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號響起的同時,西牆。


    海灣裏聯軍的艦隊也動了,二十艘篩選出來收起船錨的大帆船船舷兩側各伸出一二十副船槳,在大副的口號下,水手們有節奏的喊著號子搖動劃著將滿載第一批瓦蘭提斯士兵的先鋒隊駛向彌林城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上百艘劃著長艇帶著梯子共計一千兩百餘人。


    旗艦上站在船尾的艾裏奧斯望著往城牆上衝去的第一批士兵點點頭,問一旁的帕拉奇羅,“我們後麵還有其他城邦的人嗎?”


    “有,魁爾斯雇傭了一批人,還有長夏之地的幾個城邦。”


    艾裏奧斯對傳令官喊道,“讓那些城邦的人和我們的傭兵跟在第一批後麵,第一批一接戰他們就上,虎袍軍放在第三批。”


    帕拉奇羅皺起眉有些不解,“第三批就用虎袍軍,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主指揮官搖搖頭,“在日落之前我們要攻破城牆占領城市邊緣,然後才可以慢慢磨,我有些擔心,畢竟那女人還是有兩頭龍的,對了那些弩沒問題吧?”


    帕拉奇羅看向旁邊護衛著旗艦的十幾艘軍艦,一共六張巨大的床弩按在周圍六艘船頭上,十幾個水手圍繞著巨大的利器觀察四周的雲層天空,“你放心吧,這是密爾的貨,雖然少但是質量絕對保證。”


    “嗯。”艾裏奧斯還是對那個手工業聞名的城邦頗有信心,“那婊子要是真敢騎龍來,就把她射死。”


    而此時第一批的瓦蘭提斯士兵也快抵達西牆,黃色的磚石已經被燒得漆黑,大大小小的凹痕在近處看來顯得十分醜陋,城牆上的垛口也被砸的七零八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建立的防禦塔此刻也已然坍塌,七個垮塌的豁口出現在幾公裏長的西牆上,從碎裂的磚石坡道上能看到後麵的長矛槍林。


    時任女王鐵衛隊長的無畏巴利斯坦爵士正在主城門樓上,旁邊站著鐵衛成員壯漢貝沃斯,他腰間別著多斯拉克的長彎刀,其餘的血盟衛在主金字塔保護著丹妮莉絲。


    進攻的戰船越來越近,跟在後麵的長艇也被乘員奮力的劃著,西牆城牆上來自阿斯塔波的自由軍顯然比南牆的自由民戰士要好得多,在各級軍官的命令下,踩著碎沙磚石彎弓搭箭齊射將弓箭送到衝向城牆的軍艦上,甲板上朝城牆吼叫的先鋒士兵立刻噤聲,舉盾護住身子。


    一千多支弓箭落在船上海麵上,時不時有人中箭倒地或是跌落海中,大部分都是身無甲片的水手,四五輪箭雨下來,仿佛跟刺蝟一般的二十艘戰船衝上岸,在慣性以及風力作用下繼續滑向海邊數米外的城牆,直到船頭的球帆杆撞在城牆上碎裂斷掉,船頭和城牆來個親密接觸。


    二十餘撞擊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兩邊的士兵緊緊抓住身旁的東西穩住身形,西牆進入了短暫的真空期,十幾秒之後,士兵們在恍惚中醒來,城牆上的守軍在巴利斯坦爵士呐喊下列好陣線,進攻一方則在船長小隊長的命令下怪叫著衝刺踏上船頭躍上城牆,撞在盾牌與長槍上。


    城牆上進入了慘烈的一換一白刃戰,塌陷的城牆後麵,無垢者在他們的指揮官灰蟲子,彌桑德,彌桑洛等人指揮下列好長矛方陣,方陣的左右站著手持盾牌長劍的暴鴉團以及次子團傭兵們,以掩護方陣側翼。


