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收下我們吧!”幾個跑的氣喘籲籲的洛陽青年不斷哀求周大少團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原來這幾個洛陽青年,一直想參加犧盟會西南服務團。卻被家人阻擋,已經跟到屋裏鬥爭好久了。這一聽到起,西南服務團今天就要開拔走了,也就不管屋裏媽老漢親戚朋友,再哭再勸再威脅,下定決心,或強行或巧奔妙逃排除了一切阻礙,終於是讓他們在周大少的隊伍就要登車出發的最後時刻趕起來了。


    “你們說說自己的情況吧。”周團長想聽聽他們的情況。


    “我叫徐連忠,洛陽高等機械專科學校才畢業,現在洛陽東城機械廠做工。”


    “我叫萬海濤,也是洛陽高等機械專科學校畢業的,跟徐連忠是同學,同廠。”


    “我叫劉旭東,洛陽師範專科學校畢業兩年了,現在洛陽城關小學教國文。”


    “我叫丁磊,洛陽畫院的。”好家夥,連畫牡丹花出名的洛陽畫院的畫家也出來了。


    周大少板著一張臉聽著情況,心裏樂得像洛陽豔麗的牡丹花提前綻放!格老子的,全是些高素質的人才啊。怎麽辦?一口回絕,非我所願,老子恨求不得他們馬上跟倒起走;當場收下,於情不合,在場的洛陽市民不會責怪不經家人同意跑出來的小年輕,隻會埋怨自己,影響不好。周大少腦袋瓜子瞬間高速運轉起來。


    “幾位洛陽的有誌青年,首先感謝大家的愛國熱情,想參加我們犧盟會西南服務團。但是你們還是要盡量爭取家人的支持和同意啥,這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雖然沒有參加西南服務團,但不要忘記我們還有大片國土淪喪,白山黑水還有數千萬人們日夜期盼著我們,抗戰救國的責任時刻警示著我們。這裏我送給幾位四句詩:‘自卅一年東北裂,己離中華整六歇;上天如有知我意,車行南來心向北!’”


    念著幾句詩的時候,周大少朝圍在身邊的幾位洛陽青年不為人注意的眨巴眼。話說完了,就拋下他們不再理會,大聲命令:隊伍按順序依次登車,出發!


    別看周大少領隊伍甩頭走了,心裏卻很著急:這幾個文化高的洛陽青年可別沒聽懂老子的詩啊!沒有幾分鍾,從洛陽開往武漢的27次客運列車就要啟動了,但願上天保佑這四個人反應過來。


    徐連忠等四個洛陽青年失望的看著周團長率領隊伍登車開拔了,垂頭喪氣都不吭聲了,渾身上下脫了力非常沮喪。那個洛陽畫院的丁畫家,可能是藝術家的直覺都比較敏感,老是覺得周團長念詩時朝他們眨巴眼不太對勁:又不是沙眼,再說咱哥幾個也不是大美女,擠眉弄眼的幹什麽嘛?不覺下意思地念了兩句剛才周團長的詩:“自卅一年東北裂,己離中華整六歇。哎,劉老師,下麵兩句周團長的詩是什麽?”


    洛陽城關小學的教書匠劉旭東還記得:“上天如有知我意,車行南來心向北!”這首周大少的詩很好理解:自從31年“九一八事變”東北割裂,已經離開中華管轄整整六年了(六個冬歇都過去了),如果老天爺知道我內心的情願,就理解我雖然坐車向南開去但我的心一直向著北方的失地!確實周大少的這首詩把時刻不忘國恥、牽掛失地的情感寫得挺感人的。


    “上天如有知我意,車行南來心向北!”劉老師終究玩這些中國傳統文化的東西多了,這一經丁畫家一提,猛然醒悟過來!藏頭詩啊,好個周團長。也顧不得多做解釋了,一跳八丈高,高興地喊道:“快跑,快跑,自己上車!”提起行李,扯著那三個蒙頭蒙腦的還沒反應過來的笨家夥就朝火車飛奔而去,終於在火車要關門的最後時刻登上了列車,跟著周大少團長從此走上了跌宕起伏的人生道路。


    大家夥奇怪了,這洛陽火車站的管理這麽鬆懈啊,怎麽隨便幾個人說是參加西南服務團的就痛痛快快放行讓他們登上了列車?沒別的,“周大碗”團長的功勞唄!


