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雖然短暫但每個人都會擁有巔峰時刻或長或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起了一陣微風涼爽而又溫柔之餘也卷起了一些塵土飄飄蕩蕩飛舞在插滿戰旗的半空中淡淡的煙塵下麵是鮮明的刀甲和鼎沸的軍卒。


    “快點快點!三刻之後整隊出!”


    侯馬總兵柳國鎮像孩子一般粗聲大氣的吼著在他的四周是一群跑來跑去的兵卒隻見柳總兵滿身戎裝大踏步的向著營門走去一路上他會用一雙長滿黑毛的大手拍打任何一個經過他身邊的士兵的後腦、或者抽上一個大嘴巴!這種粗野的方式通常是友愛的象征。


    “啊!哈哈!”柳國鎮走到隊伍的最前麵張開雙臂對著遠方地平線上的太陽大吼“要動手了幹他個球蛋吧!”


    嘶吼聲中跑過來幾個軍校向兩邊拉開營盤的大門。煙塵再次升起!


    當柳國鎮引隊衝出去的時候曹文詔靜靜坐在自己的大帳之中雙目黯淡他正盯著眼前的一隻土鱉呆。這隻忽然出現的小蟲毫無傷痕的死在了他的麵前六條細腿蜷曲著縮在胸前;兩個短短的小觸須僵硬著伸向天空。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帳外營盤由寂靜無聲到人馬喧囂最後重新歸於平靜曹文詔始終定定的看著那隻死因不明的土鱉。他很希望自己可以把這支昆蟲看成許定國但那醜陋的、小小的屍體讓他不可避免的聯想到了自己。


    風濕症、佝僂病很難相信曾經十六歲提刀殺賊。四十年光陰流轉以赫赫戰功威震山陝。被洪承疇讚為“當世第一良將”的曹大帥現在居然會被病痛折磨得狼狽不堪。當透過帳幕地琥珀色的陽光照在他地額頭時曹文詔用匕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隨後把昆蟲的小小屍體放進去再覆蓋上碎土就這樣一座墳墓出現了。與此同時。他為自己許下了一個諾言絕不能死得像一隻土鱉。


    哦對了他的帥帳往往設置在陰暗潮濕的低窪處即便現在他是統帥即便他現在患有嚴重地風濕病但朝陽的一側永遠屬於普通戰士。這個細節以及與之類似的其他細節是他被尊為節帥的原因。這是一位相當細膩並且有控製力地統帥。所以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既定計劃進行許定國父子的每一個應變。都落在計算當中。


    當一名軍人達到巔峰狀態後就會產生與對手心意相通的現象似乎對方的每一步都能夠提前猜到。所謂料事如神正是如此。這種感覺很玄妙沒上過戰場的人。確實很難理解。而往往名將。可以有意識的保持住這種狀態。但不是所有人都為戰爭而生所以除了戰爭以外。每個人都會擁有事業上的巔峰時刻這個狀態越持久成功的喜悅也就越多。前提是需要耐心去等待。


    昨夜曹文詔臨時增加了一個非常關鍵的設計:扣留許爾安。而且是在許爾安等人已經踏上回返新鄉城地歸途。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許爾安昨夜犒軍更多是為了打探虛實但畢竟嚴守了軍中迎賓不過夜的規矩曹兵理當也按照規矩恭送人家回去。


    不過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往往是用計高手的最愛!曹文詔要極力營造出詐傷與真病互相渲染地迷霧效果也就隻好委屈一下許大公子了。


    通盤設計中的詐傷環節是:


    先好吃好喝的招待許大公子還異常放鬆的任由許府人員四處溜達。但卻以舊傷複時近深夜為理由拒絕出席。出麵陪客的是貼身侍衛平安。司令副官向來是職位低低但權力大大況且平安地武名也是響徹雲霄。這個安排倒也正常。


    席間平安很直白地表達了願望:


    “國軍要南下平亂睢州新鄉一帶將成為戰略踏板北海、遼東、山陝等地的糧草輜重都要在這裏分。申甫、節帥調撥地軍卒都要在這裏集散。向東可以同山東二劉接洽商議;向西可以接應四川馬祥麟;向西南可以直逼湖廣;向東南可以直搗南京。同時若有南方逃難過來的百姓也可以在這裏得到休整和安頓。所以無論如何請許公子在令尊將軍麵前多多美言!”


    “哪裏哪裏小子多謝將軍能夠坦誠相待!”


