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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人一看到兩名最後的選手,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對於何家三小姐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敢於跟四大名媛之一的陳二小姐叫板的人,能差到哪裏去?至少也比這位看起來很迷茫的陳家小五強吧?


    陳寶珠的確有些迷茫。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參與這樣的比賽,是被別人強行拉進去的。初次參與這樣賽事的她,確實不知道下一個等待她的,是什麽。


    何家三小姐冷哼一聲。這個陳家小五,看起來果然像個傻子,這樣的傻子能有什麽特長?她一個比其聰明百倍的人,隻要動動小指,隻怕就能勝過她了。至於那兩府二十分的差距,根本不在話下。隻要麵前這位陳家小五跟她比的話。


    她揚了揚下巴,盯著陳寶珠,目光裏含著不屑與挑釁,心道:“陳家小五,你就盡管放馬過來吧,看本小姐如何在眾人麵前讓你一敗塗地的!”


    二小姐不想再看,她有些頹廢地坐了下來,喃喃道:“完了,完了。”


    想到若不是因了這個掃帚星的話,自己府上的“鐵五角”就不會少了一角,也就會一直把這樣的榮譽保持下去,立於常勝將軍的位置。而不是這樣,被別人鑽了空子,顏麵全失。


    四小姐快步走到陳寶珠麵前,輕聲道:“五姐姐,你隻要走到中央桌子上放著的那個盒子裏,伸手進去取張紙條出來,交給白先生就行了。”


    陳寶珠剛要說話,就聽到附近站著的何家三小姐輕飄飄地說道:“算了,你們的這個五姐姐啊,大概還不太懂我們的遊戲規則,我去拿好了。”


    經過陳寶珠身邊的時候。輕輕地拋下一句:“沒想到堂堂伯寧侯府,還出了這麽個沒用的廢物。”


    “你說什麽!”陳四小姐倏然轉過身來,盯住何淑惠。


    “我有說錯嗎?”何淑惠笑得極為挑釁,“有本事在待會的比賽中贏我啊,我拭目以待呢。”


    何淑惠娉婷地走到中央的桌子前,把纖纖玉手伸入上麵放著的箱子裏。然後,她取出一張紙條出來,朗聲笑道:“這個紙條倒是極合我的胃口,限期吟詩作賦。”


    在場的一聽,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同情地看向陳寶珠。


    這個“限時吟詩作賦”,並不如表麵上聽起來那麽簡單,那是有相當難度的。具體來說。就是要在限定的時間內,給定命題,參賽者不僅要想出一首詩來,還要把詩賦寫在紙上。這不僅考驗的是文才,順便連書法也考上了。


    聽到考題的時候。陳二小姐就已經打算認輸了。要知道這吟詩並非人人都有這樣的天賦的,作詩作得出來那不算數,要作得好這才算數。如果換作她,比這個不在話下。但是對於這個呆頭呆腦的小五來說,難度就可想而知了。況且還要兼之比試書法呢。


    四小姐乍一聽,也蹙緊了眉頭。與旁邊站著的六小姐、七小姐對望了一眼,大家的憂慮立現於臉上。


    六小姐吞了一下口水道:“這樣的考題,不是為難我們家五姐姐嗎?我看先前的都不算太難。怎麽到了最後這一題倒變得這麽難了呢?好像有些不對呀。”


    七小姐年紀雖小,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比法,前所未有。我記得以前我們與他府小姐玩的,都沒有吟詩這一項的……”


    白先生的臉上也現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來。他記得自己把條子放入箱子中的時候,確實是沒有“吟詩”這一項的。怎麽這會子無端端的就冒出來了?


    他想了想,決定問清楚。站了起來,他朝著何家三小姐道:“三小姐,你那個條子……”


    “白先生,你自己出的考題,難道還要再看一遍嗎?”何淑惠很快就打斷了中年儒士的話,“再說,這比試,比的就是雙方各方麵的能力。所以,白先生,我覺得你此次出的題,真是好啊。”


    既然何家小姐這麽說,白先生也不好再說什麽。他想了想,也覺得何家小姐說得在理,於是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比試就開始吧。”


    他命人燃起兩根香。這兩根香比平日用的香都短,隻有三分之一的長度,隻怕半個時辰都不用就能燒完。


    白先生清清嗓門道:“既是命題賦詩,老夫就出個題目,就以春為題吧。”


    現在是初春,以春為題,十分的應景。別看這個題目簡單得很,但要出彩,還是要花費一番心思的。


    何三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略一沉吟,正要動筆。忽然想起這可是難得的在眾人麵前露臉的機會,方才她與陳二小姐比,輸了一籌,這一次,一定要漂漂亮亮地贏回來。


    於是,何三小姐又思索了一小會,確定自己的詩作一定能把眾人驚呆,這才把詩作譽寫在紙上。寫完擱筆,滿意地看了一眼麵前自己經過名家指點寫出來的筆法,這才擱下筆。


    一回頭,她看到對麵的陳家小五也把筆擱下了,不由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傻子,不是說三年前的事情把她嚇傻,至今還沒有恢複過來嗎?怎麽她也這麽快完成了?


