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澤和歐以婧站在籃球場不遠處的空地上說話,男生溫潤俊朗,女生清新秀麗,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就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但是,看在我的眼裏,覺得挺刺眼的。


    對,刺眼。


    一時間沒注意,他們兩人又湊到一塊兒了。


    “以婧,我們認識幾年了,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你很好啊,品學兼優,聲音好聽,又擅長主持,已經有很多人成為你的粉絲呢。”


    “那你呢?喜不喜歡我?”


    “啊……”


    “以婧,我注意你很久了,有些話一直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今天是你生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傾述的機會……”餘澤深情款款地看著歐以婧,柔聲說,“以婧,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笑容,喜歡你的性格,你的一顰一笑都牽動我的心,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會好好對你,守護你,照顧你,我們一起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學!”


    歐以婧仿佛被嚇到了,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餘澤的目光。突然間,一個籃球氣勢洶洶地朝他們這邊滾了過來,兩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側過身,籃球就從兩人的中間骨碌碌地往遠處滾去了。


    身為籃球的主人我慢悠悠地走了過去,“不好意思,手滑了。”


    “昊陽哥哥……”歐以婧下意識走到我的身邊。


    我麵無表情,淡淡地道:“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以婧,我有事找你,跟我走。”


    “哦……”歐以婧回頭看了看餘澤,欲言又止。


    我見此,伸出手,握住歐以婧的手腕,一言不發地拉著她就走。


    歐以婧亦步亦趨地跟上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輕聲問,“昊陽哥哥,我們要去哪裏?”


    “回家!”


    “但是……”


    我猛地停下腳步,握著她的手腕的力度不自覺加重,道,“但是什麽?你要去找那個餘澤?”


    歐以婧吃痛皺眉,“不是,我是說我的書包還在班裏。”


    我放輕力度,但仍沒放開她的手,牽著她往運動場安靜的地方走去,見四下無人,才停下來,直白地問她:“餘澤向你告白?”


    歐以婧瞬間漲紅了臉,垂下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在害羞,小小聲,“呃,那個……是……”


    我再一次問這個問題:“你喜歡餘澤?”


    歐以婧搖頭搖得像撥浪鼓那樣,急急地否認,“不是,昊陽哥哥,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對他沒有那種喜歡,你別誤會了……”


    我聽到這個答案,心中的那一股悶氣消散了。我察覺到今天的自己有點反常,情緒竟然被眼前這個小丫頭牽著走,實在怪異,不像平時的自己了。


    “既然對他沒有那種意思,就和他保持距離,不要給人錯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嗯嗯,我會的。”


    “走,回教室。”


    “哦。”


    “不準喜歡餘澤!”


    “哦……”


    回去的時候,我沒有再牽著歐以婧了,我們一前一後地走,我看著夕陽下兩人快要重合在一起的身影,情不自禁翹起了嘴角。


    我送歐以婧回家,臨走的時候,我從書包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她,“喏,給你的生日禮物。”


    “謝謝昊陽哥哥。”歐以婧接過禮物後,出其不意地傾身抱了我一下,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放開我,蹦蹦跳跳地跑回家了。


    懷裏空蕩蕩的,涼風從未知的方向吹來,我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晚上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最後抵不過困意,漸漸入睡。在夢中,我居然見到了歐以婧,她穿著一條飄逸的白紗裙子,長發飄飄,站在姹紫嫣紅的花園裏,在和煦的陽光下展露笑容,那一瞬間,比那些綻放的花兒還要美,讓人移不開目光。我忍不住開口喚她,她回過頭,笑容更加燦爛了,向我跑過來,伸開雙臂用力抱住我。


    她說,昊陽哥哥,我好喜歡你哦……


    滿眼都是依賴和愛慕之情。


    那一瞬間,我的心靈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撼。看著她的笑顏,我情難自禁,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低下頭,剛想說什麽,懷裏的她就消失不見了。


    歐以婧!


    暖暖,你在哪裏?


    我猛地張開眼睛,從睡夢中驚醒。


    原來是一個夢。


    想著夢中的一切,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難道我對歐以婧……


    我躺在床上,睜眼到天明。


    自那天起,那個餘澤沒有再來找歐以婧了,可能知難而退了。對於這個結果,我甚是滿意。


    小丫頭越發出色了,似含苞待放的花骨兒,惹來一隻隻等待采蜜的蜜蜂,讓人放心不下。我隻能牢牢地看住她,幫她趕走嗡嗡叫的煩人蜜蜂兒。


    高一結束了,高二開始了。我和歐以婧選了理科,妹妹婉玥選了文科,各自走適合自己的路。


    我和歐以婧又被分在同一個班級裏。


    理科班男多女少,外表出色學習成績好的歐以婧就成為了閃耀的星星,受人關注。


    真讓人操心呀。


    所幸的是,歐以婧專注學習,沒有和除我之外的其他男生交情過深。乖巧聽話的小姑娘最討人喜歡了。


    “昊陽哥哥,這道物理題我解不出來,你幫我一下。”歐以婧拿著課本來求教。


    “嗯,拿過來看看。”


    這麽多年來,歐以婧都叫我昊陽哥哥,這個稱呼從沒變過。班裏有不少人對我們的關係議論紛紛,我一概不理會。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歐以婧的成績也不差,即使我們兩人走得比較近,老師亦沒有什麽意見,何況老師也知道我們兩家人很熟稔,不多管閑事。


    我詳細地將這道題給歐以婧講解一番,歐以婧高興地點點頭,兩個小笑窩若隱若現,“我明白了,原來這麽簡單,謝謝昊陽哥哥。”


    “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好。”


    指縫很寬,時間太瘦,悄悄從指縫間溜走。


    高二第一學期結束了,寒假來了。這一年的春節來得有點晚,和西方情人節重合在一起。


    歐以婧來我家拜年,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喜氣洋洋,頭上還帶著毛茸茸的帽子,顯得整個人像貓兒般乖巧可愛。


    “昊陽哥哥,你過來一下。”她向我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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