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真的不一樣就拿溫體仁來說吧明明吃肉卻釣魚的偏偏這個時代裏的娛樂活動少釣魚還真就是精英們最偏愛的運動俗話講‘追求境界’就指的這個。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如果皇上還沒來大家會三三兩兩的聊兩句:


    “呦洪大人這大冷天的還去釣魚啦?”


    “嗬嗬然也!”


    “怪不得呢瞧您官靴上的雪漬暈而不散隻有護城河上的清雪才會這樣呢。”


    洪承疇略略紅下臉他家境不是很富裕衣服靴子都有些磨損卻沒得多少可以更換。但沒法子他就喜歡這調調。


    大冬天往冰麵上一站鑿個小圓洞擺個小馬紮然後抱著肩膀瑟瑟抖著把一個沒精打采的魚漂順著魚線撒下去這景致再配上蒸騰的白色哈氣之所以顯得飄逸而又落寞全因為哪句非常非常著名的詩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但這事兒到了溫體仁嘴裏就全變味了從理論上說一粒魚子就是一條生命所以洪承疇釣上來一條母魚等於是成千上萬次的殺孽啊!


    聽聽多惡心老洪聽到這話之後忽然覺得有些反胃昨夜陪著老母喝魚湯的場景在腦海中仿佛變成了魔怪正在張著血盆大口吞噬生命。


    洪承疇再抬頭溫體仁已經進去了隻好跺跺腳鬱悶的跟著進去了。


    這一天是崇禎十四年的臘月22因為第二天是小年隻之後就是年關長假再回來就是來年的正月十六。也就是說凡是今年退休的文武大員今天就是他們在大明政治舞台上地最後一天了。


    所以今天的朝堂特意舉辦了告別酒會。


    告別就告別吧‘好合好散’是中國人最普遍的價值觀。偏偏溫體仁不的‘臨死不留念想’就是形容他這種人的先是用言語譏諷了洪承疇接著又冷冷的對著魏藻德。


    ‘我朝狀元多有大用之舉。今番總綱自當吐納有序。’


    這話就看您怎麽理解在心懷鬼胎的人那裏立刻就聯想到魏狀元這兩年確實了筆橫財嘿嘿嘿!


    好在大家都知道再忍一天這溫大相就正式退位了忍吧。誰讓人人屁股不幹淨呢!


    並且大家都知道溫體仁的一個本事千萬別偷眼看他。似乎這小子的六識敏銳會忽然扭頭回看你一眼那小神情玩的好像他多漂亮似地誰看他誰就在耍流氓。啐!


    一眾臣僚羨慕、嫉妒、恨恨恨的看著皇上親手把‘質潔鎮尺’交到了溫體仁的手上還很是不舍的撫著溫體仁的手臂敘說了老溫的一番功績。


    回顧走過來的十四年。無論是誰都很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觸溫體仁其他的功績不表了單說這次換屆吧:


    先是出了個‘集思廣益’的主意。引得天下新法層出為國家進入全麵地改革打下了基礎;


    接著跟吃錯了藥一般。非要皇上殺了他以便為將來整頓吏治磨礪一下屠刀;


    後來眼見皇上作梗他老溫真的死不了立刻投入忘我地工作之中之前因為交接問題造成的政府大麵積失位現象在溫體仁值房的短短3o天內就全然扭轉。


    這樣的一個能臣幹吏退休了小朱確實舍不得但沒法子為了樹立成法再不忍心也要堅持去做。因為對於小朱和溫體仁來說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七年任期製。


    不是說狠辣、厚黑就他媽算成熟的政治家了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是傻瓜更沒有多少傻瓜甘願當沉默的羔羊。您玩厚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封侯拜將的隆臣了。所以真正合格的政治家是必須在種種漩渦中牢牢把握住大多數人地利益。使得多方政治勢力始終圍繞著同一個圓心來運轉這才叫真正的政治。


    這次溫體仁和皇帝小朱其實就是這樣在他們共同努力下大明的官場實現了初步的三級選舉機製。


    第一級科舉海選。為了照顧那些非考試型選手地利益朱、溫二人還進行了兩個補救:義師考績製度;特用科舉製度。


    義師屬於長期工作等於一座係統的人才儲備庫。而特用科舉就奇妙許多了原本是全體文官為了拒絕徐光啟的‘分科取士’而采取地迂回戰術。


    “您皇上不是說不分科取士難以獲得真正的人才嗎?好我們請開特用科;三年取三百士您不是嫌少嗎?好我們增加五百變成三年取八百士看你還嫌少不?”


