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有點意思……”


    深空大帝側過身,看著這前後二人,嘖嘖冷笑了起來:“兩個小輩,也敢在本帝麵前賣弄……”


    豈料話還未說完,一道冷冽劍光斬來,卻是宗紅淚根本沒管此時拿在深空大帝手裏的神鼎,直接驚濤般的一劍斬了過去。


    任平生臉色微微一變:“當心神火!”


    宗紅淚卻絲毫不顧,仍是凶猛一劍斬去,深空大帝手上拿著神鼎,沒辦法去硬抗這一劍,隻得瞬間閃避過去。


    若以他的實力,去硬抗宗紅淚的神力,那麽結果隻有一個,手上的神鼎被這股力量震碎。


    他固然不怕宗紅淚的神力,可手上的神鼎承受不住,若不是因為要小心翼翼護著這燙手山芋,他之前和任平生怎會打得那麽吃力,還被古族三聖趁機偷襲。


    這東西隻能拿在手裏,不能收入小天地,也不能放進法寶裏。


    而一旦神鼎破碎,別說裏麵的神火頃刻散去,就算沒有散去,他若是直接觸碰到了神火,隻怕也要頃刻間被焚噬殆盡。


    因為這裏麵封存著的,是和禁忌一樣危險的東西。


    再看宗紅淚,一劍未能擊中,下一劍更是凶猛至極,伴隨那無匹的神力,深空大帝逐漸感到有些吃力起來。


    一來是因為拿著神鼎,二來是因為傷勢愈重。


    任平生在一旁也看得心驚肉跳,宗紅淚實力極強,她的每一劍都可能導致神鼎破碎,是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那神鼎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所以才這麽無所顧忌。一旦神鼎破碎,到時候三人全玩完。


    思念及此,任平生一瞬間飛了過去,道:“小心你的劍,別把神鼎毀了。”


    “之前的賬還沒算清,別在這裏礙事……讓開!”


    宗紅淚冰冷如霜,一劍向他劃來,任平生往後一仰,這一劍的劍氣,直接從他的麵門掠了過去。


    很快,宗紅淚又與深空大帝鬥在了一起,任平生寧定下來,罵了一聲“瘋婆子”,也持含光劍攻了上去。


    深空大帝一人鬥二人,因顧忌手裏的神鼎,不敢大開大合,隻得小心翼翼與這二人周旋,奈何身上的傷勢也愈來愈重,竟隱隱招架不住眼前兩個小輩的攻勢。


    宗紅淚仗著宗家神力,攻勢越來越凶猛,一劍一劍,猶若風雷不斷,那恐怖的太古真神血脈之力,竟引得這附近虛空也震蕩了起來。


    深空大帝已經感受到了這股深深的血脈氣息,太古真神血脈,隻有諸天之上方才存在……這女的到底是什麽人?


    思忖未定,宗紅淚又一劍來襲,這次深空大帝神色一定,沒有躲避,將手一指,一道血芒飛出,與宗紅淚的神力撞在一起,頓時整片虛空一顫,四周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威能。


    “果然是太古真神血脈……”深空大帝眼神微凝,就在這時,他手裏握著的神鼎,裏麵的火苗劇烈晃動了起來。


    深空大帝連忙凝聚功力將神鼎護住,甚至他連自己胸膛上那麽恐怖的傷勢都不管,也要護住手裏的神鼎。


    這時宗紅淚的第二劍又已至,同樣是極其淩厲霸道的劍勢,絲毫不去管那神鼎在深空大帝手裏如何。


    “轟——”


    又是一陣劇烈震蕩,周圍幾座島嶼也被震得崩塌了,四麵塵土飛揚。


    任平生在一旁已是看得懸心吊膽,宗紅淚還不知那神鼎裏麵是什麽,出手絲毫不知分寸,這麽下去,神鼎非得讓她一劍給斬碎不可。想到此處,心生一計,道:“宗紅淚,你哥哥當年敗於我的劍下,你想替他報仇嗎?”


    這一刹那,宗紅淚一雙美目裏閃過兩道冰冷的殺氣。


    任平生道:“你既然那麽想以劍勝我,那你我皆不動用神力,僅憑手中一劍,誰能從他手裏把神鼎奪回,便是誰贏。”


    宗紅淚依舊容顏冰冷,並未回答,但手上卻施展出了淩厲劍法,不再動用神力。任平生總算放下心來,也不再多言,立刻以自在紅塵劍,向深空大帝攻了去。


    宗紅淚又豈能當真不知?就算她不知道那神鼎裏麵的神火究竟是什麽,但這一次族裏如此在乎,加上深空大帝極力保護此物,不用想也知道那神鼎的重要,絕不能毀去。


    兩人的劍法愈加淩厲,深空大帝緊握神鼎,看他們兩人此時居然把從自己這裏奪走神鼎當做一場比試,忍不住勃然大怒:“你們兩個小輩,真把本帝當成什麽了!”


    話音甫落,一股恐怖的力量震蕩出去,任平生和宗紅淚皆在這一瞬間被震得倒飛了出去。


    同時,那神鼎裏麵的火苗也劇烈晃動不止,深空大帝一驚,連忙用另隻手按住神鼎,生怕他剛才那一下運力過猛,把這神火給驚散了。


    任平生和宗紅淚落至遠處,屏息凝神,深空大帝畢竟曾是諸天上的強者,剛才那一下,要不是因為他受傷了,加上不敢運力過猛,兩人必已身受重創。


    任平生以密語向宗紅淚道:“此人修為在你我之上,若單獨一人,無論是你還是我,都無法從他手裏奪走神鼎,不如你我先暫時聯手,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如何?”


