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疑神望著眼前的一切時,河伯的喉嚨裏發出嗡嗡之聲,滿嘴的血泡冒了出來,血泡不斷的破滅著,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似的。


    此刻莫向天手掌中的那隻雪蠶,轉頭凝視起河伯的喉嚨處,兩隻如豆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不放。


    河伯喉嚨裏冒出的血泡全都破滅掉了,隻見喉嚨口一陣蠕動,喉結一陣激烈的振動,瞬間就從嘴裏飛出一條黑色的蟲子來,那蟲子一出人體,就振翅高飛。發出嗡嗡的振翅聲,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此刻那雪蠶早已有了動作,就在黑色蟲子飛出河伯嘴裏的時候,它也跟著像箭一樣的追了上去,跟著也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麵對這突然出現的狀況,大家頓時大吃一驚,鐵無情用不敢置信的眼光望著藍悠然,慢悠悠的問:“剛才從河伯嘴裏飛出的應該就是血噬屍蟲了吧?”


    藍悠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同時也感到非常吃驚,就問莫向天:“莫師兄,你覺得剛才從河伯嘴裏飛出的是什麽東西?”


    莫向天想都不想的回道:“那還用說,當然就是血噬屍蟲,它實際就是一種失傳很久的苗疆蠱蟲,這種蟲子就跟我的雪蠶一樣,隻不過它全身是黑的,人一死,體溫一下降,它就會飛出來找新的寄主。”


    鐵無情驚愕的同時,感到這後麵的蟲子才是最致命的,於是就問:“那先前的這些蟲子是什麽?”


    莫向天淡淡的回道:“還用說嘛?這些都是那血噬蟲的幼蟲,還沒有孕育成功,就被發現了,所以成了犧牲品,這不足為奇!”


    藍悠然一聽,就不淡定了,問:“既然它們都死了,那為什麽你的雪蠶還要將它們毀滅?”


    莫向天笑笑,回道:“毀滅是一種天生的遊戲,雪蠶隻是完成它的使命,將它們殺滅了,就不會進化成另一種形式存在!”


    鐵無情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禁不住就問:“幼蟲死了,還能成為什麽東西?那都是一些氧化物,都是一些屍體而已,怎麽就會進化了,還成為另一種形式存在?你這是什麽邏輯?”


    莫向天解釋道:“鐵兄接觸我們這一行太少了,一些邪道常識不是很理解!藍悠然,你解釋給他聽。順便給他普及一些妖術知識!免得他一驚一乍的!”


    藍悠然看了看鐵無情,就巧笑嫣然的說:“鐵兄,不如你加入我的門下,做我的弟子,我慢慢在教你如何?”


    鐵無情切了一聲,回道:“算了吧,誰不知道你藍悠然人長得漂亮,但是······”


    藍悠然急切的問:“但是什麽?”


    鐵無情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不溫柔!”


    藍悠然“你你你·····”,你了幾聲,還是說不出話來,哼了一聲,不高興的轉過身子,不理鐵無情了。


    那黑色的蟲子樣子跟蠶蟲差不多,就是個體小了一大圈,飛不出半裏地,就被雪蠶追了上去,那黑色的蟲子很畏懼雪蠶似的,身子都顫抖著,在空中折返過身子,麵對著雪蠶,雪蠶見對方停住了身軀,進行反撲,也跟著頓了頓身子,但沒有一點的懼色,一黑一白在空中對峙著。


    不一會兒,雪蠶動了,它毫不猶豫的迎著黑色的血蠶撲了過去,張開它的嘴,咬上對方。在生死麵前,就算再羸弱的對手,也不甘心死在對方的手中,因此血蠶也震動著翅膀,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就算自己的身軀小了一大圈,但也拚死一戰,張開嘴跟對方撕咬在一起,你來我往進行著殊死的搏殺,打了一輪後,黑色的血蠶還是敗下陣來,被白色的雪蠶咬得遍體鱗傷。


    帶著傷的黑色血蠶,感覺自己不是對手,拚死掙脫身軀,就拚命的逃跑起來。受了傷的黑色血蠶,動作更慢,顯得更加笨拙,不出三分鍾,就被追上了,白色的雪蠶從它的背上壓了下來,壓得黑色的血蠶就像背著千斤巨石一般,翅膀不停的震動,頓感萬分吃力。白蠶使勁的往它身上壓下去,順便也撕咬起它的背脊來,咬得黑色的血蠶發出“嗤嗤嗤嗤······”陣陣哀鳴聲。


    此刻被逮住的黑色血蠶,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背上的白蠶壓著它的身軀,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即使這樣,還要經受對方的不斷摧殘,撕咬著它,讓它的身軀在抽搐中顫抖,毫無反抗之力的它,一陣眩暈,“噗通”一聲,從空中跌落下去。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似的,瞬間從空中跌落,“呼呼呼······”地風聲擦著身子,直衝地麵而去,眼看就要著地,那白色的雪蠶放開了它的身軀,振翅迅速提升,穩穩的飛在了荊棘叢中。


