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蓬萊星陽光明媚,初生的太陽拂去岩石上的雨露,一如地球般美麗。


    如果不是遍地的殘骸,還真會讓人心曠神怡。


    一艘殘破的指揮艦上,一個“啞巴”和一個女子正在交流。


    那啞巴殷勤的給女子遞著食物和水,一邊遞還一邊啊啊啊!


    仿佛一個孩子完成作業後,等待著父母的誇獎!


    女子剛吃完一盒壓縮餅幹,還沒來得及喝水,那啞巴又遞過去一罐牛肉。


    女子嘰裏咕嚕的說了半天,邊比劃邊說,那模樣明顯說自己吃飽了,啞巴一邊聽一邊點頭,仿佛沒明白般,換掉牛肉罐頭,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


    女子沉默了,這個人從早上開始就殷勤的安排她的生活,不僅找來了幹淨的衣服,還不斷給她喂食,餅幹、漢堡、飲料、零食,自己的肚子都快撐破了。


    整個早上,她一直在吃東西,各種這個世界的食物基本都被吃了個遍,這人每次自己吃完還會如一副廚子樣,仿佛要自己點評食物一般,難不成這人以前是個廚子?對食品有著特殊的嗜好?


    她喝了一口水,覃暮城又遞過來一盒點心,可她再也吃不下了,食物仿佛已經塞到她的嗓子眼,再多哪怕一點都會吐出來,自己今天已經把整個月的早餐都吃完了。


    看著那人放下手中的點心,她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應該結束了吧!


    卻不知對麵那人一邊裝著啞巴,一邊暗暗在心裏和係統溝通著。


    “係統,語言解析多少了?估計這小妞再灌都就說不出話來了!”


    “數據太少,大多重複,目前解析度僅為35%。”


    “那還有的聊了!”


    這人正是覃暮城,對麵那女子就是昨天蘇醒的那具“屍體”。


    一大早,覃暮城就過來找這個女子聊天,送衣服、送食物,仿佛戀人般,無微不至的關懷,甚至還親手喂了一大罐濃縮湯水給她。


    覃暮城一邊送東西,一邊瞎比劃,嘴裏還啊啊啊的叫。


    女子憑借豐富的想象力,將他要表述的意思都說了出來,她說一句覃暮城急忙點頭一句。


    於是,整個早上覃暮城都在不斷的誘導她說話,直到那女子撐得說不出話來,才停下。


    “係統,這35%的解析度如果靠你推算,多久能推算出來?”覃暮城在腦海問道。


    “如果沒有新的數據攝入,需要二十個小時推算,準確度85%。”


    “那哪行?算了,我再找她聊聊吧!”


    覃暮城想了半天,指著外麵對女子比劃,他想讓她出去走走。


    女子點了點頭,強撐著站了起來,她的傷口還沒恢複,而且早上吃得太撐。


    覃暮城露出一臉虛偽的笑容,攙扶住她,心裏卻惱火。


    點啥頭啊,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麽?


    被覃暮城扶著,那女子明顯有點尷尬,可也沒拒絕他的好意,兩人攙扶著走到了艦艇外麵的走廊。


    覃暮城眼珠一轉,指著遠方咿咿啊啊!


    那女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裏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估計是誇景色美麗。


    完事,覃暮城又指著另一個方向啊啊啊!


    女子扭頭,也嘰裏咕嚕說了一通。


    接著,覃暮城又指著下一個方向啊啊啊起來!


    女子一愣,那邊都是一塊光禿禿的岩石,有啥好看的?


    不過她還是絞盡腦汁禮貌性的說了一句,仿佛稱讚這塊光禿禿的石頭頗有氣勢的樣子!


    覃暮城見她說完,又連忙尋找標誌性的東西去指。


    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坑,覃暮城指著那裏對她啊啊啊起來!


    女子順著方向一看,頓時眼神黯淡了起來,那個巨坑似乎勾起了她很多傷心的回憶。


    覃暮城本來還興高采烈,見她露出傷心狀,心想自己估計勾起了她的傷心事,於是連忙配合情緒,做出一臉家裏死了人的表情。


    女子見他傷心,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連忙安慰他,嘰裏咕嚕說了大一堆。


    係統的解析度也蹭蹭蹭的往上漲。


    覃暮城開心的想笑。


    不過他仍然強忍,那表情仿佛死了爹一般,心中卻默默的問著係統解析度。


    “係統,解析度多少了?”


    “目前解析度50%,正在增加中。”


    “你快點啊,不然我怕忍不住會笑出來!”


    “請宿主保持此情緒不動,這樣獲得的數據會快一些。”


    “保持你m,我都快憋岔氣了!”


    ......


