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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激水漂石（三）
控製山東黃河以南、運河以東區域的作戰方案是早就擬定好的，60個縣的政府工作人員也在此前兩年多時間裏培訓完畢，眼下已隨四個出動的作戰群在膠東、魯南等各縣展開，而日軍增援兵力尚未抵達，正是護衛軍聚殲第10師團的最好時機
“現在殲滅第10師團的條件已經具備，而這些條件的成就，完全是先生和明遠他們在過去兩年裏為沂蒙打下的深厚基礎所致這一仗，我們勝算很大，也絕不容失敗”在5日下午護衛軍總部召開的作戰會議上，穀海川堅定的說道。
想想此前兩年多沂蒙這邊的種種布置，參加作戰會議的杜義山、劉成山、孫觀濤等人也各自感歎趙振中和周明遠的遠見卓識。特別是周明遠等人在沂蒙兩年多時間裏，讓護衛軍在各方麵建設上向前跨越了一大步。在這兩年多裏，周明遠、林成樓、柳繼峰、徐超遠、陳海瀾等人不但在原有基礎上組建起了戰鬥力很強的40多萬大軍，更把沂蒙的軍工水平提高了一大截，使部隊列裝的重武器和技術裝備超出日軍甚多，徹底奠定了護衛軍今日的勝局
與會眾人心中各有觸動，也堅定了打好這一仗，不辜負趙振中和周明遠等人期望的決心。將眾人神態收入眼底，穀海川暗自點了點頭，便又說道：“觀濤，你把具體的作戰方案向大家介紹一下。”
在27年護衛軍抗擊張宗昌手下張宗輔所部的進剿時，孫觀濤就是穀海川所率的護衛軍第一團參謀長，兩人相處一直很好。其後，孫觀濤被調到西北，並先後出任一縱參謀長、副縱隊長、縱隊長等職。在35年西北軍政大學成立後，穀海川又與孫觀濤先後入校學習。有了以前共事的經曆，再加上兩年左右的同學生涯，穀、孫兩人在護衛軍作戰指揮上可謂默契得得很。
“那好，我就來說一下。”見穀海川點將，孫觀濤便起身來到沙盤前指點著介紹起來。
此番作戰可不同於殲滅118旅團，護衛軍不僅要完成殲滅第10師團的任務，更要把黃河以南、運河以東連沂蒙根據地在內的63縣一舉囊括徹底實現趙振中所定的抗戰初期民眾黨在山東發展壯大的第一階段戰略目標
為此，護衛軍不僅5個作戰群全部出動，更派出了4個重炮旅、4個防空旅，以及教導旅等總部直屬部隊，總兵力高達39萬人
具體來說，以第一師為骨幹的第一作戰群將在江斌、邱子平等人的指揮下，沿大汶河向西出擊泰安。得手後，該部將沿津浦路向北直插濟南。鑒於該部將麵臨磯穀廉介布置在泰安一帶、由田鳩榮次郎指揮的第33旅團的主力，為盡快攻克泰安，護衛軍總部將調重炮3旅配屬第一作戰群行動，以加強該部攻堅火力。
以第二師為骨幹的第二作戰群則在高鳳學、於靖陽等人指揮下，負責進占青島、煙台、威海等地。因青島市長沈鴻烈已被護衛軍俘獲，煙台、威海等地的國民黨政府官員也大多逃遁，第二作戰群基本上不會遇到太大阻力。但為了防備其後日軍登陸和日軍海空力量的突襲，護衛軍總部將調第1、第2兩個防空旅配屬該部行動，以加強其防空火力。
以第三師為骨幹的第三作戰群，除了留下第十三師繼續控製鄒縣以南、獨山湖和微山湖以東、棗莊以西的區域外，其他第三、第八兩個師將在武德清、林玉祥等人的指揮下，沿運河東岸公路快速向北穿插。攻占濟寧後，繼續沿河向北突進，最終從黃河南岸，由西向東攻擊濟南。為了加強該部攻堅火力並提高該部行軍速度，護衛軍總部將調重炮4旅和兩個汽車團配屬該部行動。
以第四師為骨幹的第四作戰群，則在餘德海、徐海堂等人的指揮下，在嶧縣台兒莊至高密之間，沿高徐公路向兩側全麵展開。為了加強該部在東南沿海的防空火力，護衛軍總部將調第3防空路配屬該部行動。
以第五師為骨幹的第五作戰群，在魯學義、鍾遠揚等人指揮下，自膠濟線和黃河南岸，由東到西向濟南逼近。鑒於該部在向濟南攻擊的同時，還要防備來自黃河北岸增援日軍的攻擊，護衛軍總部將調教導旅、防空第4旅，以及重炮第1旅、第2旅加強該部。
特戰旅和防空5旅、重炮5旅等護衛軍總部直屬部隊將作為戰役預備隊據守沂蒙，以隨時應對突發*況。而剛抵達沂蒙的三個空軍團也將在地麵防空部隊的配合下，擔負著殲滅進犯黃河以南、運河以東區域敵機的重任
