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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粲回洛陽的消息被有心人徹底散布了出去,他們這樣做的原因,自然是讓回到洛陽的荀粲,無法逃避對那兩篇古的解釋,若這次荀粲再也無法作出真正的好的話,那就會留下無法抹去的汙點。


    很多人以為荀粲會低調入洛陽,然後慢慢將此事平息,因為以諸葛誕為的那群人也隻是質疑而已,他們也拿不出真正的證據證明,這兩篇古不是荀粲所寫。


    繁華的洛陽城的一家靠著洛水的天一雅閣之,倚樓而望的幾個名門世家子弟就是這樣認為的:


    “荀奉倩雖然琴藝無雙,足可當得琴道宗師,然而這辭賦的水準怕是不行,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對諸葛公休的挑釁無動於衷。所以我覺得荀奉倩此次進洛陽不如低調些好,不要像潁川時那麽囂張。”


    “有道理啊,這荀家的七郎比起那位荀家家主,終究還是嫩了一點,做事雖有快意恩仇的俠客風範,但卻不符我們世家圈子的規矩,有失風,不過這次那諸葛公休也太胡攪蠻纏了一點……”


    “嗬,若不是之前荀奉倩把那諸葛公休給虐慘了,這諸葛公休也不會這麽想要找回麵子,不過若是能看到公子榜丟臉,那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與你們的看法不同,我倒覺得現的荀奉倩怕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性子急躁,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家夥了,那時的他畢竟年輕,而現人家可是又到蜀國遊曆了一圈,起碼應該成熟一些了,他之所以對諸葛公休不理不睬,我認為是一種自信和風,這才是真正優雅的體現啊!”


    “誒誒,你這家夥倒是和我們太學學生會外聯部那群‘琴魂’組織的少女有得一拚啊,對荀八叉簡直盲目崇拜嘛……”


    “別總是盯著人家莫須有的汙點看,除了古以外,荀奉倩其他方麵的才華難道還能作假不成,‘一曲廣陵散,從此絲弦絕’這樣的評語幾乎已經傳遍天下了……”


    ……


    名門公子之類似這樣的對話不再少數,他們基本上都覺得荀粲遲遲不回應古的原因,便是真實的章水準一般,不過這也能讓人理解,畢竟人無完人,荀粲就算才華再橫溢,也不可能真的樣樣精通?


    而大多數真正頂尖世家的傑出後輩,對於荀粲的才華,那自然是持欣賞態的,但由於荀粲之前對待諸葛誕的挑釁太過粗暴,導致他們對荀粲的印象並不算太好,認為荀粲是個很桀驁的人,睚眥必報,沒有風,是以他們對這場諸葛誕挑動起來的風波,持立態,並想再看看這荀粲是不是值得結交。


    這些名門公子,自然是京兆等地的世家公子,同荀粲沒什麽交情,不過他們對於那位年輕的荀家家主,卻是無比崇敬的,除了因為荀顗還擔任太學的名譽院長以外,荀顗圓滑處世,高貴優雅的舉止有關,他們覺得這荀顗才算是真正的完美世家子弟。


    而荀粲雖然有“謫仙”的稱號,但行為舉止卻太過瀟灑隨意,這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說法自然就是不懂世家的規矩了,沒有貴族氣質,一點都不矜持,太過粗魯了一些。


    此時天一雅閣對麵的那家悅來樓之,客源依舊絡繹不絕,氣氛顯得十分熱鬧,帶刀劍的遊俠、質樸的寒士等等三教流都充斥著廣納天下客人的悅來樓之。


    裏麵的人大多一邊喝酒吃肉的同時一邊談論著近比較流行的話題,現流行的話題,自然是那位高高上的公子榜了,事實上,這些出身層次不高的人,對荀粲沒有什麽太多的印象,隻是知道這荀粲很有才華,是位清談名士,近遇到了麻煩,陷入了“抄襲”這樣的風波之。


    有許多人是抱著看好戲的想法看這位公子榜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而諸葛誕與荀粲的爭端就好比後世那些背景超強的二代鬥爭一樣,其實就是狗咬狗而已。


    不過由於荀顗的諸多改革使得底層人士對那位荀家家主印象不錯,這次那位荀家家主的親弟弟有了麻煩,自然而然就會有人偏向荀粲……


    家頗為富裕的商賈之子吳順,已經通過繳納一大筆學費,來到了這太學之求學,他本人雖不是頂尖名門公子,但卻特別向往那些公子做的事情,消息也比較靈通,是以常常能用一些聽起來很真實的小道消息唬住別人,然後他就覺得心特別有成就感,就像現,他正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潁川荀七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沉默下去的。”


    “為什麽?”“怎麽會?”“吳公子又從哪裏得到消息了?”七嘴八舌各種驚奇與疑問都向吳順詢問而去……


    吳順那平凡無比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雖然此時是坐悅來樓,而聽他談論的也是一些出身一般的人,但吳順卻感覺自己是坐天字號的天一雅閣之一樣,覺得很有優越感,其實他本人的脾氣不錯,老好人一個,對底層人士也沒什麽偏見,這時他很裝逼的說道:“你們以為這就是普通的名門公子間的爭鬥嗎?”


