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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東升,陽光再次蕩滌在荒無人煙的大地上。


    彌散的霧氣,被陽光扯成稀稀落落的一條一縷,最終消散了,而成群的蒼蠅則開始了一天豐富而忙碌的生活。


    如果說這給星球上,還有沒有比蒼蠅生活的更精彩的,那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各國政府的科學家們,始終弄不明白,蒼蠅是怎樣對僵屍病毒免疫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蒼蠅也被病毒感染了,那麽除了常年冰天雪地的嚴寒極地,或許還能留些人類火種之外,恐怕人類的主體已經被蒼蠅滅絕了。


    一個身影,刮起一陣疾風,從擁塞、布滿殘肢斷體的公路上一閃而過,廢棄的車輛後麵,剛剛盤旋降落的蒼蠅們,“嗡”的一聲,四散飛去。


    也有幾隻膽大的,一如既往的趴在一堆人類腐爛的血腸裏,大塊朵朵。


    一身墨綠色郵差製服的易風,正忙著趕路。


    本來,一心想著怎麽發財,搞些物資回家的易風,是不打算趟渾水的。


    但千不該、萬不該,因為好奇,非要去見識什麽老神仙,末了還鬼使神差的多句嘴,問什麽熏香爐。


    結果,防著防著,還是著了人家的道兒,欠下一屁股債,不得不給別人跑腿當差,。


    隻不過這事兒過於蹊蹺,以至於易風從昨天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昨天,就在昨天。


    就在火炭部落、老神仙的破洞裏,易風被個糟老頭給耍了。


    當然,話說兩邊,那個糟老頭當時一副呼天搶地、悲痛欲絕的模樣,同樣宣稱易風搶了他的寶貝,看勁頭,就差跟易風拚命了。


    而其中的蹊蹺就在老頭捂著的熏香爐上。


    具體說是熏香爐裏罩著的物件---一個通體冒著綠焰的木炭條。


    天可憐見,老頭神神叨叨的掀開熏香爐的蓋子,易風看到的真是一塊木炭條。


    東西不大,最多也就兩個指頭寬厚的一塊,底部還有個不規則的三角,看意思就像從某個正方體上磕掉下來的一角。


    詭異之處卻是,小東西通體冒綠光,如果不是從肖強嘴裏多少得到點信息,易風絕難想到這東西也叫火炭。


    物以稀為貴也就罷了,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易風也不過看個熱鬧。


    誰曾想,就在易風伸個腦袋,跟隻呆頭鵝似的看稀奇。


    怪事發生了。


    原本懸空燃燒、冒著綠色火焰的木炭條,“嗖”一下,直奔易風的麵門。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以易風的本能,不是不想躲,可還是沒躲開。


    天可憐見,兩指寬的木炭條,說鑽就鑽,綠光一閃,就消失在易風的額頭不見了。


    傻了眼的易風就感覺一陣涼風拂麵,趕緊晃晃腦袋、卻是神清氣爽,抹抹額頭,連個傷疤的都沒有。


    幹瘦的老頭,小眼睛瞪得溜圓,像個突然靜止的大本鍾,停擺了足足一分鍾。


    之後又像個恢複供電的揚聲機,突然爆發,拚了老命的嘶喊,眼瞅著就抄起洞裏的尿盆,要跟易風拚命。


    整個部落人仰馬翻,頓時亂了套。


    不到一時半刻,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呼啦啦把易風堵在了洞裏,各個怒目圓睜、同仇敵愾。


    一群人包括易風在內,都眼瞅著老頭,沒敢動手。


    作為焦點的糟老頭子卻隻是一陣幹嚎,愣是沒說一句囫圇話。


    好在老家夥發泄完,人還沒傻,甚至還高舉兩條幹瘦的胳膊,製止了一觸即發的血戰。


    接下來的事兒,很長一段時間,易風都一直認為自己被人下了套,上了老東西的大當。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頭,渾然沒有了仙風道骨,一開口就是提條件,更像一個逼債的黃世仁。