介紹完有關情況後，孫觀濤又指點著沙盤繼續說道：“為了避免磯穀廉介把田鳩旅團撤回濟南、增加我軍攻克濟南的難度，整個戰役將率先在鄒縣、泰安等地打響。第一作戰群和第三作戰群第十三師將率先向當麵之敵發起攻擊，以逼迫田鳩榮次郎把防守濟寧等地的騎兵第10聯隊抽調向泰安、鄒縣方向，為我第三作戰群主力沿河東岸向敵縱深穿插創造機會。而第五作戰群將在泰安方向打響後，向濟南發動攻擊。等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攻擊得手後，濟南將處於我軍東、南、西三麵包圍之中，北麵又是黃河，磯穀廉介這個老鬼子也就成了甕中之鱉”
孫觀濤的介紹讓與會眾人都是一陣振奮。盡管第一、第三、第五三個作戰群並非全數壓向濟南，可護衛軍以三個作戰群，外加總部6個直屬旅，共計20多萬大軍來對付磯穀廉介兩萬多兵力的第10師團，無論是在兵力還是裝備上都占絕對優勢
用兵之法，十則圍之。在與會的大多數人看來，磯穀廉介的第10師團已在劫難逃。可穀海川卻有不同看法：“我們出動如此龐大的兵力，又有空中和火力上的優勢，勝利應當沒有懸念。但磯穀廉介並不一定會就此成擒”
如此布置，小鬼子還能逃脫？劉成山等人心中奇怪，一齊看向穀海川，想聽他有什麽說法。
“我軍雖然準備三路圍攻，可關鍵還要看一、三、五這三個作戰群的推進速度。第五作戰群先頭部隊距離濟南已不足40公裏，基本上不用擔心。可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距離濟南卻有些遠。特別是第三作戰群，不但要解決濟寧守敵，還要沿運河、黃河穿插到濟南西部。這一路上，光濟寧到濟南之間就有210多公裏。雖然華美公司在整修運河、黃河河堤時修建了沿河公路，可沿途很可能會有小股敵人阻截。而一旦我軍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沒有及時到位，第五作戰群又攻擊過猛，磯穀廉介還是有可能從濟南西麵的齊河方向逃竄的”穀海川指點著沙盤上幾路攻擊方向的遠近不同分析完，又補充道，“另外，日軍第15混成旅團曾在西北向我兄弟部隊施放毒氣，磯穀的第10師團也極有可能配有毒氣彈，幾個作戰群打前鋒的穿插部隊一定都要做好防範毒氣攻擊的準備”
戰役打響後，第五作戰群在攻擊濟南的同時還要防範黃河北岸增援日軍的攻擊。屆時，華北方麵軍第2軍部署在黃河北岸的野戰重炮兵第6旅團肯定會火力全開。而為了壓製敵人的炮火，配屬第五作戰群行動的兩個重炮旅也勢必發威。這樣一來，護衛軍的重火力情況肯定能讓磯穀廉介警覺。若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沒有及時穿插到位，封住第10師團由濟南西部過河北逃的道路，那磯穀是可能過河向北逃竄的。
“第一作戰群要解決田鳩榮次部署在泰安及津浦路沿線的第33旅團，不見得能快速推進向濟南。第三作戰群要解決濟寧守敵，且路途最遠，也可能來不及封堵磯穀過河退路。”杜義山在一邊建議道，“我們現在不是有空軍了麽？我看，就把阻擊磯穀廉介過河北逃的任務交給空軍，讓他們轟炸黃河兩岸哪怕不能把磯穀這個老鬼子留下，至少也要殲滅第10師團主力”
“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吧”代表空軍參加作戰會議的蘇雷請戰道，“華北航空兵團已被我軍連續重創，能南下參戰的敵機頂多能有80架。我們完全可用戰鬥機來解決敵機，用轟炸機對地攻擊再說，除了來時攻擊石家莊機場外，我們還沒執行過其他對地攻擊任務。這次就讓小鬼子嚐嚐空中打擊的滋味”
飛機速度快，又沒有其他阻滯，隻要壓製住華北航空兵團南下的飛機，是可以對黃河兩岸敵人實施空中打擊的。而經過多次和華北航空兵團交手，蘇雷估算出敵人剩餘的戰機不過百十來架，又分散在幾個機場，是不可能傾巢南下的。
“那沿海地區的防空可就全交給防空旅和各師防空團了，會不會偏弱？”劉成山提醒之後，卻又歎道，“可惜黃河冰封，快艇不能出動，否則用快艇對付過河的日軍，空軍就能加強到海防上了。”
“我們的地麵防空力量絕對不弱，可膠東和沿海地區的交通無法和我們西北、沂蒙相比。”護衛軍防空司令雷鳴遠也歎息起來，“若是青島、膠東和高徐公路沿線各縣都能暢通無阻，我們完全可將防空旅團機動部署，可現在卻隻能分散布置，這效果也就不好說了。”
雷鳴遠此前曾參與山南作戰，也在西北受過正規的地麵防空訓練，知道西北和沂蒙掌握的雷達和高射炮、高射機槍是防空利器。可這些在西北曾展示過不凡威力的裝備，現在卻受製於膠東和魯東南沿海各縣的交通狀況，無法盡展全力。