    河南自古便是四戰之地每次都要逐鹿中原的根由就在於集散二字。(.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許爾安聽完對方的計劃之後覺得合情合理。對曹兵的戒心也稍許放鬆。當然許大公子也不是一個外行戰爭期間要想獲得穩定的後方基地單靠談判是不夠的關鍵時刻還需要軍事征服。想到此許爾安衝手下一使眼色立刻有人提議:


    “吾等希望把這次帶來的白紗蚊帳分下去。”


    瞧瞧多體貼的理由啊!酒肉米錢成本太高況且明天也許會兵戈相見今天夜裏你敢送也沒人敢要。所以人家許大公子送蚊帳夏天多蚊子士卒要想睡個安穩覺就必須安置蚊帳。曹兵急行軍過來裝備中一定沒有這個。“哈哈哈!”平安豪爽大笑“許公子果真雅人比咱們可強太多了隻是蚊帳如何撐起還需要貴府家丁多指點呢!”


    “哪裏哪裏!”


    許爾安心頭更加高興隻要允許他的人四處走動軍情不難打探!等到蚊帳間諜陸續回來後犒軍酒宴也宣告結束。平安將軍還代表節帥。一路恭送到營盤門口雙方這才揮手告別。


    然後還是這個平安。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許爾安正囑咐手下趕緊快馬回睢州傳遞軍情的時候曹兵忽然從後麵趕上來。大半夜的喊得極是親熱:


    “許大公子我家節帥有寶刀相贈!”


    “嗬呀節帥實在太客…”


    不等許爾安說完。平安就帶著人一擁而上見人就抓當然因為天太黑有些家丁還是逃脫了噩運!


    至此開始進入真病環節:


    許定國的力範圍中一共兩座大城以黃河為界北岸新鄉城。南岸睢州城都是高牆深壕的堅城。即便曹文詔身體倍兒棒要想破掉堅城。也最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隻不過許氏父子都有自知之明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是曹家軍地對手。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他們為什麽不歸順呢?原因就在於曹文詔的病情。


    這也是私兵地弊端之一隻要搞定領頭人就等於搞定一整支軍隊。曹大將軍是山陝軍的柱石。離開他。勢必群龍無。一旦探明曹文詔身體真的垮掉許家軍在嚴守城池的基礎上。甚至還會主動出擊!


    如果打掉山陝軍他許定國就更有資本來待價而沽了。兩頭邀功誰地價錢高就倒向誰。一南一北都會找他談判。許家早想好了自己的條件:


    河南軍權永遠歸許家所有;允許軍隊過境但不承擔糧餉開支反而要給他們一定補償;自家人絕不上火線作戰;替他們父子消滅盤踞在河南境內的競爭對手;封賞世襲爵位。


    總之他隻要搞清楚曹文詔究竟有病沒病?就可以掌握主動。


    而平安的先恭後倨就足以泄漏一個被偽裝過地真相:曹文詔果然病重不起!


    表麵上看這像是一個邏輯死彎:明明節帥的身體確實垮了。為什麽還要費這麽大的力氣把一個真相告訴對手呢?這恰恰是戰場千機萬變的精妙所在:


    曹文詔確實病重這個結果並沒有錯!但關鍵是睢州方麵通過幾步推演才得到的這個結果?中間反複的過程越多其布陣與對策就越容易失誤。


    這是一次非常細膩的戰術誘引許家父子在曹文詔的帶領下經過了三次反複:


    最開始曹文詔率隊三天跑了八百裏隨後避而不見許爾安這分明是詐傷!


    接著是逃走的家人會把山陝軍布陣圖帶回去這個情報絕對真實。曹兵來了四萬十大總兵各領一營到達滑縣之後立刻分頭行事有正有奇:


    左光先、蔣一陽、王性善三個人將占據黃河渡口目的是斷去新鄉城地退路並且掌握所有北岸渡船。


    張福臻、崔宗搶渡黃河直奔蘭考這是在阻擋睢州的援兵並且為下一步的攻城戰做好準備。


    綽號癡兒地柳國鎮從後半夜起就咋咋呼呼的準備動身他的目標是開封這是在用柳癡兒的屠刀來殺雞儆猴。因為隻要開封被拿下許定國和新鄉之間的聯絡就會徹底中斷。


    最後就是忽然又翻臉扣押許爾安這在許定國那邊一定會這般推演:


    假設曹大個兒沒病他準備直接開戰以曹兵地實力當然可以戰而勝之十大總兵地安排也有這架勢。但是何必裝病呢?這其中必然有詐實際情況是曹大個兒的身子恐怕真不行了。


    既然曹大個兒真不行了那麽他之前作勢佯攻(十大總兵地配置)、隨後偽裝身子爽利(不見許爾安)最後的綁架人質(扣留許爾安)。都足以證明他在拖延時間!為得是要等待(因為招募壯勇而耽誤行程的)申甫待兩軍順利會師軍權移交完畢再行宣戰。


    “所以曹文詔一定病重不起力主拖延!”


