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什麽叫做愛,所以不寫正常的男女感情戲?”


    又是一個老情人對自己陰陽怪氣刷存在感的!


    我懂不懂什麽叫做愛,你還不明白嗎?


    李培風思索了幾秒,緩緩道:“當一件東西賣不出去怎麽辦呢?”


    “和愛掛鉤!”


    語氣一頓,李培風微笑道:“剛才是開個玩笑。實際上,這個問題很複雜。你所說的愛情戲,不難寫。以網文大眾化的審美,沒準連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作者,隻憑著對愛情的美好幻想,便能把這種戲碼寫的很好。”


    “但女頻上這種書太多了,作者也都是女性,寫的感天動地,可歌可泣。她們對女性更有同理心,文筆也更細膩。我一個大男人,自忖如果也寫這種類型的,是競爭不過她們的。所以,我對書中的感情線這方麵有所淡化,著重對故事的處理,讓故事變得更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何以夢點了點頭:“那麽第二個問題,我在微信上問過你,但你沒有回答,我現在想再問一遍……我給你買的枸杞,你喝完了沒有?身體狀況有沒有好轉?”


    言罷,果斷地交還話筒。


    而這個問題,看似很不著邊際,看似是體貼,實則包藏著險惡的禍心!


    台下反應了一會兒,哄堂爆笑。


    “哈哈哈哈~~”


    “買枸杞?”


    “這是在說校草腎虛嗎?”


    “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應該是準的,這是親身體驗者的差評!!”


    “不行了……我笑到頭要掉!”


    李培風第一次知道三百多人笑起來可以這麽大聲,笑得這麽持久。


    “風風到底怎麽回事?總感覺他好像惹了很多小姑娘!”


    “等講座結束,我們找他好好談談。”


    於慧芝和李啟元坐在台下臉色不愉,對自家兒子的身體狀態和心理狀態是否健康,表示了雙重擔憂,李培風的真正麵目也不可避免地逐漸在父母麵前所展露……


    “不對啊。”徐曼凝小聲嘀咕,捅了捅武問月:“他腎虛嗎?”


    武問月壓低音量,沒好氣地罵:“虛個屁!他虛不虛你不知道?這女人明顯是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搞人心態。”


    “賤人!”徐曼凝看李培風被人這麽暗諷敗壞名聲也不太好受,轉頭望向何以夢,似乎想把這個女人的樣子牢牢記住……


    “還真是個海王啊。”


    黃天萱雙手抱肩,啞然失笑。


    “讓你以前沾花惹草,就會給我惹麻煩!搞砸了講座我饒不了你!”


    前排坐著的老師教授也在互相打趣,對李某人的過往八卦,趙清歌聽得很不耐煩,瞪了李培風一眼,又站起身,要拍話筒,管理場內秩序給李培風擦屁股。


    卻聽得台上傳來了講話聲……


    “你買的枸杞,我去年就喝完了。”


    李培風從容不迫地開口,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現在我也不喝了,身體狀態好了很多,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自講座開始,李培風就用上了繞梁之音,但之前發功比較弱,這次,他加大了功力!


    聲音通過話筒,傳遞到音響喇叭,震動教室內的空氣,又從所有人的耳畔輕輕拂過,仿佛室內生了陣風。


    “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


    李培風看了一眼台下,眼神從哪些相熟的女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女人們反應不一,或閃躲過眼神,或麵不改色地與其對視,或回應微笑、憤恨、緬懷、深情的表情……


    “我看到台下有好多眼熟的朋友,有不少許久未見,我瞧著都有些陌生了。”


    “細細一想,哦,這個哥哥,我是讀大二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妹妹,我是讀大一的時候認識的。再一琢磨,大一?那可不是五六年前的事兒嗎?時間過得真快啊。”


    李培風長歎了口氣,但接著又是笑的:“我最近重讀了下《百年孤獨》,黃先生譯本,給了我很多感觸。”


    “無論走到哪裏,都應該記住,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複存在,就連那種最堅韌而又狂亂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唯有孤獨永恒。”


    “……”


    繞梁之音的技能因為李培風經常使用,現在他已經初窺門徑了,能夠動人心扉的聲音,搭配著這本文學巨著中的選段娓娓道來,讓教室內的眾人感受到了濃厚的傷感意味,情緒備受渲染,現場內寂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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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嗓音下顫抖吧,無知的凡人!


    在我的嗓音下懺悔吧,你們這群得不到就要毀掉我的壞女人!


    在我的嗓音下遺忘吧,遺忘我什麽腎虛,什麽枸杞吧!!


    媽的,我現在鋼鐵腎髒,28厘米大勾勾,遇神殺神、遇魔打魔,能從南天門一直打到蓬萊東路,眼睛眨也不眨……但這種事情能告訴一般人嗎?豈不是越辯越黑?


    “因為這段話,我寫了個隨筆。”


    為了更大程度消除剛才何以夢提問給自己帶來的負麵影響,李培風決定極大力度,繼續催眠洗腦。


    他操作鼠標用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名為‘胡思亂想’的文檔,翻到最下麵,大屏幕投屏出了幾行字。


    李培風輕聲念起,台下那些女人們神色各異……


    “榮枯有季,潮汐有期。”


    “成長似奔流入海,青春不過身外塵埃。”


    “其實冬天過了就好了。”


    “未必要雪永遠白。”


    “明月一直都在,隻是此地不宜你久待。”


    李培風讀完也略有感慨,回想過去自己身邊的千嬌百媚,再看看台下的老趙和另外兩個女孩,心中蕩起波瀾,別愁難表暖在心田。


    我見過很多女人,睡過北華師附近酒店的各種床,但我從不曾畏懼生活的改變與動蕩!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總共六扇大窗戶,都不見了那輪月亮的身影,隻剩下幽藍色的蒼穹。


    喲嗬,到點了?


    李培風瞬間喜出望外,哈哈一笑:“明月也不在了,咱們下課吧。”


    “不行!”


    “繼續!”


    “我們還什麽都沒問呢!!”


    本來還陷入莫名情緒的人們,被他這句話搞得群情激奮了。


    “陳院,您看……”


    趙清歌問向身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穿著深色夾克的中年人。


    “讓小風繼續講講吧,這是群眾的呼聲。”


    陳院笑著點頭,然後又對旁邊的一個老師小聲道:“來對了,來對了,很久沒見到這麽有意思的講座了,嗯,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


    總有看出殯不嫌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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