“若是炮兵和空軍把黃河、小清河河麵全給炸開，快艇也不是不能出動。隻是受碎冰影響，效果無法達到最好罷了。”穀海川沉吟片刻，決定道，“這樣吧，空軍留下一個團配合地麵部隊應對日軍海空力量，另外一個戰鬥機團和轟炸機團應對濟南一帶的戰局。由匡海成他們出動一個快艇大隊，自小清河上行到濟南附近，阻擊敵人北逃”
雖然人民軍、護衛軍現在都沒有大型水麵艦艇，但在有了潛艇之後，利用華美在美國和澳洲的力量生產一些不裝備武器的快艇卻並非難事。在抗戰爆發之前，匡海成等人便根據趙振中的指令，利用集裝箱向青島和煙台的美孚專用碼頭輸送了總共48艘載重200噸以下的快艇。運到青島的24艘快艇被送到大珠山附近的古鎮灣一帶隱蔽起來，而運送到煙台附近的則以“清淤設備”的名義，轉移到小清河入海口的羊角溝港隱蔽起來。
在隱蔽位置，匡海成等人在快艇上預留出存放及發射魚雷的位置後，又分別在艇首加裝了一門雙聯裝的37毫米高平兩用機關炮，以及艇中兩側和艇尾三挺徑的高平兩用重機槍。這使得48艘快艇成為沿海攻防的利器
古鎮灣的位置，就是後世有名的小口子港所在。而羊角溝港在後世卻因河道淤塞等原因名聲不彰。實際上，羊角溝港和小清河對濟南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就是在近現代山東航運史上也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從清末到民國，小清河曾經過幾次疏浚，加上1904年山東政府引玉符河等注入，使得小清河成為濟南直接入海的通道。在原本曆史上，37年以前的羊角溝港可出入千噸以上海輪，甚至在水流充沛時小型海輪可沿小清河直達濟南。直到上世紀50年代，小噸位船舶仍可沿河上行至濟南城區的西門橋、成豐橋客貨碼頭。小清河和羊角溝港也由此成為山東河海聯運的重要通道。
而在這個時代，因周明遠借華美公司名義修築運河、黃河河堤，並以方便運輸築堤物資的名義對小清河再次疏浚，這使小清河濟南以下河段即便在枯水季節也能通航5百噸以下的船隻。若非冬季河麵結冰，自小清河直插濟南實是一條極為便捷的攻擊路線。
“炸開冰麵後，快艇確實可以出動。但要提醒匡海成，海軍的任務是封鎖布雷封鎖海岸線，並用魚雷阻擊靠近岸邊的敵人水麵艦艇。”孫觀濤補充道，“在河麵再次結冰前，一定要返回羊角溝港。另外，若非必要，還是不要開啟睦裏閘的好。雖然是冬季，可一旦黃河水進入小清河，不僅黃河河麵水位降低，會便利日軍過河北逃，而且黃河水中的泥沙也會造成小清河河道再次淤塞。”
“空軍無法夜戰，快艇受天氣限製，這都是遲滯日軍行動的輔助力量，真正要解決問題，還要靠三個作戰群快速壓上。”杜義山斟酌道，“從明天淩晨5點打響，到入夜前，即便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受阻，可第五作戰群怎麽也壓上去了。沒問題的”
“電令江斌和武德清，要他們各以一部兵力解決當麵之敵，並分別集中第一、第三作戰群的裝甲突擊力量和機動火力，置當麵之敵於不顧，直接向敵後穿插務必在明天下午6點前自南、西兩路對濟南發起攻擊”穀海川權衡之後，隨即下了決定，“第五作戰群在戰鬥打響後，要動用步兵迫擊炮，將小清河冰麵炸開。海軍要派12艘快艇在明日中午前沿河穿插至濟南河麵阻敵，並在入夜後原路撤離各作戰群及空軍其他原定作戰任務不變這是我們建軍以來首次陸、海、空協同作戰，意義重大，要求各部務必完成作戰任務”
護衛軍這邊確定了攻擊時間和具體作戰方案，磯穀廉介也在加緊布置防禦作戰的各項準備。雖然華北航空兵團和第4艦隊的海空軍明日都能出動，甚至豐田副武指揮的4個特別陸戰隊和兩個聯合陸戰隊共1萬5千多兵力準備明日強行在青島登陸，可這些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麵對距離濟南不足40公裏的數萬護衛軍大軍，磯穀最為盼望的第5師團和第109師團的援軍卻尚未抵達黃河北岸。
板垣所部正在從石家莊到德縣的路途上，這一兩天內是靠不上了。而109師團的31步兵旅團原本配屬第1軍在平漢線方向作戰，山岡重厚雖然接到增援濟南的命令，卻也要等31旅團歸建後才行。該部同樣無法在一兩天內趕到濟南。在這種情況下，磯穀隻能祈禱自己能頂過這一兩天的時間，最好是等援軍到達後護衛軍再發起攻擊。