    見船上的人將船體當作雲梯跳上長城與上麵的守軍戰作一團,後麵已經衝岸的長艇步兵們也跳下小船,抽出腰間的武器匯聚起來爬上磚塊坡衝進城牆,一股腦撞進鉗子陣。


    當白天快要走到最後,城牆邊的戰鬥仍在繼續。


    城牆上與城牆腳下已經鋪滿了雙方士兵死相淒慘的屍體,帶血的肢體到處都是,鮮血將黃色的材料染紅,時不時城牆上都有人掉下摔在地麵上或是屍堆裏折騰一會便沒了生機,缺口附近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第一批的無垢者與傭兵團已經損失掉一半人,但他們還在浴血奮戰。


    一名虎袍軍矮壯的士兵砍下了傭兵的手臂,後者哀嚎著倒在地上,沒等士兵尋找下一個目標,一根血矛捅進了他的腎髒,無垢者正要將武器抽出,飛來一斧子直接命中麵部,吭也沒吭一聲倒在地上,後麵的無垢者補上了他的位置繼續用長矛捅向踩著屍堆進來的聯軍士兵。


    守軍的後備隊一隊一隊的補上,聯軍的軍隊梯次進攻,整個西牆戰場淪為絞肉機。


    旗艦上,之前勝券在握的模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艾裏奧斯此刻宛如賭徒一般紅著眼睛看著一公裏外的戰場,如發情的公牛般喘著氣問道,“我們已經投入多少人了?”


    帕拉奇羅的臉色也不好看,沒想到隻有一萬人無垢者與一些奴隸武裝的彌林竟然頂住了兩麵夾擊,扛到了現在,心裏一陣後悔,早知道應該先去打阿斯塔波和淵凱,就不應該聽信旁邊這個自大狂的話,“瓦蘭提斯的六千戰士。”


    “再派兩千人上去!”艾裏奧斯倚靠在船舵前麵的欄杆上,握緊拳頭低聲道,帕拉奇羅瞥了他一眼,“你確定兩千人夠?”


    “啪。”指揮官的右手猛地拍在帕拉奇羅的肩膀上,把後者嚇了一跳,看著艾裏奧斯臉皮在抽搐猙獰的麵旁帕拉奇羅忍不住想要後退,但被艾裏奧斯緊緊的抓著,指揮官一字一句的說道,“兩千人,快,如果我們輸了,元老們不會放過我們,虎黨,馬喬拉,貝裏西奧大人都保不住我們。”


    帕拉奇羅咽了咽口水,點點頭,“我這就去讓他們支援。”說罷竟充當了傳令官的任務噔噔噔踩著木階梯下到甲板上傳達命令。


    他們身後坐在木桶上穿著呢絨長袍的多法斯看著麵前兩個小醜醜態百出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冷笑連連,“蠢貨,就算你們打贏了也會因為消耗大量瓦蘭提斯寶貴的兵力而受到懲罰。”


    想到這兩人日後的苦日子,從執政官下台失去權力的多法斯,心中的悲涼和憂鬱倒是減輕了幾分,有些暢快的看向天空,沒多久露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數公裏外的高空上展翅翱翔黑色的巨型陰影在雲霧裏若隱若現,多法斯噌蹭快步來到左船舷,周圍船上的水手們也注意到黑色的龐然大物高聲叫著。


    “拉赫洛啊,真是魔龍,魔龍再現人間了...”雙手扶著木頭支撐著全身都在戰栗的身體,多法斯口中喃喃道,扭頭望去,指揮官的麵龐慘白,呆呆的望著飛向彌林黑龍的背影。


    戰場上嘈雜聲響和血腥氣味終於將“遊子”吸引回來,比兄弟長而大了一圈的卓耿展著十多米寬黑鱗堅硬的翅膀對下方逐漸安靜下來的戰場不聞不顧,隻身往大金字塔飛去。


    在大金字塔的會議室裏,麵容憔悴的女王,她銀金色的長發仿佛也褪色了無精打采垂下,女王坐在椅子上,受戰事影響沒有胃口的她一天隻吃了兩個麥餅和幾碗清水,丹妮莉絲旁邊的首相則坐著一口一口喝著葡萄酒,交錯坐著的瓦裏斯與紅袍僧就這麽愣愣的看著他還有心情喝酒。


    “嘣”的一聲在眾人耳邊響起,仿佛有什麽重物落在了金字塔旁邊,感受著震動值班的無垢者與三個多斯拉克護衛連忙衝了上來,“保護陛下!”