    原來,周大少一開始聯係在洛陽火車站賣快餐碗飯,就跟洛陽火車站的站長古耕虞說好了:每賣一份“周大碗”快餐碗飯,就給洛陽火車站交上兩分錢的管理費。


    大夥可別小看了這每碗兩分錢。以洛陽火車站每天要過十二對客運列車計,共24趟火車就有四、五萬人的旅客數量。按照現在每天“周大碗”賣出去的二、三萬份快餐碗飯,就可以提出五、六百元!這已賣十天,洛陽火車站就已經提出了五、六千元,把洛陽火車站,從站長古耕虞到普通工作人員全部歡喜幸福的不行。


    這僅僅十天,五六千的收入,相當於洛陽火車站所有員工一個月的工資總額了!那這一月幹下來,大家夥不就掙了相當於工資三倍的錢。所以你說嘛,洛陽火車站從古耕虞站長到巡道工,哪個不把“周大碗”快餐碗飯公司當成了自己家稀罕的寶,把“周大碗”快餐碗飯公司的創辦人、老板“周大碗”團長當成了個人的親人:不是親人勝過親人,不是財神就是財神!


    所以說,別說是給幾個哭著喊著非要參加“周大碗”團長的西南服務團的洛陽小青年方便,就是“周大碗”團長願意包一趟客運火車(如果總調度允許的話),直接給開到起重慶(假如有兩根鐵軌能鋪到山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在這個問題上,“周大碗”團長的話就是古耕虞站長的話,周團長就是古站長。


    好了,這裏就不多說周大少與古站長好得穿一條褲子,就像一個人的關係了。古耕虞給周大少的一百餘人的西南服務團隊伍專門留了一節能坐二百來人的車廂,另外安排了貴賓車廂的一些座位專門給周大少的隊伍中一些頭頭腦腦的人物。汽笛長鳴,這一趟從洛陽發往武漢的27次客運列車啟動了,周大少又邁上了漫長的回鄉之路。


    車開後,有點不放心的吳老瓶子先生在仔細檢查了周大少給他的花仙子們專製的恒溫保暖的便攜式背篼後,滿意地笑了,說道:


    “曉舟,你的這種便攜式恒溫保暖的背篼太好了。簡便實用,真是好巧妙的設計啊!”


    周家欣謙虛了一下,心說你老瓶子先生還先別說好,到時候還有讓你驚讚的東西呢!


    “吳老爺子,你老(川渝方言發不出您的音)願意千裏迢迢去重慶助曉舟一臂之力,為你的花仙子們修個暖房子不算啥,還是要萬分感謝你老和倆個好大哥啊!”說完,起身朝吳仲凡和他的兩個兒子真誠地拱手致意,三人忙起身回禮。


    “曉舟一介瘦弱少年,為國家為民族離家舍業四處奔波勞碌,我們離開桑梓讚助薄力,心甘情願。隻是再也喝不到故鄉的胡辣湯,略有少許遺憾吧。”吳老爺子說完,不自覺吧嗒了兩下嘴,今天的胡辣湯沒喝上,還真是像少了什麽有一些不習慣。


    四周的人除了周大少都有些忍俊不止,又不敢笑出來。人老了有時候還真有趣,怪不得說老房子著火燒起來更不得了,看老先生才離了一頓胡辣湯就這樣子了。


    周大少見狀哈哈大笑,把勤務兵萬朵花喊過來,附耳說了幾句,萬朵花走了。一會兒,萬朵花回來了,身後跟著倆人,誰?吳老爺子家附近,關林那家老爺子吃習慣了的做胡辣湯的張老板夫婦!我靠,還真讓周大少團長把鍋端起走了啊!


    看到起張老板夫婦倆變戲法般從周大少研製的便攜式保暖背篼裏給在座的大夥舀出滾熱飄香的胡辣湯,吳老爺子感動的眼含淚花,瞬時又與周大少相視一笑,一起念起了“啖罷胡辣湯盡味,牡丹花開能幾醉?”,捧起碗大快朵頤起來。吳老瓶子先生這下半生就算賣給周大少了。


    在“咣當、咣當”有節奏的火車單調曲中,大家閑聊了起來。


    “曉舟,現在中國的局勢,特別是北方的局勢,真是你說得那麽危急嗎?”吳老爺子問道。


    “大家可能被國民政府同日本人簽訂的一個個所謂的‘和平協定’迷惑了。其實,正是這些從31年簽到最近37年的‘和平協定’把東北完全丟了,把華北的局勢一步一步推到今天已經不可收拾的危局中了!


