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易水寒撞進來,馮無垢無神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神采,而後眼角晶瑩滾落,但臉上卻帶著笑容。輕輕咬斷手中絲線,怔怔地望著易水寒似有千言萬語,動動嘴唇卻隻化為一句:“你來了。”


    易水寒強忍酸楚點點頭:“我來了。”馮無垢展開自己連日來繡的君子圖問道:“好看嗎?是給你繡的。”易水寒走到床邊握住她有些發涼的纖纖玉手哽咽道:“好看,好看。”馮無垢撫摸著君子圖帶著幸福的笑容說道:“王爺,你知道麽,自從來到上郡我就想著王爺的音容笑貌為您繡畫像了。隻是可惜還差幾束絲線沒繡完。”說著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忙拿了一塊絲帕捂住了嘴,擦了擦好似不經意地放到一邊。然而看到她漫不經意的動作易水寒卻心頭一震,因為他看到了她殘留在嘴角的一絲嫣紅,是血跡。沒擦幹淨的血跡。當易水寒欲伸手撿起床頭那塊絲帕的時候馮無垢卻搶先拿了去輕笑這說道:“王爺這是做什麽?此等沾了奴家粘痰的汙物還是奴家來丟吧。”


    然而易水寒卻繃著臉說道:“拿來!”馮無垢垂下頭去將絲帕丟子床邊,易水寒展開一看是一團刺目的嫣紅,是鮮血。易水寒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喊了一聲“無垢!”淚如雨下。馮無垢雖然淚水漣漣卻依然笑著安慰易水寒:“王爺,妾身隻是不慎咬破了嘴唇,沒什麽大礙的,過幾日,陪王爺去西城觀梅如何,聽丫鬟說西城花滿崗,處處浮暗香,無垢想陪陪王爺看看。”


    易水寒越聽越不是滋味越聽越傷心,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無垢你太傻了。是本王愧對於你,而你卻毫無怨言還處處怕本王擔心,瞞著自己的病情。要不是你妹妹來找我,本王還不知道你病得如此厲害。”


    馮無垢軟綿綿地伏在易水寒肩頭聲音欲來欲微弱:“王爺,不必如此自責,妾身此生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得遇王爺。王爺日理萬機,為民操勞,妾身豈敢因這一點小事就派人去打擾。隻願王爺能在以後不要忘了還曾有位叫無垢的女子思念王爺就夠了。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說著說著漸漸沒了氣息。


    “無垢,無垢,你醒醒,不要睡,無垢!”易水寒拚命地搖晃著風無垢的肩膀,回頭衝龍且大喊:“王長生怎麽還不來,王長生。”龍且忙道:“王爺莫急我去接他。”


    看到自己的女人要香消玉殞,易水寒欲哭無淚,心裏悲傷又緊張,雙手直發抖,心裏一邊又一遍告誡自己一定不要緊張,一定不要緊張,一定要講自己的女人給救回來。對對,趕快依照人的呼吸頻率進行人工呼吸急救。好像每分鍾十六次的樣子。既然馮無垢沒了呼吸,必須強迫呼吸,重建氣體交換。所以易水寒在馮麗娘的驚呼聲中,解開了馮無垢的上衣和腰帶。馮麗娘正要阻止卻被易水寒瞪了回去。“本王是在救人你想那去了?”捏開馮無垢的朱唇將她下巴托起來,然後捏著鼻子開始嘴對嘴吹氣。吹了鬆開,然後再吹再鬆開,一直吹到王長生背著醫箱匆匆過來。看到易水寒正在做奇怪的舉動,龍且愣了,王長生剛開始也有些發愣,心說王爺這是做什麽,但他畢竟是行醫之人,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對易水寒敬佩起來,心說想不到王爺竟有如此奇術。見到易水寒正忙著王長生也顧不得禮節,搭上馮無垢玉碗又翻了翻馮無垢的眼皮,漸漸鬆了口氣。一直做人工呼吸將易水寒累的要命,但他不敢請別人來替,一是別人不懂,二是馮無垢是自己女人怎好讓其他人碰。


    一直做了好長時間的人工呼吸,本來失去氣息的馮無垢在易水寒的不懈努力下終於有了微弱的呼吸,但易水寒怕前功盡棄,已然還在努力地吹氣。直到身旁的王長生放開號脈的手欽佩地說道:“王爺真乃神人也,居然令人起死回生。馮姑娘氣息已複,王爺可以停下了。”


    易水寒聽了抱著馮無垢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馮無垢緊閉的眼角也悄然滑過一滴淚珠。雖然易水寒像孩子似的大哭,然而在場眾人卻沒有一點瞧不起他的意思,反而對他更加的尊敬了。至少令人看到一向狂放不羈的少年的多情的一麵。無情未必真豪傑,有情如何不丈夫?對於冷酷精明的主上,眾人更多的是畏懼,對於有情有義的主君才是他們之福。


    失去才知珍貴,u看書 .uukanh.m 複得才懂得珍惜。一連幾日易水寒都寸步不離的守候著馮無垢身邊,親自喂她王長生煎好的湯藥。這幾日來,孟薑與王妃,湘君等女也知道了這位犯官之女在心目中的分量,特別聽說她的事情以後也感覺是位苦命的女人,對她的憐憫同情多於排斥,她們都是女人也知道癡情兒女的苦楚,待聽說了易水寒拚命救人的橋段,也為能認識這樣一位有情有義的真男兒感到欣慰。雖然他有時說話不著調,而且還很花心,屬於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但他與其他浪蕩公子薄情兒郎不同的是,他並不喜新厭舊,使人安心。


    所以她們也來親自探望馮無垢,見兩位王妃都來探視,馮家人都感到無上的榮耀。老夫人也在心底感謝老伴的在天之靈。見到易水寒正妻孟薑來探望自己,而且同來的還有扶蘇的夫人,以及一位漂亮的陌生女子。馮無垢慌忙拖著病體就欲上前見禮卻被她們連忙止住了。孟薑握著馮無垢的手一口一個妹妹叫的十分親切,易水寒也看的心裏高興,馮無垢命苦,他心裏清楚,所以想給她一個名分既然孟薑能接受她了,易水寒自然鬆了口氣,他也深愛著自己發妻,所以不想傷害她。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裏自然沒有易水寒的事情了,而且他像根杆子似的杵在那裏也無人理會。王長生等幾位大夫勸道:“王爺,你已經多日沒好好歇息了,馮姑娘的病因為受打擊和思念過度所致,再加上不好好飲食,所以氣虛血虧以至於昏厥,現在經過調理已無大礙,王爺可以放心地去休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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