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教官想了很久之後,最終作出了決定,他決定此事暫時不向教育長匯報,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掉這個滲透進來的白軍加強連。


    “秋剛,這次我要你用兩個連的兵力將這個白軍加強連給我吃了,有沒有信心?”遲教官目光炯炯的看著秋剛問道。遲教官也挺聰明的,他知道動用一個營的兵力的話,必須上報給總指揮,現在自己並沒有動用一個營的兵力,而是動用了一個營中的兩個連而已,所以並沒有違反軍規,張教育長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


    秋剛向遲教官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是,團座,卑職保證完成任務。”


    “很好,去吧!”遲教官笑著對秋剛說道。


    走出團部,蕭雲飛跟著秋剛回到了一營,秋剛一到一營就下令道:“二連、三連做好戰鬥準備,一連的偵察人員帶著二連三連前去敵滲透部隊所在的位置進行埋伏,然後聽我的命令,發起進攻。一連留守陣地,不得擅自離開。”


    蕭雲飛聽了秋剛的命令之後,一時呆住了,這個秋剛居然不讓他參加戰鬥,很明顯,秋剛這家夥有些官報私仇了。


    “營長,還是讓我們一連上吧。”蕭雲飛請戰道。


    秋剛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對不起,蕭大連長,這次的軍事行動沒你的份,你就給我好好的守住陣地,如果陣地丟了,那你就到軍法處報到去吧。”說完,秋剛一甩袖子離開了。


    當蕭雲飛將秋剛的命令傳達給了他的部下之後,所有的人都憤怒了。


    “這個秋剛怎麽可以這樣?明明就是在針對我們一連,這支滲透部隊是我們一連發現的,為什麽我們一連就不能參加戰鬥呢?不行,我們要將此事捅到團座那邊去。”鄭雄飛第一個不服的嚷嚷道。(.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是啊,憑什麽不讓我們參加戰鬥?我們有這個權利參加!”許新成也是一臉的憤慨。


    向忠鵬沉默不語,蕭雲飛看了看向忠鵬,問道:“忠鵬,別人都議論紛紛,你怎麽沒發表啥意見呢?”


    向忠鵬見蕭雲飛問到自己了,於是笑著說道:“連長,既然營長讓我們看家,那我們就服從命令,看家護院吧。”


    “什麽?向忠鵬,你,你這個懦夫,你是不是不敢去團座那邊?那你就別去,我們去!”鄭雄飛氣憤的嚷嚷著,“保國,去不去?”


    蕭雲飛看了看鄭雄飛,輕聲喝道:“夠了,雄飛,坐下,這事兒就算捅到團座那裏,又能怎樣?秋剛一定會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再說團座隻是對秋剛說動用兩個連的兵力吃掉這個加強連,但並沒有說一營一連一定要參加戰鬥啊,難道說營長沒有調動自己手下三個連的權利嗎?還有,如果我們真捅上去了,秋剛到時候說,一連的任務也是十分重大的,整個一營的防守陣地需要一連防守,正是因為一連戰鬥力強,所以讓一連擔此重任。如果他這樣說了,你該怎麽說?”


    聽了蕭雲飛的一番話後,原本還叫嚷嚷著的鄭雄飛一下子啞火了,他仔細想了想蕭雲飛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這事兒還真不能捅到團座那邊去呢。


    “哼哼,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對方這個加強連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就看其裝備就知道戰鬥力肯定精良得很,到時候,二連和三連肯定會吃虧,哼,他們吃虧就吃虧吧,不管我們的事兒。”鄭雄飛賭氣著說道。


    蕭雲飛一臉嚴肅的看著鄭雄飛,看得他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了,於是,鄭雄飛開口問道:“保國,別,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嘛。”


    “雄飛,你是我兄弟,我才會這樣語重心長的對你說,不管我們連跟別的連,或者跟營長有什麽過節,上了戰場就是兄弟,絕不可以相互猜忌,給敵人以可趁之機,不管營長是出於何種目的沒有安排我們前去圍剿敵軍加強連,作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所以我們還是接受命令,留守陣地吧,同時,也能希望二連和三連能夠順利的圍剿掉對方的加強連。”蕭雲飛說道。


    鄭雄飛被蕭雲飛這麽一說之後,整個頭都低了下去,確實,蕭雲飛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在戰場之上,最忌諱的就是各部隊之間相互猜忌,現在隻不過是演習,如果真的上了戰場,真的和小日本幹上了,那麽,這種相互猜忌絕對會害死人的。