但戰爭總是在一方或雙方最不希望發生的時候打響。就在6日淩晨5點，護衛軍第一作戰群在江斌、邱子平等人的指揮下，以重炮急襲田鳩旅團泰安一帶的防線拉開了整個戰役的序幕。
重炮3旅的48門155重炮和3個師屬炮兵團84門105火炮一同發威，朝日軍陣地上傾瀉著炮火
“這是大口徑重炮支那護衛軍怎麽會有如此多的重炮？”被地動山搖般的炮擊震醒後，田鳩榮次郎在泰安城看著那一個個朝自己設立的前方陣地方向呼嘯而來的火球，目瞪口呆
從炮彈的呼嘯聲音和落地所造成的聲勢看，護衛軍動用的不但是重炮，其中不少還是威力超過日軍重炮兵旅團所有的150口徑以上的大家夥在這種大口重重炮的持續轟擊下，田鳩榮次郎在泰安外圍設立的防線比紙糊的實在強不了多少
一夥山賊竟能動用上百門重炮，這是日軍師團都達不到的奢侈看著那一個個呼嘯落地的火球，田鳩榮次郎心中充滿著震驚和苦澀他知道，自己的外圍陣地已經完了
田鳩榮次郎匆忙趕到指揮部，抓起電話想向磯穀廉介報告情況，並請求戰術指導。可電話卻怎麽都無法接通。無奈之下，田鳩隻好通過電報與磯穀聯係。發完給磯穀的電報，田鳩又電令正在濟寧的桑聞貞二中佐率領騎兵第10聯隊和一個步兵大隊向泰安靠攏，以便隨時後撤。
不過，在泰安率先打響之後不久，濟南和濟寧方向也先後打響。磯穀廉介剛剛接到田鳩電報，還沒自護衛軍擁有大量重炮的震驚消息中回過神來，濟南外圍便遭受了護衛軍第五作戰群的重炮轟擊
“泰安正遭受敵人百多門重炮轟擊，濟南這邊又出現百多門護衛軍究竟有多少重炮？”相比於田鳩榮次郎，磯穀廉介所受的震動更甚這並非僅僅是護衛軍重炮數量所造成的震動，而是磯穀感覺一種不詳之兆
看著落向濟南外圍並引起一陣陣地動山搖般震動的火球，磯穀失魂落魄，心旌動搖：“濟南這邊隻有一萬多兵力，援軍兩天內又難以趕到，麵對敵人如此猛烈的炮火，自己又能堅守多久？”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就象毒藥一樣開始浸潤著磯穀的心神，甚至使他開始有了一絲過河北上的想法。
不過，磯穀很快就搖搖頭將這一絲想法給甩了出去。開戰一來還從未有過日軍將領逃跑的先例，一旦他開了這個先河，勢必成為日軍的恥辱。即便其僥幸逃回北岸，也會被逼剖腹謝罪。與其蒙受恥辱，還不如就此決一死戰
磯穀在這邊心中亂轉著念頭，桑聞貞二率領的騎兵第10聯隊和步兵大隊卻正遭遇著覆滅的命運。
在接到田鳩榮次郎電令後，桑聞貞二匆忙將整個騎兵聯隊和步兵大隊近兩千名日軍集結起來，準備經滋陽向泰安撤退。不料，在日軍離開濟寧不久，就遭遇上了車燈大開、沿運河東岸公路向北穿插的第三作戰群三個裝甲汽車團和三個防空團。而在這後麵，卻還有兩個汽車團近三百輛汽車運輸著一萬多護衛軍步兵，並拖曳著48門105火炮。
帶領第三作戰群機動兵力北上林玉祥一聽前麵發現日軍騎兵和步兵，又得知數量並不太多，便當即命令道：“各裝甲汽車團、防空團對敵火力急襲後，繼續北上，殘敵留給步兵解決留下一個步兵營在汽車輸送下繼續清剿殘敵，其餘步兵繼續北上”
日軍騎兵聯隊的編製是950人，步兵大隊的編製是1100人。這近兩千多日軍，若是放在別處確實值得重視。可對護衛軍第三作戰群來說，光三個裝甲汽車團126輛汽車上的378挺輕重機槍就足以將其撕得粉碎
沒等桑聞貞二調整好騎兵隊形，裝甲汽車團和防空團就車燈大開，轟鳴著衝向這近千騎在馬背上的小鬼子騎兵們有的舉起馬刀，有的端著槍想抗擊迎麵而來的敵人。可護衛軍那大開的車燈卻照得小鬼子們根本就睜不開眼
日軍睜不開眼，護衛軍的機槍卻開始露臉。一道道從奔馳的汽車上噴吐出來的火舌，在車燈的照耀下，跨越空間與馬背上和地上的小鬼子們開始親密接觸，並將他們徹底送入永久的黑暗當中
等裝甲汽車團、防空團以及兩個汽車團運輸的步兵們過去之後，剩下準備打掃戰場的20輛汽車和6百多步兵卻是一臉為難。
“營長，這些小鬼子除了極個別向東北方向逃竄的外，其他的都交代在這兒了。”被留下的一個連長滿不情願地說道，“我剛才看了，那些小鬼子不少都快被汽車碾成肉醬了，我們還有必要清剿嗎？”。
“哪來那麽多廢話？肉醬就別管了看那些囫圇的，就先補槍，再檢查”營長一瞪眼，“完事後，把這些醃臢東西一把火燒了我們也趕緊去追大部隊”
因為這場遭遇戰，原本駐防濟寧的日軍就這樣在野外被殲滅。這也使得護衛軍第三作戰群輕易拿下了濟寧這個沿河重鎮
