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我……”


    踏進城門的第一刻,陳清隻見城頭上的糜貞渾然不顧形象的飛奔而來,飄灑的淚珠蕩漾在城門前的石板路上,飄灑起濃濃的幸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原先陳清還以為古代的女子很是保守,但今天卻徹底打破了他的觀念。


    糜貞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擦拭眼角的淚水,重逢的喜悅在這一刻勝過了世家的家教,勝過了一切,她隻是飛似的奔到了陳清麵前,緊緊抱住了他。任由周圍人如何看待,她隻知道自己不敢放手,也不想放手,她不願再一次這樣提心吊膽的掛念著一個人,一個讓自己牽腸掛肚,卻又不辭而別,投身險境的白癡。


    這一刻,溫暖無聲息的蔓延了開頭,陳清隻覺得眼角發酸,默默的將她的臻首放在了自己胸口,溫柔的抱住了她,附在她耳邊柔聲說道:“貞兒、我……”


    糜貞沒讓他說下去,搖了搖頭,依舊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語帶哭聲的笑道:“不要說,隻要你能回來,比什麽都好。”


    愛情故事總是很能打動人,更何況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真實故事?


    曹操也陳登原本就在城下的涼茶鋪牽掛著陳清,但聽到城頭的動靜,立馬飛奔了過來,隻是他們似乎晚了一步,陳清此刻正擁著佳人,好是甜蜜。


    吸了吸鼻子,小陳登的眼裏也緩緩滴落了幾滴眼淚,有些感動,正想上前說些什麽,卻被曹操一把拉住。


    曹操眯著眼笑了笑,低聲對陳登說道:“現在別去打擾他們。”


    陳登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又見周圍士卒明明很感動卻也不吭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直到聞訊而來的陶謙領著一班文物官員前來的時候,糜貞才羞紅了臉,嗔怪的看了陳清一眼,不舍的從他懷裏掙脫了開來,退到了趕來的糜竺身邊。


    陳清出去的這兩天裏,糜貞就幾乎沒有笑過,每日白天都要在城頭上眺望許久才不舍的回家,回到家後亦是茶不思飯不想,這做哥哥的糜竺又豈會看不懂妹妹的心思?如今陳清回來了,糜竺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妹妹和他相擁在一塊兒,而且陳清的臉上亦是充滿了幸福,雖然糜竺有些做哥哥獨有的吃味,但見兩人情投意合,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州牧大人。”


    見陶謙領一大群人來,而且各個都朝著自己偷笑,陳清尷尬的漲紅了臉,低頭抱拳喚了聲。


    陶謙何許人也?從官數十年亦可穩居土皇帝之位,便可彰顯其老道的一麵。偷偷朝糜竺一笑,直接上前扶起了陳清,朗聲笑道:“道明為徐州不顧生死之危,實在是令老夫佩服萬分!今日老夫做東,於滿香樓宴請諸位如何?”


    十數官員亦是賠笑說好,心中或讚歎陳清之能,或羨慕他如此得寵,但無論如何對於他的膽量氣魄,則是心悅誠服。


    眾人都湧了上來,陳登和曹操這才從角落走了過來。


    見陳清衣衫襤褸,陳登心中有些不忍,當下立馬轉身對陶謙抱拳道:“州牧大人,可否讓下官帶大哥先行回去換身衣裳再來?”


    “賢侄這是什麽話,道明勞苦功高,必然要好好接風洗塵一番~”陶謙哈哈一笑,忽而將目光轉向了躲在糜竺身後偷偷注視著陳清的糜貞,壞笑道:“既如此,一個時辰後滿香樓見,唔,糜貞侄女來也吧,自從你長大以後,老夫許久未曾與你聊過家常了,甚是懷念啊!~”


    在場的人哪個不精明?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忽而瞟向嬌羞低頭的糜貞,忽而又瞟向尷尬不已的陳清,一陣哄堂大笑。


    “哎,道明賢弟已過了十六之年,是該婚娶了~”一直朝陳清壞笑的曹操,突然一臉嚴肅的縷了縷小胡子,沉聲道:“唔,可若是尋常女子又豈能配得上其才名?放眼徐州,陳家曹家皆無女子,唯有糜竺兄家中尚有一妹,聽說是知書達理,乖巧可人,唔~”


    說到一半,故意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


    眾人聽聞後,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你、你們壞死了!”


