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海,我的大海]第320章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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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擔憂


    俗話說,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在外人看來,張山長勤快地為商人們倒酒,一定有所企圖。


    但是在張山長看來,這些奸詐的商人們又何曾不是心懷鬼胎!


    隨著中國對南洋的影響日益增大,這些人商人大都同國內有商業上的往來,有的還在大陸有很大的投資,沒有理由不知道大陸的一些規矩。


    在滿清時期,軍隊是可以在當地籌集軍餉的,但是現在的中國卻是絕對不允許的,一經發現,軍隊的長官會被抓起來槍斃。


    在張山長眼中,這些人說是捐助軍資,其實一定另外所圖。


    張山長把莫小huā叫到一邊,吩咐了她幾句,然後莫小huā就退出了宴會。


    張山長回到桌上,把一堆支票收攏起來,數了一下有六百萬華元,他把這些支票堆在桌麵上,用一個酒杯壓住,然後笑道:“來來來,大家開動吧,天大的事先吃飽了再說!”


    商人們見張山長收下支票,心裏都鬆了一口氣,於是都放懷暢飲起來。


    在酒席上,大家都在互相套著jiāo情,吃飽喝足之後,酒店的服務生撤去了滿席,換上了香茶。


    莫小huā這時在mn口出現,張山長走了出去,問道:“怎麽樣,這幫家夥有什麽陰謀?“


    莫小huā說道:“查清楚了,這些人大都是羅芳國的遺民,他們想在婆羅洲或者新加坡重新立國,隻是又怕中國政fu不同意,這次來主要是想探一個口風。”


    張山長沒好氣地罵道:“這些人真是的,英國人統治的時候,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輪到中國人掌權了,倒敢向我提出來了,是不是看到我比較善良,好欺負?或者我看上去比較笨,容易騙?”


    莫小huā搖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也許是他們這些人不自量力,異想天開!”


    張山長既然知道了這些人的打算,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張山長回到宴會廳,抓起桌子上的支票,揚了一下,說道:“各位老板,今天我宴請你們,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見到些支票,我忽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陳誌明小心地說道:“大總統說的是,六百萬這個數字的確是不太好聽,我們回去再商量下,給大總統湊夠一千萬整數,大總統以為如何?”


    “一千萬?你說的是華元還是英鎊?”張山長眼光裏有一點貪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商人們給的支票都是華元,張山長卻想要英鎊,根據一英鎊兌換五華元的匯率,一千萬馬上就變成五千萬,這個數字未免太大了。


    陳誌明和各位商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張山長哈哈一笑,說道:“說到錢,恐怕在座的各位加起來也沒有我一個人多,不怕對你們說,我名下的石油公司剛剛在婆羅洲發了一個大油田,光這一項就讓我名下不知道增加了多少財產…”


    陳誌明等人連忙恭維著說:“是,是,是。”


    不料張山長口風一轉,說道:“我這麽有錢,我又怎麽會在乎你們這點小錢呢?所以我是不會收的。


    至於軍隊的開支自然有國家來承擔,不需要也不能夠收你們的錢,國家有國家的法度,如果在新加坡的軍隊收了你們的錢,我首先把海軍陸戰隊的師長李澤均拉去槍斃,然後再抄了你們的家,把你們的財產全部充公。”


    陳誌明等人被嚇得一身冷汗,連忙解釋說道:“我們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張山長揚著手中的支票,說道:“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各位說,這些支票是充當新加坡駐軍的軍資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陳誌明連忙解釋道:“大總統當然不會有錯,隻是鄙人沒有解釋清楚而已,讓大總統誤會了,這都是我的過錯。”


    張山長“哦”了一聲,看著陳誌明,看他怎麽解釋!


    陳誌明說道:“我們當然知道不能夠隨便捐助軍資,所以才jiāo到大總統手中,想通過大總統的手發放給官兵們,大總統公正廉明,絕對會把這批軍資用在軍隊中去的,是不是?”


    張山長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用手指有節律地敲著桌子,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如同敲在各人的心坎裏,讓人更加顯得忐忑不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張山長把這些人嚇得夠了,這才說道:“雖然是無意,但是此例卻不能破,無論什麽人和組織都不能以任何形式向軍隊提供資助,這是沒得商量的,所以這批錢,很遺憾,我不能收。”


    張山長說不能收,但是也沒有說要歸還人家。


    陳誌明眯著的眼睛忽然sh出一絲精光,嘴角浮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這世界上誰不喜歡錢的?即使是當今世上最有錢的人也不例外。


    張山長把一堆支票疊在一起,放在耳邊搓了一下,聽了一下紙張的聲音,“可是到了手的錢,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在座的各位都是生意人,想必明白我這時的心情,有一堆鈔票放在自己的麵前,如果不撿起來放入口袋的話,真是比殺了我都難受!”


    眾人表示理解,並大有知己之感。


    接著張山長又說道:“不過這錢我不會放入自己的口袋,我替你們拿去投資,到時候攢了錢,再按股分紅!”


    張山長說來說去,就是想獨吞了這筆錢,眾人心裏無不明白,暗暗鄙視,但是口上卻連連稱讚,說大總統是不世出的商貿奇才,世界有名的金手指,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果然,張山長稍微想了一下,就替他們這筆錢想到了一個投資的地方了。


    張山長說道:“各位老板,我現在就想到了一個賺錢的買賣,我打算用這筆錢修建一條從雲南昆明到新加坡的鐵路,你們怎麽看?”


