若的萬年玄冰鐵去的。萬年玄冰鐵嚴格說來不是鐵是在海底深處的結成的一種類似冰又似鐵一樣的晶體通體寒冷據說即使功力再高深的人觸手摸那玄冰鐵也會寒氣纏身重則喪命請則花數月功夫將驅除寒毒。但若拈一點熔入兵器中就有點象魔法劍一般多了讓中劍之人寒毒入體的功能;或是有資本的弄張上了年頭的暖玉床嵌入指甲大小一塊在上麵練功就能事半功倍。這樣的東西能不讓人眼紅嗎?


    可萬年玄冰鐵這麽百年難得一見的東西豈是一個小小的巫醫門能擁有的?聰明的人聯想到自南國皇帝對原本在朝廷勢力中分庭抗禮的宗教勢力動手後原本其下一支的巫醫門很是出了力之後也受到了重用。於是夜探南國皇宮的人也多起來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尤其是這麽一大幫人背後代表著不同的勢力甚至是朝廷勢力有著這樣明的暗的不同的目的往昔又有不少恩怨情仇在裏頭能不熱鬧嗎?


    我頭一次覺桁若下了決心是很能狠得起來的。就這麽幾個流言弄得現在的南國一團混亂每日都有人在廝殺而他卻置身事外。前些日自己跑了一趟南國看了看情況覺得還不夠熱鬧巫醫門原本不多的門徒死傷殆盡門主和兩個長老卻是躲到皇宮裏頭了。於是他又大筆一揮將皇宮的兩個藏寶密室位置泄露了出去。畢竟他母親曾是南國的公主老皇帝還在時是非常受寵的隻是後來她哥哥繼位……


    南國這樣的情況身為鄰國的秦國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即使秦國皇室目前形勢奧妙就住在隔壁的天月世家又怎能忍得住不分一杯羹?協調下便由曾和天月世家親密合作過的朝廷的定遠將軍容越鉤赴南想將巫雲山以北劃入秦國境內其中包括半條礦脈。不然就直接陳兵當然陳兵的理由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哪國和哪國沒有那麽點?秦國這麽做也純粹是落井下石。


    說到這裏桁卻偏偏頓住不提先前他講的已經見到過越鉤的事讓我一顆心吊著仿佛等待死刑宣判一般全然忘了身子被還被他勒著生著疼。


    “弦兒你很緊張?”耳邊傳來桁幽幽的歎息聲“我們在南邊見過一麵他來找我罵我不是男人不幹不脆。還說了些你的事。”


    “他……都說了什麽?”我忍著桁又開始在我身上遊弋的手帶來的陣陣酥癢那半年的夫妻生活他……可是比我自己還清楚我的身體。


    “你很緊張他說了什麽嗎?你和他……”又是頓住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我心一急尤其讓他以為什麽還不如自己坦白:“原先他對我來講隻是一個很關心我的朋友。可是我那次被人下藥不得已躲在湖水裏等媚毒清除時熬不住半暈了過去他以為我出事便抱了我起來然後就……”


    呲頭皮一陣生疼卻是桁原本撫著我頭的手因聞著我的話猛然一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桁鬆了手卻沒有放開反而摁著我的頭一個借力翻身整個壓在我身上。原本隻是無意識遊移在我身上的手變成了有些慌亂的輕摁拈挑。衣衫半解吻若雨點卻依舊輕柔。


    我忽然臉色白越鉤不會和他提這種房第之事尤其那次是在我被下藥的情況下按著他維護我的性子怎麽可能主動提我把他給……這個無關於信任誰更多性格有時決定了很多事怎麽去選擇相信可我卻無法怪桁他終是百轉千回地思慮卻總是為我好想著顧我周全。


    我無力地問道:“你詐我?其實你不問我也會說的。你知我的性子有時做事欠考慮些對自己在意的人卻實在說不了半句謊話。不然也不會思你念你那麽久方才卻跳了開去。孩子沒的時候他在我身邊。後來又被下了藥還是我神誌不清的時候把他給……他知曉我早非處子的情況下仍毫不猶豫地說要娶我。我沒同意我和他說雖然心裏有他可你卻占著我大半個心不能那樣嫁給他。和天月琉殤的婚約也隻是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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