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美智醫生,快來,有個傷者!”


    跑來叫川島芳子的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柳瑞琴(小山葵)。在混進這裏的時候,川島芳子再度更名為川島芳子齊美智,不過手下充當護士的三個年輕的日本間諜,卻沒有進一步更換名字。


    之所以如此做,那是因為川島芳子明白,既然有人知道自己方玨湘這個化名,那麽她就不得不換另外一個化名。在敵方陣營裏活動時,就不能不小心一些。


    “哦,我就來!”


    這時的齊美智(川島芳子),正從自己房間的玻璃窗上向外望著。她看得到“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門口,一堆日本士兵正與偽警察推擠著。她心中很明白,那些警察之所以不敢放日本士兵進來,肯定不是怕什麽“日本占領軍司令部”。


    雖然暫時由“占領軍司令部”給他們發餉,而且也有著比過去南京城的警務係統更加嚴格的管理規定。但化名齊美智的川島芳子卻十分清楚,他們更害怕中國的閻王爺,因為那個家夥對於漢奸的手段,絕對會讓這些偽警察們在拿著日本人的錢的同時,還會對他有著更多的幫忙。


    那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閻王爺一個不高興,那就是要命的幹活。


    就這些沒有“節操”的偽警察而言,能活著就好,管他娘嫁給誰呢!


    在偽警察與日本士兵糾纏的,“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大門不遠處,有一隊日本憲兵正在排著隊列飛跑過來。齊美智(川島芳子)知道,那些憲兵阻止不了那個朝香宮鳩彥王,因為他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事,而是為了被川島芳子發現的,金濤交給明妮.魏特琳女士,用來雇傭外國輪船轉移南京城“戰爭難民”的資金。


    “哼哼,看來一整箱的黃金與首飾,還是打動了這日本皇帝中將軍的心!”


    齊美智(川島芳子)滿意的從樓下的,那個顯然正在看著粉皮牆上蚩尤軍留下的那首詩的將軍身上收回目光。她知道她不能在這兒在多呆,她還有她的工作需要完成。


    此刻齊美智(川島芳子)是美國援華醫療隊裏的,中國誌願者醫生中的一員。與她一起的“誌願者”醫生、護士的數量,此刻正在呈上升狀態。不但有安全區裏的一些中醫又或者稍懂得醫學的普通人,還有大批在學校裏,無所事事的年輕姑娘們。不知道她們聽到了什麽風聲,此刻對於醫療隊的工作,有著令人詫異的熱情。


    是的,眼前的美國援華醫療隊,在將來會與南京的“戰爭難民”一起撤離。他們都會被運到海南島,並在那兒參加新的工作。而美國援華醫療隊,將會是未來中國醫療係統的最初使的一群創建才以及教育者。在這裏參加了醫生與護士工作的姑娘們,將會在海南久已重新進行正規的培訓與教育,並最終成為正式的醫生與護士。


    齊美智(川島芳子)把搭在架子床上側麵的白大褂披在身上,一邊把袖子向胳膊下套,一邊邁動步伐飛快的跑出去。


    她把這歸結為美國佬的急性子,最少在這兒工作的,美國援華醫療隊裏的醫生與護士們,她們工作的時候態度是相當仿真而又相當專業的。正是因為“美國佬的急性子”,所以齊美智(川島芳子)就不得不保持相同的效率。否則她擔心,在未來難以獲得這些醫生的認可,那麽對於將來的潛伏工作,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


    齊美智(川島芳子)對於醫學的了解並不很多,隻是為了潛伏那麽她就需要一個相當好的身份。而醫生,即令人尊敬減少別人的懷疑,又因為工作性質,能夠結識許多軍方的人物。


    在戰爭裏,醫生總是受到軍人們信任的。尤其是那些在戰場上受到了傷害的軍官們,許多時候身心俱疲的他們,很願意與醫生尤其是軍醫們聊聊自己的作戰、任務與職責。


    很顯然,此刻日本帝國的高層,對於這支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把“南京大屠殺”膠片從南京送出去,又發往全世界媒體的蚩尤軍有著十分的關注。否則不會派她齊美智(川島芳子)來,而且也不會煞費苦心的,在這戰亂的南京裏對她進行了短期的醫療培訓。


    的確蚩尤軍在南京城作戰成果是引人注目的,不但日本方麵有了極大的關注,甚至這時的民國政府也知道了這麽一支軍隊。隻是現在整個蚩尤軍還在南京,沒有人知道他們將來會如何做。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倘若將來國民黨軍隊反攻的時候,蚩尤軍為他們做了南京城裏的內應,那蚩尤軍的在國民黨方麵的前途,那是無可限量的。甚至從金濤的所為之中,委員長認為一個民族主義者,又缺乏政治頭腦的勇士,對於他是值得收納並重用的人物。


    不管怎麽樣,現在世界因為一卷小小的膠片而產生的改變,已經使所有人都為之震撼,也就吸引到了足夠的關注,川島芳子恰是因為這樣的關注被派來的。


    “這是槍傷,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受傷的!”