    這就是多繞幾個彎的結果:許定國方麵準確的推斷出曹文詔的身體狀況卻做出了錯誤的結論。他們哪裏想到曹節帥恰恰同樣要戰決。他希望在兩天之內徹底解決睢州許氏。


    許家盤踞的地點。是一塊戰略要地如果不能以最快度征服這裏勢必引一係列麻煩。而許定國之所以受到申甫、曹文詔的高度重視就在於這小子生性謹慎。從來都是縮在睢州城裏不出來。想想也是在城裏他許定國就是天想幹嘛幹嘛想歡喜誰。就歡喜誰。出來之後任何人都有可能揍他。他自然不會輕易出城。


    所以如何才能誘使許定國出來並且按照曹文詔設定地時間表進行就成為用計的關鍵之處。如果曹文詔一開始就病懨懨地出現在大家麵前所有人都會非常直接的做出準確判斷:曹大個兒命不久矣隻要穩坐釣魚台等待死訊也就是了。


    但現在這個真相是許軍方麵自己推演出來的結果。那可就不一樣了。許定國陰陰一笑


    “嗬嗬嗬曹大個兒!你千機巧變。無非就是要隱瞞你的病情。卻不想被老父參破天機之後先前地安頓反而是你的命門所在。現在乃是盛夏黃河渡口。何止千百。我許家軍要想悄悄渡河你能知否嗎?”


    想到此。許定國挺胸抬頭


    “來人傳我軍令明日整隊出城全軍偃進暗渡黃河陣斬曹文詔!”


    “得令!”


    帳下軍校轟然答應氣勢倒也恢弘誌得意滿的許定國抬頭一支雨燕飛落在他的軍旗之上。似乎在提醒他對方手中還握有許爾安這個人質。但許定國管不了這許多了用自己長子地性命換得許氏一門的榮華富貴怎麽算都不虧本。在生死功名麵前許定國最愛的人隻有他自己。


    這個命令下達時也剛好是曹文詔掩埋土鱉的時候。


    曹節帥之前骨牌布陣加上不見許爾安目的是希望在交接軍權以前力保局麵平穩。但他終究是一員名將心中的那份驕傲與自豪讓他的胃口變大了他要在野戰中擊潰許家軍一旦獲得新鄉滑縣睢州蘭登開封這五座城池則渡船、糧草、軍備、兵員都可以迎刃而解。申甫到來後不僅有4萬山陝軍帳下聽令還擁有了一個戰略中轉站。為下一步肅清河南、懷柔山東、聯絡四川、進擊湖廣、合圍南京打下最堅實的基礎。


    “來人傳我軍令!”曹文詔威風凜凜端坐馬上此時任何人也看不出來大帥是個病人。


    “劉弘烈。”(標下在)“嚴守營壘申甫及艾萬年到來之前不得離開。記住哪怕本帥戰死沙場你也不得出來!”


    “哈哈!”劉弘烈先領著一眾軍卒哄笑出聲隨後才單膝跪地:“得令!”


    在輕鬆的氣氛中曹文詔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展開主帥要給全軍以信心!


    “李鴻嗣、莫與京”(末將在)“你二人隨我盡快渡河我料今日午時前後許定國必會尋機渡河到那時咱爺們三個打他的屁股去。”


    “哈哈哈!”笑聲更響


    “張福臻、崔宗你二人按原定計劃趕赴蘭登現在出已經有些晚了因此你等要盡快!路上也無需掩藏行跡隻要讓睢州地斥候偵知便是大功一件。你等切記許定國沒有渡河之前不可與之交戰。”


    “末將等尊令!”


