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大事件


    眼看,吳佩孚總算是正麵表態了,而曹錕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張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最初的時候,東北還處於一個有利,或者說是然的地位。但是,這一切在杜曆拋出經濟危機那個理論之後,都不複存在了。現在已經變成,東北已經非常的在意北平的姿態了。


    “我們既然要簽訂協議,而且還要建立一個聯盟,這樣的話,如果我們還在長城修築工事,這顯然不合理啊。”


    “即便是我們私底下再怎麽親密合作,但是,在明麵上,我們依然得擺出一副相互提防,勢不兩立的味道來。這樣的話,不在邊境修築防禦工事才不對勁呢。”


    對這個,張鬆倒是用不著太多的解釋。畢竟,這隻是顧維鈞的詢問而已。顯然,東北的回歸,對中樞也算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而中樞實力的增加,對顧維鈞來說,底氣也就更加充足。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北平在長城一線大舉動工,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其他人,雙方並不是那麽融洽麽。


    “嗬嗬,漢川,別想你的美事兒了。現在,我們的勢力就已經讓英國人不放心了。如果,真把這事兒捅出去,讓英國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麽為難我們呢。雖然,大家都算不上怕英國人。但是,如果有他們在後麵盯著弄事兒,總歸是讓人不安心不是。”


    “那我們以後怎麽辦?難道就為了讓英國人放心,就不再舉起統一的大旗了?”


    “嗬嗬,先前張鬆已經提過醒了。既然,不能再行擴張了,要想擴增實力,那麽我們也唯有在內部下手了。隻不過,那些可以整編,那些幹脆是殺了了事,這得好好琢磨琢磨。”


    接下來的事情,時候就沒張鬆什麽事兒了。完全是吳佩孚一個人的獨角戲,三言兩語就把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挑明了。最後,還是放到了和東北合作這方麵的事情來。


    “其實,咱們就算是在長城一線修築好防線又有什麽用?要知道,我們華夏可是有著如此綿長的海岸線,到時候,小日本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夠登6了。這樣一來,修築在長城一線的工事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最後,還是先講到這個防線的問題上來了。畢竟,即便是北平,他們的財政也談不上多寬裕。雖然,吳佩孚本人比較清廉,他的手下即便是貪汙也不會太過分。但是,曹錕就不一樣了,他整個就是一個大毒瘤,因為他挪用軍費,導致軍隊鬧餉的事情就不知道生了幾次了。所以,對這條綿長的防線,究竟該不該修築,當然得早做決定。


    “咱們現在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長城一線的防禦,到時候肯定會交給我們東北軍。畢竟,我們硬拚是拚不過日本人的。所以,也唯有在給日本人造成最大的損失之後,依托工事防禦。所以,您的部隊就可以騰出手來,防止日本人從其他的地方登6。長江流域,一向是英國佬的地盤,日本人應該不敢輕易觸碰,所以,南方咱們其實完全可以不必太過防備,我們就可以把重點放在平津地區和山東。想來,以您的實力,主要應付這兩處沒什麽大問題吧?”


    老實說,在奉天的時候,張作霖和張鬆兩人搗鼓這些的時候,杜曆是準備反對的。畢竟,一二八事變可是在上海生的。但是,現在如果張作霖沒有入關,甚至直係還沒有倒台,未來的南京政府還會不會出現,未來還會如何已經不是杜曆所能掌控的了。


    再說了,杜曆這些日子和張作霖他們有所接觸了之後,就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便是經過一戰之後,約翰牛的地位有所鬆動。但是,現在的約翰牛依然是世界第一。至少,比後世的美國牛多了。如果,杜曆說以後日本人會向英國人的殖民地動攻擊,肯定會被張作霖當做腦子糊塗了。所以,即便是杜曆覺得這個大體的布防有問題,但是也不好說什麽,因為他自己不擅長這個,拿不出更好的。


    而且,張作霖把東北軍放在第一線,也是不得已的苦衷。畢竟,真到了那一天,東北軍也就沒有屬於自己的地盤了,想要存活下去,就得依靠北平了,而北平憑什麽給他軍費?當然不能僅僅是依靠盟約,還得讓北平明白,即便是沒有地盤的東北軍依然有用,依然能夠幫助北平抵擋日本人。


    吳佩孚也覺得這樣做不甚靠譜,但是張鬆還是表明了一個態度,那就是長城一線可以交給退出關外的東北軍。雖然,吳佩孚不得不為此預留出預備軍來。但是,他依然能夠把絕大部分重心放到其他地方來。況且,現在的局勢還沒有展到那一地步。接下來的時間裏,直係內部還得通過一次大整編,到時候,還能夠控製多大的地盤還真不好說,現在考慮這個還為時尚早。所以,吳佩孚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畢竟雙方算是消除了戒心,那麽對於雙方互惠互利的事情也沒有設置障礙的必要。特別是,為了不讓日本人獲取更多,張作霖讓北平方麵去東北勾引那些企業家入關投資,甚至把他們勾引到平津地區定居的計劃,更是讓北平心動不已,這簡直就是送錢上門的事情,北平當然樂意了。


