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已暗下決定,這把卻邪劍,無論如何他要拿到手,隻要有此劍在手,那很多人都會因此而忌憚他。


    到時候不說橫走這整個地方,至少在神嵐國這些修煉國是沒問題了。


    還有那詭異竹林,改日他也要再去探探,看看這皇城鬧鬼傳說,裏麵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


    再說素玉公主,回去後將他修為恢複一事告訴了靖武帝,靖武帝聽完,立刻露出喜色,可接下來,臉上又漸漸有憂愁泛起。


    素玉公主問道:“父皇可是在為彥家一事發愁?”


    靖武帝輕歎一聲氣道:“彥家隻是其一,為父真正擔心的……還是卻邪。”


    “卻邪到底怎麽了?”素玉公主眉頭一皺,問道。


    靖武帝閉上眼,搖頭道:“卻邪沒有怎麽,而是……而是當年有件事。”


    說到此處時,靖武帝臉上又露出了痛苦之色,素玉公主這下更想知道,關於卻邪,到底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往。


    “唉……罷了,罷了。”


    靖武帝終究不願提到,又睜開眼來,向素玉公主道:“玉兒,近日你可知曉皇城外麵之事?”


    “皇城外麵之事……父皇是指什麽?”素玉公主問道。


    靖武帝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落葉,道:“彥正峰,已經來了雲嵐城。”


    “什麽?”


    素玉公主不禁眉心一凝,立時不悅道:“他來了雲嵐城,竟然不進宮麵見父皇。”


    靖武帝雙手負在身後,看著窗外蕭瑟之景:“是啊,來了帝都,卻不入宮麵聖,他是已然不將朕放在眼裏了。”


    “咯吱!”


    素玉公主一下捏緊了手指。


    靖武帝繼續道:“自當年太武帝逝去,皇室力量日漸薄弱,四方諸侯崛起,彥家擁兵百萬,又有兩位絕世高手……是野心最大的。”


    素玉公主抬起頭來,看著他:“那父皇……卻邪一事,你是打算?”


    靖武帝道:“前不久,彥卿再次來找過朕,那時為父並未說要將卻邪交給他,而彥正峰此時入帝都,是在給朕施加壓力啊……”


    素玉公主眉頭皺得更深了,心中漸漸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靖武帝回過身來,看著麵前的女兒,道:“若是在這個時候,將卻邪交給另外的人,你說,彥家會怎樣。”


    素玉公主緊緊捏著手指:“是在逼他們謀反……”


    靖武帝又轉過身去,看著窗外,道:“卻邪一事……再說吧。”


    ……


    幾日後,任平生在自己的庭院裏修煉,盡管現在他修為恢複了一些,但這裏沒有靈氣,難以提升修為,隻能不斷鞏固,另外則是精煉他那三把飛劍。


    這日下午的時候,素玉公主又來找他,任平生以為是卻邪一事,但對方卻隻說下個月有個大典。


    “神嵐大典?”


    任平生不知這大典是做什麽的,素玉公主道:“大典會在雲嵐城進行,到時候會來不少修士,會有人競武,以此來爭奪下一代神相的資格。”


    “嗯……這樣麽。”


    神相也好,大典也罷,這些都不是任平生關心的,他現在隻關心那把卻邪古劍。


    按照上次素玉公主所說,那把劍若真是不易觸碰,那麽以他現在的修為,也未必能完全施展得開。


    接下來,本以為說完了這大典,素玉公主就會提到卻邪一事,怎想等到她離開了,都隻字未再提卻邪一事,任平生也不好去問。


    就這麽等到半個多月後,神嵐大典終於要展開了,平日裏原本就擁擠的雲嵐城,這下更是人滿為患。城中客棧均已住滿,有些人甚至直接去到山上,找個山洞打坐,靜待三天後的神嵐大典。


