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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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這院裏的人訓練地好還是怎的一個丫環撞到我從棲桁屋裏出來也依舊一臉如常。倒是曾經指點我廚房方向的如娘找了我先是有搭沒搭的提起淚珠狀的黑魂玉隨後又說前些日得了一款巧思將兩顆淚狀寶石頂尖相接成心形狀中嵌一圓珠問我這款設計如何?開口說要找了巧匠幫我打照一個佩戴。


    我一時醒悟這黑魂玉識得的人少不等於沒有。如娘是景王的人難道景王已經知道了?如今隻怕是提點我要藏住玉的行蹤。不過即使景王知道他不來點破可能就是不願點破吧。我不動聲色說要和如娘親自去挑合適的玉石然後找人現做。


    等那掛件做好之時已是兩日匆匆而過。景王讓我不要誤了回天水宗的日子本來說讓人護送我過去但桁笑言若是景王信得過他由他一路護送我過去。景王應了暗裏還是派了幾個暗衛沿途隨在我們身側卻不現蹤影。


    在臨近天縱山脈的瀘興城因為分別在即便多逗留了兩日。正巧看到近城郊有一個小型的獨院出售。房子不大就主屋三間加左邊兩間廂房右邊一間以及廚房柴房和一個十分小的帶井院子。我想了想覺著兩人都是四處奔波又因為立場門派的關係連個聯係的方法都沒有央著桁將那宅子盤了下來。有事沒事路過的時候可以留個信相約的時候也有個地方。


    棲桁覺著兩人都不住太浪費了點。但最後還是隨了我的意說也好。以後要是送信也有個地方。畢竟這裏離天水宗來去就半天路程我可以不時來看看。花了一千五兩銀子拿了房契找人打掃了一下換了鎖。但因為被衾之類地都沒有采買而且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仍是住在客棧。卻很巧地碰到了容越鉤和雷隍一行人。


    打過招呼才知道容越鉤居然決定回天水宗讓齊雪念治療他的眼睛。他對我依舊有些冷冰冰的但有時會給我錯覺他好像在關注著我。雷隍因為先前欺騙一事有些拘謹不象以往那般隨意。但聊開之後話又開始多起來。


    棲桁的臉上一如往常帶著微笑偶爾轉頭現他的眼裏有著一副對生人的疏離。見到我擔心的眼神才伸手在桌底下捏捏我的手表示沒事。


    晚飯後各自回房休息想著方才說好的明日我隨雷隍他們一起回天水宗桁轉向南下和襄喜等人會合也就是說就此分別。我有些輾轉難眠卻聽得客棧院子裏響起了蕭聲是《綠袖子》定是桁無疑便披了衣裳尋聲而去。


    “怎的不睡在此擾人清夢?”我在院子偏隅一角的牆頭找到屈膝側坐的桁。他不言隻是摟住我開始尋找我的唇。一陣溫柔纏綿過後才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訴離別。


    “今日是十五月圓的日子。再過一個月是中秋可我們卻要分開。方才回屋現一個人呆著有些慌便出來走走。還沒分開便想你得緊才吹了那曲子。”他落落地看著我用蕭輕打了自己臉頰兩下。


    “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我偎在他胸膛垂輕語看到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又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很亮很圓很美可我的心裏漸漸湧上一種恐慌隨後眼中的月亮仿佛開始慢慢染紅。我趕緊眨眨眼狠晃了一下腦袋再看卻依舊是亮如銀盤的滿月。


    “弦你怎麽啦?”棲桁焦急地仿佛從遠處傳來我看著眼前真實的人意識到剛剛那輪血月隻是我的錯覺。


    “我……覺得有些冷。”是的冷!是一種從心底升起的仿佛全身毛孔都打開了吹著冷風的冷。


    “你在抖?”他伸手摸摸我的額頭“是不是這幾日趕路累著了可能要病了。回屋去吧我看看。”說著直接抱起我往我的房間走去。


    在替我把脈後他緊皺著眉頭:“身體看來無恙但脈弦稍細且有結節感。弦兒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驚駭有心事導致氣鬱結心?”


    “我?”我疑惑地看著他“沒有啊最近一段日子不都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好像也沒什麽。”棲桁歎了口氣他一向知我在他麵前很少掩蓋真性情。這一路兩人不說如何甜蜜但興致心情確實都不錯。一時無法隻留給我一些他早先配好的凝神靜氣的藥丸叮囑我服用。隨後又陪我聊了會兒天分別在即有很多話想說卻又覺得沒什麽可說。一直坐到亥時過三刻眼見即將半夜他在給了我一個纏綿的吻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一會兒我便陷入熟睡。睡夢中忽然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心口仿佛掐住無法跳動重新經曆了一次心髒病死亡的過程。無邊的黑暗一直將我往裏拖好像要將我生生活埋。我驚呼可沒有聲音我想邁腿逃跑可雙腿仿佛千斤重休說挪動半分還直直地往下沉。


    頭頂出現一束銀光我向著它拚命掙紮……終於……終於逃離黑暗觸到那束光。心裏鬆了口氣抬頭原來是月亮離得很近的月亮。我不由得笑了月亮原來可以離得這麽近。忽然它變成了一張男人的臉絕色卻是死灰色的是……屬於死人的臉!我開始掙紮著想逃離。可方才還認為是救命銀光的光仿佛催命絲線一般將我緊緊纏繞不得動彈。


    月亮出現一個缺口好像男子的臉從缺口裏流出鮮紅的血一絲絲地將整個月亮漸漸染紅然後是綁縛著光線也變成了噬人的鮮紅灼傷我的眼。光線變成無數條絲線血紅色的絲線將我越纏越緊一點點滲透到我的皮膚然後五髒糾結。那一刻痛徹心扉。


    忽然我看見了我自己一個八歲小女孩瑟瑟縮縮地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顫抖心口插著一把匕血不停不停地在流我痛得已經麻木掉了。試圖用手去捂白白的小手瞬間染紅血依舊一刻不停地從指縫間流出。我聽到自己在尖叫:“父王~~不要!不要丟下嫻兒。啊~~痛~~”語聲淒厲讓人肝腸寸斷。


    心裏湧上從未有過的絕望我知道自己在流淚可流出來的卻是血在小女孩白淨的臉上行成鮮明的對比。小女孩不是我嗎?為什麽我能看見?看見她眼裏的悲傷仇恨和絕望。兩隻亮如星辰的眸子隨著血淚從裏麵不停地流出漸漸變成仇恨的漩渦她的嘴裏也開始流血字字淒厲:“我恨!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忽然小女孩又變成了我一切仿佛消失了我看不見周圍除了黑暗就是鮮血我聽見自己哭著喃喃低語:“我恨!我好恨!我要報仇!”心口曾經的傷口仿佛重新被撕裂伴隨著溫熱液體衝口而出的聲嘶力竭地叫喊:“痛……好痛!救我!”


    劇烈的疼痛將我從噩夢中驚醒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在雪白的內衣和床單綻放成血色的玫瑰。我隻來得及看到破門而入的幾個人影便又陷入了黑暗無意識的一望無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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