第十九章：激水漂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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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激水漂石（三）
控製山東黃河以南、運河以東區域的作戰方案是早就擬定好的，60個縣的政府工作人員也在此前兩年多時間裏培訓完畢，眼下已隨四個出動的作戰群在膠東、魯南等各縣展開，而日軍增援兵力尚未抵達，正是護衛軍聚殲第10師團的最好時機
“現在殲滅第10師團的條件已經具備，而這些條件的成就，完全是先生和明遠他們在過去兩年裏為沂蒙打下的深厚基礎所致這一仗，我們勝算很大，也絕不容失敗”在5日下午護衛軍總部召開的作戰會議上，穀海川堅定的說道。
想想此前兩年多沂蒙這邊的種種布置，參加作戰會議的杜義山、劉成山、孫觀濤等人也各自感歎趙振中和周明遠的遠見卓識。特別是周明遠等人在沂蒙兩年多時間裏，讓護衛軍在各方麵建設上向前跨越了一大步。在這兩年多裏，周明遠、林成樓、柳繼峰、徐超遠、陳海瀾等人不但在原有基礎上組建起了戰鬥力很強的40多萬大軍，更把沂蒙的軍工水平提高了一大截，使部隊列裝的重武器和技術裝備超出日軍甚多，徹底奠定了護衛軍今日的勝局
與會眾人心中各有觸動，也堅定了打好這一仗，不辜負趙振中和周明遠等人期望的決心。將眾人神態收入眼底，穀海川暗自點了點頭，便又說道：“觀濤，你把具體的作戰方案向大家介紹一下。”
在27年護衛軍抗擊張宗昌手下張宗輔所部的進剿時，孫觀濤就是穀海川所率的護衛軍第一團參謀長，兩人相處一直很好。其後，孫觀濤被調到西北，並先後出任一縱參謀長、副縱隊長、縱隊長等職。在35年西北軍政大學成立後，穀海川又與孫觀濤先後入校學習。有了以前共事的經曆，再加上兩年左右的同學生涯，穀、孫兩人在護衛軍作戰指揮上可謂默契得得很。
“那好，我就來說一下。”見穀海川點將，孫觀濤便起身來到沙盤前指點著介紹起來。
此番作戰可不同於殲滅118旅團，護衛軍不僅要完成殲滅第10師團的任務，更要把黃河以南、運河以東連沂蒙根據地在內的63縣一舉囊括徹底實現趙振中所定的抗戰初期民眾黨在山東發展壯大的第一階段戰略目標
為此，護衛軍不僅5個作戰群全部出動，更派出了4個重炮旅、4個防空旅，以及教導旅等總部直屬部隊，總兵力高達39萬人
具體來說，以第一師為骨幹的第一作戰群將在江斌、邱子平等人的指揮下，沿大汶河向西出擊泰安。得手後，該部將沿津浦路向北直插濟南。鑒於該部將麵臨磯穀廉介布置在泰安一帶、由田鳩榮次郎指揮的第33旅團的主力，為盡快攻克泰安，護衛軍總部將調重炮3旅配屬第一作戰群行動，以加強該部攻堅火力。
以第二師為骨幹的第二作戰群則在高鳳學、於靖陽等人指揮下，負責進占青島、煙台、威海等地。因青島市長沈鴻烈已被護衛軍俘獲，煙台、威海等地的國民黨政府官員也大多逃遁，第二作戰群基本上不會遇到太大阻力。但為了防備其後日軍登陸和日軍海空力量的突襲，護衛軍總部將調第1、第2兩個防空旅配屬該部行動，以加強其防空火力。
以第三師為骨幹的第三作戰群，除了留下第十三師繼續控製鄒縣以南、獨山湖和微山湖以東、棗莊以西的區域外，其他第三、第八兩個師將在武德清、林玉祥等人的指揮下，沿運河東岸公路快速向北穿插。攻占濟寧後，繼續沿河向北突進，最終從黃河南岸，由西向東攻擊濟南。為了加強該部攻堅火力並提高該部行軍速度，護衛軍總部將調重炮4旅和兩個汽車團配屬該部行動。
以第四師為骨幹的第四作戰群，則在餘德海、徐海堂等人的指揮下，在嶧縣台兒莊至高密之間，沿高徐公路向兩側全麵展開。為了加強該部在東南沿海的防空火力，護衛軍總部將調第3防空路配屬該部行動。
以第五師為骨幹的第五作戰群，在魯學義、鍾遠揚等人指揮下，自膠濟線和黃河南岸，由東到西向濟南逼近。鑒於該部在向濟南攻擊的同時，還要防備來自黃河北岸增援日軍的攻擊，護衛軍總部將調教導旅、防空第4旅，以及重炮第1旅、第2旅加強該部。
特戰旅和防空5旅、重炮5旅等護衛軍總部直屬部隊將作為戰役預備隊據守沂蒙，以隨時應對突發*況。而剛抵達沂蒙的三個空軍團也將在地麵防空部隊的配合下，擔負著殲滅進犯黃河以南、運河以東區域敵機的重任