    其實兩人心裏都清楚,一旦等深空大帝回到深空之淵,或是暗族的高手趕來,那時二人誰都別想再拿回神鼎了。唯獨趁此時深空大帝重傷,二人暫時拋卻嫌隙,彼此誠心聯手,誰都別想著算計誰。


    “哼。”


    宗紅淚冷冷一哼,手一抬,紅淚劍頓時發出刺眼的血芒。任平生也不再多言,慢慢將真氣凝聚於含光劍上。


    兩道劍光,此時仿佛成了夜空中最閃耀的星辰,雙劍合璧,兩股劍氣,像是渾然天成,不分彼此。


    “錚!錚!”


    二人同時向深空大帝攻去,這一次就不是隻管自己打自己的了,而是緊密的聯手,彼此的攻勢配合,如琴瑟和鳴,天衣無縫。


    任平生也沒想到,他與宗紅淚的劍勢,竟能配合得如此絕妙,若彼此不是敵人,雙劍合璧,一個逆天八脈,一個太古真神血脈,即便是那諸天上的元神境強者下來又如何?


    “錚錚錚!”


    此時一青一紅兩股劍氣縱橫虛空,深空大帝也不由得一驚,連連躲避,想不到這二人珠聯璧合竟如此厲害。


    “嗤!”


    寒芒一閃,鮮血飛濺,深空大帝左臂上被任平生劃出一條口子來,不等反應過來,右臂又是一陣劇痛傳來,也被宗紅淚刺中一劍。


    “嗤嗤嗤!”


    短短片刻,深空大帝已被二人刺中了十幾劍,加上他原本的傷勢,這下情形更加不妙。


    奈何他不敢貿然運力,否則隻會將神鼎震碎,他謀劃了這麽久,如今好不容易拿到神火,可不會像小孩子一樣說什麽“信不信老子捏碎神鼎,誰都別想得到?”這樣的話。


    姑且不說神鼎在他手裏碎了,他會被神火焚噬。這樣的話說出來,無疑是直接拉低了他的身份。


    兩人攻勢越來越猛,深空大帝避無可避,忽然全身一震,一股強大的力量翻湧了出去。


    “小心。”


    宗紅淚一劍卸去五成力道,避免任平生承受全部之力,可隨即想到,他是敵人,管他作甚?


    “當心。”


    在深空大帝第二道力量衝擊過來時,任平生瞬間往後一躍,同時施展千絲萬引,將還在出神的宗紅淚也往後帶離了去。


    “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今日就讓你們看看,本帝的真身如何!”


    深空大帝的聲音震蕩虛空,這一刹那,在他身上竟透出了一股強大的天魔氣息。


    緊接著,他的身體迅速變化,由人的形態,迅速變成了一尊近十丈高的天魔形態,樣子十分恐怖。他還可以繼續變大,但那樣太過耗神。


    “是天魔不死大法……”


    宗紅淚看著那已近十丈之身的深空大帝,深空大帝本非天魔,但是卻修煉了一門名為“天魔不死大法”的奇功,如此修煉出了一尊不死的天魔之身。


    此時深空大帝依舊將那神鼎拿在手裏,即便是他這具天魔之身,也無法將這神鼎收入身體裏麵。


    但在他的背上,卻生出了四條手臂,有如三頭六臂一樣,各執一把恐怖邪兵。不過在他胸膛上的那個血洞,依舊觸目驚心。


    “今日就讓你們在這片虛空中,化為灰燼!”


    深空大帝實力恐怖,一隻天魔之手朝二人伸去,就連那附近的虛空都被捏得扭曲了。附近幾座島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直接化作了齏粉。


    “小心!”


    二人一瞬間散開,深空大帝化出天魔真身,力量變得無窮無盡,身體也變得十分堅固,但是行動卻緩慢了不少。


    “攻他傷勢所在。”


    兩人身形一動,立即朝深空大帝胸膛中間那恐怖血洞攻了去,這一次光憑劍法是不可能取勝了,必須動用各自的力量。


    雙方鬥了許久,這一次,變成任平生和宗紅淚不敵了,兩人被深空大帝的天魔之身壓製,除非任平生發動逆天八脈,宗紅淚覺醒真神血脈。


    但這樣一來,三個人的力量,莫說會把神鼎震碎,恐怕連這片虛空都會被撕裂。這座上古仙界從諸天之上墜落下來,本就極為不穩定。


    “給我去死——”


    深空大帝雙眼血紅,陡然射出兩道死亡血光,“當心!”二人猛地一躍,避開這兩道死亡射線,可那片虛空卻未能承受住,不但幾座山峰瞬間灰飛煙滅,就連空中,都割裂出了一道恐怖的裂痕。


    天魔不死大法,極其恐怖,最厲害之處便在於,哪怕傷得再重,隻餘一絲氣息,也能扭轉乾坤。


    但在之後,反噬也是極其恐怖的。


    深空大帝不敢將天魔不死大法動用至極限,何況隻是對付兩個尚未踏入元神境的人而已,根本須不著將天魔不死大法催至極限。就現在這種程度,元神境以下,已經無人能夠完好無損的接住他一擊了。


    “轟隆隆!”


    就在這時,遠處忽有巨響傳來,任平生和宗紅淚同時望去,目光極盡處的那些山峰島嶼,正在一排一排的崩塌。


    很快,一股湮滅萬物的恐怖虛空之力,已朝這邊湧來。


    “不好……是仙界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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