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順有點著急,眼看岸邊的許文德部已被韃子遊騎包圍,許文德部走不成留不得,隻有挨打的份上。


    然而水師終究是靠岸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友軍不斷給蒙古騎兵射殺,範天順都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


    “範老弟,你這不是添亂嗎?你上去又能有什麽用?”範友信死死拉住範天順,他已認出帶頭的蒙古將領正是上次的對手,知道他的凶狠,著急道:“你上了岸還不是一樣躲不開蒙古軍的硬弓。”


    “就算是沒什麽用,但也至少比留在戰船上看著弟兄們被一個一個射殺要好。”範天順怒道。


    範友信就是不鬆手,道:“你仔細看一下,雖然許文德沒有還手之力,但弟兄們結成隊抱成團,傷亡也不是很大啊。”


    “再稍等片刻,等弩弓手上前,就可以抵住蒙古騎兵了。”


    “等弩弓手上前,那蒙古騎兵要是衝鋒又怎麽辦?沒有盾牌手和長矛手的抵抗,弩弓手怎麽能抵住衝鋒。”


    “這個,”範友信愕然,遲疑片刻才道:“在龍尾洲大戰中,蒙古騎兵曾經受挫,想必不會輕易攻擊。”


    範天順這才想起,範友信正是在這片草原上狙擊了蒙古騎兵,想必這片草原定然給他留下了許許多多不可磨滅的印象,怪不得剛才死死拉住自己,想來還真是怕自己去送死,尷尬道:“範老哥,天順魯莽了,還請老哥原諒則個。”


    “不敢,不敢。”範友信搖頭,道:“蒙古軍驍勇,萬一時間拖長了,許文德部還是會讓蒙古騎兵衝散,我們要想一個辦法為妙。”


    “此地水域甚淺,我戰船靠岸不易,萬一擱淺的話,還有可能被蒙古騎兵趁虛而入。”範友信分析道:“所以我水師萬萬是不能靠岸。”


    “即使是許文德部全軍覆沒也不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不過,”範友信遲疑,道:“我水師倒有一物可用。”


    範天順眼睛一亮,滿懷期望道:“範老哥,你就趕緊說把。”


    “火箭。”範友信看著範天順疑惑的眼神,信誓旦旦道:“在下攜帶的這種火箭,射程有兩百步之遠,而且射中蒙古騎兵之後能發出巨響,還會噴出10尺長的火焰,發出紅光,還有毒劑和碎瓷片,隻要讓文德部向我水師靠攏,我們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範天順好奇的看了一眼範友信,道:“你去哪裏來的這些武器?”


    “嘿嘿,”範友信竟然難得有慚愧之意:“上次朝廷不是發了一批援助到達鄂州,範大人又不重視,我就慫恿李大人要來了一些。”


    “還有霹靂炮,點燃發射藥後,可以引燃炸藥從天而降,發生爆炸,並散出石灰煙霧,當年虞允文就憑借這種霹靂炮擊退了完顏亮四十萬大軍。”


    “好你一個範老哥,”範天順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之前也虧你能忍得住,這樣也不讓蒙古水師嚐嚐厲害。”


    “這不是要等緊要關頭才用。”範友信看著岸邊。


    “硫黃一十五兩、焰硝一斤十四兩、草烏頭五兩、芭豆五兩、狼毒五兩、桐油二兩半、小油二兩半、木炭末五兩、瀝清二兩半、砒霜二兩、黃蠟一兩、竹茹一兩一分、麻茹一兩一分。”


    “這是什麽啊?”張貴拿著一張保管得非常好的紙張,這可是牛富從褲兜裏好不容易掏出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出什麽來。


    “你小子小心點。”牛富連忙把紙奪回來,得意道:“你小子總有不知道的是吧,這就是毒藥火球的配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這就是毒藥火球的配方?”張貴木雞了:“老子還以為是牛大人喝的藥方呢?”


    “呸,呸,呸。”牛富恨不得向張貴吐口水,道:“老子這不是見你整天琢磨著火藥的事才拿出來給你作參考,你小子可不要不識寶,老子可告訴你,這可是《武經總要》流傳出來的,都一百多年了。”


    張貴眼珠翻白,都一百多年了,你小子還掏出來幹嘛,看牛富的樣子,還真把他當做寶貝了:“牛大人,那是在下不懂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配方?”