    老頭義正言辭,要求易風歸還掠奪的神賜之物,也就是那條木炭。


    易風很無辜又無奈的搖搖頭,他壓根就不知道那塊冒綠光的條狀物,鑽進額頭後去了哪兒,這東西平白無故鑽腦門裏,是福是禍還尚未可知,易風隻怕比老東西更想把鬼東西拿出來。


    易風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啥傀儡。


    日,那可就虧大發了。


    可問題是,眼下的光景,也不能開顱取炭,沒那個條件啊。除非這幫家夥把自己宰了。


    易風一想到被人開膛破肚,被一雙雙髒手在自己身體裏摸來摸去就一陣惡心。


    靠,大不了搏命火炭穀、血濺神仙洞。易風心裏暗暗發狠,已經盤算用那支手把糟老頭掠過來當人質。


    就在僵持的功夫,整個部族的人再次義憤填膺。


    表情如喪考妣的老頭,也才拋出了彌補條件。


    易風必須把被老虎灘掠走的8個人質,連同原本拿去交換孩子,卻被黑心肝的老虎灘截留的另一塊神賜之物,一起給找回來。


    而這次被易風“搶”走木炭條,即便取不出來,也可以既往不咎,就算給易風的酬勞。


    此言一出,火炭部落的眾人沸騰了,就像一群麻雀在開會,嘰嘰喳喳之聲不絕於耳。


    大多數人強烈反對,主要意思就是,“神賜之物,哪能讓宵小之徒占據”


    “宵小之徒”,易風,當時就感覺上了大當。


    弄了半天,火炭部落與所謂的老虎灘的,還有這麽一份過節。


    可問題是,這個糟老頭子看似早就就認定自己能給他當槍使,而且從老東西怒火中燒的表情下,掩蓋著沉靜的目光來看,這個叫老神仙的家夥,著實有些門道,甚至對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都了如指掌的樣子。


    難道從遇到肖強,就已經進了圈套?易風有點迷糊。


    最終,老頭力排眾議,與當時滿腦子雲山霧罩的易風達成了交易。


    易風也是情非得已,可一想到自己腦袋裏二指長寬的綠火炭,弄不好還要指望這個老東西給弄出來,也就隻好走一步看一步,曲線救國了。


    一下午,外加一晚上。


    計謀百出的易風,費勁了心思,變著法兒的想套糟老頭的話兒。


    可惡的是,一身地主老財打扮的老東西,除了吃飯就是閉著眼睛下神。全當易風是身邊哼哼的蚊子蒼蠅。


    連個屁都沒放一個!


    易風一邊騎車,一邊對老家夥咬牙切齒。


    自從出了山穀,易風就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更像個導航儀。


    在西北方向,一股莫名其妙的磁力,仿佛正冥冥之中跨過時空,吸引著自己前行。


    而易風要做的,就是不停的踩踏自行車,沿著這道磁力線的方向前進。易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星球引力線約束的信鴿,隻能循著引線飛。


    不是沒想過換個方向,但易風很快就發現,鑽到腦袋裏的那段木炭條,會讓自己立刻暈頭漲腦的失去方向感,最終乖乖的沿著腦袋裏的方位,一路向前。


    當然,易風也發現了另一個詭異之處。


    那就是威懾力。


    過去,易風也能在僵屍群裏來去自如,在他自己看來,像是自己迷惑了僵屍們的感知力。


    但現在的情形,易風卻有著清醒的認知。


    隻要他騎著自行車所過之處,周圍的僵屍和變異體,簡直是望風披靡。


    尤其是易風眼瞅著一個被咬斷雙腿的僵屍,因為自己的靠近,一路匍匐連滾帶爬的向遠處逃去,更是確信無疑。


    若是平時,有這麽變態的能力,易風肯定心花怒放,但一想到腦袋裏多了個來路不明的東西作祟,易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而此刻,易風不知道的是,在他此行的目的地,叫老虎灘的地方,卻有人正心中竊喜。