    糜貞被笑的都紅到了耳朵根上,隻覺得臉上火辣火辣,一跺腳轉身向府裏的方向奔去,但沒跑幾步卻又突然回頭看了陳清一眼,悄悄比了個手勢,這才歡喜的離去。


    這手勢是什麽意思陳清最為清楚,因為這就是他教的。不過場中的陳登嘛,跟著陳清久了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當下卻見陳登狡猾一笑,故作恍然狀對陳清大聲喊道:“大哥,糜小姐原來是在說她想你啊!”


    眾人又見陳清氣惱的踢了陳登一腳,又是一陣大笑後,跟隨陶謙向滿香樓走去。


    見眾人散去,吃住都在陳府的曹操自然是留了下來,朝著陳清欣慰的一歎,拍了拍他肩頭,道:“這次辛苦你了,說實話,若是換做我,亦是不敢如此大膽的走此險路。”


    未曾料想,陳清見曹操這樣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人是啥亂世之奸雄了,直接怒道:“你當然不會去這樣做了,黃巾那兒還有個仰慕你的張闓呢!”


    張闓?


    曹操聽他一說,好像想到了什麽,旋即狐疑的瞥向了陳清,好奇道:“你說的那個張闓是不是個身材魁梧,麵相猙獰的大漢?”


    “除了他還能有誰!老子的菊花都差點被他爆了,曹孟德,你瞞得我好苦!”


    至於菊花究竟是什麽?這個問題已經不在曹操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但見曹操沉默了數秒後,竟是忽然彎下了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竟是連眼淚都滑了下來。


    “你、你居然還好意思笑!”


    陳清以為曹操是笑自己被耍了,火氣更是越冒越大,正欲轉身離開,卻見曹操一把拽住了自己,強忍住笑意,解釋了起來。


    原來那日曹操領三千兵馬正趕往徐州救援,卻因心急,使得自己與兩百騎兵的前頭部隊,與身後的步兵落開了距離。


    誰料,行不多遠,不遠處竟是有個黃巾大寨,而守衛之將竟是察覺到了自己,立馬領著數百人馬殺出。


    雖說騎兵對陣步兵,以一敵三實在是足以,但曹操唯恐打草驚蛇,讓自己身陷重圍,當下生了急智,朝來人故意歎道:“惜哉、惜哉!”


    率領部隊趕來的正是黃巾將張闓,見曹操軍隊帶有濃濃肅殺之氣一看便知是精兵,又聽曹操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當下心生疑慮,朝曹操一揚馬鞭,冷哼道:“狗官,笑甚麽!”


    曹操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搖頭苦歎道:“曹某見將軍是一文武帥才,卻被僅僅用於留守,實在是有些可惜。”


    哪像,張闓正覺得因為廖化的出現而逐漸被劉辟所疏遠,心裏早就有了怨言。這次僅讓自己留守,他更是心中憤憤不平。聽曹操這麽一說,心裏的怨氣又被激了出來。


    曹操見對方不言不語,拳頭卻緊緊握起,心中偷笑,沉聲道:“若是將軍願投誠,曹某定保將軍成為一軍之帥!”


    一軍之帥?!參軍的人,哪個不想當主帥?張闓這麽一聽,竟也就信了幾分,不過仍處於左右為難之中,過了片刻,忽而又見曹操部隊後掀起了一陣煙塵,心中大驚。但見曹操隨後的數千步兵竟是一擁趕來,更是惶恐不已。


    “將軍,此話當真?!”


    曹操嚴肅著臉,誠懇應允。


    見曹操說的真切,張闓果斷的看了眼身後的近兩百士卒,朝曹操偷偷使了個眼色。曹操會意,果斷的令兩百精騎飛一般的吞噬了這支部隊。


    之後強忍著笑意讚賞了張闓幾句,領著部隊朝西門處進發……


    陳清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故事未免聽起來有些太玄乎了吧?


    “道明,曹某要是有任何虛言,定不得好死!”


    曹操一臉鄭重的發誓,陳清也不好多說什麽,眼下也就信了他的話,無奈的一笑,道:“行,算我倒黴!索性沒被爆了菊,還拿到了地圖。”


    接連兩次聽陳清說什麽菊花、爆菊,曹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好奇道:“菊花是何意?”


    陳登強忍著笑意,高深莫測的說道:“菊花,可排泄、可通氣、可令人心神寧靜,乃人最珍貴之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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