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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樣的文字,鍾國龍的心和兄弟幾個一樣,揪的慌,對於這段發生在不到二十前的曆史,他們是不清楚的,或許是駐地在邊疆的原由吧,他們了解最多的是發生在六十年代初的對印自衛反擊戰。記得還在威猛雄獅團新兵那一年,就聽到指導員說過,當年,偵察連做為尖刀連,打的全連就剩下一個吹是班長。


    看到書房內低頭沉默不語的四個小夥子,王毅雄清晰的感受道,或許這些東西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但曆史不能歪曲遺忘,在很多年前,自己和自己戰士們比他們更年輕,在戰場上確抱著必死的信念,突擊敵高地。想著這些,王毅雄從抽屜中拿出一張光盤,上麵寫著幾個字:《戰友--尋訪“122”戰鬥親曆者》。


    幾人走到客廳,江鐵軍很長眼色的打開電視和dvd的托盤,王毅雄點點頭,讓他們坐在沙發上,把碟片放進dvd,沉聲說道:“這盤碟片是當年隨隊戰地記者李玉謙自費拍攝的,今天,我就帶著你們幾個年輕小夥子一起來回顧曆史。”


    鍾國龍、陳利華、劉強、江鐵軍沒有說話,眼睛瞪著大大的看著電視屏幕,唐秀蘭提著水壺給每人添上一杯茶後搖搖頭,走回臥室。


    淡淡的月光撒進屋子裏,王毅雄又回憶起了當年中越邊境的中秋月亮:“很大很大,離我們很近,回來以後再沒看到那樣的好月亮。”


    “任何人不準拉曆史!”高俊忠紅著眼睛舉起酒杯:“我受不了啦,老領導。你再說,我哭。”


    馬軍走過去拍拍高俊忠。半醉的高俊忠大聲對王毅雄說:“我一輩子不喜歡小個子,但是我服你的氣!這麽多年啦,不會作假!”一會兒又轉向李玉謙敬酒:“我倆在前線。睡過一個被窩。”


    李玉謙舉杯,一口悶下。飯桌旁,他的攝像機靜靜紀錄。


    當年,成為戰地記者時,李玉謙23歲。那是中越戰爭第六年。


    那時,彭麗媛以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走紅大江南北,要去老山前線慰問演出。作為中央電視台駐濟南軍區記者站的記者,李玉謙被派去拍攝彭麗媛。


    李玉謙很激動,終於要去前線了。14歲初中畢業,他就和家裏鬧著要參軍。爸媽覺得年紀太小,不讓去。1978年,16歲高中畢業,他虛報兩歲,終於成功入伍。幾年後,成了部隊裏的電視記者。


    他不想隻是拍拍演出。總政歌舞團離開前線時。李玉謙把拍好的錄相帶和寫好的解說詞塞給其他兩位記者,托他們帶回去。他要留在這裏。日記裏寫著:“我被一種無以名狀的感情折磨著,我在積蓄自身的力,我要歌頌威武的英雄”。


    這一留就是3個月。李玉謙扛著攝像機,懷裏揣著臨行前專門帶上的古代邊塞詩集,走遍前線各部隊。常常經過炮火封鎖區,沒有人知道炮彈會在什麽時候落在哪裏。恐懼無時不在。


    戰士們流行送的珍貴禮物是從自己身體裏取出的沾血彈片。李玉謙收到幾個,小心翼翼地收好。彈片的每個邊緣都非常鋒利,手輕輕一碰就劃個口子。


    跑了兩個月後,1985年11月,李玉謙停在了濟南軍區某集團軍199師596團“雙大功七連”。


    這支曾有輝煌戰功的部隊將要發起一次反擊。戰鬥之後,這些最小年齡不滿17歲、最大年齡24歲的戰士肯定會有犧牲和傷殘。李玉謙住進戰士的帳篷,常找戰士擠一個被窩。


    鏡頭細細掃過,李玉謙想,我要拍下每一個戰士,每一個。


    裸體戰爭


    李玉謙到來時。18歲的馬軍正好參軍一年,來前線8個月。


    從小跟爺爺練茶拳的馬軍報名參軍時沒想過會打仗。他想象中的當兵,隻是背著槍執勤,神秘又神氣。


    本來應該3個月的新兵訓練一個多月就結束了。輪戰的命令下來,新兵被提前分到連隊。馬軍沒覺得害怕。甚至有點高興,“要打仗了,就不必每天這樣訓練受罪。”可實際上,接到輪戰命令後,訓練強度更大了。


    和所有男孩一樣,馬軍從小喜歡看打仗的電影。在銀幕上,打仗很榮耀,一點也不恐怖,現實中看起來也是。去前線的火車站台上,常站著歡送的人群,唱著雄壯的戰歌,還有女中學生送水慰問,甚至請戰士簽名。那感覺神聖而榮耀。


    作為唯一的兒子,馬軍沒敢和家裏說去打仗。到了雲南,部隊給每個戰士家發一封信。馬軍的媽媽開始成夜失眠,一個星期睡不了一個整夜,白天困了眯十分鍾。


    幾千裏外的馬軍也睡不著,剛上陣地的人都這樣。第一個星期最難熬,有人抱著槍,用嘴巴抵著槍口睡著了,下麵不小心一碰,子彈穿了頭。大家漸漸摸著了規律--怕靜不怕動。炮火最激烈的時候,是睡得最香的時候。“要是靜悄悄的,就不敢睡,怕人貓上來,怕當俘虜。”


    哪裏都是地雷,每條路都要踩著前一個人的腳印子,偏離“一個火柴盒的距離”,都有腿被炸飛。


    其實這兒很美,猴子蕩在樹間,鳥兒嘰喳唱歌,有時雲霧環繞著山峰,僅露出山頂,“像人間仙境一樣。”坐在晚霞下看著對麵的村莊,是那樣的安靜。有人坐在陣地上想:如果不打仗,該有多好。


    雲南邊陲不分春夏秋冬,隻分雨季和旱季。雨季時穿不住衣服,隻能赤條條,被稱作裸體戰爭,因濕度大,皮膚極易潰爛,穿衣服一揭,肉都會帶起來。雨季泥水漫到腰,泥裏還混著旱季時埋得深沒踩響的地雷。交通困難,食物很難運上陣地。


    旱季,兩軍互相封鎖水源。戰鬥激烈時,隻能把布隔在泥漿水上,用消毒管吸一些,或用嘴唇沾草上露水解渴。大家想出個采水方法:挖個坑,放個鋼盔,鋪塊塑料布,一圈拿土埋上。晚上蒸出露水,滑到鋼盔裏,一夜能滑一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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