    “眾兒郎”(在)“鳴炮出擊!”(是)。


    隨著一聲喊山陝鐵騎卷起滾滾煙塵向著南方而去。中原戰地再次點燃烽火。


    數千年來河南一帶飽受了無數的戰火。可以說這裏是中國的戰爭之鄉。所有在這裏拚殺戰鬥地將軍與士兵都會在不經意間冒出這樣的想法:


    這個鬼地方打了這麽多次陣仗得死多少人?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戰士在這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許在很久以前嶽爺爺就跟自己一樣踩著同一塊土礫之上。


    正因為有了這些念頭。在全體中國軍人的傳統中隻有征服河南。才配得上雄兵猛將。曹文詔也不例外。


    當太陽升到三竿時他已經帶領人馬開始沿著黃河南岸搜索前進了。一切如他所料:許定國既沒有兵援開封也沒有出擊蘭登。睢州城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分遣四隊斥候相隔五裏層層遞進。一旦遇敵萬不可讓對方覺。”


    睢州越是沒有動靜。曹文詔就越放心。對手一定是在某地偷偷渡河準備直插新鄉於黃河北岸陣斬自己。


    “嗬嗬僥幸”曹文詔心中寬慰的笑了笑“如果換個人起碼不會給我渡河地機會。”


    許定國想摸到北岸偷襲曹文詔這個計策本身沒什麽太大地毛病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但要想實現這個目標先要杜絕曹文詔渡河的可能。否則地話人家一會兒河北、一會兒河南的這麽來回跳。也夠他喝一壺地。


    現在倒好許定國單想著偷偷渡河了卻沒有想到曹文詔已經改變了之前的布置潛渡南岸。開始抄他的後路了。這就是柳國鎮率先渡河的好處。許家軍地斥候認為之前得到的情報沒有變化。就轉向東麵去打探張福臻、崔宗的動態了。隻有蘭登方麵確實出現曹兵身影他們的主力才好放心穿插。


    許定國渡河地點在沙寨口一帶距離睢州4o裏左右這裏顧名思義乃是一處疏浚黃河地工程節點。清淤排沙曆來是黃河治理的重要方法。之所以選擇此地掏沙是因為黃河剛好在這裏拐了兩個彎水勢稍緩還便於流沙的攔截。


    相對的這裏的船隻數量、水流度、以及視野的廣度都非常適合大軍渡河。


    所有中國軍人都會知道三個忌諱:逢林莫輕進、夜行不舉火、半渡需防敵。


    由此可見渡河時千萬要作好防守是任何軍隊都要注意的事情。許定國也是如此。先安置兩營人馬分別於上遊下遊3裏處守望中間是過六裏長的渡河作業麵兒。北岸同樣如此負責守護的是他的小兒子許爾吉可以說萬無一失。


    但曹文詔並不在乎這點他接到連續三隊地斥候兵偵查報告後立刻引領兵丁列出了十個縱隊每八百人一個縱隊全向著許定國上遊方向的防守隊伍起了猛烈衝擊。


    攻擊時的度要快而且陣勢也要顯得人數眾多。十個縱隊自西向東迅猛衝擊可以在第一時間擊倒對手。


    “來人報大帥有敵來襲!其餘人隨我迎戰!”


    許治負責南岸上遊防守地主將剛剛做出這個安排兩方已然接戰。


    “好快!”驚歎之餘許治連忙再吩咐手下“咱們上當了一定是曹文詔要決戰南岸稟告大帥盡全力一搏!”


    說完橫舉金頂棗陽槊打馬向前衝去身後親兵也呼啦啦跟著主將前衝。雙方都是冷兵器為主廝殺時更顯慘烈如火的驕陽下是四濺的血花。迎上許治的是莫與京他拿的是一把镔鐵長槍。


    雙方戰將麵對麵碰上之後還不忘打個招呼。


    “請問是山陝節帥文詔公嗎?在下睢州東門守備許治!”


    “哈哈!我是銅川總兵莫與京先殺我再見節帥吧!”


    不等許治再開口莫與京忽然抬左手烏黑地長槍之下竟然藏著迅雷銃。現在已經進入火器時代了一顆小小地鉛彈就足以讓一個地位低下的小卒殺死一員大將。因此兩軍陣前雙方主將通名報姓、捉對廝殺地場麵已經越來越少。許家軍仍然沿用舊習接戰自然落了劣勢。更何況即便是冷兵器戰術他們許兵也不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者麵對的又是山陝雄兵。


    硝煙暴起一顆鉛彈旋轉著直飛過去許治還來不及罵一聲卑鄙就已經栽落馬下。莫與京人馬不停手中長槍連掃帶砸開出一片血路身後親兵一擁而上。砍下了許治的級。其餘九路縱隊宛如九把利刃。圍著一隻烤全羊縱情揮砍。