介紹完有關情況後，孫觀濤又指點著沙盤繼續說道：“為了避免磯穀廉介把田鳩旅團撤回濟南、增加我軍攻克濟南的難度，整個戰役將率先在鄒縣、泰安等地打響。第一作戰群和第三作戰群第十三師將率先向當麵之敵發起攻擊，以逼迫田鳩榮次郎把防守濟寧等地的騎兵第10聯隊抽調向泰安、鄒縣方向，為我第三作戰群主力沿河東岸向敵縱深穿插創造機會。而第五作戰群將在泰安方向打響後，向濟南發動攻擊。等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攻擊得手後，濟南將處於我軍東、南、西三麵包圍之中，北麵又是黃河，磯穀廉介這個老鬼子也就成了甕中之鱉”
孫觀濤的介紹讓與會眾人都是一陣振奮。盡管第一、第三、第五三個作戰群並非全數壓向濟南，可護衛軍以三個作戰群，外加總部6個直屬旅，共計20多萬大軍來對付磯穀廉介兩萬多兵力的第10師團，無論是在兵力還是裝備上都占絕對優勢
用兵之法，十則圍之。在與會的大多數人看來，磯穀廉介的第10師團已在劫難逃。可穀海川卻有不同看法：“我們出動如此龐大的兵力，又有空中和火力上的優勢，勝利應當沒有懸念。但磯穀廉介並不一定會就此成擒”
如此布置，小鬼子還能逃脫？劉成山等人心中奇怪，一齊看向穀海川，想聽他有什麽說法。
“我軍雖然準備三路圍攻，可關鍵還要看一、三、五這三個作戰群的推進速度。第五作戰群先頭部隊距離濟南已不足40公裏，基本上不用擔心。可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距離濟南卻有些遠。特別是第三作戰群，不但要解決濟寧守敵，還要沿運河、黃河穿插到濟南西部。這一路上，光濟寧到濟南之間就有210多公裏。雖然華美公司在整修運河、黃河河堤時修建了沿河公路，可沿途很可能會有小股敵人阻截。而一旦我軍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沒有及時到位，第五作戰群又攻擊過猛，磯穀廉介還是有可能從濟南西麵的齊河方向逃竄的”穀海川指點著沙盤上幾路攻擊方向的遠近不同分析完，又補充道，“另外，日軍第15混成旅團曾在西北向我兄弟部隊施放毒氣，磯穀的第10師團也極有可能配有毒氣彈，幾個作戰群打前鋒的穿插部隊一定都要做好防範毒氣攻擊的準備”
戰役打響後，第五作戰群在攻擊濟南的同時還要防範黃河北岸增援日軍的攻擊。屆時，華北方麵軍第2軍部署在黃河北岸的野戰重炮兵第6旅團肯定會火力全開。而為了壓製敵人的炮火，配屬第五作戰群行動的兩個重炮旅也勢必發威。這樣一來，護衛軍的重火力情況肯定能讓磯穀廉介警覺。若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沒有及時穿插到位，封住第10師團由濟南西部過河北逃的道路，那磯穀是可能過河向北逃竄的。
“第一作戰群要解決田鳩榮次部署在泰安及津浦路沿線的第33旅團，不見得能快速推進向濟南。第三作戰群要解決濟寧守敵，且路途最遠，也可能來不及封堵磯穀過河退路。”杜義山在一邊建議道，“我們現在不是有空軍了麽？我看，就把阻擊磯穀廉介過河北逃的任務交給空軍，讓他們轟炸黃河兩岸哪怕不能把磯穀這個老鬼子留下，至少也要殲滅第10師團主力”
“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吧”代表空軍參加作戰會議的蘇雷請戰道，“華北航空兵團已被我軍連續重創，能南下參戰的敵機頂多能有80架。我們完全可用戰鬥機來解決敵機，用轟炸機對地攻擊再說，除了來時攻擊石家莊機場外，我們還沒執行過其他對地攻擊任務。這次就讓小鬼子嚐嚐空中打擊的滋味”
飛機速度快，又沒有其他阻滯，隻要壓製住華北航空兵團南下的飛機，是可以對黃河兩岸敵人實施空中打擊的。而經過多次和華北航空兵團交手，蘇雷估算出敵人剩餘的戰機不過百十來架，又分散在幾個機場，是不可能傾巢南下的。
“那沿海地區的防空可就全交給防空旅和各師防空團了，會不會偏弱？”劉成山提醒之後，卻又歎道，“可惜黃河冰封，快艇不能出動，否則用快艇對付過河的日軍，空軍就能加強到海防上了。”
“我們的地麵防空力量絕對不弱，可膠東和沿海地區的交通無法和我們西北、沂蒙相比。”護衛軍防空司令雷鳴遠也歎息起來，“若是青島、膠東和高徐公路沿線各縣都能暢通無阻，我們完全可將防空旅團機動部署，可現在卻隻能分散布置，這效果也就不好說了。”
雷鳴遠此前曾參與山南作戰，也在西北受過正規的地麵防空訓練，知道西北和沂蒙掌握的雷達和高射炮、高射機槍是防空利器。可這些在西北曾展示過不凡威力的裝備，現在卻受製於膠東和魯東南沿海各縣的交通狀況，無法盡展全力。
