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度宗登基後,比他死鬼老爸更加沉溺於酒色。凡是皇帝臨幸過的嬪妃,按照慣例要於次日早晨去謝恩,由主管官員記錄在案。宋度宗即位之初,一次前來謝恩的嬪妃竟然多達三十餘人,由此可見這個皇帝荒淫到了何等地步(也厲害得很)。宋度宗自己一心玩樂,忙於醉生夢死,將朝政全部交給賈似道,稱其為師臣,從來不呼名字,朝臣都得稱賈似道為周公。又加號賈似道為平章軍國重事、太師、魏國公。


    襄陽被圍五年有餘,糧食吃盡,民力殆盡,城中軍民不得已,發展到以小孩之肉為食、以人骨為薪的悲慘地步,實際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呂文煥每次巡視城樓,都南望慟哭。範文虎自己援襄無功,又掣肘李庭芝,使李庭芝援襄終未能有所作為。襄樊危急,臨安城內的權臣們卻天天酒醉神迷、歌舞升平,“論功周、召,粉飾太平”


    賈似道不但不發兵救援,還不準別人談及前線的戰爭。有一天,宋度宗突然問:“襄陽之圍已三年矣,奈何?”賈似道說:“北兵已退,陛下何從得此言?”


    宋度宗很老實:“一個宮女這麽講的。”


    賈似道立即探出那宮女的名字,用別的罪狀把她逮捕,囚死於監獄。此後,前線戰事雖越來越危急,卻再無人敢告訴宋度宗。正應了前人所謂的“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幼歌舞”。當時有個姓楊的僉判(幕職官),耳聞襄樊前線的慘況,目睹臨安賈似道權奸當路,拍案而起,作了一首《一剪梅》道:


    襄樊四載弄幹戈,不見漁歌,不見樵歌。


    試問如今事若何?


    金也消磨,穀也消磨。


    《柘枝》不用舞婆娑,醜也能多,惡也能多!


    朱門日日買朱娥。


    軍事如何?民事如何?


    賈似道輕輕的吹了吹蜀紙上的墨跡,不禁有幾分感觸,是的,老子確實沒念過啥書,但老子怎麽都比你們這幫隻會在朝廷低吟淺唱的人要強得多。


    “軍事如何?”軍事如何,**的還真當老子不知道,老子心裏清楚得很,可你讓老子跟誰說?


    “呂文德?”賈似道囔囔自言自語,今年自己就是六十了:“呂文德確實是不二的人選,可就是死得太早了。”


    “李庭芝?這人到是文武全才,自己已經特進超擢,跳級提拔,才能擔任荊湖置大使,可畢竟太過於年輕,資曆又淺,不能服眾啊。”


    “左想右想,自己手中也就是範文虎有點資曆,這可是呂文德正宗的女婿,至於呂文德的弟弟呂文煥,這小子天生反骨,自己每次見他,心裏就害怕,而且呂家權力太大了,整個大江防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將領是他呂家的人,不得不防啊。”


    “寶祐四年的狀元文天祥倒不錯,自己費盡心思才把他提拔上來,結果還不到兩年就因為父親死了回去守孝,然後在地方上起伏了十幾年,這麽長時間,性子也該磨得差不多了,這寧海軍節度判官,都熬了十幾年了,也該把他那身傲氣熬掉了吧,明年該把他位置挪一下,狀元出身的就這家夥頂用了。”


    青黃不接啊,青黃不接啊。


    “民事如何?”賈似道用手絹擦了擦已經起了不少老年斑的手,民事如何?民事如何?難道老子就真不知道嗎?


    老子政事雖然不通,但總比在朝廷上唧唧哇哇啥事也不幹的所謂正人君子要好得多,大家都說老子是靠裙帶關係上台的,但他媽的都不長眼睛嗎?老子是淳祐九年由盂珙孟帥臨死前推薦而得以出鎮京湖製置使。


    老子小妹專寵**,但淳祐七年二月病故。淳祐九年九月,以閻氏為貴妃,自此閻氏專寵。**的文人都不懂算數嗎?老子憑的是哪門關係?


    韃子長年累月跟老子打架,朝廷軍費開支又如何?誰知道?你們就知道隻會對老農課重稅,在正稅之外,更加上經製錢、總製錢等雜稅;為了調度邊境的軍糧施行和糴,負擔就隻有落在一般老農身上了。另外,朝廷在財政困苦時,為了救急,亂發一種稱為會子的不兌換紙幣,造成物價騰貴,加深財政的困難,你們公堂上的各位相公又有誰知道?


    老子為了麵對這種愈形惡化的財政困難,公布了公田法。限製大地主的田土額度,超過部分的三分之一由政府收買為公田,公田交由佃戶耕作,然後以其佃租作為軍糧。老子難道就不是希望達到抑製土地和調度軍糧兩種目的。


    這種辦法還隻實施於浙西路,就遭到地主老財的反對,但老子難道就怕了他們不曾,要不是公田法,朝廷能一下子下撥千萬援助,而且一次又一次?


    老子就是用這個法子來限製地主老財們隱瞞偷逃稅款,保證軍備。然而這個法子還把那些所謂的家財萬貫的儒生們得罪的厲害了,不過老子就是要這樣,你耐我如何?


    老子算是把他們得罪透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我都六十了,我容易嗎?我,我還不如閑時逗逗蟋蟀,尋些奇珍異寶,法書名畫。


    “相爺,相爺。”賈似道輕輕合上本子,知道老家人賈平一定是有事才會叫自己。


    “如果是小李子和小範子的事就不用給我說了。”賈似道緩緩說道,媽的,兩人都折騰什麽來的?我老頭都六十了,我容易嗎?我容易嗎?


    賈平走過來,輕輕捏了捏賈似道的肩膀,低聲勸說道:“老爺,你還在為他們兩小子生氣?”


    “誰不受咱家的恩惠?可到頭來都成了白眼狼。”賈似道恨鐵不成鋼:“你說小李子都折騰什麽去了?跑到均州找了幾個混混就想做大事,這些混混聽說半路上跑了吧?”


    “還有小範子,就會打敗仗,別認為我人老了就想蒙過去,說殺了多少蒙古人,都是一派胡言,送上來的人頭,老子就算是老眼昏花也看得清清楚楚,都是一些漢人的頭顱,都是一些漢人的頭顱,老子跟蒙古人打交道,並不比他少。”


    “是的,老爺跟蒙古人打交道時,那小子還沒出生呢?老爺何必跟他生氣,氣壞了身體,老爺可拿什麽為皇上分憂。”


    賈似道臉色平靜了一些:“得了,你也不是好人,快說,收了誰的好處,這次又要替哪個講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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