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的話一停,百姓們頓時驚慌連連的看向河伯。看得河伯都有些心慌,禁不住問:“你們大家這是怎麽啦?都看著我幹什麽?”


    其中一個百姓就說:“河伯,你說錯話了,茅山身影到哪,哪裏就有鬼案,千百年來大家都知道的,就你不知道,還問?”


    河伯驚恐的“啊”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了。


    這時候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生得俊朗的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提著一具全身漆黑的幹屍,丟在河伯的麵前,雙手一拍,看著河伯笑笑,說:“這就是被鬼吸食過的幹屍,我們在來的路上發現的,還有你們荊江縣衙,也來人請我們捉拿這吸食人血的怪物了,你們居然還不知道,尤其像河伯這樣通神的人,也不知道嗎?”


    河伯看了看眼前的幹屍,嚇得往後大退,後麵的人也跟著驚恐的大喊:“幹屍!好恐怖!”全都擠到一堆,那河伯退得急了,一個踉蹌,仰麵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嚇得臉色發青,驚恐的喊道:“幹屍,幹屍啊!”他全身顫抖著,像篩糠似的。


    武連三壯著膽子前來扶起河伯,安慰道:“河伯別怕,那家夥都是一具幹屍了,別怕!”


    河伯卻戰戰巍巍的說:“武連三,你叫我不怕,那你幹嘛全身跟篩糠似的呢?”


    武連三戰戰兢兢的哆嗦著:“是嗎?河伯,我發現你的身子也跟篩糠似的,你不是神嗎?幹嘛要怕鬼呀?”


    河伯哆嗦著:“這,都是你說出來的,我哪是神啊,我還不是人,隻不過受神的旨意,幫神做事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麽神奇!”


    武連三偷偷瞄了一眼那黑色的幹屍,眼窩空空,幹瘦如柴,全身一片漆黑,像被雷劈過的一般,頓時更加害怕起來,臉色都嚇得發青了。


    這青年看了看武連三,嗬嗬一笑,說:“武連三,看來你是個慫蛋啊,一隻幹屍就把你臉都嚇綠了,瞧瞧你那沒有出息的模樣,哈哈哈哈哈······”


    武連三聽到喊自己的名字,禁不住就看了這青年一眼,下意識的大聲回道:“茅山雙傑,你們都來了,完了完了,我們荊江看來要出大事了?不妙,不妙啊!”


    百姓們不知道什麽叫茅山雙傑,趕緊有人問:“武館長,你神經兮兮的說什麽完了完了,茅山雙傑又怎麽了?瞧你一驚一乍的,說呀?”


    武連三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說道:“他們都是茅山的捉鬼大師,平時指派一般的小道士來捉鬼,怎麽輪得到他們這般首屈一指的人物登場呢?這青年是南茅山的得意門生,叫莫向天。這姑娘是北茅山的得意門生,叫藍悠然,如果他們中一人出現的話,說明我們這裏有猛鬼。一般的道士是奈何不了它的,現在兩人出現······”


    “兩人出現怎麽啦?”百姓們齊聲問。


    “兩人出現,說明我們這裏出鬼王了,我們這裏將不太平了,被鬼王盯上了,要血流成河啊!”武連三哆嗦著回道。


    鐵無情看了看莫向天,抱拳施禮道:“沒有想到莫兄也來了,這縣衙不是把這案子報給我們神捕門了嗎?怎麽又同時報給你們茅山那裏去了,這讓人費解呀?”


    莫向天抱拳回禮道:“鐵兄,這案子不是你們捕快能破的,這家夥詭異得很,縣衙的縣太爺就是我們茅山的,早年去茅山學過一段時間的法術,所以他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來找我們茅山的。至於案子報給你們神捕門,我想,那是,那是形式問題,走走過場罷了,並沒有希望你們神捕門破得了此案!”


    鐵無情一聽,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回道:“莫兄,你這話的意思,我算是聽明白了,意思是說我們神捕門比不上你們茅山,對吧?”


    莫向天抬頭望了望天,根本就不把他當一回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假惺惺的回道:“哪敢啦!你們神捕門,那是皇上禦賜的,我們又沒有禦賜,豈敢,豈敢啦!”說著拱手抱拳,朝他拜了拜。


    這時候百姓稍微鎮定下來,有人問:“河伯,這河祭的事情怎麽辦啦?還要不要討個說法了?”


    河伯壯了壯膽,說:“當然要討個說法,不然以後怎麽做人,說出去讓人笑話啊!”


    藍悠然過來摟著鐵無情的肩膀說:“哥們,我們誰跟誰呀,你們神捕門和茅山誰不一樣?要不咱們強強聯手一下,豈不更好!”


