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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士農工商


    酒香四溢,踏入滿香樓門外,迎麵感受著其間撲麵而來的酒香之氣,縱然是陳清都免不了大為讚歎,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好奇的邁入了樓內。


    與徐州城及洛陽等地不同,陳留的酒肆內裝修分外清秀,簡樸的紅木雕琢、漢白玉仿製的酒盅,稍稍一望,隻覺得有種幽靜清雅的味道,讓人大感舒適。麵對這樣清雅的環境,若是再大大咧咧不加掩飾倒也落了俗套,陳大官人放下了袖管,從腰間拿起白羽扇,微微搖曳,舒適中不免帶有幾分飄逸,許久未曾出現的那股雲淡風輕的調調又一次掛了起來。


    見不遠處有一席內坐著三五文士談花聊月,好不自在,倒也頗感興趣想要湊上去聽上一番,卻不想被一個身材矮小,雙眸蹭亮的小二迎了上來,直接伸手一攔,恭敬笑道:“這位公子,本店今日方才開業,此間的規矩想必尚且不知罷?不若待小的替您解釋一番若何?”


    這人穿的幹淨,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若非是脖子處掛的白毛巾,以及說話間恭敬的神態,倒還真看不出來是個跑堂的。陳清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小二恭敬的揮手一指,見陳清的目光被吸引到二樓大廳高懸的巨大酒壺後,方才笑道:“掌櫃的說了,但凡入內者,唯有以詩詞歌賦,或是徐州名士陳清陳大人所創的對聯一物博得彩頭,方可飲酒。否則,隻能與那幾桌的學士一般,以茶代酒,靜思閑談。”


    這事兒此前倒是聽那糟老頭說了,這不過此刻陳清心中的疑慮更盛,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要說那個相貌粗鄙的糟老頭比此間這幾位看似頗有儒雅氣息的文士更有才,這倒真的太難令人相信了。遙見二樓大廳內除了個巨大的酒壺外連案幾與席位都沒,而四周又各有幾間被層層隔開的包間,陳清不禁問道:“那包間兒如何才能進得?”


    小二打量了陳清幾眼,見此人相貌倒也不凡,頗有幾分篤定之氣,開口就問包間的事兒,倒與二樓包間內那幾個世家子弟有幾分相似,遂答道:“倒也不難,二樓的包間兒僅供才學過人者享用,公子若是欲上去一座,隻需以文采勝過那雅間中人便是。”


    鬥文?倒也不是難事兒。以他腹中兩千年的文學積累加上在對聯上的優勢,若是無法獲勝,那豈不丟死人了?再說了,若能勝過自己更好,替曹操攬下文采飄逸的賢士,多妙的事兒。很覺得有趣兒的舔舔嘴唇,陳清猥瑣的一笑,笑得一旁的小二是汗毛豎起,打了個寒顫,巷口常言,才子多‘風流’,此言倒不假


    上了二樓,陳清的腳步聲雖輕,但也引起了278124240540離大廳最近的包間內,兩個中年文士的注意,從半掩著的門簾下望見陳清腳步沉穩自然看不出半點兒緊張,倒也挺感興趣的一笑,前番上前來的諸多才子一聞見這酒味兒看見大廳的陣丈就不禁腳步虛浮,這人倒還算不錯。


    “文休,你觀此人如何?”


    “嗯……到也算不錯,隻是論觀人之能,靖又如何能與子將相比?嗬嗬,能引起子將兄的注意,此子到也算不凡。”


    若是曹操在此必定會大會過癮,趕來恭敬的拜見一番,這席間二人皆為名士,率先發言的正是許勳,許子將也就是此人曾經替曹操評論了一番,賜予其‘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的說法。


    後而那人是他堂兄許靖,許文休,亦是頗負才名,於士子、文士圈內口碑甚好。


    許勳著青色長衫,麵容嚴肅,看不出任何想法,聞許靖之言亦不過微微點頭,然而心中卻是頗感古怪,有種奇怪的念頭在唆使他出去看一番,但又找不出任何原因來。隨小二踏入大廳,在那巨大的酒壺之後,高掛了數十條筆墨未幹的詩詞,而地上被踩、揉成一團的紙張更多。


    見陳清狐疑,小二微微一笑,故作疏忽道:“全賴小的先前忘言,若是文采不濟,無法勝過酒壺上的任何一位,那便會被當作廢紙,棄之於地……嘿嘿,不知如此,公子可曾尚願參與?”


    詩詞乃是人隨性而發,雖意境不同然卻源自於內心,輕易踐踏,又與辱人何差?到不想這滿香樓內的掌櫃竟是如此傲慢無禮,嗬嗬,銅臭一身便可目中無人?太過放肆


    這事兒讓陳大官人不禁聯想起了大學時代,一同學的畢業論文被老師直接撕成碎片的事兒,越想越火大。有時候得罪了學士比得罪武夫更為可怕,武士隻會在肉體上摧殘你,而文士,卻是從精神上折磨陳清冷冷一笑,反問道:“如何評論高低、勝負?”