    而顯然,這種挖牆腳的事情,落在洋人的眼裏,也就是雙方的關係還沒有達到親如一家的地步。即便是,趕明兒雙方表東北回歸中樞的聲明,也不會讓英美日一直把警惕的目光盯在他們身上就是了。


    民國十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北平的小報童們開始聲嘶力竭的呼喊起了當天的新聞。其中,以東北回歸尤為引人側目。


    而《大公報》,《時報》,《申報》等報紙的頭版上麵,東北回歸那幾個醒目的大字,更是讓那些關心時事的人爭相購買。


    雖然,直係一直把武力統一的話掛在嘴邊。但是,沒幾個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誰都認為,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別的,光是盤踞東北的張作霖就是一個最難啃的硬骨頭。但是,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這塊最難啃的骨頭,居然就這麽被拿下了。這個意外,總算是那些真心希望華夏能夠一統的人,看到了一絲曙光。


    “吉田君,今日的報紙,您看了嗎?”


    “朝日?還是讀賣?北川君,這會兒,國內的報紙還沒有送到吧。何況,即便是送到了,也不是今天的了,怎麽了?有什麽大事麽?”


    這會兒,吉田伊三郎正在聽著日本歌曲,這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課。這些日本歌曲,能夠讓他精神恢複平靜,而對一個外交家來說,平靜的心情是必須。


    “不是朝日也不是讀賣,而是支那的報紙,不過,看樣子我是白問了,您根本沒有看是嗎?”


    “哦,支那報紙啊?每天出門之前,我會大致瀏覽一下,這會兒還沒有看呢,怎麽,有什麽新聞?不過,北川君,要鎮定。”


    這幾天根本沒有什麽大事生,所以吉田伊三郎非常的鎮定。當下,就擺著臉孔訓斥起北川原吉起來。對此,北川原吉並沒有什麽好解決的辦法,唯有低著腦袋,等吉田把話說完再說。


    “今天支那的《大公報》,《申報》,《時報》全都刊登了一篇消息,標題是東北回歸,內容是北平和東北達成協議,東北放棄自治。”


    “八嘎,這麽大事情你怎麽不早說。”


    剛才還訓斥其他人,讓他要維持鎮定的吉田這會兒自己先坐不住了。吉田有他憤怒的理由,這麽多年了,華夏有任何風吹草動,先知道的都是他們這些各國使節。甚至,有些事情幹脆就是他們推動。特別是日本這種對華夏有著野心的國家,他們對華夏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但是,今天的這次的事情,算是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巴掌。北平和東北是什麽時候接洽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甚至,在他的理解裏,這會兒東北應該在英國人的誘惑下,正磨刀霍霍,準備動和北平的戰爭吧。雙方,是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和談的?


    “吉田君,前幾天,奉天的小原君曾經過一封電報來,讓我們注意一下北平的動靜,您看,這是不是和這有什麽關係?”


    聽到北川的提醒,吉田才恍然大悟似的,在他的文件櫃裏翻找起來。很快,就把那封電報給找了出來。其中,明確的寫著,疑似由於英國人的壓力,張作霖有和北平談判的趨向,希望吉田多注意一下北平的動靜。


    “八嘎。”


    憤怒不已的吉田,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這封電報還是十天以前就過來了,如果那個時候吉田注意到了的話,也許還能夠動用關係,給雙方的談判製造障礙。現在好了,什麽都沒有做,就讓雙方達成了協議。


    可是,讓吉田疑惑的是,這麽重要的一個消息,自己怎麽沒有注意到呢?吉田皺著眉頭回憶起來。還好的是,十天並不是一個遙遠的日期,吉田還是能夠清晰的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隻不過,吉田更願意自己根本不能回憶起,這會讓他好受一些。


    當時已經快要下班了,而他原本是準備看完其中的內容之後就下班的。隻不過,報務員春田惠子那晚的穿著實在是惹火,一下子勾起了他的獸性,當下兩人就在他的辦公室裏**了起來。


    而惠子雖然和他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但是在辦公室裏還是第一次,也就有些緊張,這也給了他更大的快感。而這一次,吉田居然化身五次郎,如果不是吉田實在是力有不逮,顯然更希望化身七次郎,甚至是十次郎。而等他們事畢之後,那封電報已經在拉扯中被惠子放進文件堆裏去了。


    等惠子離開之後,吉田才想起這份電報,而遇巧的是,也就是在那一天,這封電報是奉天領事館來的第二封電報,而剛剛經曆過爽事兒的吉田顯然忘記了這事兒,看到電報裏的內容基本都是例行性的詢問之後,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小原才施施然的下班了。