    這幾天以來,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裏的美國援華醫療隊裏,她已經看到了太多的傷患。從被日本人強.奸的中國女人,到被刺刀豁開了肚皮的女人,再到被槍擊的老人,一直到被摔到地下的孩子。


    作為一個日本間諜,雖然她很崇尚日本軍隊的“武士道”精神。但作為老謀深算的她還是感覺,這樣的手段第一會激化中國民間的抗日情緒,同時也會使日本帝國軍隊,此刻在世界媒體麵前,如同雪崩一樣消失的軍人的尊嚴,被進一步被扔到地下,同時大日本帝國的國際信用,也被被廣泛受到質疑。


    那肯定不是明智的舉動,但她一個小間諜,並不可能影響到整個日本帝國軍隊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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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傷者是一個女人,不但是女人而且還懷著孕。可就是這樣的女人,她的肚子上被打了一槍。此刻鮮血正從她的下身流淌下來,甚至冬天的衣褲也不能阻隔那鮮血,它們在孕婦的身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血的“水潭”。


    如同所有的母親一樣,孕婦根本不理自己肚子上的傷口,而是用手扶著肚子。她的臉因為失血而顯得臘黃。甚至嘴唇因為失血,也已經蒼白的就像是一個死人那樣。如果不是她的嘴唇翕動著,還在喃喃的說著下麵的話,隻看了她一眼的齊美智(川島芳子)擔心她就已經死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孕婦的模樣,讓甚至使齊美智(川島芳子)的心也揪成了一團。


    雖然因為間諜生涯裏,她已經見過太多的血腥與死亡,那令她的心感覺到麻木。而且因為對於財富的追逐,往往善於進行“不擇手段”式的思考,也使她的心中有了更多的殘酷。


    “唉……戰爭裏對於平民的傷害是無法避免的,作為支那女人……”


    她無言的歎息了一聲,作為一個女人,她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認為這樣傷害另外一個女人與她的孩子是一種正確的行為。固然心裏還在為了大日本帝國侵華戰爭的“正確與善良性”而進行著“解釋”。可那到底能說服誰,實在是一個問題。


    與所有幹練的美國醫生一樣,齊美智(川島芳子)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來到孕婦前麵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老練的偽裝起來一臉的關切。


    “你們扶好她,我聽聽胎兒的心音!”


    作為一個偽裝的外科醫生,齊美智(川島芳子)能夠處理簡單的外傷,還會使用聽診器,同時她縫合的傷口會歪歪扭扭。不過在此刻的南京城裏,即便是這個“水平”的外科醫生,也是不可多得的。


    扶著孕婦的是偽裝成護士的柳瑞琴(小山葵),相比齊美智(川島芳子),還是一個粉嫩新人的她,心中對於眼前的女人有著更多的同情。雖然那不是同胞式的同情,但她認為對一個孕婦開槍,肯定不是一個專業的軍人會做的事情。


    作為一個剛剛從間諜學校裏出來的新間諜,對於這不必要的殘忍,她完全持不讚同的態度。


    “那些粗魯的沒有知識的野蠻士兵們,難道他們不懂得,這會是中國人反抗的借口,這會是蚩尤軍的那個金大閻王進行報複性殺戮的理由。難道他們不懂得,喪失了仁義的軍隊,會受到多麽強力的反擊嗎?”


    日本帝國,在這時的文化裏,依然有著中國傳統文化之中某些精粹的,沒有被明治維新之後的新文化所代替的思想。而且琉球作為中國曾經的屬國,那裏的人對於中國的傳統文化也依然沒有忘卻,甚至還遺留著更多。


    因為那裏是曆次中國災難時,出海逃難的中國人所選擇的方向。宋有之、明有之甚至在大清將亡的時候,也有不少。作為在琉球(衝繩)人,她並不認同大日本帝國某些新形成的,所謂來自西方文明社會的理念。


    隻是作為一個貧家女子,她負有振興家族的任務,有的時候就不得不放棄些什麽。雖然她是一個大日本帝國的間諜,但她依然還是認為正在進行的“大東亞聖戰”之中的,日本士兵對於平民進行的殺戮與侮辱,還是超越了軍隊的職責,同時也因為缺乏“仁義”,,這個中國文化一直強調詞,而會招致更多的抵抗。


    恰是因為如此想,所以她才會有剛才那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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