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半日閑茶樓結束了一天的營業。


    陸靜嫻還有齋圖等人收拾完茶館便一起回了家。


    一路上,齋圖看到往來的人們一個個都麵帶笑容,不禁隨口問道:“今兒是有什麽好事嗎?怎麽大家都這麽高興。”


    陸靜嫻剛欲開口,就被旁邊的陳妙思搶先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我聽外麵的人說,皇帝下了旨,今年減糧賦,大家都再說這事兒。”


    “減糧賦?”齋圖點了點頭,怪不得,原來是減稅了。


    陸靜嫻接著陳妙思的話茬說道:“聽說是皇上封了新皇後,封號崇賢,而且京城旁邊天降祥瑞,田地竟然提前豐收。大家都說新後是真鳳轉世,皇上這才下了旨,要普天同慶。”


    齋圖挑了挑眉:“還有這等奇事?那今天減了多少糧賦”


    陸靜嫻回道:“往年都是畝產作三交二,今年是作二交一。”


    “嘖。”齋圖聽完嘖了嘖嘴,心道這皇帝太狠了,往年收三分之二,今年收二分之一,這就能讓治下的韭菜高興一年,真的是牛逼。


    而跟在後麵的沈香玉卻瞪大了眼睛,追問道:“姐姐是說皇上封了新後,那惠寧皇後呢?”


    陸靜嫻搖了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有新後,那惠寧皇後不是殯天就是被廢了唄。”


    沈香玉又急著追問道:“那惠寧皇後的哥哥,也就是以前的國舅怎麽樣了?”


    陸靜嫻又搖了搖頭:“這倒沒有聽別人說過國舅怎麽樣,沈妹妹問這個做什麽?”


    齋圖給沈香玉使了個眼色插嘴道:“哎呀,聊這些個幹什麽。快回家,快回家,我都快餓死了。”


    ……


    飯後,齋圖敲開了沈香玉屋子的門,兩人閉門在屋內小聲談論。


    “還想著報仇呢?”


    麵對齋圖的提問,沈香玉點了點頭:“我們姐妹所受的屈辱,我一定要討個公道。而且現在惠寧皇後失勢,我的勝算又大了一下。”


    齋圖卻搖頭歎氣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新後剛登基,不可能這麽快掌權的。朝堂中,惠寧皇後一脈的朝臣不知幾何,你貿然去申冤,與以卵擊石何異?”


    沈香玉堅定的看著齋圖:“先生你以前就勸阻過我,但我的選擇還是一樣,誓死不休!”


    “唉,罷了。等老贏回來,讓她帶你入京。”齋圖歎了口氣,一個個的頭怎麽都這麽鐵,做事完全不顧後果。


    好像自己有時候也一樣。


    那沒事了。


    “算算日子,喬儀清他們也應該到京城了。你們去了京城,就去吳縣令的祖宅去找他們吧。記住,謀而後動,不可冒失。現在新後登基,必然鏟除異己,等國舅失了勢,才是最好的時機。”


    “謝先生教誨。”


    ……


    齋圖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裏,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剛剛修補好的牆角。


    他現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是去利用自己一身奇怪的本領降妖除魔,還是偏居一隅安居樂業。


    正在齋圖思緒混亂之際,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先生,是我。”


    “老贏?”


    齋圖翻身下床,打開了房門。


    門外,東方老贏握著天星劍風塵仆仆歸來,從懷裏掏出包裹著秦世祿頭發和衣物的包裹。


    “先生,不負使命。”


    齋圖將東方老贏迎進屋裏,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老贏,辛苦了。有了這東西,就算整不死那條老狗,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東方老贏好奇的看著齋圖將包裹攤開,露出了裏麵的頭發和貼身衣物。


    “先生,僅憑此二物,如何在千裏之外取他性命?”


    齋圖從抽屜裏拿出準備好的黃紙和剪刀,粗略的剪出了一個紙人。


    “老贏,這世間的法術,有能救人的,也有能害人的。我今天的使的,就是害人的法術。”


    齋圖將秦世祿的頭發係在紙人身上,然後將紙人放在秦世祿的貼身衣物上,對東方老贏叮囑道。


    “施法害人,有損陰德,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用,知道嗎?”


    東方老贏點頭道:“學生受教。”


    齋圖將羅漢金身從玉匣中取出,放到一旁。


    畢竟上次為了救沈香玉,齋圖法力已經嚴重透支,所以現在每次施法都要借助這尊金身。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金身法力,助我神威!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金身法力慢慢匯入齋圖身體中,齋圖並指指向桌子上的紙人念道。


    “替身代身,黃紙作你身,未開光便是紙,開了光變神通;開你左耳聽陰俯,開你右耳聽陽間;你和豫南巡撫秦世祿,同時同日同月同年生;開你左手提神魂,開你右手握神魄;豫南巡撫秦世祿,紙人便作你的身,神兵火急如律令。”


    桌上的黃紙人不停的抖動,紙人的臉部裂出了幾道縫隙,uu看書 ww..co像是剪出了五官一般。


    齋圖抓起這個黃紙人說道:“帶我到城外,我記得西北處正在修橋。”


    東方老贏會意,背著齋圖施展輕功朝城外奔去。


    遠處,米正陽正在運功偷聽,見到東方老贏背著齋圖出門,頓時精神大振。


    “終於蹲到先生出山了。”


    米正陽迅速蒙上臉,偷摸的遠遠吊著東方老贏。


    不久,東方老贏就帶著齋圖來到了城外西北方修橋的地方。


    這時的橋還隻是剛剛修了橋墩,下麵的土石堆還沒撤去。


    齋圖指著橋中央的橋墩說道:“老贏,能不能將黃紙人壓到中間橋墩的石頭裏。”


    這邊修的是石橋,橋墩都是用巨大的石塊堆切的,那橋墩地石塊足有一立方米大。


    “能!先生隨我來”


    東方老贏走到橋墩旁,猛一運氣,雙手抱住青石塊,往上一提。


    “起!”


    東方老贏將青石塊硬生生提起,齋圖立刻將黃紙人塞到下麵。


    “好了,放下來吧!”


    東方老贏將石塊往黃紙人上麵一砸,激起一片塵土。


    喘了兩口粗氣,東方老贏問道:“先生,這樣做就可以了嗎?”


    齋圖點頭道:“我用他的頭發和衣物施展替身咒,這紙人就連著他的魂。我將這紙人壓在橋下,讓他受千人踩萬人踏,就算他活著也叫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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