“若是炮兵和空軍把黃河、小清河河麵全給炸開，快艇也不是不能出動。隻是受碎冰影響，效果無法達到最好罷了。”穀海川沉吟片刻，決定道，“這樣吧，空軍留下一個團配合地麵部隊應對日軍海空力量，另外一個戰鬥機團和轟炸機團應對濟南一帶的戰局。由匡海成他們出動一個快艇大隊，自小清河上行到濟南附近，阻擊敵人北逃”
雖然人民軍、護衛軍現在都沒有大型水麵艦艇，但在有了潛艇之後，利用華美在美國和澳洲的力量生產一些不裝備武器的快艇卻並非難事。在抗戰爆發之前，匡海成等人便根據趙振中的指令，利用集裝箱向青島和煙台的美孚專用碼頭輸送了總共48艘載重200噸以下的快艇。運到青島的24艘快艇被送到大珠山附近的古鎮灣一帶隱蔽起來，而運送到煙台附近的則以“清淤設備”的名義，轉移到小清河入海口的羊角溝港隱蔽起來。
在隱蔽位置，匡海成等人在快艇上預留出存放及發射魚雷的位置後，又分別在艇首加裝了一門雙聯裝的37毫米高平兩用機關炮，以及艇中兩側和艇尾三挺徑的高平兩用重機槍。這使得48艘快艇成為沿海攻防的利器
古鎮灣的位置，就是後世有名的小口子港所在。而羊角溝港在後世卻因河道淤塞等原因名聲不彰。實際上，羊角溝港和小清河對濟南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就是在近現代山東航運史上也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從清末到民國，小清河曾經過幾次疏浚，加上1904年山東政府引玉符河等注入，使得小清河成為濟南直接入海的通道。在原本曆史上，37年以前的羊角溝港可出入千噸以上海輪，甚至在水流充沛時小型海輪可沿小清河直達濟南。直到上世紀50年代，小噸位船舶仍可沿河上行至濟南城區的西門橋、成豐橋客貨碼頭。小清河和羊角溝港也由此成為山東河海聯運的重要通道。
而在這個時代，因周明遠借華美公司名義修築運河、黃河河堤，並以方便運輸築堤物資的名義對小清河再次疏浚，這使小清河濟南以下河段即便在枯水季節也能通航5百噸以下的船隻。若非冬季河麵結冰，自小清河直插濟南實是一條極為便捷的攻擊路線。
“炸開冰麵後，快艇確實可以出動。但要提醒匡海成，海軍的任務是封鎖布雷封鎖海岸線，並用魚雷阻擊靠近岸邊的敵人水麵艦艇。”孫觀濤補充道，“在河麵再次結冰前，一定要返回羊角溝港。另外，若非必要，還是不要開啟睦裏閘的好。雖然是冬季，可一旦黃河水進入小清河，不僅黃河河麵水位降低，會便利日軍過河北逃，而且黃河水中的泥沙也會造成小清河河道再次淤塞。”
“空軍無法夜戰，快艇受天氣限製，這都是遲滯日軍行動的輔助力量，真正要解決問題，還要靠三個作戰群快速壓上。”杜義山斟酌道，“從明天淩晨5點打響，到入夜前，即便第一、第三兩個作戰群受阻，可第五作戰群怎麽也壓上去了。沒問題的”
“電令江斌和武德清，要他們各以一部兵力解決當麵之敵，並分別集中第一、第三作戰群的裝甲突擊力量和機動火力，置當麵之敵於不顧，直接向敵後穿插務必在明天下午6點前自南、西兩路對濟南發起攻擊”穀海川權衡之後，隨即下了決定，“第五作戰群在戰鬥打響後，要動用步兵迫擊炮，將小清河冰麵炸開。海軍要派12艘快艇在明日中午前沿河穿插至濟南河麵阻敵，並在入夜後原路撤離各作戰群及空軍其他原定作戰任務不變這是我們建軍以來首次陸、海、空協同作戰，意義重大，要求各部務必完成作戰任務”
護衛軍這邊確定了攻擊時間和具體作戰方案，磯穀廉介也在加緊布置防禦作戰的各項準備。雖然華北航空兵團和第4艦隊的海空軍明日都能出動，甚至豐田副武指揮的4個特別陸戰隊和兩個聯合陸戰隊共1萬5千多兵力準備明日強行在青島登陸，可這些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麵對距離濟南不足40公裏的數萬護衛軍大軍，磯穀最為盼望的第5師團和第109師團的援軍卻尚未抵達黃河北岸。
板垣所部正在從石家莊到德縣的路途上，這一兩天內是靠不上了。而109師團的31步兵旅團原本配屬第1軍在平漢線方向作戰，山岡重厚雖然接到增援濟南的命令，卻也要等31旅團歸建後才行。該部同樣無法在一兩天內趕到濟南。在這種情況下，磯穀隻能祈禱自己能頂過這一兩天的時間，最好是等援軍到達後護衛軍再發起攻擊。
但戰爭總是在一方或雙方最不希望發生的時候打響。就在6日淩晨5點，護衛軍第一作戰群在江斌、邱子平等人的指揮下，以重炮急襲田鳩旅團泰安一帶的防線拉開了整個戰役的序幕。
