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若是你不知曉那華厲軒的身份,他又為何會這般看重於你?不僅指點你諸般武技,還將你拔擢為精英弟子?”王蟒爆喝一聲,如雷霆灌耳。


    我知不知曉他的身份和這些有什麽直接關係嗎?江城無語。


    但他也看明白了,王蟒這廝純粹就是因為陳乾的事情遷怒於他,故意為難。


    不過,他可不懼。


    都是屁股坐歪了的人,你在這兒跟我裝什麽大義凜然呢?


    把老子逼急了,信不信在眾位長老麵前把你的底子給你掀了?


    什麽玩意兒?


    “若單以此事就來判定弟子是那華厲軒的同黨,那這玉華壇滿門上下除了壇主,又有何人不是華厲軒的同黨呢?


    據弟子聽聞,王副壇主和車老平日裏與那華厲軒也有武學交流吧!”


    江城不軟不硬地懟了一句。


    “你......”王蟒兩眼一瞪,正要說些什麽,就被車老製止住了。


    “夠了。此番是為了查出那華厲軒的底細,可不是讓爾等同門相殘的!


    若是再有人心懷私怨,那就親自去向壇主解釋吧!”


    車老麵色一厲。


    王蟒聽出了話中的意思,冷哼一聲,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車老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江城身上。


    “雖說眼下並無證據證明你早已知曉了華厲軒的身份,但他對你親厚,此事壇中上下盡知。


    眼下此賊叛出本門,已驚動壇主,你這便與我前去拜見壇主,接受盤問吧!”


    對於這個結果江城也有所預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玉華壇又怎會輕易除掉一名精英弟子。


    至於麵見壇主麽......


    “其雖已有凝氣巔峰的境界,但到底並非道基高人,難以運轉神魂之力,使用惑神之法,對我也隻能是以言語威嚇,逼問一番了。”


    “謹遵車老之令。”江城心中想著,拱手應下。


    “好了,接下來,就由幾位長老先暫時守在壇內,等事了之後再靜修不遲。眾弟子便由王蛟帶領,巡查山門上下,看能否找出蛛絲馬跡。”


    車老最後做下了決定。


    交待一番後,對著江城招了招手,兩人沿著山道,向著靈秀穀而去。


    原地。


    “父親,看這小子的模樣,便知陳乾師兄的死肯定與其脫不了幹係,接下來該怎麽辦?”王蛟走到其父王蟒身前,低聲問道。


    王蟒一反方才的那副暴躁模樣,神色平靜,目光幽深,大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等他能從靈秀穀活著走出來再說吧!”


    王蛟一愣,下意識地道:“父親是說,壇主會......”


    “好了,此事你不用多想了,陳乾既已身死,我隻要照看好其弟,也不枉師徒一場了。”王蟒擺了擺手,接著眉頭一皺,喃喃道:


    “這陳皓究竟幹什麽吃的,門內不過遣他處理一件小小事務,到現在還沒回來,真是的。”


    “要不,我派人去看看?”王蛟建議道。


    “也好,找到之後,讓他速速回山,跟著你修習陰靈掌吧!”王蟒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


    靈秀穀。


    江城跟在車老的身後,看向了穀外的那塊石碑。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妙之感,就像是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樣。


    “不必擔憂,壇主其實很好說話的。”車老似是看出了江城的不對,麵色和藹地解釋了一句。


    但江城聽到這句話後,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柔和暖風吹在身上也有寒風刺骨之感。


    “情況有些不對。”


    江城提起了戒備。


    走過鵝卵石鋪就的小道,江城就看到了,靜坐在寒潭邊上,如同石像一般的背影。


    昂藏、霸道。


    不知是否出現了錯覺,江城卻感覺在這副剛健的軀體下,隱藏著一股陰森、詭秘。


    “稟告壇主,與那華厲軒大有關係的弟子帶到。”


    這話一出,江城右眼皮便是一跳。


    “哦?是嗎?”仿佛是砂紙磨過桌麵一般的聲音響起,沙啞、刺耳。


    緊接著,江城便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掉的可怖景象。


    那道披著鬥篷的背影轉過身來,緩緩抬頭,看向了他,不見一絲血肉的白骨之手揭開了頭頂的帽子,露出了一張更加嚇人的麵孔。


    這人,竟然隻有半張臉。


    不對,準確地說是,從左耳到下巴之間,仿佛是被什麽極為鋒利地兵刃切開了一樣,整整齊齊,看不到一根肉茬。


    “嘔。”


    一股極度惡心的感覺瞬間充斥在了江城的胸腔之中,讓他忍不住吐了出來。


    他們玉華壇的壇主居然長成這副德行。


    這說出去,誰他麽能信。


    看到江城的表情和動作,那半張臉的怪人神色不變,白骨右手撐著右半邊下巴,仿佛是在看什麽好戲一般。


    反倒是方才還麵色和藹的車老此時麵露狠色,uu看書 uukansu.om右手如刀比劃了個手勢:


    “壇主,要不要?”


    “不用了,你下去吧。”


    壇主擺了擺手,車老不敢放肆,拱手退下,看都沒看江城一眼。


    “吐完了嗎?”此時的江城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他隻想把胸中的這股惡心感盡數釋放。


    “吐完......嘔。”剛一抬頭,便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半張麵孔,讓他忍不住再次低下了頭。


    “這尼瑪也太恐怖了。”


    壇主也不見怪,骨手在江城的背上拍了拍,幫助他一同宣泄這股感覺。


    同時,用那沙啞聲音笑著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便是這玉華壇的壇主,玉靈君。”


    江城搞不清楚這位壇主想要幹些什麽,但光是方才經曆的一切,就讓他心中玉華壇原本的“正道”形象盡數毀滅了。


    “咳咳,壇主你好,在下江城。”江城總算是發泄了個幹淨,悄無聲息地退出丈許,顫顫巍巍地說道。


    “江城?好名字。”玉靈君用他那一隻正常手掌,一隻白骨手掌,撫掌讚歎。“身為你的師長,我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什麽事?”江城提起了內力。


    “你的小命,恐怕要保不住了呢!”玉靈君笑著說道。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江城驚懼道。


    “當然是要讓你,融入我的身體中了。”玉靈君說出了一件讓江城更加心驚膽戰地話來。


    “臥槽,你個死變態,給勞資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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