    鐵無情苦笑了一下,眼裏精光一閃,就問:“你們查到這是什麽怪物在作祟?”


    藍悠然皎潔的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回道:“無可奉告!”然後走到一邊去了。


    河伯清了清嗓子,就說:“大家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關於剛才河祭的問題,我們還沒有搞清楚。你們倆就過來搗亂了,我現在還是要說清楚,這龍王的兒女都被鐵無情殺了,這總得給我們荊江的百姓一個交代吧,不能就這麽算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藍悠然看了看河伯那樣子,就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麽善茬,於是站出來問:“河伯,是吧,你想要什麽交代,說來聽聽!”


    那河伯看了看她,就回道:“姑娘,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問來問去的?這事是我們荊江的百姓跟鐵無情的個人恩怨,跟其她人無關,請你們這些不相幹的人離開!”


    莫向天摸了摸鼻子,笑著問:“什麽不相幹啦?這都是你們縣衙縣太爺請我們來的,這裏還有公文,要不要看看!我們是來處理一個案子的,這個案子就擺在你的眼前,你眼拙啊!還是眼瞎啊!”他指著地下的幹屍說。


    河伯嘿嘿兩聲,不以為然的回道:“年輕人,別那麽大火氣,捉鬼那是你們的責任,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們祭河神就是祭河神,一碼歸一碼。”


    “對,一碼歸一碼,鐵無情破壞我們的祭祀,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


    “我們要他血債血嚐,殺了我們的龍王兒女,我們也要殺了他!”


    “對,還有那兩個祭品一並獻祭給龍王,以息龍王的雷霆之怒!”


    “還有那個南宮俊秀,也參與了,也要一並獻祭!”


    ·······


    藍悠然笑笑說:“你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叫他跟你們理論理論!”她指著地上的幹屍說。說完就念起咒語,打起法訣,左手朝天一指,右手中指一勾,大聲喊道:“急急如律令!起!”


    隻見天空響起一聲悶雷,不一會兒,天色就暗淡下來,那躺在地下的幹屍,突然動了起來,嘴巴一張,發出“啊嗚啊嗚······”幾聲尖叫,身子一彈,就跳了起來,他用空洞洞的眼窩望著眾人,大聲喊道:“血,還我血來!你們這些殺人凶手,還我血來!”它指著眼前的百姓說著。


    百姓們看著眼前的幹屍活了過來,全身黑氣繚繞的,眼窩空空,看上去恐怖萬分,嚇得紛紛後退,尖喊著:“鬼呀!快跑呀,它要吸人血了呀······”


    還不等著幹屍有什麽動作,嚇得一邊喊,一邊跑,四散開來,一窩蜂跑了。剩下河伯一個人,年老體衰,腿腳不便,跑不出幾步,就被幹屍追上了,幹屍摟著他的腳,張開嘴就要咬下去。嚇得河伯大喊大叫:“救命呀,武連三,救我呀!”


    武連三早被嚇得逃跑了,連影子都不見了,哪還管他什麽河伯。


    河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理他,uu看書. 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藍悠然雙手一指,那幹屍就不動了,然後走到河伯麵前,大聲嗬斥道:“你這個老東西,原來是你叫鬼吸食他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河伯臉色發青,全身顫抖著,喊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誰呀?”


    藍悠然就說:“死鬼,你告訴他,你是誰,問問他為什麽叫人吸食你的血?”


    那幹屍就說:“是!道長,我是枝城小鎮的鎮長,我叫嚴群虎,當時你做河伯說要祭祀河神,我是反對的,可是你一意孤行,硬是說,神龍要一對童男童女祭祀,不然我們荊江百姓要遭殃!我說那是殺人,是犯法的!你就說,如果不這樣做,那就是犯最大的法,對百姓的生命財產不負責任!我要阻止你,你就在臘月二十八的晚上,叫來一夥人,將我一家人抓走了。要挾我就範!我考慮到家人的安全,就答應你了,結果一祭祀完,你就叫人殺了我全家,也叫來一個吸血鬼將我的血吸幹,吸成這般模樣。你說我不找你,找誰?你還我的血來,王成品!”


    河伯叫王成品,他哪來的成品啊,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王成品一聽是鎮長嚴群虎,頓時嚇得小便失禁,結結巴巴的說:“嚴鎮長,那不是,不是,不是,我的本意,我,我,也是受人威脅的呀,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們要殺害我姐姐的全家呀!我,我,也,也是,迫不得已,才,才,這麽做的呀!要吸你就吸我吧,我反正也活不多長了,既然知道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我還有什麽臉麵活,活在這,這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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