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空曠無人的洛陽城大街之上,皇甫嵩乘車駕向皇宮趕去,曹操與陳清二人緊緊跟隨在車駕之後。(.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汝等二人,一會兒麵聖之時切記少言多聞,天子問便答,天子不問則緘口不言,切忌言多必失!”皇甫嵩不耐煩的講解著,曹操混於官場已有十年之久自是放心,可陳清這小子嘛,從他大清早嚷嚷著‘不去了’起,皇甫嵩就很擔心他會否再做出什麽怪異舉動。


    鬼皇帝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個人嘛!非得一大清早開會,吃飽了撐的,還讓不讓人睡安生了!陳清滿腹的牢騷卻無處可使,見曹操像打了雞血般紅光滿麵的昂首眺望,忍不住揉揉太陽穴,隻好獨自鬱悶的環顧四周景色。


    若是在徐州的話,此刻商鋪已經陸續開張了呢,好一個帝都,夠安逸。回憶起徐州城熱熱鬧鬧的模樣,又見洛陽大街上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家包子店剛開始收拾家夥事兒,陳清隻笑命運弄人,同處亂世,一地安逸如無事,別處卻被戰火侵襲、人心惶惶。殊不知,該是言洛陽世外桃源好,還是言居安不思危、高枕無憂來的恰當。


    作為曹操的至交好友,其父曹嵩,陳清自然會倍感親切。明知道曹嵩去了徐州以後按照曆史軌跡必定會遭殺害,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勸阻。這種感覺很是難受!為此,陳大官人想了整整一夜,可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人曹嵩和陳圭一大清早就外出鍛煉去了。


    “道明,此乃朱雀門。”


    “……”


    “那處便是未央宮。”


    “……”


    “昔日操初為郎時便曾領禁衛巡邏,闊別十年,甚是懷念呐!”


    “……”


    曹操像是唱獨角戲一般,自顧自的回憶起往事,遊曆著皇宮,許久見陳清就是不說話,耷拉著個腦袋,忍不住調笑,喊道:“咦,那不是糜貞姑娘嗎?”


    “……”陳清一宿未眠,哪兒有什麽閑心逛皇宮,自然是想著徐州親友,昏昏欲睡。曹操這句話可謂是正中下懷,陳清初時未覺,隨後猛的抬頭四處張望:“哪裏,哪裏?!”


    看了一圈,見隻有幾陣暖風掛起幾片樹葉,眼前半個足球場大的空地上啥都沒,陳清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腦袋,朝曹操苦笑道:“孟德,好生狡詐!”


    曹操哈哈一笑,勾起陳清的脖子壞笑道:“道明新婚沒多久便離開了徐州,思念家中美嬌妻乃常事,不必掛懷。若是按耐不住,今夜孟德安排兩美婢於你,若何?”


    陳清沒啥別的優點,就是不亂吃不該吃的,不亂碰不該碰的。對於這等生猛海鮮,他可是避之不及。當下推開脖子上曹操的手,厭惡的皺眉搖頭,嘲道:“莫要把清於操混為一談,昨夜某人房中那鶯鶯燕燕之聲,可謂是餘音繞梁,令人回味無窮呐。”


    相處久了,陳清越發覺得曹操夠皮厚,這樣一頓小嘲,他竟是全然不覺羞意,反倒意猶未盡的搓起了手掌,歎道:“行軍數月,未嚐葷腥,實乃憾事!不過昨夜那**之味,嘖嘖,人間絕妙也!”


    陳清一臉鄙視的賞了他個中指,見前方隱隱可見一撮人影,徑自朝前走去,留下曹操一臉淫蕩的回憶著少兒不宜的愛情動作長片。


    “恭喜皇甫將軍,旗開得勝、血刃奸賊呐!”


    “嗬嗬,老夫蒙天子庇佑,大漢雄偉又豈是螻蟻可撼動?”麵對陸續迎來的百官朝賀,皇甫嵩熟練的將功勞推給了天子,一番場麵話說的倒是漂亮無比,可看的陳清是越發反感,鄙夷的徑自靠到了一邊兒的角落,想自個兒的心事。


    “咦?這位不是當年棒打惡賊,懲治不法的青年才俊,曹孟德嗎?!今日一見,果乃英才!頗有往昔曹太尉之氣度呐!”