    那家夥“噗通”一聲跌進了荊棘叢中,在荊棘叢中彈飛著身軀,跌了幾次才跌落在荊棘的地麵上。白色的雪蠶慢慢從荊棘叢中飛了進去,尋著黑色血蠶身上的血腥味,很快就找到了它,並且趁著對方暈倒之際,毫無手軟的將它的頭顱咬斷,順便將它的翅膀也咬脫,慢慢將它的屍身從荊棘叢中拖了出來。歇息了一會兒,就用嘴叼著它的殘軀回去複命去了。


    大半天的時間都過去了,也不見雪蠶飛回來。河伯的屍體瘦了一大圈,慢慢幹癟下去了。眼窩也跟著深深的陷了下去。橫陳在龍王廟前的河坡上,血從河坡上,順著坡道往坡下流了一地。河伯的嘴張開老大,喉結僵硬,死相看起來非常恐怖,而且還帶著幾分詭異的色彩。


    這時候,藍悠然閑著無事,給鐵無情講解著剛才異變的事情:“莫師兄說的成為另一種形式存在,是指它們雖然死了,但卻將自己的身軀轉化成另一種東西。比如說蟲子死了,但它們身上還帶有蟲卵。隻要蟲卵附著在蟲體,蟲體即使化為血液。接著被別的動物舔食掉它們的血液,那麽它們身上的蟲卵,就會寄生到那個舔食者的動物身上。如此反複循環,動物被別的動物吃掉,就寄生到另一個動物身上,如果這個動物被人獵殺了,然後吃進人的肚子裏,這不就是變成第二個,第三個·····很多很多個寄主了嗎?”


    鐵無情禁不住就問:“動物吃生的,可以反複循環,但人吃熟的,通過烹飪,什麽蟲卵不會被煮死,還會寄生在人體嗎?這經不起推敲呀?也不符合邏輯,對不對?”


    藍悠然說了那麽大一堆,竟然被他無情的推翻了,她咬著牙罵道:“鐵傻子,你他媽的,姑奶奶跟你說著好玩的,是吧?什麽東西符合他娘的邏輯了,我問你,剛才的幹屍,為什麽在姑奶奶的操控下,還能說話,還能追人,這是什麽邏輯?再說河伯的死就符合邏輯嗎?你說啊!”


    鐵無情被藍悠然罵得麵紅耳赤,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好了,摸著後腦勺站在一旁傻笑。


    就在此時,雪蠶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它吃力的撲騰著翅膀落在莫向天的手中。莫向天發現雪蠶還拖著一個殘軀,仔細一看卻是一個黑色的蠶軀。


    那殘軀一落入莫向天的手掌,溫度瞬間就升高,手中冒起了煙來,瞬間就要起火的樣子。


    雪蠶見勢不妙,吐出幾口白色的氣體,將那軀體掩蓋,瞬間便見黑色的蠶軀起了一層白霜,再也冒不起煙來。


    莫向天忽然之間麵對這冰火兩重天在他手掌中出現,頓時叫他痛苦不堪,劍眉倒豎了起來。他忍著冰凍與火熱的交著感,拿出一個實驗瓶,將那黑色的蠶軀丟進瓶子裏,然後蓋上蓋子。uu看書 ww.uukns 呲牙咧嘴的“噓噓噓噓·······”地對著掌心吹了一陣。然後笑笑說:“將河伯的屍體收斂了,打道回府!”


    藍悠然走過來看了看莫向天的手掌,見掌心處出現大拇指般的焦黑燙傷,禁不住問:“莫師兄,剛才是怎麽回事?怎麽手掌都起火了?“


    莫向天苦笑了笑,回道:“真沒想到,那血噬屍蟲,死了都身子滾燙,將我的手心燙傷了,這家夥好詭異啊!”


    鐵無情也過來看了看,關切的問:“莫兄,傷得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


    藍悠然粲然一笑,問道:“你知道,莫師兄是被什麽東西燒傷的吧?你自己看看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她指著莫向天左手拿著的那個瓶子說。


    鐵無情以及南宮俊秀都朝他手中的瓶子看去,看到瓶子裏的黑色軀體暗紅暗紅的,一息一滅的眨巴著,禁不住就問:“這東西,一息一滅,像是要爆炸的一樣,而且暗紅暗紅的,好像身子上帶著火焰似的!什麽鬼東西呀!”


    莫向天見他們這樣問自己,禁不住往手中的瓶子裏看了一看,下意識的大喊:“快散開,它要爆炸了!”說著朝河邊跑了過去。


    前麵的捕快見莫向天跑過來,將瓶子做出投出去的動作,大家嚇得紛紛翻滾著身軀給他讓路。


    莫向天跑出去五六步,就將瓶子往河上空投擲了出去,那瓶子還在河的上空,就“嘭”地一聲爆炸了,炸起瓶子的碎片四處亂飛,一團巴掌大的火焰燃燒起來,不一會兒,就燒成了灰燼!慢慢散落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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