    眾皆點頭,難道不是嗎?


    吳順品一口劣茶,悠悠道:“大錯特錯!這涉及到的,是深層次上的政治博弈,這隻是個開始而已,荀家有荀都督這樣的流砥柱,還會輸嗎?哎,其實我就知道你們不懂,這裏麵門道太多,天機不可泄露啊……”


    看到眾人一副被唬住的樣子,吳順心裏那個爽快啊,其實他根本不懂什麽政治,但是滿嘴胡謅卻能誤導眾人,足見荀粲那個層次的存,對他們來說,永遠隻是霧裏看花而已。


    忽然又有人問道:“那我聽別人說,公子榜一定會低調回洛陽是不是真的呢?”


    另外一個人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廢話,當然是真的了,他不是一直都沒有回應抄襲事件嗎,說明他怕了,一旦怕了,就肯定心虛,心虛的話,自然就不敢高調回來了。”


    吳順雖然心隱隱認同那搶先回答的人的想法,但他本人就喜歡各種胡編亂造,是以平日裏太學之也不怎麽愛學習,倒喜歡寫些野史逸,讓和他交好的朋友觀看,頗受好評,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不給那些書呆子看,要不然絕對會斥之為滿紙荒唐言……


    這時他很有氣勢的反駁道:“哼,都說了公子榜肯定不會就這樣沉默的,我覺得他肯定會用高調的方式回到洛陽城,到時候全洛陽的少女都會去觀看公子榜的風姿,如果他乘著那露天的馬車盛裝出現的話,那馬車一定會被女孩們拋擲的水果裝滿!”


    眾人覺得這喜歡胡編亂造的吳順又狂想了,果然,吳順又滿臉篤定的說道:“這再過個年之後,說不定還會出現個成語,叫做‘擲果盈車’呢,那這荀奉倩就又有了一個稱號了,那就是——擲果荀郎,比起‘留香荀令’、‘璧人荀顗’來說,也絲毫不差啊,大家覺得如何?”


    眾人這時卻全部靜默了下來,這讓吳順覺得很滿意,他還以為自己的幻想被所有人都接受了呢,然而他很快就注意到,眾人的目光已經不他的身上了,而悅來樓外,也傳來了喧鬧無比的聲音!


    吳順趕忙向外望去,不由長大了嘴巴……居然真的就這樣高調的入城了,他全說了……今天一定要去賭坊玩一把!


    ……


    晨曦之的洛陽都城,有著帝都那雍容的貴氣,城門樓皆兩重,去地尺,荀粲便這樣乘著馬車駛入了對他來說十分晦氣的洛陽城,畢竟第一次來洛陽時居然被綁架,而又一次來洛陽時,卻麵臨著幾乎所有人的質疑。


    荀粲故意將馬車的頂蓋遮幕移去,自是為了表明自己坦坦蕩蕩的決心,他是如此驕傲的人,怎會因為別人的質疑而退縮,駕車者自然是那位彪悍的光頭大漢十二,有十二,就是為了震懾一些宵小之輩。


    荀粲這次同樣是不修藻飾,以他的風格,自然不可能熏香敷粉,不過他那一直披散的長卻用遠遊金冠束起,世家子弟基本的華麗佩劍也戴上了,但就是這樣稍作藻飾,那熏陶已久的名門公子的氣卻完全展現了出來。


    此時的荀粲,悠閑的仰坐那頗為舒適的車座上,慵懶的扇著折扇……他的這輛馬車,倒挺像是世紀歐式貴族所用的馬車,顯得十分穎,而馬車的座位後,還有頗為寬敞的空間,這是用來存放行禮的。


    荀粲的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閑適而從容的微笑,現的他,經過了諸多磨礪之後,氣質顯得加成熟,而臉型也慢慢長開了,就好比荀顗以前小時候的長相還不怎麽樣,但之後卻越長越精致漂亮……荀粲也有這個趨勢,不過他多的繼承了荀彧的基因,而荀彧又是個大美男,因此,荀粲的長相開始變得愈陽光俊朗起來,比起那日盛裝出行引起潁川姓轟動的模樣加具有吸引力!


    荀粲剛剛進城,消息就開始以一種極其飛快的速傳播起來!


    該高調的時候,荀粲絕不會低調的,他完美的利用了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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