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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杜倫綦禎難以入睡,他想了許多。蕭暮雪,馬爾泰若曦,許晴川,還有即將要和納蘭性德離開的納蘭鬱凝。想著想著已經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盛京郊外,一大隊人馬,排成兩條長龍,是納蘭家的護衛、仆人。還有一輛翠華馬車,納蘭鬱凝就坐在其中。


    納蘭性德騎著高頭駿馬,麵如冠玉,明媚的陽光下,更顯俊朗。馬爾泰壅庭還有馬爾泰若曦都前來送別,杜倫綦禎也在其中。


    納蘭性德道:“杜倫兄你能大難不死從太祖皇陵出來我實在高興,鬱凝也有十多年沒有見到我阿媽和額娘了,這次隨我進京杜倫兄不要責怪我破壞你們新婚燕爾。”


    杜倫綦禎瞥向遠方華蓋馬車旁和杏兒告別的納蘭鬱凝說道:“納蘭兄,我與你妹妹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一些,隻能說我和她有緣無分,納蘭兄此去京城不妨和令尊大人商量,這門婚事就算了吧。”


    納蘭性德久久不語歎了一口氣道:“杜倫兄,此事將來還是你親自和家父說吧,時候不早了馬爾泰、杜倫兄就此別過,以後咱們京城再見!”


    馬爾泰壅庭道:“納蘭兄你這一走,咱們這盛京三公子可就沒意思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納蘭性德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以後京城再會!告辭了各位,駕!”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向納蘭鬱凝的馬車奔去。


    “杏兒,保重,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杏兒美目含淚,雙手慢慢放開自家小姐,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淚水再也止不住。


    納蘭鬱凝慢慢放下車簾,淚水在眼中打轉,一陣涼風吹來,樹悠的離開了。


    杜倫綦禎也心情極差,他記得馬爾泰若曦說過“憑她的武功和前世的手段,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強迫她。”可是還是有一個男人可以,他就是當今天子,九五之尊!


    杜倫綦禎看見杏兒還站在原地目送納蘭鬱凝的馬車,策馬過去說道:“杏兒,你先回去吧,說不定我什麽時候也會去京城,到時候帶上你一起去,怎麽樣?”


    杏兒道:“姑爺,我,我第一次和我家小姐分開,我好難過。”


    她又看了一眼杜倫綦禎道:“姑爺,你早點回來,蘭馨姐說從今天起她要教你如何打理杜倫府做杜倫府真正的主子。”說完,一個人離開了。


    杜倫綦禎再看看馬爾泰若曦,隻見她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手裏拿著一隻稻草擊打著水麵,那匹小紅馬,低著頭在她身邊靜靜的吃草。莫名的杜倫綦禎心底一酸。若曦就要進宮了,一入宮門深四海!這一輩子我也許再也看不見她,看不見她現在這個樣子。


    他翻身下馬,牽著那匹棕黃色的高頭駿馬慢慢地走了過去。


    馬爾泰若曦轉過頭來皮膚在陽光下反射著點點晶瑩的光點,鼻尖摸出細細的香汗,她似乎隨意說道:“你怎麽還不走,真的舍不得納蘭鬱凝嗎?”


    我舍不得你!他多想脫口而出,可是此刻她已經不是那個馬爾泰若曦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他無可奈何!


    杜倫綦禎道:“你,你要進宮做皇妃是不是?”


    馬爾泰若曦道:“你知道了,我哥告訴你的吧,我以為這一輩子嫁不出去,沒想到卻會嫁給皇上。”似乎自嘲一般眼神掠過杜倫綦禎時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光彩。


    杜倫綦禎道:“嫁給皇上做皇妃應該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吧。”他言不由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後我見到你還要行君臣之禮。”


    馬爾泰若曦道:“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去我第一個條件就是打敗我。”


    “我記得,可是現在,我還是不是你的對手,況且現在,縱使我能勝你也無力回天。”


    “我第二個條件還沒有說,其實我一直記得這第二個條件,當皇妃和**其他女人爭寵,分享一個男人,這不是我想要的。”


    “當時我的第二個條件沒有說出口,因為那時你已經娶了納蘭鬱凝,我也不想和第二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現在你知道我的第二個條件了吧,就是這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你做得到嗎?”


    他幾乎脫口而出,他做得到,可是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蕭暮雪絕望的眼神,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如果你做得到,我其他的條件都作廢,不管天涯海角,就算被皇上全天下通緝,我也跟你走,你做得到嗎?”


    我做的到嗎?我如果一開始就沒有額娘還有偌大個杜倫家族的牽絆,沒有和蕭暮雪邂逅,我一定做得到!可是我不能自私,我走了杜倫家怎麽辦,會不會受株連,還有馬爾泰家族,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


    “算了,我知道,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如果我真的和你浪跡天涯,整個馬爾泰家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她忽然站起身,看著旁邊耳鬢廝磨的兩隻馬,笑道:“你看他們多自由自在,愛了就愛了,毫無顧忌,而我們卻畏首畏尾!”


    她忽然跨上小紅馬,一縷發絲飛揚,她把它撥到耳後嫣然一笑:“杜倫綦禎!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真的喜歡上你了!駕!”說完,一夾馬腹揚鞭而去!


    留下杜倫綦禎一人在風中靜靜站立!陽光明媚,暖意融融,但是此刻杜倫綦禎說不出的寒冷。


    他走到自己的駿馬前,撫摸了一下他的鼻梁淡淡道:“別看了,她說的沒錯我們都太畏首畏尾了,還是你好,想愛便愛,毫無顧忌,哦,對了,好像你是一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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