    那女子心中愧疚,那個深坑裏埋葬著自己不少朋友的屍骨。


    不過自己的情緒明顯也勾起了這個男人的傷心事,所以她不斷的安慰起來。


    那女子見覃暮城如啜泣般渾身聳動,似有莫大的悲痛,她隻能絞盡腦汁的出言安慰。


    哪知這小子是在憋笑呢,低著的頭,嘴角都彎成了月牙狀,可還緊緊的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笑出來,臉上的肌肉都顫抖了起來。


    過了半晌,覃暮城才將自己的笑意憋回去,望著女子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那女子方才鬆了一口氣。


    白狐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對那女子還是虎視眈眈,不過沒有攻擊。


    女子俯下身,想抱一下那白狐,不過白狐很是靈敏,一下就跳到一邊,溜上了覃暮城的肩膀。


    覃暮城摸了摸白狐,然後指著那女子對白狐啊啊啊!仿佛在說這個人不是壞人。


    女子做出和藹狀,似乎想再抱抱白狐,白狐不情不願的讓她摟了過去。


    那女子抱著白狐又嘰裏咕嚕的對著覃暮城說了半天。


    覃暮城一邊微笑著點頭,心想小靈這裏估計又能混個最少百分之十的解析度了。


    於是他一邊摸著小靈的毛發,一邊啊啊啊!


    待到那女子回應完畢,又摸著小靈的爪子啊啊啊!


    女子修養極為到位,禮貌性的順著他的思路說了起來,而他也繼續自己的“工作”。


    一隻狐狸硬生生的打了半個小時的啞謎,甚至連小靈的眼皮都翻了出來聊了幾句,惹的小靈一陣騷動。


    太陽已經升高,地麵的涼意略微減少,蓬萊星的溫度本就低於水藍星,冬季的時候更冷,兩人曬了一會兒太陽才回到艦艇裏麵。


    女子似乎身體還在複原中,放開白狐想要去睡覺。


    兩人打了半天啞謎,係統解析度也達到了80%。


    覃暮城忽然覺得自己情商十分到位,這一個上午就把一門語言解析了80%,問這世上還有哪個比他會聊天?


    不過覃暮城哪能讓她這麽輕易就休息。


    待到那女子坐下,他又去後勤室裏找了半天,雜七雜八的一大包全都拿來,一個一個的遞給她。


    深情殷切如一隻資深的“舔狗”般。


    那女子呆住了,看著覃暮城不斷的遞給她東西,都懶得去說話,覃暮城見她不說話就啊啊啊的把東西往她懷裏塞,邊塞邊啊。


    “嗯!這雙絲襪她肯定能用著!”


    嘴裏咿咿啊啊的把東西塞給她。


    “嗯!這個藥估計對她有益,啥?狂犬病治療劑?沒關係,有備無患!”


    不管她的拒絕,又塞給她。


    “嗯?剃須刀,也能用,不是可以修汗毛麽?”


    “女士內衣?用得著,女孩子哪有不喜歡的!”


    一大堆的東西丟了過去,女子羞得滿臉通紅,不斷的拒絕,嘴裏嘰裏咕嚕說著什麽。


    覃暮城全不在意,一心計算著自己腦海的解析度,接著他起一盒姨媽巾遞給了那女子。


    那女子臉紅得發紫,似乎生氣了,終於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聲音都高了八度!


    “你有完沒玩?我都說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你說啥呢?哥可是三好青年,還配不上你?”覃暮城下意識的回應到。


    覃暮城呆住了,原來剛剛係統已經解析完異界語言,並且載入進他的腦海。


    說完兩人都一愣,那女子還以為他是一個啞巴,沒想到竟然能說話,而覃暮城則詫異剛剛說了異界語言,卻如自己母語般那麽流利正宗。uu看書 .uunshco


    係統真的強大,一門語言從無到有這麽快就熟悉!


    看著覃暮城愣在哪裏,女子以為自己語言過激傷害到了他。


    於是輕言細語的說道:“謝謝你的關照,雖然這個地方隻剩我麽兩人了,不過我們是不可能的,等我們回到神域,我會讓我父親收你入門派,報答你的恩情的!”


    覃暮城這才想起,剛剛這妞說兩人是不可能的,這算什麽事,當自己是舔狗了?


    難道她以為自己這麽殷切是為了追她?雖然她很漂亮,不過這謎一般自信哪裏來的?


    不過他沒反駁,隻是說道:“沒事,我喉嚨好了,你先休息吧!”


    既然弄懂了異界語言,他也沒了其他想法,自顧自的準備去吃東西了。


    不過那身影在女子看來似乎很落寞,於是她又不忍道:“等我好了會教你高深功法的,到時我們一起回去。”


    覃暮城心裏有事,可在那女子看來,卻很被拒絕後的生無可戀!


    不過他還是回頭笑道:“一言為定!”


    其實剛剛他還在想,既然弄懂了異界語言,要不要弄死這小妞算了,畢竟也算是自己的敵人,不過她怎麽把自己也認成了異界神族,還要教自己高深功法?


    現在看來,還有利用價值,榨幹再說!


    覃暮城終於脫離了他“舔狗”的工作。


    大步流星,決絕而自信。


    可在那女子隻是微微搖搖頭。


    在她看來這是舔狗被傷之後的自我欺騙!


    他這麽照顧自己,到時讓父親把他收入門派也算補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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