    嗬嗬麵對這點朱、溫玩了個順水推舟考試內容以實務為主隻有真正具備‘生活智慧’的人才可以通過這樣的考核。這就意味著加開特用科屬於義師基礎上的隨機抽樣足以彌補傳統科舉的弊端了。更何況皇家科學院已經開設十個分院綜合性的人才選拔也出現了一個可行方案。


    第二級大錄複試。科舉進士具備了當大官的資格但要從七品官做起想升官?可以每年進行績效評價隻要及格就可以繼續升官。是的除非犯了大錯否則中國的官員是隻升不降的。這點屬於傳統流俗任誰也很難改變。隻不過升官的方式細分為實授、散階兩種。


    第三級換屆決賽。內閣、九卿這樣的政府核心全部由官員競爭產生當然會揉入黨派、皇帝的私有意願但畢竟整個環節是非常透明的


    弊也還真難!


    總之吧溫體仁在又愛又恨的氛圍中正式謝幕了。大家剛覺得鬆口氣老溫又來個返場。


    “閣臣向來奇數而社老則為偶數臣若進鴻儒社則閣臣單數社老亦為單數頗為不吉之兆!”


    意思很明確他溫體仁不去鴻儒社當什麽宣講博士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其實明眼人都清楚。溫體仁是不願意再跟錢謙益坐一個辦公室辦公索性惹不起躲得起。


    好在這事兒大家都有心理準備於是夥同皇上一起仰天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周延儒、梁廷棟高舉著‘質潔鎮尺’成為鴻儒社的一份子。


    質潔鎮尺這種脂玉尺子是現在很多文官地最高理想。隻有滿屆的閣臣。才有資格獲取從元年到現在。總共才賞了8次:承宗、成基命、楊鶴、溫體仁、周延儒、梁廷棟剩下一個徐光啟雖然不是閣臣但又恰好辭世了。


    每七年才出現五個左右的閣臣所以大多數的人是沒機會了。不過還好文官階層還有第二個理想…青玉士責擱筆。一般來說隻要幹到了一定的級別都會獲贈。數量雖說有些泛濫但也還是少數中的少數。


    從臘月22一直到崇禎十五年的上元節當皇上的小朱閣沒消停過一天但隻有大年初八的獻俘禮勉強算得上公事。他畢竟是七個夫人的老公11個子女地老爸。其中緋兒還懷有身孕害喜害的厲害以至於長達23天的假期裏。小朱沒一天能休息好。


    再有別看上班的時候左一件事兒又一件事兒緊忙活都忙活不清那日子過的叫一個慢整天不是盼著放假就是盼著住院。可真到了假期日子又過的飛當假期最後一天來臨時很多人都覺得這假期過的跟沒過一樣!


    仿佛為了加深這個印象以賀逢聖為的全體文官在正月天集中上了一次奏表明天就開朝了麵對全新的國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地政治理念能夠為國家為民族做出巨大的貢獻。所以提前做個備案是很有必要地。


    於是從十四年夏天就開始瀆職失位的小朱忽然驚恐的現他所主導的世界竟然有這麽多的事兒。


    望著小山一樣的案牘他的頭立刻疼的裂成了碎片。痛定思痛之下他決定采取一個偷懶的方法來應對這些如雪的奏折。那就是…摘抄。


    “悉數這些奏表你們幾個一起看然後把中心地意思摘出來每個奏折最好歸納成一句話。然後把差不多大同小異的歸納歸納列上名字就是。寫成紙條右邊是內容左邊是聯名。同內閣的藍批一起貼在奏折的外麵。這樣朕看起來就方便了。”


    “臣等遵旨!”方正化、張彝憲、李鳳翔、楊春四人答應之後就緊張地投入到摘抄的過程中去。


    在大家忙得腳朝天時幾天沒休息好的小朱先喝了口茶吃了幾塊菊花做地延壽糕。接著就躺在筱筠的腿上打起盹來。緋兒懷有身孕之後陪王伴駕的就換成了筱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筱筠今46歲了雖說保養的很仔細但終究歲月不饒魚尾紋兩鬢的幾絲白都向人昭告著一代紅顏的老去。她本來就不是瘦人現在的腰身更是胖了不少但小朱卻始終對她很好。有的時候還非常依賴。就像現在這樣他的睡相就非常安詳伴隨著細細的聲還時不常的笑笑。


