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


    眾弟子一看執法長老被斬了首級,更是個個嚇得魂飛魄散,下一刻反應過來,爭先恐後往外逃了去。


    就在這時,天虛宮裏又飛出四個長老,惡狠狠道:“你們真以為,憑你二人,就能滅我天虛宮嗎?”


    “那不然呢?”


    任平生看著這四人,淡淡地道:“以門中弟子為盾,這樣的門派,我看不留也罷。”


    在鴻蒙神界或者人界,一些名門正派,若真遭遇無法避免之劫,掌門和長老往往會讓門中弟子下山逃命去,而天虛宮,恰恰相反,像這樣的門派,也為數不少。


    此時任平生說罷,一劍斬去,頓時掀起狂風猛浪,幾個長老不敵天逆劍神威,各自踉蹌往後倒退。


    直到一股力量將他們穩住身形,隻見那殿後飛出一道身影,“砰”的一聲,以一道金印,將任平生的劍氣抵擋住了。


    那人須發皓白,正是天虛宮的掌教,天虛子,顯然修為要高於血煞門主和鍾元山。


    “四位師弟勿慌。”


    天虛子冷視著門前的兩人,依舊鎮定自若,冷聲道:“看來閣下二人,今日闖我天虛宮,是定要滅門了。


    “老東西,你早就該死了。”


    湘妃目光冰冷地瞪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枉稱修道之人,當年為追殺我師父,一路殺傷無辜,逼問我師父行蹤,可還記得?”


    “哼……”


    天虛子冷哼一聲,麵前金光一現,猛地朝二人襲殺過來,後邊那四個長老也跟著衝了上來。


    “錚錚錚!”


    頓時滿天劍光交錯縱橫,五個人合力,劍光卻仍然不敵任平生手中一把劍,直到此時,天虛子才注意到那把劍。


    “這把劍……師弟當心!”


    天虛子剛一說出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天降二字,劍光一閃,一個天虛宮長老的首級已經飛了出去。


    另外三人大驚失色,合力一劍朝任平生殺去,可劍剛一碰到對方手裏的劍,直接被斬成了兩段。


    “這……”


    三人更是麵色倉皇,再無先前的氣勢。


    任平生天逆劍一揮,冷冷淡淡地道:“我隻要他的人頭,你們三個,現在想走還來得及。”


    三人一聽,皆是一驚,又猶豫半晌,一人道:“你當真?”


    天虛子見狀麵色全無,一邊抵禦著任平生手中的劍,一邊疾疾道:“三位師弟,勿要聽他多言!你我合力,必能將他拿下!”


    任平生淡淡道:“一言九鼎。”


    那三人立刻動搖起來,心中暗想:“今日就算拿下這人,在雲幽君那裏,這功勞也是師兄的,他們何必陪著送命?”


    當即便有兩人道:“師兄,對不住了!”兩人竟一下往外飛了去,剩下一人驚道:“師兄平日那般對你們,你們怎能……”


    這人說著,回頭一看師兄已經支撐不住,臉上愈加慘白,顫聲道:“師兄,抱……抱歉!”說完,竟也隨那二人去了。


    偌大的天虛宮,一下變得清冷起來,門中弟子走了,各殿的長老,也都隻顧自己逃命去了。


    隻剩下天虛子一人。


    “人性,有時候比你想象的,更要脆弱不堪。”任平生一步步往前走去,天虛子麵無血色,忽然張口,一道血光直直朝任平生射了過來。


    “錚!”


    任平生兩指一並,將那道血光捏住了,卻是一把匕首大小的小飛劍。


    “鏗鏘”一聲,任平生折斷了這把小飛劍,隨後天逆劍往前一送,“噗哧”一聲,一下從天虛子胸膛穿透了過去。


    “你,你……”


    天虛子滿嘴鮮血,話未說出,又是一劍,從身後刺來,這回卻是湘妃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


    天虛子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自古世上誰無死?你二人,也會死在雲幽君手裏……”


    “嗤!”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湘妃已一劍將他首級斬下,“噗通”一聲,屍體倒在了大殿前,血如泉湧。


    “走吧。”


    任平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湘妃道:“等等,我要毀了這裏。”說完,運用飛劍,頓時漫天劍氣落下,將前一刻還恢弘大氣的天虛宮,瞬間化作了一片廢墟。


    做完這一切,兩人才離開。


    數日之後。


    天師教,血煞門,天虛宮,短短數日,這三個門派被滅,這件事已經在三級墟域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眾人皆知,這三個門派皆是雲幽君手底下的勢力,尤其是天師教,那鍾元山更是雲幽君的徒弟。


    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肆無忌憚,滅殺雲幽君手下的勢力,與其為敵?