    忽而見陳清言語冰冷,麵露不屑,小二說不上來為啥,總覺得有不好的事兒要發生,皺眉答道:“授予此間所有文士審閱,若公子之文當真過硬,那自然是公子勝,本店絕無作假。”


    作假?當然不會,若是靠作假取勝,到處博彩,又怎能讓落敗的世家中人心悅誠服?


    嘴角冷笑不減分毫,陳清也不顧這小二的不減,徑自步入酒壺後放置的案幾,抖了抖長衫,席地盤腿而坐,蘸了蘸墨水,問道:“題目自擬?”


    “然也。”


    點點頭,陳清不再多言,奮筆疾書,不多時若遊龍走風似的‘楷書’便洋洋灑灑鋪滿了白紙。剛入陳圭府內那會兒,他那蝌蚪文似的楷書總是惹人笑話,後而當得知東漢盛行隸書之後,他倒是鬆了口氣,不斷改進融匯,現在的字體倒是頗有獨成一家的滋味兒,既有楷書的大氣彭勃又有隸書的莊重嚴肅。


    轉了轉手腕,陳清見毛筆擱回原處,輕輕吹了吹紙上的墨漬,淡然笑道:“且授予諸學子、文士觀之。”


    小二微微一愣,倒也猜到陳清為何前後差距那麽大,將學子之筆墨踩於腳下確實有些過了,但他倒也隻是隨店主的意思行事罷了,卻也是無可奈何。恭敬的捧起紙張,隻見其上僅僅書了四字,這四個字連他都認得,不禁皺眉狐疑,問道:“公子,僅此便可?”


    “自然如此,知其意者,自知,不知者,言之再多又能若何?”


    小二弄不懂陳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士農工商?這天下人人皆知的四民排序,又能代表什麽?說實話,他是看不出半點才學在內。


    不過,這其間究竟有無甚理並非他所能決定,他所能做的隻有將這紙張授予諸君一覽。


    二樓共有七間雅間,自西繞二樓一圈,接連六間內的人思路與他相似,皆是不知陳清其間意思,權當是嘩眾取寵或是無才之人,揮退了小兒,繼續飲酒作樂。


    走到最後一間門口時,小二見陳清閉目微笑,毫不在意此前的動靜,很是狐疑的深深看了他一眼,遂掀起了簾幕,恭敬道:“二位先生,此乃一位公子所作,但請審閱一番。”


    許靖點點頭,將陳清所作四字攤於案幾紙上,卻見隻有這四個字,雖然字跡清秀大氣,但這內容確實太過滑稽,不禁皺眉道:“士農工商?嗯……莫不是見店家此舉將士子筆墨鋪底而憤慨,想以士高於商這一點來諷刺店家?殊不智也”


    許勳初時與許靖的看法倒也相似,隻不過總覺得似乎還有何更隱晦的意思,卻抓不到那點,苦思一番後,竟是破例囑托道:“且去將那位公子請來一聚,吾自有事要請教。”


    小二聽了許靖的話忽而有了些明悟,也是這般思量,但卻不能壞了規矩,掌櫃曾言一人勝,則全勝,自當盡力安排席位,許勳既然這樣說了,他倒也隻好應諾,出去請陳清進來。


    “這位公子,有人請您入內一聚。”


    聞得此言,陳清慢慢睜開了雙眼,輕笑一聲,抖了抖長衫站了起來,歎道:“天下多名士也,卻不想全聚於此酒樓,嗬嗬,實乃滑稽”搖起羽扇,陳清徐步跟隨小二走進了雅間,向許靖、許勳二人躬身行了一禮,微笑道:“在下陳三,見過二位高才。”


    陳三?不以真名示人者若非偷雞摸狗之輩,便是不求名譽,觀此人樣貌倒也不似前者。許靖微笑點頭答禮,揮手示意他入席,笑道:“逼人許靖,這位乃是家弟許勳。倒也不為他事,隻是公子這紙上僅書‘士農工商’四字,不免有些疑慮,但請一解。”


    “縱然詩詞歌賦勝於天下人又能若何?可救人呼?”


    陳清微微一笑,毫不拘泥於禮數的給自己斟滿一杯酒,向二人一敬,感受著喉嚨間的舒暢,繼續道:“士農工商,嗬嗬,士人隻能在乎嘴,然,若無百姓之耕種,何來氣力動這兩片薄唇?在者,商促於國,稅率乃是一國根本,若無商何來國?工,嗬嗬,天下皆知,無工,無房、無宮、無殿,又豈能以此排序?在下看來,天下眾生平等,又何來富貴、低賤一說?嗬嗬,歸根結蒂乃是人心作祟,但求一名耳”


    若是於數十年前,大漢根基尚且穩固之時陳清這般言語恐怕早已遭受了滅頂之災,隻不過在此國難當下,言論不免有些鬆弛,國將不國,言之何妨?許靖與許勳本就不是頑固淤泥於小節之人,倒也不曾在意,細細思索一番後大感言之有理,不禁點頭讚歎


    。許靖歎了口氣,微笑道:“此前,靖尚以為公子之言乃是笑語,或是嘩眾取寵,到不想竟是此意,若未一聚,實乃惜哉”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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