    再想想,不由暗笑自己的多心,早就聽聞陳家小五不學無術,靠著身世淒慘這一前提條件,博取老太太的同情心,換取在府裏長久地呆下去。說白了,就是一個混飯吃的人。一個混飯吃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想到這,何三小姐的心又定了下來,自信滿滿道:“白先生,我的完成了,請驗看。”


    陳二小姐一聽這話,把頭垂得更低。四小姐六小姐等人似乎沒有聽到,她們都把目光投到了不遠處的陳寶珠身上。


    陳寶珠神態嫻靜,再沒有當初那種茫然。她靜靜地站在原地,臉上掛著靜靜的笑容,如一朵清新的曠穀幽蘭。


    她們三人不禁有些疑惑。至少在剛才,她們都在心裏麵認為,小五可能要認輸了。即便不認輸,也是交一張白卷上去的結局。


    但是,事情卻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這位五小姐非但沒有交白卷,反而在紙上寫滿字。就剛才她執筆譽寫時那種行走如飛的樣子,以及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一種自信,使她的整張臉都煥發出絢目的光彩來。這不禁讓人懷疑,難道這位五小姐在詩詞上、在書法上也有獨特的天賦嗎?


    白先生看看參賽的二人,再看看那兩支燃燒的程度相差不了多少的線香,頜首道:“兩人用時相差無幾,現在就看看兩位的詩作,再行評判吧。”


    陳二小姐看著白先生朝著二人的位置走過去,不由別過頭,閉上眼睛。雖然她看到自己府上那位寫得挺有模有樣的,就不知道她到底寫了什麽東西,會不會成為今後流行於京城各府裏的一個大笑話,把人伯寧侯府的麵子全丟光。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轉身搜尋著香茉的影子,想一個人先開溜,免得到時候連麵子都保不住。


    白先生先來到何家三小姐的麵前,隻把桌上的詩作看了一遍,就讚不絕口:“不錯,何家三小姐才思敏捷,短短幾行字就把一副雨後春景圖描繪得有形有色,實乃才女也!還有,這書法,字字珠磯,的確讓老夫大開眼界啊。”


    一聽到白先生如此毫不掩飾心中歡喜的評判,一旁站著的陳家四小姐等人都微微垂了頭,臉上露出沮喪的神色來。看來這一次,何家三小姐是超常發揮了,聽白先生的口氣,兩府之間的二十分的差距,想必很快就被填平了。


    白先生似乎對於何家三小姐的詩作十分喜愛,又搖頭晃腦念了一遍,補上一句:“真是不錯。”


    接著,他來到了陳寶珠的麵前。


    陳寶珠態度恭敬朝白先生微微施了一禮:“請先生指教。”


    白先生“嗯”了一聲,他是翰林字的一個編修,多年前的探花郎。此行也是受邀前來做評判。而且,他做評判好多年了,各府小姐的文采如何,他都熟得很。文才好的,他會放在心中,大開綠燈,而對於文才不好的,他一般而言是不屑一顧的。


    他抬起頭來,看了陳寶珠一眼。這個女娃娃,麵生得很,不用說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試了。


    他作為多年來各式各樣的宴會的裁判,對於收集各府小姐的情報自有一手。也就是說,不管參與什麽比試,他都做足了準備,把所有小姐的身家背景打探清楚,這樣才可以左右逢源。


    這位五小姐的事情,他一早就聽說了。在京城居住了這麽些年,居然連一首詩作也沒有在墨香齋裏展示過。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打探出她的其他才藝,想必又如裴家那位一般,是位頭腦簡單的人罷了。


    這樣一想,傲慢之色便現於臉上,有些不耐煩地踱到了陳寶珠所屬的桌子前麵,隨意瞟了一眼。


    見到白先生終於驗收到自己府上的作品了,陳四小姐等人頓時感到心跳加速。


    陳四小姐微閉了眼睛,暗暗祈禱:“平穩渡過就好,千萬不能出差錯,千萬不能鬧笑話啊。”


    六小姐則想:“這樣的考法,對於第一次參加的五姐姐來說,真是太為難她了。隻要寫得出來就好,這次贏不了,還有下次呢。我們下次卯足勁,贏回來便是了。”


    七小姐則在想,好難的題目哦,換成自己也不一定能作得出來。


    大家都屏住呼吸,期待著白先生的評判。這時,白先生忽地“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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