    一時間眾說紛紜。


    與此同時,在“雲深之地”,也即是雲幽君的地方,鍾元山的人頭已飛至此處,到了殿上,隻見一道人影坐在那裏,巋然不動,儼然便是雲幽君。


    但這並不是雲幽君的本尊,而是雲幽君留在雲幽殿的一道法身,比起本尊的實力,相差太多,否則這些天聽聞三個門派被滅,他不可能如此坐得住。


    “師父!”


    鍾元山來到殿上,頓時泣不成聲,哭訴他這些天的經曆,雲幽君聽完,冷聲問道:“傷你那人是誰?”


    鍾元山哭著道:“便是那個名叫任平生的人,他本事原本不及徒兒,奈何他有那把天降劍在手,徒兒不是對手,他拿那把劍,把徒兒門派裏所有弟子都殺光了。”


    鍾元山不敢說是他把湘妃藏起來,導致禍起,隻好說是任平生殺了他門派所有人。


    “天降劍……”


    雲幽君雙目一凝,暗自沉吟:“這把劍,果然又出現了麽,傳聞當年落入二級墟域……”


    “師父,你要替徒兒做主啊!”鍾元山仍自泣不成聲。


    雲幽君看了他一眼:“你先留在為師這裏,待為師本尊回來,自會替你重新煉聚一副肉身,無須難過。”


    “多謝……多謝師父!”


    “嗯,至於那個人麽,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雲幽君眼中現出兩道可怕的殺氣,在三級墟域,沒有人敢如此挑釁他,何況還隻是一個從二級墟域上來的人。


    更重要的一點,當年瀟湘仙子留下的那樣東西,他必須拿到。


    鍾元山又著急道:“那天在平沙穀,是我四人將他們困住,可惜最終讓他們逃掉,現在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萬劍宗了,師父要不要先派人去萬劍宗,布下天羅地網,隻須他們一去,必能將他們拿下!”


    “嗯……”


    雲幽君凝了凝目光,道:“此事,我自有安排。”


    ……


    後麵兩天仍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而就在這些人議論不止時,任平生和湘妃已經來到了萬劍宗所在的地方。


    這四個勢力裏麵,萬劍宗實力是最強的,其人心相比天虛宮,也凝聚了許多。


    “怎會如此安靜……難道風萬裏在此布下了埋伏?”湘妃開始變得謹慎起來。


    任平生卻並未顯得如何在意,兩人繼續往前,已經看見那雲深處,一座座突起的山峰,好似一把把上古巨劍,憑空直指蒼穹。


    “嗬嗬……還真敢來我萬劍宗啊。”


    就在這時,雲深縹緲處,忽然傳來一個鏗鏘有力的老者聲音,一下令得這滿天雲海都翻湧了起來。


    “是風萬裏。”


    湘妃一下深深鎖起了眉,風萬裏便是萬劍宗的宗主,此人修為本事,都遠在鍾元山之上,要不是因為鍾元山是雲幽君的徒弟,那她之前就是被帶到這裏來了。


    “用不著擔心。”


    任平生走在前麵,慢慢從身後取下天逆,灰布依然將天逆劍包裹在裏麵,但這股冰冷的劍意,已經滲透了出來。


    看著那前方雲海翻湧,任平生朗聲道:“聽說萬劍宗,以萬劍陣從來無人能破著稱……今日我倒想要破一破,所謂的萬劍陣。”


    “嗬嗬……”


    前麵雲海傳來風萬裏冷沉沉的笑聲:“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自以為憑手裏那把劍,就能夠天下無敵了麽?你若敢再往前一步,老夫就教你有來無回。”


    “哦?”


    任平生往前大步一踏,道:“我往前一步了,如何?”


    “如何,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風萬裏的身影終於出現,同時也是一瞬間,一道道劍光,迅速將兩人籠罩在了裏麵,細看之下,竟是一個個手持長劍的萬劍宗弟子。


    四周人影密密麻麻,看這數量,還遠不止一萬人。


    “不好……”


    湘妃立刻意識到中了埋伏。


    風萬裏冷笑一聲:“我以為你二人有多大本事,看來也不過如此,你二人剛一踏入這座山峰,就入了老夫的萬劍陣,連這都沒有發現嗎?”


    任平生淡淡道:“我不是說了麽,我是來破你萬劍陣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風萬裏目光陡然凝聚了起來,再一次看著劍陣裏的這個年輕人,直到這時,他仿佛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並不隻是有一把天降劍在手那麽簡單。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萬劍陣,有多厲害。”


    任平生說完,一劍對著外麵的劍陣斬去,這劍陣是由數萬個弟子組成,每人持一把劍。任平生的劍氣一斬上去,力量頓時就像是水中的波紋一樣,往周圍擴散了出去,最後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他這一劍,由數萬個萬劍宗的弟子來分擔了,難怪此劍陣,無人能破。


    風萬裏剛才看他那一劍聲勢凶猛,還有些緊張,此時又看劍陣絲毫未損,立時冷笑了起來:“如何?現在見識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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