    看著帳篷外的岸灘上汩汩流淌的河水,耳朵裏充斥著老虎灘特有的喧囂。小個子的宋西涼感覺再沒有比今天,更讓他感到興奮的了,以至於自己堪比武大郎的兩條小羅圈腿,都有些瑟瑟發抖。


    就在剛剛,老虎灘的綽號“碎裂者”的領主、國王,毋毒,因為自己的功績,當眾下令,將與6個孩子一起虜來的女教師,段紫煙,賜予宋西涼為奴。


    “全靠那塊火炭啊!”


    誌得意滿的宋西涼,小短腿三兩下搗鼓,走出了黑漆漆、油膩膩的帳篷,手達涼棚,抬頭仰望著老虎灘正中央,剛搭建好的高台,露出猥褻的笑容。


    就在幾天前,自己還隻是火炭部落裏最討人嫌的矮騾子,像段紫煙那樣的鮮花,隻能出現在自己的**裏,早上起來,也隻能伸手抹一把打濕枕頭的滿嘴哈喇子。


    好在自己聰明,悄悄抱住了老虎灘的大腿,這才裏應外合,把段紫煙和6個孩子一起騙掠來,當了人質。


    “早晚有一天,那塊神炭…,不,是整個老虎灘都是我的。”


    矮騾子宋西涼看了一眼十幾米的高台,又放眼巡視了一番整個老虎灘秘密麻麻的集裝箱聚居地、雜亂的大小帳篷,忍不住又一陣意淫。


    自從毋毒親自檢驗了火炭對僵屍群的驅散效果,整個老虎灘都沸騰了。


    隨後,十幾米的高台便立刻被搭建起來,那塊發綠光的木炭,就被端放在高塔的頂部,以此來輻射四方。


    老虎灘的神經,從沒有像現在這麽舒坦過,以至於巡守的哨兵都一改昔日神經兮兮的倒黴模樣,變得有說有笑起來,時不時見到路過的女子,還能搞搞突襲,過去摸兩把。


    “要是沒有老子…嘿嘿…”


    宋西涼一臉的不屑,撇撇嘴,兩隻綠豆眼死死的盯住四個彪形大漢把守的一處集裝箱出口。


    就在集裝箱罩住的地方,有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


    老虎灘,在災難爆發前,原本是當地政府的一項政績工程。按照規劃,這裏本來要建一個水下遊樂公園。


    沒想到地下施工到一半,病毒爆發,也就無人問津了。


    而當初施工隊的工頭,也就是現在老虎灘的掌控者,毋毒,僥幸不死並帶著一幫弟兄藏身於此,最終成了今日雄霸一方的規模。


    毋毒不愧是搞工程的出身,雖然是塊河灘,但不論是防水還是地下設施的防護,都很有一手。


    也正是基於此,老虎灘勢力的核心,都在地下,不論是毋毒的行宮、妻妾,貼身衛隊還是角鬥場、牢房。


    “今天晚上,舉行過儀式,段紫煙就是我的了!”


    宋西涼一想到段紫煙的嬌軀,忍不住舔了舔幹枯的嘴唇,以至於胯下都有些蠢蠢欲動。


    “啪、啪”兩聲清脆槍響,震動了整了老虎灘。


    宋西涼嚇的一縮脖子,像個醬油瓶一樣,連滾帶爬的躲到一個集裝箱後麵,小腦袋左搖右擺,四處觀望。


    “站住,什麽人!”