    張貴原以為隻是調戲一下牛富,想不到牛富得意洋洋笑道:“嘿嘿,你小子不知道吧,老子身上還真有其他的配方。”


    “那請牛大人賜教,讓在下看一眼也好,都一百多年的文物了,看一下也爽啊。”張貴眼神冒出星星。


    “這個。”牛富看到張貴淫蕩的眼神,不由慌張了。


    張貴拍拍胸口,道:“人格保證,再說矮張是那種破壞文物的人嗎?大人可別忘記了矮張幫忙提純的火藥,可比你那毒藥火球威力大得多了。”


    牛富一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於是從懷裏又掏出一張保持得非常整潔的紙,張貴細心接過來,結果又木雞了,隻見上麵寫著:硫黃一斤四兩、焰硝二斤半、(同粗)炭末五兩、瀝青二兩半、乾漆二兩半、竹茹一兩一分、麻茹一兩一分、桐油二兩半、小油二兩半、蠟二兩半黃丹一兩一分。


    “這個是蒺藜火毬的配方。”牛富小心的把紙要回來,卻主動道:“還有一張,你小子可要看嗎?”


    張貴早已經中毒,搖頭道:“大人,你揣了這配方都一百多年了,難道沒看出這兩張配方有什麽相同?”


    “都很複雜啊。”牛富疑惑了:“還有這據說是曾公亮的親筆,字體不錯。”


    張貴掉眼鏡了,隻好引導,道:“再看看,矮張說的是配方的用料。”


    “配方的用料,有嗎?”牛富疑惑了,拿起兩張配方細細研究起來,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張貴都要暴怒了,才感慨,道:“還是矮張你厲害啊,這硫磺、焰硝和木炭都有啊。”


    “這火藥,其他都用不著,就這三樣就可以了。”張貴故作神秘說道。


    “什麽?”牛富暴怒:“你是說曾公亮宣靖公的配方有錯,老子,老子今日不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不當是牛家的傳人。”牛富暴怒,簡直超級暴怒,怒氣值飆升到一千以上。


    “停。”張貴連忙道:“大人暫停,矮張有話說。”


    “你小子還有什麽話要說。”牛富砂鍋大的拳頭虎視眈眈。


    張貴連忙投降,道:“曾公亮宣靖公的配方自然是沒有錯。”


    牛富剛放下拳頭,卻聽到張貴說道:“可是在下的話也是正確的。”


    見牛富又要發怒,連忙道:“實施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要是不相信矮張的話,可以找一個專業人士驗一驗嘛?”


    “老子去哪裏找工匠。”牛富苦著臉,道:“這些工匠都在朝廷的軍器監,老子去哪裏給你找。”


    看了一眼張貴,道:“你既然敢肯定這配方有誤,還說什麽隻需要磺、焰硝、木炭,不若你試一下。”


    “老子不懂。”張貴理直氣壯大聲道:“老子要是知道配方,還要你去找。”


    “你,你,”牛富被氣得半死,怒道:“不懂,你還唧唧哇哇幹嘛。”


    兩人正怒目相爭,郭平焦急走了進來,道:“大人,張弘範要攻城了。”


    張貴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韃子已經不砸石頭了,看來這樊城附近石頭再多,也不夠這敗家子這樣浪費啊,幸好這樊城堅固啊,雖然也給砸開了幾個洞,但給塞門刀車都堵住了。


    城市攻守已發展了好幾千年,到了宋朝時無論是守城還是攻城都已發展非常成熟。隨著投石機被金朝和大元朝運用熟練,城防的修建也改良了很多,至少張貴就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


    首先是改良甕城,拆除甕城後改成一道橫牆,其次是收縮城角,使得防禦能力增強,最後就是增加城和壕的的數目。


    張貴可以看到,樊城的高度約在11公尺左右。在樊城城門外構築了不少半圓形的甕城,砍過去厚度和城牆一樣,在兩側設有門。城外距離三十步的地方則掘壕溝,以吊橋交通往來,當然張貴又挖了不少坑道和戰壕,徹底把壕溝連接起來。


    在靠近壕溝的內側則在距離城牆十步的地方築羊馬城,羊馬城高一丈至八尺之間,羊馬城的城門要和甕城的城門方向錯開。羊馬城的女牆的高度為五尺。


    城上都置有女牆,城上每十步就設有一個敵棚,馬麵上也有。四麵設置有弩台,弩台的麵積為寬一丈六尺,長三步,可以安置大型的床弩。


    張貴被這這些複雜到極點的城防建設煩得要死,除了訓練他的巷戰部隊之外,其他一概不幹涉。


    待得張貴上了城牆,隻見樊城前方出現了幾台望樓車和轒讟車,望樓車約高八丈,頂端可以容納一人瞭望動靜,而轒讟則緩緩的向前移動,所過之處,前天被焚燒後剩餘的拒馬等被掃到一旁。


    張貴細看,隻見轒讟車車下有四輪,車上設一屋頂形木架,蒙有生牛皮,外塗泥漿,應該是用以掩蔽攻城人員掘城牆、挖地道時免遭敵人矢石、縱火、木檑傷害。人員在其掩蔽下作業,也可用它運土填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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