    一天之後,秋剛帶領著他的二連和三連狼狽的跑了回來,同時回來的,還有幾十具移動的“屍體”,也就是中彈宣布身亡的學員們。


    “這是怎麽回事?”蕭雲飛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沒過多久,團部傳來通知,所有連級以上軍官全部到團部開會,接到命令之後,蕭雲飛匆匆的感到了團部。


    “秋剛,到底是怎麽回事?才一天時間,才一天時間,居然就有五六十個士兵傷亡,退出了戰鬥,兩個連,200多號人,就這樣損失了四分之一,仗才打了一天,你就給我損失了那麽多人,你這營長是怎麽當的?”遲教官氣急敗壞的叫道。


    秋剛低著頭,聽著遲教官的訓斥,不敢有半句廢話,這個時候,那個二連長有些不服的說道:“團座,也不能這麽說,白軍的加強連已經被我等擊退了,這也算是一場勝利啊。”


    “勝利?勝你媽的利!”遲教官很沒素質的大罵道,“**腦子進水了?擊退?我問你,現在這個白軍的加強連到哪兒去了?你知道嗎?還有,對方才傷亡幾個人?不到十人,才傷亡不到十人,你們這槍是怎麽打的?現在這個加強連消失在了叢林之中,你給我去找,找啊?媽的,之前還知道對方的行蹤,現在好了,對方消失了,不知道到哪兒去了。這次我給你們的任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然後通過偷襲,一舉殲滅這支潛入的白軍部隊,你們倒好,打得轟轟烈烈,一開始就跟對方明著打,明明知道對方是一支人數超過200人的,裝備精良的部隊,還跟對方死耗,你們是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啊。秋剛,如果你不會指揮打仗,你就不要當這個營長!”


    秋剛一聽遲教官有撤他職的意思,頓時整個臉都嚇得慘白,他連忙對遲教官說道:“團座,團座,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將功折罪的,不錯,這次我們是吃了大虧了,下次我們一定會小心翼翼的,絕不會再出差錯了。”


    遲教官還想罵幾句,但他也知道,再罵也是無濟於事的,現在部隊白白損失了五六十人,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自認倒黴吧,秋剛這個營長是之前學生總隊執委會上決定任命的,自已也沒有權力將其撤職,也隻有教育長才有權力將秋剛撤職,相信這次的損失教育長很快就會知道的,真不知道教育長知道了之後,會如何感想。


    果然,沒過多久,一團損失五六十人的消息傳到了總指揮張治中的耳中,張治中聽了匯報之後,頓時火冒三丈,他將一團長遲教官叫了過去,劈頭蓋腦的罵了一頓,然後對他說道:“那個,那個秋剛,啊,是怎麽指揮打仗的?他這個營長是怎麽當的,才一天,演習開始才一天,我們就白白損失了五六十人,而對方損失十人都不到,還打草驚蛇,讓對方跑了,現在去哪兒了都不知道,這仗還怎麽打?傳我的命令,撤了秋剛營長之職,另選他人擔任。”


    一聽張治中有換人之意,一團長心中一個咯噔,畢竟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張治中作為軍人,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看來這次張教育長是被氣糊塗了。


    “總指揮,希望能夠再給秋營長一個機會,這次的失利我也應當承擔一些責任,畢竟我是一團之長,最終的作戰計劃拍板人是我,所以希望總指揮能給秋營長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同時,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行嗎?”遲教官很恭敬地問道。


    張治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然後對遲教官說道:“好吧,我再給秋剛一次機會,如果下次,如果下次他再犯這樣愚蠢的錯誤的話,別說營長了,就是班長也別想當,直接給我去當士兵得了。”


    “是,總指揮,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跟秋剛說,卑職先走一步了。”說完,遲教官向張治中行了個軍禮,然後匆匆的跑回到了自己的團部,他一到團部,就將秋剛叫了過來,顯示嚴厲的訓斥了一番,然後將總指揮的決定告訴給了秋剛聽,並對秋剛說道:“秋營長,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現在你們營,除了一連之外,都是戴罪之身,所以希望你們在今後的演習之中,多家表現,別讓教育長失望,知道了沒有?”


    “是,卑職明白!”秋剛大聲的回答道。


    “還有,一連長蕭雲飛是一個能力出眾的人,希望你能重用他,這次的偷襲行動,如果讓一連去的話,或許不會有這麽大的損失,記住了,別再魯莽行事了,知道了沒有?”遲教官說道。


    “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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