    華北,是中國北方的心髒。從戰略意義上說,控製了華北,中國長江以北廣袤的大地便失去了與江南的聯係。所以,曆來華北這塊地方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華北軍事、地理上的重要,就是稍微有丁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它價值的昂貴。這也是一直包含吞並我中華野心的小日本為什麽在31年‘九一八事變’占領東北後,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借著‘日中親善’的和平幌子,在煙幕彈下殺氣騰騰,反客為主,逐漸蠶食,步步緊逼,而至眼下時局。


    我給大家捋捋這六年的溫吞水煮青蛙的過程哈:民國二十四年(1933年),關東軍借河北自治被中央幹涉,出兵熱河。結果不想多說,氣得死人!東北軍在那個膽子大的敢扣押最高領袖的張少帥帶領下一潰千裏,小鬼子竟然創造了日本軍隊的最新記錄:八個騎兵就把承德給占領了。那是聞風三十三,槍響都在一百一裏外了!當然為了和平計?國民政府九月與日本人簽訂了《塘沽協定》:中國軍隊退出察北和冀東地區。從那時起,六朝古都北平和北方最大的港口天津都成了難以設防的城市,直接麵對小鬼子的武力淫威。


    民國二十六年(1935年),又簽訂了《秦土協定》:冀察兩省主權盡失,華北門戶大開。隨後的《覺書》,又等於讓中國接受了一個屈辱的《何梅協定》。至此,這一個又一個為了屈辱的‘和平’而簽訂的不平等協定,使中國在華北的主權喪失殆盡。雖然現在在華北有一個竟然隻有日本人同意了才能設立的地方政府,維係一點麵子上的中國主權和尊嚴,可這能說明什麽。


    現在,小日本連中國這一點麵子上的主權也隨意踐踏:他們時常賊喊捉賊,自編自演,幾乎不放過任何一次尋釁滋事,乘機漁利的機會,不斷改善著對日軍日益有益的戰略態勢,沒有停過增兵,成立了數萬人的華北駐屯軍(能迅速增援為十幾萬人)。從民國二十七年開始,逐漸開始搶占華北各戰略要地。這些說明什麽?說明小日本要的是華北的一切,要的是華北又成為一個完完全全被日本人控製的下一個東北!


    最近的報紙上,說到了日本人通過製造‘第二次豐台事件’強占了豐台,加劇了華北的緊張局勢。對於我來說,這就是隨時引發戰爭的導火索!而且此戰一開,必為中國全麵抗戰的開始。”


    周大少說到這裏,林雪兒插了一句:


    “曉舟,這豐台不過是北平南郊一個小城嘛。宋哲元將軍的29軍都退讓了華北那麽多的地方,啷個這個小城會如此緊張呢?”


    周家欣也不多說,示意萬朵花過來一下。大家有些奇怪,卻不料周大少竄起小身板出其不意地用雙手緊緊掐住了萬朵花的脖子,掐得萬朵花是滿臉通紅,雙手亂舞。大家夥是嚇了一大跳!忙叫“團長,快鬆手,快鬆手!”周大少才鬆手。


    “團長吔,你、你想掐死我啊?!”萬朵花臉紅脖子粗地喊。


    “掐住脖子的滋味如何啊?”周大少團長反問他。


    “難受,要命,氣都喘求不上來了!”萬朵花護著脖子深怕團長又竄上來。


    “大家夥明白了吧!豐台,別看是個小城,卻是連接北寧線和平漢線的交通樞紐,是平津地區的重要的戰略要點!現在,日本人占領了豐台,就使駐守平津地區的宋哲元的30萬人的29軍處於了被日本人包圍的危險境地,猶如卡住了宋哲元29軍的脖子要害,隨時可能要老命!你喊29軍再往哪裏退?


    而占領豐台,卻清楚地表明小日本已經為全麵占領華北,消滅宋哲元29軍做好了一切戰略部署。大家說,這豐台,是不是成了隨時引發戰爭的導火索?


    華北如果一失,國民政府成半壁江山,小日本又牢牢控製著沿海。華北亦成為國民政府的生死攸關的咽喉。一味退讓、避戰,不想戰,不敢戰亦不可能了,除非不要江山了,否則名存實亡。我看啊,少則數月,多則半年,日軍進逼華北越甚,戰爭越近,小日本武力動手搶占華北全境之時,則是中國全麵抗戰的開始!烽煙起,江山北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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