重炮3旅的48門155重炮和3個師屬炮兵團84門105火炮一同發威，朝日軍陣地上傾瀉著炮火
“這是大口徑重炮支那護衛軍怎麽會有如此多的重炮？”被地動山搖般的炮擊震醒後，田鳩榮次郎在泰安城看著那一個個朝自己設立的前方陣地方向呼嘯而來的火球，目瞪口呆
從炮彈的呼嘯聲音和落地所造成的聲勢看，護衛軍動用的不但是重炮，其中不少還是威力超過日軍重炮兵旅團所有的150口徑以上的大家夥在這種大口重重炮的持續轟擊下，田鳩榮次郎在泰安外圍設立的防線比紙糊的實在強不了多少
一夥山賊竟能動用上百門重炮，這是日軍師團都達不到的奢侈看著那一個個呼嘯落地的火球，田鳩榮次郎心中充滿著震驚和苦澀他知道，自己的外圍陣地已經完了
田鳩榮次郎匆忙趕到指揮部，抓起電話想向磯穀廉介報告情況，並請求戰術指導。可電話卻怎麽都無法接通。無奈之下，田鳩隻好通過電報與磯穀聯係。發完給磯穀的電報，田鳩又電令正在濟寧的桑聞貞二中佐率領騎兵第10聯隊和一個步兵大隊向泰安靠攏，以便隨時後撤。
不過，在泰安率先打響之後不久，濟南和濟寧方向也先後打響。磯穀廉介剛剛接到田鳩電報，還沒自護衛軍擁有大量重炮的震驚消息中回過神來，濟南外圍便遭受了護衛軍第五作戰群的重炮轟擊
“泰安正遭受敵人百多門重炮轟擊，濟南這邊又出現百多門護衛軍究竟有多少重炮？”相比於田鳩榮次郎，磯穀廉介所受的震動更甚這並非僅僅是護衛軍重炮數量所造成的震動，而是磯穀感覺一種不詳之兆
看著落向濟南外圍並引起一陣陣地動山搖般震動的火球，磯穀失魂落魄，心旌動搖：“濟南這邊隻有一萬多兵力，援軍兩天內又難以趕到，麵對敵人如此猛烈的炮火，自己又能堅守多久？”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就象毒藥一樣開始浸潤著磯穀的心神，甚至使他開始有了一絲過河北上的想法。
不過，磯穀很快就搖搖頭將這一絲想法給甩了出去。開戰一來還從未有過日軍將領逃跑的先例，一旦他開了這個先河，勢必成為日軍的恥辱。即便其僥幸逃回北岸，也會被逼剖腹謝罪。與其蒙受恥辱，還不如就此決一死戰
磯穀在這邊心中亂轉著念頭，桑聞貞二率領的騎兵第10聯隊和步兵大隊卻正遭遇著覆滅的命運。
在接到田鳩榮次郎電令後，桑聞貞二匆忙將整個騎兵聯隊和步兵大隊近兩千名日軍集結起來，準備經滋陽向泰安撤退。不料，在日軍離開濟寧不久，就遭遇上了車燈大開、沿運河東岸公路向北穿插的第三作戰群三個裝甲汽車團和三個防空團。而在這後麵，卻還有兩個汽車團近三百輛汽車運輸著一萬多護衛軍步兵，並拖曳著48門105火炮。
帶領第三作戰群機動兵力北上林玉祥一聽前麵發現日軍騎兵和步兵，又得知數量並不太多，便當即命令道：“各裝甲汽車團、防空團對敵火力急襲後，繼續北上，殘敵留給步兵解決留下一個步兵營在汽車輸送下繼續清剿殘敵，其餘步兵繼續北上”
日軍騎兵聯隊的編製是950人，步兵大隊的編製是1100人。這近兩千多日軍，若是放在別處確實值得重視。可對護衛軍第三作戰群來說，光三個裝甲汽車團126輛汽車上的378挺輕重機槍就足以將其撕得粉碎
沒等桑聞貞二調整好騎兵隊形，裝甲汽車團和防空團就車燈大開，轟鳴著衝向這近千騎在馬背上的小鬼子騎兵們有的舉起馬刀，有的端著槍想抗擊迎麵而來的敵人。可護衛軍那大開的車燈卻照得小鬼子們根本就睜不開眼
日軍睜不開眼，護衛軍的機槍卻開始露臉。一道道從奔馳的汽車上噴吐出來的火舌，在車燈的照耀下，跨越空間與馬背上和地上的小鬼子們開始親密接觸，並將他們徹底送入永久的黑暗當中
等裝甲汽車團、防空團以及兩個汽車團運輸的步兵們過去之後，剩下準備打掃戰場的20輛汽車和6百多步兵卻是一臉為難。
“營長，這些小鬼子除了極個別向東北方向逃竄的外，其他的都交代在這兒了。”被留下的一個連長滿不情願地說道，“我剛才看了，那些小鬼子不少都快被汽車碾成肉醬了，我們還有必要清剿嗎？”。
“哪來那麽多廢話？肉醬就別管了看那些囫圇的，就先補槍，再檢查”營長一瞪眼，“完事後，把這些醃臢東西一把火燒了我們也趕緊去追大部隊”
因為這場遭遇戰，原本駐防濟寧的日軍就這樣在野外被殲滅。這也使得護衛軍第三作戰群輕易拿下了濟寧這個沿河重鎮
第十九章：激水漂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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