    到時候會參與競武的,大多都是些年輕修士,甚至還有不少人,想要挑戰一下最近傳言的那個修仙者。


    此時在皇宮裏,任平生正在庭院裏悠閑的賞花,他當然也收到了消息,此時在雲嵐城裏,有不少人都想要挑戰他。


    名為挑戰,實際上不過是想踩著他往上爬,試想一下,能夠將一個修仙者踩在腳下,這是多麽厲害的一件事。


    不過這些,任平生仍不在意。


    終於等到三天後,神嵐大典展開的地方當然不會是皇城,而是雲嵐城最高處,名為“觀雲台”的地方。


    這一日陛下出宮,結駟連騎,與皇後同乘玉輦,小公主依偎在母親懷裏,大公主在旁隨行,周圍還有護衛無數。


    任平生則與太傅嶽玄風同行,洛仙和洛小天也跟在旁邊。


    到了觀雲台,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見到皇宮的車馬過來,都立即讓開了路。


    靖武帝與皇後,還有兩位公主,去到了東首位置,寒山月和寒千重兩位神相也在那裏。


    至於其他幾方首座,也都是各路諸侯,彥家在正西的位置,正南與正北還有兩大家族,隻是向來沒有彥家那麽高調。


    任平生現在在神嵐國還沒有什麽身份,因此隻在觀者的位置,也沒人認識他,他將修為氣息斂去,別人都不知道他是一個修煉之人。


    眾人差不多已經到齊,甚至有不少天賦高的年輕修士都已經躍躍欲試,靖武帝在上麵看著這一幕,自然也感到欣慰,隻是不知這些人當中,有多少肯為皇室效力。


    接下來便是競武環節,上邊打得激烈萬分,任平生在下邊看得昏昏欲睡,這些比試對他而言,確實無聊,無非就是比拚誰在黑石裏麵吸收的力量更強。


    當然,這隻是他以為而已,實際上這裏的修煉也不簡單,隻是他還沒有遇見真正的高人罷了。


    就這麽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有一個時辰停歇時間,任平生剛想下觀雲台,卻忽然察覺到一股氣息往這邊而來,似乎來者不善。


    “砰!”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神嵐國修士重重砸在了競武台上,是被人踢上去的。


    “如此盛會,怎少得了小王呢。”


    接著,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傳來,眾人立刻朝那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公子往這邊走了過來。在其身旁,還有一個穿青衣的老者,以及另外三個形貌各異的人,看上去修為都不低。


    “玄月國的人!”


    眾人立刻認出那錦衣公子是玄月國沈王爺獨子,乃是玄月國的小王子沈白。沈王爺一身修為獨步天下,沈白的天賦也奇高。


    至於沈白旁邊那個老者,上次在那山林裏,任平生見過,便是那秦臻的師父,左元青,當時還想殺他,幸虧太傅趕來及時。


    小公主上次在那山林裏,慘遭玄月國的人追殺,此時一看見玄月國的人就來氣,何況還是來擾亂神嵐大典,立刻罵道:“那頭玄月豬,誰給你的狗膽,敢來我神嵐國的帝都?”


    沈白手拿折扇,淡淡笑道:“怎麽?這就是貴國公主的待客之道嗎?”


    小公主越說越來氣,雙手叉腰,氣鼓鼓罵道:“呸!誰歡迎你這頭豬來了?”


    倒是大公主素玉顯得氣度從容,此時麵含微笑,道:“今日我神嵐國大典,來者皆是客,既是客,那便請入座。”


    沈白也帶著笑容道:“入座就不必了,小王聽說數月之前,你們這裏來了一個修仙者,今日特地過來,想要見識見識這位修仙者。”


    眾人一聽,果然是來找麻煩的。


    “不用那麽麻煩了,你想見識見識我神嵐國的本事,我可以奉陪。”


    這時,西座那邊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發現那說話之人,乃是彥家的世子,公子彥。


    “你?”


    沈白緩緩搖著手中折扇,隻道出兩個字:“不配。”


    彥卿登時臉現寒意,沈白卻絲毫不去看他,繼續道:“那修仙者呢?怎麽,不敢出來麽。”


    “有勇氣是好,沒有實力的勇氣,就是無知。”


    任平生一邊淡淡說著,一邊慢慢走了出去。沈白目光立刻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神情依舊不變:“你就是那個修仙者。”


    “你一個,還是加你身後那幾個。”任平生直接道。


    “不錯,倒像個修仙者。”


    沈白笑了笑,折扇一揮,身後的三個人立即走了上來,他是玄月國小王子,身份高貴,怎會親自上台與人鬥呢。


    隻見那三人形貌各異,一個身材異常魁梧,一個高瘦,還有一個不人不鬼,滿身黑紋。


    “嗬嗬,那就我先來。”


    那高瘦男子輕輕一縱,落在了台上,眾人這時才感受到他身上的修為氣息,恐怕至少已經是第四重小天境。


    任平生看了他一眼,隻淡淡地道:“三劍,若能接我三劍,就算你贏。”


    聽聞此言,不少人皆是一驚,縱然他是一位修仙者,可麵對一個四重之境的高手,也沒必要如此狂妄吧?


    “嗬嗬……好啊。”那高瘦男子陰惻惻笑道。


    任平生道:“哪位借劍一用。”


    “任公子,我的天霜劍,借給你用。”


    東首傳來一個聲音,隻見素玉公主走了下來,將一柄通體雪白,略帶寒氣的劍遞在了他手上,並小聲道:“當心有詐。”


    “我知道。”


    任平生當然清楚,他能動用卻邪一事,必然瞞不住玄月國,現在他是神嵐國唯一能夠動用卻邪的人,而卻邪又是玄月國唯一的威脅。


    自然一想就明白了。


    今日玄月國來挑戰他是假,想要暗算他才是真。隻要殺了他,或者廢了他的修為,那麽神嵐國就無人能用卻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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