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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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附近王員外今天大舉宴請賓客。


    上次的馬車風波,給王員外帶來的不僅僅是聲望,以及極大的滿足了王員外的虛榮心,也給王員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很多聽到走樣傳言的人,紛紛來附近蹲點兒,準備圍觀那不用馬拉得車,或者那些傳言一萬兩金子一輛的馬車1。結果造成王員外門口若市,有那麽兩天大門外是人滿為患。


    有那能說得上話兒又抵製不了好奇心的,就找各種借口來拜訪,於是王員外不僅僅是門口若市,也是門庭若市,不過這也正好滿足了王員外那小小滴虛榮心。


    那些日子,他咧著大嘴在客廳坐著,迎接著四麵八方的訪客。然後一般王員外在一番辯解之後,就是和訪客一起去看看傳說中的馬車。


    平常的人,隻是由王員外陪同著看看,或者在院子裏頭溜幾圈;而那關係好的親近的,則少不了一同坐著馬車出去轉轉。


    每當那時候,就是外麵蹲點圍觀的人們看到有車出來,興奮之時。然後就是很多人研究過減震裝置之後,看到沒有太多出奇的地方,歎息一聲閃人。不過在外麵圍觀的這些人,雖然沒看到傳說中的馬車,但是不算太失望,因為確實有些新奇。


    而那些訪客中有錢的人,則在聽說沒花多少銀子失望之餘,也有不少動了置辦或者改裝一輛的心思。


    拜王員外他們這些第一批購買新式馬車的人所賜,口口相傳引起了最好的廣告效應,為朱厚照的減震器帶來了大量的客戶。


    在開始的那段時間,某人以及那些馬車行的經銷商們著實的賺了不少銀子。


    現在雖然銷售趨於平穩,但是銷售真空區還大把大把的,經常有各地的馬車行商人去托門路,希望能弄到進貨渠道。而那些之前就做馬車生意的人,在本地市場飽和之後,則拚命的拓展業務。


    雖然研究院的生產部門仍然在擴大生產,但是因為這個東西不是消耗品,而且皇家研究院製造,質量有保障。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隨著市場飽和之後,其銷量不會再有太大增加了。


    甚至,隨著市場的趨近飽和以及山寨產品的作用,減震器的銷量還有可能會下滑,最終穩定在某一數值附近。


    不過受益於這大批的產量,研究院的彈簧技術進步很多。


    在這之前,受益於焦炭的使用,生產效率相對上去了不少,而且彈簧的質量也相應上去了一些。但是為了應對這種大訂單,工匠們不得不尋求更快生產的方式。於是他們開始精簡生產步驟,尋找各種合理時間合理配比。


    前期生產的彈簧,差不多是消耗品,減震器上的彈簧更換相對來說挺頻繁的,甚至賣出一個減震器便附贈兩個備用彈簧。因此,出於可靠性考慮,燧發槍上都木有應用螺旋彈簧,而是使用的更可靠簡便的簧片。


    而現在,經過幾個月的摸索,生產出來的彈簧已經相當的耐用了,更換頻率大大降低。


    察覺到這種情況的某人十分糾結,他甚至有種下命令以後大量製造並出售劣質彈簧的衝動,這樣就能得到更豐厚的利潤,可惜為了技術的進步,某人隻能忍住心裏的痛苦了


    ……


    卻說王員外早就滿臉堆笑的在外麵等著,然後將客人迎進屋中。


    一通東拉西扯的寒暄之後,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看到這家夥東拉西扯的樣子,不少人心中已經有了明悟:這丫的就是來顯擺什麽東西的,且觀之。


    修葺一新的屋子裏頭,已經擺好了酒席。


    王員外和幾個人魚貫而入,落座。


    這時候正戲來了,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屋子中的不同。


    隻見那窗戶的位置,明亮的不像話。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而明顯是有一層微綠水晶樣的東西遮擋住了外麵的冷風,讓人感覺心中十分舒適。


    “這是玻璃窗?”有那在朱厚照的店鋪買過見過玻璃器皿的人,撫摸著手中的玻璃酒杯失聲說道。


    “沒錯,就是——玻璃。”王員外更加得意了“吃菜吃菜,大家隨意啊,就當是在自己家。”


    桌子上所有的酒杯都是玻璃的,桌子中間甚至還有一隻玻璃盤子,盛著湯的碗也是玻璃的。


    紅果果的炫耀。


    心中鄙視和羨慕之餘,眾人在酒酣菜足之時便開始打聽這大塊玻璃的出處。


    “王兄,這難道又是城中那個店鋪裏的新東西?”


    “沒錯,這采光性相當好。雖然貴了些,但是和水晶比起來可是便宜很多很多的。買到這個之後,我重新裝修了一下這個屋子,果然效果上佳。”王員外繼續炫耀,就差說自己“不差錢”了。


    “但是這麽透明,豈不是屋子內部也被外邊一覽無餘了?”有人疑惑道。


    “不用擔心,還有這個。”說著王員外便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床邊,抓住一個繩套樣子的繩子裏麵的一根,輕輕一拽——


    “嘩啦”一聲,窗戶兩邊掛著的那幅布向中間合了起來,將窗戶擋的嚴嚴實實。


    “如果不需要看外麵的時候,就這樣一拉這窗簾就可以了。這也是那兒賣的,如果買的玻璃多,窗簾上麵的機關還可以打折。我這種,是裏麵貴的,這樣一拉就可以,還有一種用手拽窗簾的,稍微便宜一些。當然,如果自己做那種將窗簾釘實在上麵的也可以,就是采光不如買的這兩種好。”王員外拽動另一條繩子將窗簾重新拉開,然後兩手比劃著說道。


    看到這家夥如此炫耀,很多人心中不忿,加上對這種屋子的羨慕,很多人盤算著回去也裝修個這樣的房間,不能被人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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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詳情見二十七節《端午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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