    “我沒事。”女王站起身,對跑上階梯的無垢者與多斯拉克人說道,然而頭頂的響聲還在繼續,一聲聲的響起,似是往後麵的女王臥室挪動。


    在小隊長的命令下,無垢者排著隊形挺著長槍往臥室走去,然而丹妮莉絲卻突然想到什麽,臉色一變叫了聲,“等等!”然後往臥室裏跑去。


    一旁同樣起來表情驚疑的提利昂一個不留神讓女王溜走,頓時駭然失色,“陛下!”撒腿就想把丹妮莉絲抓回來,但他的小腿哪有女王快,所有人裏反而是他最後一個到達臥室。


    進了臥室的眾人都呆在原地,驚恐的看著七八米長陽台都裝不下的黑龍,臥室以及陽台上的東西都被他撞倒在地上,他的母親卻在開心的笑著撫摸相比於半個多月前更厚和硬的黑鱗片。


    大兒子終於安然無恙的回來,剛剛在大廳丹妮莉絲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這才會奔向臥室,往日暴躁調皮的卓耿此時卻偏著頭任由丹妮莉絲摩挲,黑龍的鼻息以及身體散發的熱氣讓尋常人都難以近身,丹妮莉絲卻顧若罔聞。


    然而溫馨的重聚氣氛很快就被遠處激烈的廝殺聲破壞,我的兒子回來了,瓦蘭提斯人,準備受死吧!


    怒火在龍女王的心中重新燃起,仿佛感受到母親的憤怒,卓耿調整了姿勢蹲下利爪和皮質的雙翼擺好角度好讓和他比嬌小的女王踩著爬上背脊,意思想要母親上來。


    “不,陛下!”見女王要爬上龍背去參團了,提利昂叫了出來,uu看書..om “hmm”卓耿猛地轉頭看向侏儒,重重的噴了一聲鼻息,紅袍僧與瓦裏斯有些害怕的後退兩步,唯有提利昂站在原地,隻是後仰抬手擋住麵部,然後放下雙手,懇請到,“陛下,請您,別...”


    丹妮莉絲輕拍了下卓耿,然後看向提利昂,淡然說道。


    “我是真龍傳人,我是風暴降生丹妮莉絲,龍女王,龍石島的公主,彌林的女王,我體內流著‘征服者’伊耿的血液,現在,首相,我要與我的士兵並肩作戰了。”女王昂首挺胸威嚴十足,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戰意。


    隨後丹妮莉絲身手矯健的踩著翼爪攀上了龍背,尖刺割破了她的絲綢衣裳,她毫不在意,隻是緊緊的抓著卓耿背脊上的尖刺,坐在背脊上看向首相的她宛如一個龍騎士,女王用瓦雷利亞古語喊道,“卓耿,我們出發!”


    黑龍纖長的頸脖退出臥室調轉身姿,踩著陽台往外一躍奮力展翅,從大金字塔落下,提利昂連忙上前趴著破損的陽台往外眺望,巨龍在金字塔半腰處滑翔著往達茲納克競技場飛去,首相看到白色的身影緊緊伏在黑龍背上,微微鬆了口氣。


    巨龍的龍吟聲在彌林的城市響起,城內的人都抬頭看向天上的黑影,競技場很快又響起兩聲龍吟,仿佛是對黑龍的回應,作為龍穴的競技場上空很快就出現白色翅膀與碧綠色兩頭龍的身影。


    雷哥與韋賽利昂飛到大哥的身前,在他身旁盤旋著叫著,一分鍾之後,三頭龍展翅往南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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