    這事兒,完全就是他吉田的失誤,如果國內對這事兒的反應不是特別激動的話,他還能夠蒙混過關。如果,國內打算窮追猛打的話,他也就唯有為自己的荒唐負責了。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弄清楚事實,他也期望能夠用接下來的表現為這次失誤買單。所以,也顧不得火了,手忙腳亂的關掉了留聲機,匆忙換了一套行頭就直奔總統府而去。


    剛剛出了大使館,就看到了英國大使館也開出了一輛小轎車。顯然,英國人也是準備去總統府了。原本,吉田還準備和英國人打一下招呼,兩人也好聯合一下,如果有事兒的話,好施壓不是。


    不過,就在那一瞬間,小原來的電報就在他的腦海晃過,疑似英國人出麵給張作霖施壓。雖然,小原也把他的疑慮表示出來了,那就是不管英國人是不是改變了立場,現在雙方現在都還沒有爆衝突呢,英國人最多退出,那麽光憑日本人肯定玩不轉兒了,雙方的衝突也就得胎死腹中,那麽還需要英國人施壓幹什麽?


    但是,現在吉田覺得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英國人先前搗鼓的事兒,根本就是一個煙霧彈,讓他們屁顛屁顛兒的把英國人引薦給張作霖,然後英國人才暗地裏施壓,讓張作霖回歸。對,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了。這麽一想,吉田也就沒有了和英國人打招呼的**了。甚至,連英國人留下來等他,看樣子希望和他溝通一下,也被他無視了。


    “哦,天哪,這幫黃皮猴子,難道,他沒有見到偉大的英國紳士的要求嗎?”


    看到絕塵而去,沒有絲毫停意的轎車,麻克雷當下就誇張的叫了起來。和日本人的惱羞成怒不一樣,他的反應也就正常多了。


    雖然,英國人並不希望華夏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麵。但是,其中的彈性也就比較大就是了。如果他們支持的勢力真個變成了最大的勢力,而且也沒有一統華夏的野心,也沒有削減他們的利益的話,他並不是特別介意。


    當然了,這一切最好都得是在他們的控製下,如果脫離了他們的控製,他並不介意讓他回歸原點。就如同,先前他們準備聯合日本人,讓張作霖入關教訓一下直係一樣。所以,現在的麻克雷還是有些憂心,該怎麽遏製直係越來越膨脹的野心呢?他可不認為,剛剛獲得一大助力的直係,現在居然變得比兔子還乖。


    難道,真要反過頭去支持廣州的**黨?麻克雷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畢竟直係雖然龐大,但是他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執政思想,而這樣的統治者顯然更符合大英帝國的利益,但是,要怎麽才能夠讓直係的野心消除呢?現在張作霖居然回歸中樞了,整個華夏數得著的軍閥也就沒幾個了,再想和先前一樣的打算顯然是行不通了。就在這種糾結當中,總統府到了。


    進入總統府之後,曹錕正在吳佩孚的陪同下,和吉田伊三郎說著話。看到滿臉笑容的曹錕,以及正襟危坐的吳佩孚,麻克雷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曹錕這人,麻克雷還是對他有所了解的。雖然,在尋求武力統一方麵,他似乎也有著極大的興趣,但是,顯然不是一個堅定的追求者。而吳佩孚就不一樣了,整個直係當中,就數他追求統一的心願最為迫切。最關鍵的是,他在直係當中的地位非同小可,所以他出的聲音被當做了整個直係的聲音。


    看來,自己還可以從這方麵入手,隻要讓吳佩孚消失在華夏政壇,或者說是,讓吳佩孚在直係當中話語權降低,應該就能夠讓直係不再把統一這事兒掛在嘴邊,想到這裏,麻克雷也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而這個時候,剛好是吉田向曹錕詢問東北回歸事宜的時候,而麻克雷嘴角的微笑,在吉田眼裏,也就成為了徹頭徹尾的譏笑了。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事兒和英國人有關。但是,在吉田看來,也沒有任何證據表示和英國人無關不是?所以,麵對麻克雷的時候,說話間也就有些夾槍帶棒的。


    本來,曹錕他們昨晚就已經商量好了,在事情原委方麵,采取模糊化處理。若是,洋人詢問起來的話,就模仿張作霖的做法,讓日本人以為是英國人做的,英國人這裏就裝糊塗。但是,北平的局麵,和奉天顯然有所不同,所以曹錕根本沒有蒙混過去的信心,所以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也唯有把吳佩孚拉過來作陪,畢竟兩人還有人搭台子。


    沒想到的是,日本大使居然像吃了槍藥似的,直接就衝著麻克雷去了,這讓曹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還拉著吳佩孚來幹嘛?這不是找事兒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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