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二入西川


    血腥的餘味還沒消散,日光極其格格不入的和煦。


    一直抱著可愛的念兒,徐戍歡快的與許芯、湛雲、孟沁這幾個夫人喝茶玩樂,話說回來,這幾個女人,包括連朵兒,她們之間有著些許隔閡,平時也會出現誰看誰都不舒服的情況,但是自從有了徐念,竟然將這幾個女子的關係拉近了很多。


    一盞茶水喝完,王訓和趙統依次進府報告了情況,首先,原先發給朝廷關於閻宇造反的奏疏,朝廷沒有回應,也許是費禕心知閻宇不該殺了宗預而心虛,總之,費禕一定做好了對付自己的打算,費禕不必陳祗、閻宇,以他的才智,沒有那麽好對付。


    另一方麵,馬忠與張嶷的人馬,在傅僉率部撤回庲降之後得以脫困,從而與江州方麵趕來的陳祗會師,竭盡近乎南中、巴郡的全部的人馬,足足八萬餘人,江陽郡自然不是久留之地,馬忠頗具將才,也定然不會樂於見到後方有傅僉大軍。


    旋即,馬忠在西南,陳祗在東南,一東一西,對庲降都督府建寧城形成了合圍之勢,雖然沒有兵戈相見,但是即便雙方顧及同為漢軍,擦槍走火甚至互相攻伐也不是沒有可能。


    別了家人,徐戍召集眾將議事,做出了再次入川的決定,於是,徐戍調集戰略軍一萬人,虎射軍四萬人,共計五萬大軍,由於關統等人是剛加入自己的陣營,徐戍不夠放心,還是留下黃崇與馬承,率領原先的巫山大營兵馬鎮守永安,正好可以與荊州的大本營銜接起來,這是自己的後路,萬不能有失。


    大軍開拔離開永安,徐戍一封急奏發往漢中,征求大司馬蔣琬的看法和建議,目今的蜀漢,徐戍唯獨尊崇蔣琬一人而已,可是直到徐戍大軍進入巴西郡,漢中方麵依舊沒有回複自己的信件。


    徐戍的五萬人馬一路向西,逼近成都的消息迅速傳到南中,馬忠與陳祗等人紛紛大吃一驚,馬忠更是急得連聲咒罵。


    “馬都督,徐戍西進,難保他不悍然襲取成都,一旦成都失守,我們就太被動了,如果他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們反倒成了叛逆!”,張嶷憤憤然。


    馬忠歎道:“既然如此,我隻有率兵撤回雒城了,決不能讓他踏進成都平原一步!”。


    “德信啊,可是你我手裏隻有六萬人馬,加上陳奉宗的兩萬人馬也隻有八萬,一旦我們撤出庲降,傅僉的六萬人馬怎麽辦?!誰來盯防?”。


    馬忠道:“你與奉宗留下,我親帥三萬人馬前去,成都的中領軍都亭侯向寵,他還有成都禁軍五萬人,害怕他徐戍不成麽?!”。


    張嶷歎道:“話雖如此,但是徐戍此人不比當年的魏延、楊儀啊,現如今數年之久,他還未嚐敗績,如今三個月就平定荊州,其武略可見一斑...”。


    陳祗冷笑道:“我看不必那麽擔心,費禕費大人不會坐視不管的,要知道,他已經到了漢中...”。


    哦???馬忠與張嶷紛紛一怔,驚訝的看著麵帶微笑的陳祗。


    ..............


    這天清晨,細雨蒙蒙,寒意逼人,五萬漢軍行進在入川的路途上,蜀道卻是難走,平日單人獨行倒也湊合,成千上萬的人一起,便得放緩速度,士兵們行走的擁擠,能聽見甲胄相互碰撞與摩擦的聲響,數萬把刀槍林立,好一副嚇人的景象。


    西進至東廣漢郡的鹽亭,已近走了很久,向西再進過蜀漢範圍最小的廣漢郡,就能看見雒城,而雒城的背後,就是皇城成都了。


    駐馬歇息的片刻時間,徐戍收到了探子帶回的消息,馬忠所部三萬人已經離開建寧,往成都方向而來,留在建寧與傅僉對峙的人馬隻剩張嶷與陳祗的五萬人,這一招圍魏救趙的計策奏效,也就解了傅僉的庲降之圍,隻要雙方能保持對峙,就好。


    停留了一陣,將人馬整備完善,次日一早繼續進發,行至涪江西岸的時候,可以看見兩座挨得很緊山巒,一座名為古雲山,另一座為卿馬山,兩座山猶如屏風,中間形成一條不算寬大的道路,想要進入成都平原,這裏是必經之處,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兩座山上各自立著大寨,山中旌旗林立,炊煙嫋嫋。


    “徐都督,似乎這兩個寨中有人馬駐紮”,關統警惕的眺望遠處,王訓、趙廣、趙統也紛紛趕到了前排,看個究竟。


    突然,兩座山中,一左一右,分別奔出一路人馬,迎風的槊旗和整肅的隊伍,還有士卒們威武非常的身姿,一看就知是蜀漢聞名的虎步軍,而且,這更像是常年駐紮在漢中的虎步軍。


    這時,兩路人馬迅速逼近,兩軍形成對圓之勢,當看得清雙方麵容的時候,徐戍一方紛紛大吃一驚。


    張翼...馬岱...竟然是他們二人,他們不是在北伐前線嗎?怎麽突然到了這裏,如果他們來了,那麽蔣琬呢?薑維呢?一係列問題頓時縈繞心頭,惹得徐戍眉頭緊皺。


    馬岱揮刀相向,斥道:“徐戍,你不是該在荊州麽?!來此作甚?!”。


    張翼沒有馬岱那般頂撞的意味,平淡的問:“是啊徐都督,天子早先就下旨讓你返回荊州,怎地帶兵向成都而來?”。


    這是大將之間的對話,而且說到底,都是自家人馬,關統等人不便開口,隻是駐馬徐戍身後,隨時待命,畢竟,服從直接上級是不會有錯的。


    徐戍剛想發問,卻看見二將腰間纏著麻布腰帶,這是一種‘戴喪’,他們這樣級別的將軍戴喪,除非是軍中主帥死亡,刹那間,徐戍似乎隱隱感覺到什麽。


    陡然問道:“你們為何戴喪?還有,大司馬在何在?!”。


    二人並不作答,半晌,馬岱張口道:“大司馬自然在漢中,大將軍也在,正是他們命我二人問責與你,你若還是漢臣,就退回荊州去,如果你是反叛...那就來吧”。


    徐戍心中不悅,難道蔣琬被費禕說動,臨時變卦了不成?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陰謀,連蔣琬也想把自己整下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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