    老虎灘頓時人仰馬翻,從地下通道的出口,湧出十幾個慌亂的家夥,個個端著槍,鬼頭鬼腦的四處打量。


    宋西涼循著槍聲響處,定睛一瞧。


    一個墨綠色的身影,騎著一輛自行車,裹挾著一陣疾風,正風馳電掣的衝進老虎灘。


    “啪…啪…”


    槍聲頓時響成一片。


    但來人卻不管不顧,一副抿不畏死的架勢,一邊躲避流彈,一邊急速接近。


    “嘭”一聲撞擊的巨響。看的宋西涼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自行車速度極快,轉眼就撞在老虎灘外圍的水泥護牆上,可誰都沒想到,那個墨綠的身影,趁著撞擊的衝力,竟然騰空而起。


    在半空中幾個淩空翻,像一隻大鳥一樣,愣是落在了老虎灘的防衛圈內。


    凡是目睹這一幕的人,不論男人、女人,手裏有槍的沒槍的,全都是一陣愣神兒。


    “快,幹掉他…他要上塔…”


    沒想到,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宋西涼,這家夥一看墨綠色的身影,腳一落地,三兩步就直奔十幾米的高台而去,扯著嗓子就是一陣哀嚎。


    “快上,別讓他跑了。”


    更多的人從四麵八方聚攏來,宋西涼眼瞅著地下通道口,再一次湧出來一隊人馬,頓時安下心來。


    一隊裝備齊整的衛隊,簇擁著上身**、滿是青龍紋身的禿頭漢子,出現在了老虎灘的地麵上。


    “都別慌,把高台給我圍住了,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嘴裏咬著牙簽的毋毒,眼瞅著墨綠色的身影,正在高台的表麵,急速攀爬而上,發號施令完畢,露出一臉的不屑。


    “也不知是誰派來這麽個蠢貨,青天白日的來搶我老虎灘的東西。”


    左邊,一個軍師模樣的瘦高個,從毋毒身後探出鯽魚腦袋,滿是譏諷。


    “就是。弟兄們,都給我省兩發子彈,圍好了塔,別讓他下來,咱們餓死他”


    右邊,一個衛隊頭目模樣的刀疤大漢,仰著大腦袋,盯著馬上到塔頂的墨綠色攝影,衝周圍揮舞著大手,氣定神閑的指揮著正四下包抄的手下。


    驕陽似火,正咬牙切齒的易風,孤零零的站在十米高台之上,惡狠狠的盯著高塔頂部一個鐵籠子。


    高台之下,荷槍實彈的一群雜牌武裝,各個槍口衝上,幸災樂禍的盯著陷入重圍的倒黴蛋。


    隻見鐵籠子裏麵,一個20公分見方的立方體木炭,正燃燒著洶洶的綠色火焰。在立方體的左側麵,剛好有個角缺失了窄窄的一條。


    “老不死的王八蛋,這回要坑死我了。”


    易風忍不住對火炭部落的老東西,一陣咒罵。


    傀儡,自己剛才就是一個傀儡。


    本來,這事兒不管是偷還是搶,易風都有上百條的計謀摸進老虎灘。


    可沒曾想,腦袋裏那條木炭,對大部隊的渴望、對組織的忠誠竟是如此的強烈和急切。


    從隱約能看到老虎灘的一公裏開外,易風就知道要壞菜。


    結果不管自己如何的控製大腦,還是身不由己、義無反顧的直線衝了進來。


    易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運氣好,總算沒撞上流彈,直接掛在老虎灘,不過看眼下的情形,這隻怕也是早晚的事兒。


    易風心中把糟老頭祖宗八代的女性,問候了個遍,還是雙手捧起了鐵籠裏的大塊木炭。


    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被圍住了,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


    易風把手裏的綠木炭,連著鐵籠子,翻來覆去一陣打量,一無所獲。


    “嗖”


    易風眼前一花,光影一閃,就感覺有東西從額頭直射而出,附著在綠木炭上。


    “我日,總算出來了。”


    易風眼瞅著缺失的一角,轉眼補齊了,頓時心中如釋重負。


    “不好!”


    但隨後,心頭一緊,易風眼前一黑,徑自癱倒在高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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