    金鑾殿外圍聚於皇甫嵩旁拜賀的百官,見曹操徐步趕到,皆是露出一臉讚賞的惺惺作態、撫掌稱讚。好似十年前曹操棒打蹇碩之叔時,他們臉上的厭惡、鄙夷之情全然不曾有過一般。


    “諸位大人謬讚,昔年操不識大體,僅憑一腔忠心胡作非為,倒是惹得天子不悅,令諸位大人費心開解了。”如今的曹操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一番話下來倒讓這些惺惺作態之人有些另眼相看,覺得他挺上路,心生結交之意。


    政治,就是一場牽扯無數人為之瘋狂、為之口蜜腹劍的遊戲,一群惺惺作態、披著羊皮的狼互相吞噬的競賽。權力,令位高者不惜草菅人命的毒藥。想起後世不知哪位名家提出的這番評價,陳大官人發自內心的笑了。冷眼旁觀對過的這番虛偽,陳清忽而有了種自己何嚐不身處這政局中的想法。


    自從他初入徐州州牧府之時,其實他便已經趟了這攤渾水,想要出淤泥而不染,談何容易?


    過不多時,百官中有目光尖銳者發現曹操、皇甫嵩的目光不時瞟向另一頭倚靠著立柱的白衣書生,遂好奇的思量一番,迎上去笑道:“在下鍾靖,現居侍郎,見公子儒雅淡然,非常人也。故心生結交之意,不知公子,可願交我這朋友?”


    嘿,這廝倒挺會說話,倒能讓人無從否決。陳清頗感好笑的打量了這鍾靖兩眼,見對方麵帶微笑,頗似誠懇,倒也不好意思繼續沉默不言。人若敬我,我必還之,雖然眼前這人多半是虛的,不過陳大官人還是很客氣的還施一禮,笑道:“在下陳清,現任徐州長史,野外小吏,倒讓鍾兄見笑了。”


    觀此人恐怕年不過雙十,如今便已身居徐州第三把手,唔,值得交往。鍾靖於心中默念片刻,忽而故作讚歎道:“陳清賢弟弱冠之齡就身居要職,他日定可龍騰鳳舞,一躍而起,唔,假以時日,位居三公亦有可能!實在令鍾靖既佩服,又妒忌呐!”


    為人圓滑者至高明處,便是以假亂真,虛虛實實。一句話中參雜一半真話,一半假話,讓人根本分不清他究竟是一片赤誠,還是另有所圖。可以說,鍾靖就是這種人,為人老練、圓滑,言行舉止都讓人挑不出毛病,無法拒絕其好意。


    好一個鍾靖呐!曆史洪河,悠悠華夏,才幹而未留名者何其多也!


    陳清默歎一聲,倒對眼前這個相貌平凡,嘴唇上有一縷小胡子的青年文士有了些許興趣,遂與之閑聊了起來,倒也與隔壁一旁亂哄哄的曹操、皇甫嵩等人相較之下,別有一番韻味。


    聊不多時,紅日漸漸攀上的雲霄,忽見一宦官麵露嘲弄的對殿外百官冷笑一聲,尖聲喊道:“時辰已到,還不進來,可是要造反邪!”


    百官麵麵相覷,搖頭苦笑,雖心中有恨,但卻說不出口。堂堂萬人之上的朝廷重臣,卻不敢對一不男不女的太監叫囂,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也難怪這大漢朝會變得如此腐朽不堪,引得百姓怨聲載道。


    官不官、臣不臣,議天下之趣事兒,談青樓之歌姬,嘿,倒還真是件新鮮事兒。


    陳清雖然一直在與鍾靖攀談,但也對皇甫嵩那頭聊的稍微注意了幾句,忍不住搖頭哂笑,覺得這大漢,敗亡的不冤,理當改朝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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