    筱筠用手虛攏著小朱的肩膀身體幅度非常小的搖晃著嘴裏還輕輕的哼著小曲。旁邊抓緊翻看奏折的幾個人緊張而無聲的忙碌著隻有張彝憲時不時的抬頭衝筱筠做個鬼臉然後筱筠便會停下哼唱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來嚇唬張彝憲。


    張彝憲同筱筠的關係最好當初就是張彝憲的幫襯她才得以留在浣衣局進而被小朱收進宮裏。因此她們兩人之間經常做著這種友好、卻很有分寸的遊戲。


    當日冕的陰影開始從午時初刻逐漸向正刻接近時筱筠的腿開始了酸麻但她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攏著小朱地肩膀前後搖擺。她不覺得這樣有多辛苦因為她感激小朱給了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從一個不受重視、飽受欺淩的宮女變成了世人豔羨的德嬪娘娘想著自己的一生想著當年的姐妹筱筠感慨萬千。唯一的缺憾就是她沒能生下一兒半女。但皇上依然對自己這麽好真是個好男人啊!想著想著筱筠笑了起來卻不自覺的垂下了一滴淚水。


    珠淚流進了嘴裏小朱吧嗒吧嗒嘴悠悠醒來筱筠連忙指示一旁的小太監。


    “小子趕緊把濾過的清茶拿過來給萬歲潤潤嗓子。”


    說完。便扶著皇上坐起來因為一條腿已經酸麻。她地身子不自禁的靠了過去豐滿柔軟叫小朱忽然歪過頭來先色色的瞄著她。然後沒接茶杯倒是伸頭親了她一下。


    “唉呦皇上!”


    筱筠嬌羞的推一下但因為半邊身子是酸的所以。竟然帶著皇上一起側倒在禦座上。


    乒乒乓乓稀哩嘩啦張彝憲等人。隻當皇上忽然來了性致又要在辦公室同德娘娘辦事兒了連忙呼啦啦地起身往外麵跑。在筱筠沒升德嬪之前。眼前這禦座同她的聯係是很


    。就是遷宮之後他們夫婦倆也經常故計重施然地想到了歪處。搞得小朱哈哈大笑起來。筱筠氣惱羞憤之下勉強支起身子笑罵到。


    “站住你們奔那去?瞧你們一個個的平時沒見這麽機靈過!這時候倒抖起攛兒來了可見你們都不是好人!”


    房內眾人哈哈一笑這個小風波也就過去了。小朱隨即就拿起奏章看了起來。筱筠則究竟不好意思尋個由子行了出來。一路上一瘸一拐的走著倒也挺快身後的幾個宮女都小聲地嘰咭咯咯一路竊笑著跟來。


    雖說筱筠地腿酸麻了但她畢竟是苦出身所以走的度還是快。走到慈慶宮左近地回廊時才稍稍氣促了一些便停下腳喘。四個宮女連忙過來扶著她坐下筱筠抬起頭張望忽然現遊廊外的一株白玉蘭開了光禿禿的樹枝上白白的幾朵花瓣映著藍藍的天好看到了極致。


    香氣也是那種長久的馥鬱的味道吸進肺裏再呼出去舒服到了極致。


    幾個宮女見娘娘這樣便也學著她的樣子一同聞著玉蘭的香看著宮外的天好久都沒有說話。午後地宮裏是靜極了的筱筠她們幾個正這兒癡的時候忽然一陣爽脆的笑聲傳來。


    “殿下你可莫要玩鬧了!我這兒是給皇後娘娘送地花土雖說是種花的可也髒著呢!”


    話音才落遠處的遊廊轉角便閃過一幅紅色地衣角。緊接著是一個大男孩的聲音。


    “那怕什麽?既然能長出那般清潔爽利的花朵來可見這土也定是幹淨的。好姐姐快給我看看!”


    “…”


    兩個年輕孩子顯然沒覺一旁的五個大活人自顧自的嬉鬧起來。一旁站立的宮女瞄見筱筠皺了下眉頭連忙由最年長的一個出麵附在筱筠耳邊輕聲的說:


    “娘娘這個丫頭叫可馨是永和宮那邊養花的。”


    “和嬪?哼哼倒是好計較呢!去把殿下給叫過來。”


    筱筠剛吩咐完覺得不妥連忙再開口。


    “還是別了免得驚嚇了定王。走咱們一起過去。”


    說完筱筠站起身走了幾步忽又停下故意高聲的喊著話:


    “啊呀你們瞧這白玉蘭開的多好啊!去給我采一朵來。”


    “是娘娘您看我是給您整枝的撅下來呢還是單要內大骨朵的?”


