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在足足三年後才回來,這個時間,對凡人來說已經足夠的長,可對探索星空的修士來說,實在是短的不能再短,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了尋找天外天的過程中,她幾乎是找到天外天,徹底了解了天外天所發生的一切後就立刻回返的。


    李績看到她時,留香還帶著疲憊之色,對此次天外天之行,他並沒有多問,一切都在不言中,在心裏留下一根刺就好,總會生根發芽的,現在挑出來還為時過早,你讓坤修們如何站隊?


    沒必要,強逼著不是買賣,總要心甘情願才好。


    “道友的傷勢如何,可痊愈了麽?”流香也隻有這一個話題,


    李績哂然一笑,“已無大礙,可以出界!本來,我應數月前就走的,想著不見道友一麵就不辭而別,終歸不妥,所以才磋砣至今。”


    留香想了想,說道:“你這樣出去終究不妥!坤道離界並非鐵板一塊,其中也很有些和無上過從甚密的勢力,你一出界,必被發現,於你,於我坤道離界都有後患。


    我師有一方界域之璽,可穿越宏膜而不被廣寒宮觀天大陣發現,然後我帶你離開領域,再往後,海闊天空,誰還攔得住你?”


    對留香要帶他出坤道領域一事,其實他自己是無所謂的,出去深空,誰能再攔住他?但他不能隻考慮自己,也需考慮坤道離界的立場,自己是走了,留下一屁股屎給這些坤修們,這種缺德事他也做不出來,這也是他一直在這裏等待的原因。


    說實話,夢想和現實的差距是很大的,所謂女兒國的傳說,也永遠隻是夢想而已,如果他早知道這方界域是這麽個德性,恐怕也沒興趣在補天時暗留老鼠洞!


    不過話又說回,福禍之事又哪有定數?正是因為他一時動了出軌之心,這才有後來在元神真君追殺下的後路,所以說,事無絕對,隨心而定,總有因果在裏麵,又哪裏能完全計算清楚?


    ………………


    花溪派,是坤道離界最強盛的宗門,門派曆史淵遠流長,當初的那個五衰修士廣寒仙子,就是出自花溪派,可謂對整個界域做出了巨大的不可替代的貢獻,這也是花溪派的驕傲。


    花溪,是坤道離界最神奇的一條溪流,長近千裏,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它已不再是一條溪,而是一條河;可它確確實實又是個溪流的形態,寬最多不過十數丈,深不過膝,但溪水靈機之充沛,可謂如有實質。


    花溪派建派,就是依溪而建,綿延千裏,亭台樓閣,雕梁水榭,點綴其中,如一字長蛇,蜿延無邊,故也有敵對的勢力稱其為長蟲派。


    流香是知道師傅有這麽一個界域之璽的,但卻不知放在何處?是隨身納戒?還是靜室高懸?是有陣法守護?還是無意擱置?


    她雖是青鸞仙子的關門徒弟,但平時又哪裏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而且境界一高,師徒之間十數年,數十年不見都是等閑,又哪裏有那麽容易盜取了?


    她沒做過賊!自小修練順風順水,也從來沒缺過什麽,所以現在一想到此事,也是完全無從入手,沒了頭緒。


    流香來到師傅靜修的溪樓,作為關門弟子,她是派中少數幾個能自-由進出溪樓的修士,因為心情緊張,所以雖然麵色還算正常,實際上卻心如擂鼓,仿佛掃灑童子都在一直盯著她,防她偷拿物什,中飽私囊似的,


    急匆匆越過幾間外室,來到師傅靜修的堂前,參拜問好,青鸞仙子問道:


    “為師正有著緊處,徒兒若無要事,便在堂前自便吧,我那書架之上,新得了幾卷異術秘法,你可選了去自作參研!”


    留香透了口氣,不用正對師傅的目光,讓她輕鬆了許多;至於異術秘法,她現在哪有心情參研?隻在堂外幾間藏室中,神識不敢透,怕被師傅發現異常,隻拿眼往平日放置貴重物品的玉架上觀瞧,幾番遊移,寶光玉器,看的是眼都花了,卻絲毫沒有尋到一絲界域之璽的影子。


    眼看日頭西落,不便久留,也不敢再打擾師傅,隻得端然一斂,匆匆失望而去。


    靜室之中,青鸞仙子歎了口氣:就知道這弟子沒做過賊,她還特意把界域之璽放在書架之上,隻要這傻女子去翻書簡,就沒可能不發現的,可這傻徒弟偏偏不去碰那書架,隻在他處賊頭賊腦的,真正是……


    她是不希望最看重的弟子卷進和劍修的瓜葛中去的,她其實看中的是暗香閣的那個醬菜,精明狡猾,人又風騷,是做這事的最好人選,可海菜仙子回去一問,那女子竟然不同意,說這劍修長的太平凡,所謂顏值便是天道,竟然拒絕了,真正是豬油蒙了心,花癡的無可救藥!


    象留香這樣的傻女子,讓她去周旋在劍修的恩怨中,又哪是她能掌控的?真正讓人頭疼的緊!


    又過了幾日,流香又來問候請安,青鸞仙子沒奈何,這次做的更露骨,幹脆把界域之璽放在八仙桌上,就差在旁邊拉個橫幅:界璽在此,速速拿走,別再請安了!


    偏那留香這次根本就沒進廳堂,大概也是知道想在堂內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找到界璽可能性不大,於是隻站在堂外輕聲稟道:“師傅,您獸靈袋中靈寵可需溜食?弟子正好有空,便替您做了吧!順便,也幫您整理下不常用的納戒,您看?”


    溜食獸靈袋中的靈寵,確實是作弟子的一項日常任務;但幫師傅曬曬納戒之藏,可就很少見了,非極親密之人不能做,要說留香也是有這個資格的,以前也做過一次,所以這次戰戰兢兢提出來,其實隻為納戒中可能的界璽。


    青鸞仙子被氣的不輕,“不需要!你若無事便四處走走,有事自去辦事,倒也不需天天來我這裏請安!”


    流香一驚,也不知為何師傅就發了脾氣?唯唯喏喏便退了出去。


    再過幾日,流香又來請安,青鸞仙子直接截住了她的開口,她怕這傻徒弟又整出茬子,於是也直接了當,


    “徒兒,我這界璽許久未用,你拿去多試試,看看有哪裏不當的,回頭好再行祭煉!”


    看著留香尷尬的離開,青鸞再次歎了口氣,這界璽偷的,讓她這被偷的比偷盜者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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