    “收攏部曲不得追擊。”


    許治的一營步兵很快就向後退卻。但曹文詔連忙約束手下整隊歇息。他並不急於起總攻因為他要給許定國一個繼續犯錯的時間。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許定國有三個選擇:分出幾營人馬去拚死纏鬥。餘部搶渡黃河按照既定方針去偷襲滑縣的曹兵大營。這麽幹還可以甩開南岸的追兵;第二個選擇不顧已經渡河地隊伍全力後撤。退入睢州城死守。損失雖然慘重但並沒有蝕本;最後一個也是最正確的選擇南岸嚴守陣腳招回北岸隊伍全軍匯合後。盡力決戰。


    最後一個選擇其實正是許治死前用生命換來地判斷。如果曹文詔率領手下八千人馬。跟著許治潰散的士兵追殺在來不及思考的情況下許定國一定痛下決心於南岸死戰。


    但迅擊潰許治防守人馬後曹文詔忽然停下。就好像下棋一般。車馬炮連將之後忽然來了一招頓挫。對手思考的時間越長。越容易犯錯。


    兩軍對壘做不到以我為主就會被對手牽著鼻子走並且自亂陣腳。


    北岸是許爾吉眼見對手南岸突襲心中焦慮他清楚父親地毛病連忙下令:


    “趕緊上船回南岸!”


    一時間黃河兩岸黑壓壓的士兵都在搶著上船。北岸的人著急回去參戰。南岸的士兵則因為得不到主帥指令隻好自本能向北岸逃竄。寬敞地黃河水麵上船隻縱橫相互碰撞。而兩岸的士卒陣營也是亂糟糟不成樣子。


    大家都是內行眼見隻用八千人馬就攪得許軍大亂此戰勝機已經呈現。平安長籲一口氣


    “喔恭賀節帥妙計賺許兵!”


    “哎戰事未決不可輕言獲勝!”


    曹文詔端坐馬上仍在死死盯著戰場形勢左前方是九曲黃河水麵上的紛亂清晰可見。右前方是兩個巨大沙堆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再扭頭一小片柳樹林是曆代淘沙人的墳塋。


    “平安”(在)“帶五十個人去把那片功德林給燒了。記住換上許軍的軍服。”


    “得令!”


    平安打馬就走曹文詔回頭目不轉睛觀察正前方的許軍大營他在判斷形勢一旦五萬許軍下決心搏殺他的八千人遠遠不夠。


    “唉”曹文詔歎了一口氣“設若我的身體輕健八千人又如何?”


    戰場上不得分心猛然間渾身上下的關節劇痛起來。曹文詔咬咬牙


    “李鴻嗣”(在)“領八百人馬迎戰許軍。記住退則追而不打進則死戰!”(得令)


    “莫與京”(在)“剩下人馬全歸你指揮隨時接應。”(得令)


    交戰雙方開始了推磨盤。許定國開始想分兵用兩營兵馬攔截曹軍自己率主力過河。但李鴻嗣地八百精銳每做出兩、三個衝鋒就會把許家軍的陣腳衝散。再跟進掩殺幾百米之後立刻回歸本隊重新整隊。搞得許定國分寸大亂走也不是留也不敢。就在猶猶豫豫之間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


    火光衝天燃起。滾滾黑煙在晴空下異常觸目。但伴著太陽地炙烤溫度也越來越高。曹文詔汗出如漿。


    “唉要是秋天就好了夏天太熱。本來元氣就不足再出汗自己怕是活不過三天了。”


    曹文詔自言自語心中不禁焦躁起來。他與十大總兵配合多年互相之間已經非常默契。南岸這邊一旦舉火為號張福臻、崔宗、柳國鎮包括北岸的左光先、蔣一陽、王性善等人也一定會向著火點而來。這裏距離開封、蘭登都不足6o裏隻要再來三營人馬許定國必將葬身此地。


    但時間正是曹文詔最大的敵人。因為他已經連續第四天在馬上顛簸而且一直沒睡覺。完全憑借一口氣兒在強力支撐。現在焦急的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


    正在這時右前方沙堆後麵忽然轉出一支紅藍兩色的人馬不多隻有1千人左右為大將滿麵猙獰兩相照麵後來將仰天大笑:


    “節帥好計較竟然不動分毫就令許軍呈現敗象。末將金聲桓前來請教!”而且北京降溫重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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