    “自然是帶著枝子的要不說你們都是笨死的呢要是把花啊、盆啊的早早搬進宮裏那裏還要這會兒子費勁!”


    互相默契的高聲喧嘩還帶著潛台詞這效果算沒治了就見前麵騰.騰.騰跑過來一個少年王爺小家夥一身紅色常服頭上一頂束金冠臉上清秀白淨一雙大眼睛。靈動活潑顯然一副精力充沛思維活躍的模樣。


    少年幾步跑過來先是躬身給筱筠施禮


    “孩兒見過小娘。”


    “呦這不炯哥兒嘛!怎麽在這啊?”


    “回小娘的話西學院的周先生叫孩兒記錄一下花枝新芽的順序.所以就來這邊站了會兒。剛好撞見永和宮地可馨姐姐給母後那邊送花土去就央著她給我留點。”


    筱筠同阿蘿的關係親昵。定王朱慈炯又是自小由淑娥和筱筠帶大的所以他稱呼阿蘿為母妃筱筠為小娘稱呼周皇後為母後。剩下的都稱呼正式的宮號。


    一邊說著慈炯還很隨意的來回走動顯然這小子的精力太旺盛了。說道後來見幾個宮女還在作勢要摘一朵白玉蘭便湊上前去。蹦了兩蹦倒被他摘了下來。然後回身來到筱筠麵前。雙手奉上。


    “小娘。您要是把這朵花別在耳邊可就把孩兒的母妃都比下去了呢!”


    筱筠高興的虛揚了下手倒是很領情的把花給接過來由宮女別在耳邊一邊還讓慈炯幫忙指點嘴裏則說道:


    “炯哥兒如今都13歲了可不許亂說話地。”


    然後筱筠親熱的把慈炯拉著坐在回廊邊上一邊掏帕子給他擦汗一邊溺愛的說:


    “這才是剛開春風可還透著骨呢。小心別著涼了。”


    “回小娘的話孩兒不覺得冷剛才可馨姐姐說她手涼孩兒還說要給她暖手呢!”


    “哦?”筱筠溫柔的笑著。眼神卻淩厲起來和聲衝旁邊問道:


    “誰是可馨啊?”


    自從聽到筱筠的聲音可馨見躲不過去。就在旁邊一直站著不敢走也不敢上前。她的年齡也就134懷裏抱著一包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顯然就是之前說的花土。此時聽筱筠問起連忙走到前來行了宮禮。


    “奴婢可馨是和嬪娘娘那邊伺候花土的。見過德嬪娘娘!”


    “罷了剛開春地日子坤寧宮裏準備種什麽花啊?”


    “回娘娘話是子花。”


    “哦既然給皇後那邊送土怎麽跑前殿來啦?”


    “回娘娘話前兒個萬歲說如今天氣暖和了窗上的冰花再瞧不見了所以讓搬幾株應景地桃花到文華殿這邊說是連值房那邊也都擺滿。剛好皇後那邊也要花土奴婢想文華殿這邊的桃花既然是剛換的盆缸自然土都是新的更適合種子花。所以奴婢就過來了。”


    “呦這小嘴倒是溜溜的脆聽著還真好聽趕緊去吧。免得皇後那邊著急!”


    “是哪奴婢告退。”


    可馨很快的就走了。慈炯看著可馨離開的背影了許多。這一切自然都落在筱筠的眼中。筱筠笑著一推他:


    “殿下小娘的手也涼著呢!”


    “哦?小娘地手也涼嗎?哪我給小娘捂捂!”


    說完慈炯笨手笨腳的把袖子抻下來然後抓起筱筠的手再一起縮進袖子裏。但另外一隻手卻怎麽也縮不進去了。筱筠連忙笑著鬆開哈哈的說著:


    “殿下可真是長大了呢!”


    “嗬嗬是啊如今都是13歲地小大人兒了!知道給姑>呢!”


    這句話是皇禮貴妃阿蘿說的。她聽筱筠講述完剛才的事情雖說嘴上說地高興但任何人都聽得出裏麵的冰碴。


    筱筠因為曆經四朝的宮廷對於宮廷內的陰謀與狡算比阿蘿要明白一些但她也看出來這件事兒上貴妃跟自己都想到一起了。


    “娘娘這事兒依我看可做兩個打算。一個是小姑娘自己太聰明。再一個便是那邊的安排。要不哪來的這麽巧給皇後送花土要到文華殿那邊去?”