    陳誌明有一些失望,不過也有一兩個商人來了興趣,湊上前來跟在張山長熬在其事地談起了細節。


    宴會結束之後,陳誌明有一些鬱悶地走出新加坡大酒店,今天錢去了這麽多,但是卻像被扔進了深水潭裏,泡都沒有起來一個。


    旁邊有兩個人jiāo頭接耳地討論不停,陳誌明一聽就知道這兩人在談論修建鐵路的事情。


    陳誌明湊上前去,打了一聲招呼:“林兄、李兄,還在討論修建鐵路的事情呀?”


    這兩人一個叫做林作棟,一個叫做李光明,兩人一見陳誌明都有一些慚愧,因為之前這兩人曾經表態支持陳誌明,試圖說服中國政fu讓羅芳國建國,隻不過,張山長不肯收取他們的錢,反而要用這些錢來投資修建鐵路,他們兩人就知道沒mn,立刻就倒戈了。


    他們當初也隻是支持陳誌明向張山長探一下風聲,如果不行,就馬上熄滅停止。


    林作棟勸說道:“誌明,這事急不來,何況羅芳國已經失國三十多年了,也不爭這一刻,慢慢來吧!”


    陳誌明有一些惆悵地說道:“鐵路一修通,中國政fu對南洋的控製就更加強了,隻怕我們從此再無機會!”


    李光明說道:“這樣也並非不好,新加坡完全歸屬於中國,未必是一件壞事,總比做英國人的殖民地強!”


    陳誌明語重心長地說道:“光明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所做的全都是為了新加坡的華人,新加坡的戰略位置非常重要,丟掉新加坡就等於丟掉整個遠東,英國在打敗德國之後,肯定要跟中國政fu搶奪新加坡的,到時,戰爭在新加坡進行,遭殃的是新加坡的人民。”


    李光明連忙搶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隻要新加坡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到時就可宣布中立,脫離戰爭之外,但是正像你所說,新加坡的地位太過重要,中國政fu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更加不會允許我們獨立,我看我們還是不是再折騰了吧,剛才我發現中央情報局的特工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


    李光明這句話,倒把陳誌明嚇了一跳,問道:“光明兄,此話當真?”


    李光明聳聳肩,說道:“反正我有這個感覺,信不信由你,今後我將把全副的心思都huā在鐵路的修建上,再也不會參加你們的聚會了。”


    李光明是一人聰明人,中國政fu占領南洋的決心,他是知道的,現在又要修建一條長達三千公裏的鐵路,更把中國與南洋緊密聯係在一起。


    而陳誌明所謂的“為新加坡好”借口底子裏存在著私心,而且如果陳誌明不放棄他不切實際的想法,最終將會走向與中國政fu對抗的路上去,這是李光明不想看到的,因為這無易於自找死路。倒不如在修建鐵路的過程中,做出一點成績給張山長看,這樣更合乎實際。


    三人沿著新加坡大飯店前麵的大馬路走了不遠,就來到英國海峽殖民地總督府裏。


    海峽殖民地總督府裏外到處都是中國陸戰隊的士兵,戒備非常森嚴。


    三人從總督府mn口走過,忽然“呯”地一聲巨響,一個人從總督府裏麵被扔了出來,重重在摔在馬路上,摔成了一個大馬趴。


    緊接著,一隻皮廂又被扔到馬路上,皮廂摔開了,l出幾件雪白的襯衣。


    三人被嚇了一大跳,抬眼望去,陳誌明知道被陸戰隊扔出來的是一個英國人,而且打扮得體不像流lng漢,從這人趴在地上的後背來看,還是非常熟悉。


    陳誌明走上前去,大吃一驚,叫道:“天呀,是總督大人,阿特楊爵士!林兄李兄快來幫忙,把爵士扶起來。”


    林作棟和李光明走上前去,把阿特楊扶了起來,讓他在旁邊的人行道坐下,阿特楊灰頭土臉,高高的鼻子也摔塌了,下巴蹭破了一層皮。


    陳誌明問道:“爵士,你這是怎麽了,誰把你nng成這樣的?”


    阿特楊爵士指著馬路中央那個摔開了的皮廂叫道:“陳先生,請你把那個皮廂幫我撿回來,這是我僅有的一個行李了,噢,上帝…”


    不用陳誌明動手,林作棟已經自覺地把行李廂子撿了回來。阿特楊哭喪著臉道:“我這是被中**隊趕出來了,他們侵占了我的官署,隻留給我這麽小的一個廂子,噢!親愛的陳先生,你是中國人他們也是中國人,為什麽你這麽友善,而他們卻是這麽蠻橫呢?”


    陳誌明不知道怎麽回答,阿特楊爵士又開始在胸口劃著十字,說道:“但願上帝原諒他們的無知,原諒他們的過錯!”


    李光明拉了一下林作棟的手臂,說道:“既然上帝已經原諒了他們,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還是走吧!”


    林作棟恍然大悟,笑道:“不錯,他們的上帝什麽樣的過錯都可以原諒,而爵士又主動求上帝原諒,所以就是說沒有什麽事情了,好,我們走!”


    隻有陳誌明,他叫了一輛馬車,把阿特楊爵士送到醫院包紮,在車上,陳誌明思緒不能夠平定,心裏異常擔憂,中英兩國遲早要有一戰,屆時新加坡一定會成為主要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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