    “對錦珠這妮子生了個郡主之後還覺得不夠竟然把主意打到哥兒的身上了。”


    說到這裏阿蘿憤憤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隨即又氣促的咳嗽起來旁邊的淑娥連忙過來幫著敲了敲背。


    “娘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如今這宮裏麵。我們上上下下一百口子都要仰仗娘娘的呢!”


    這些年來盡管有田家聘請的眾多位中西名醫幫著調養身體但因為阿蘿早年連續地秋冬孕子身體是徹底毀了。再加上前段時間乍聞徐光啟辭世的消息她張口就吐了一口血出來勾起了陳年的病根兒到現在就一直沒好。曾經那個巧笑嫣然。嬌俏嫵媚的禮貴妃如今已經是憔悴瘦銷麵皮焦黃華早生看著反倒比筱筠還見老。


    而宮裏大多數的老人兒都是阿蘿當年親自挑揀的所以一旦阿籮倒了整個宮裏就翻了天啦。一旁的筱筠聽著淑娥一番話心中泛苦。眼圈也不由得紅了。倒是阿籮比她們都剛強一些一邊拍拍淑娥的手。一邊對著筱筠說:


    “沒關係的我的身子我知道你們都甭跟著瞎操心。筱筠這些年你未能生產要不是煥兒身體太弱我老早就想把煥兒過給你呢!”


    “哎呀多謝娘娘筱筠不敢!倒是娘娘鴻福齊天小妹能跟在娘娘身邊。也就是了。”


    “算啦咱們姐妹之間不來那些虛地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吧。如果你不嫌棄今晚我就找萬歲去把煥兒過給你。倒是炯兒這邊。你要幫著想個法子出來。”


    “好叫娘娘知道論嫡炯哥兒上麵有小爺和炤哥兒在那邊支著。論長是小爺與彥王殿下靠前。按說本用不上她們操心的偏偏因為炯哥兒是最早封王的殿下內外的這些人啊就都算計著早一步趕定王之國。如今彥王被派到霧靈山修道院那邊潛修了這宮裏又隻剩下一位王爺一旦可馨這事兒叫萬歲知道萬歲再是和緩的性子也不敢留炯哥兒在宮裏了。所以當下的要務是尋個正式的由頭讓炯哥兒出宮躲一段時間等過了這個風頭再回來。”


    “躲風頭?怎麽躲啊?”


    “回娘娘徐老大人的棺骸停在國祚廟裏已經快三個月了按說停柩國禮當為三年。但徐老大人終究是文臣停柩期間能度過一個年關也足夠哀榮了。如果娘娘願意就叫淑娥出去找銀英叫她尋個日子拜表請恩就說老大人的遺願希望能回鬆江老家與妻合葬。這樣一來皇上這邊一定恩準也一定心中略有愧疚這個時候娘娘去跟萬歲爺說讓炯哥兒執學侄之禮扶靈鬆江。對外就說要仿東漢盛服讓炯哥兒在鬆江那邊守上三年也就是了。”


    “可是師喪、名喪皆屬異行異操我大明的夫子們曾經大加貶萬歲和閣臣這邊會不會?”


    “咯咯”筱筠知道阿蘿已經動心便咯咯笑了起來。“先不說咱們這個萬歲爺不諳這些個禮法。就說這樣地大丁舊俗以前也並非沒有過。再說了外麵那些個所謂的君子們哪個不是懷著自己地心思?當年為了小爺甚至讓炯哥兒三歲封王如今再為了小爺就是讓殿下在鬆江呆上三十年也一定會沒事兒的。”


    “嗯這個主意倒也不錯三年之後再做打算。鬆江那邊的大人是誰?”


    “要不說巧不是?鬆江那邊剛好因為熊大人的新政給萬歲提了個主意要在鬆江靠海處修建上海府。萬歲為此還特意欽點馬世奇過去當府尹呢!”


    “呦還真是巧呢馬世奇可算咱們自己人。府尹?大明原隻有三位大府尹想不到一個小小鬆江倒是給了他一個仕途還真叫順呢!”


    “可說的不是?有馬世奇在那邊幫忙看著娘娘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


    馬世奇的夫人是孫誠的親妹妹。孫誠的夫人是禮貴妃的親妹妹。孫誠的結拜弟兄是唐棟唐棟地夫人剛好就是徐銀英。


    看著夠複雜與巧合的吧?就這樣陰差陽錯之下皇三子定王朱慈炯即將被派往江南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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