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趁夜潛入了魂宗聖地,到了半夜時,來到一座山穀上方,而那下麵,像是某種詭異的祭壇,周圍由血渠連通,中間立起了一座高台,此時在那高台之上,束縛著一人,旁邊有幾個魂宗長老,正在不斷往那人體內打入一股股詭異的黑氣。每打入一股,那人便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吟,夜裏聽來,隻讓人不寒而栗。


    到後麵,又隻見一個魂宗長老走過去,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剖開了那人的頭頂,然後往裏不斷灌入某種黑水,那人的痛苦嘶吟之聲更大了,而這一幕,把白慕晴看得頭皮發麻,問道:“他們在做什麽?”


    “煉製魂傀。”


    之前任平生潛入過百萬大山的魂宗,知道此刻那些魂宗長老,是在將那人煉製成魂傀,不斷往其體內注入怨念之力,把一個活人,活生生煉製成不死不滅,也不會疼痛的怪物。


    白慕晴隻感到背後有些發寒,若不是今晚親眼所見,簡直難以相信,魂宗竟然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邪術。


    任平生抬起頭往遠處看去,夜幕下的魂宗聖地格外詭異,說道:“接下來,你我分頭行動。”


    白慕晴愣了一下,問他:“為何?”


    任平生道:“你去找你想要的線索,我也有我想要找的線索。”


    白慕晴隨即明白了,這次她冒險來魂宗,目的是知曉魂宗接下來的計劃,防止魂宗掌控子午嶺,繼而掌控太虛之境,對道門不利,而任平生……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任平生的目的,絕不僅僅隻是阻止魂宗那兩個老祖對天女不利,他還要知道,當年煙雨究竟經曆了什麽,才變成如今這個冰冷可怕的無情天女,她總不可能無緣無故,一下就成了這殺伐果斷,冷厲無情之人。


    當初在百萬大山,他得知魂宗之變是在七千年前,也就是說,七千年前的時候,煙雨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個離恨天女了,那麽七千年之前呢?又為何會與魂宗交惡?中間這三千年又正好是當年那場絕地天通發生時,神人兩界徹底隔絕,這其中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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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在百萬大山查不到什麽,是因為百萬大山的魂宗並非萬年前的那個魂宗,而眼前這個魂宗聖地才是,所以裏麵必然有著魂宗秘卷,記載了當年的一切。


    一般而言,像魂宗這樣的強大勢力,都會有著宗門秘卷,裏麵記載了有關宗門的所有事,尤其是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更是會詳細記載下來,做為宗門秘辛保留,當然,這些秘卷隱藏得極深,絕不會讓弟子看見,哪怕是後來的一些長老,都無權查閱。


    “自己小心。”


    說完這一句,任平生身影一動,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蒼茫的山峰間,白慕晴看他消失不見的身影,很快也往另一邊去了。


    她並非什麽嬌嬌弱弱的宗門小師妹,她乃是道門天宗傳人,如今離化天境,也僅有一步之遙而已,即使魂宗聖地非比尋常,她也能應對自如。


    整個魂宗聖地很大,並非隻那麽一兩座山峰,裏麵許多地方都是不能


    輕易去到的,也不知魂宗那兩個老祖到底在哪裏,又有著怎樣的修為。


    這一次,任平生並不似上次在百萬大山那麽隨意,魂宗聖地非同一般,盡管他如今已經踏入化天境,也不懼魂宗那些死魂,但還是謹慎一些為妙,自打一進來後,這裏就始終給他一種壓抑的感覺。


    一連過去許多天,任平生找到幾座魂宗秘殿,但並未找到他想要的魂宗秘卷,想必魂宗秘卷也不會放在一些過於尋常的地方。


    而這些天他也得知了更多關於魂宗的事情,當年那兩個魂宗老祖,把這裏封印後,幾乎耗盡了自身全部力量,既然如此,那如何還能夠維持住幾千年不死?


    因此那兩人,竟把自己活生生煉製成了魂傀,這樣一來,便能不死不滅,而當時,他們為了封印住這裏,動用了萬人血魂大陣,犧牲了十萬以上的魂宗弟子,之後便是把那些魂宗弟子的殘魂,全部吸收了,凝聚了近萬年的怨力。


    魂宗祭煉的死魂或者魂傀,所凝聚的怨念越重,則怨力越強,一道擁有千年怨力的死魂,便是化天境之人也難以對付,至於三千年怨力的死魂,那天任平生見過了,若不是他有著紫微三境的神格,根本對付不了。


    若是一道有著五千年怨力的死魂,那即便是他紫微三境的神格,也對付不了了。


    而現在,魂宗的那兩個老祖,已擁有近萬年的怨力,一旦出來,幾乎無人能敵,就連地元境強者,也都隻能暫避鋒芒,至於化天境大天境以下之人,在那兩個魂宗老祖麵前,與螻蟻也無甚區別。


    任平生很清楚,魂宗下邊這些人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哪怕是那兩個也許已經踏入地元境的魂聖,他也有自信一戰,但若是那兩個有著近萬年怨力的老祖,以他現在的修為,遠遠不夠。


    接下來,他必須十分謹慎小心,這天傍晚時,他又找到一座大殿,應當是一座主殿,裏麵有股十分強大的禁製氣息,不知在這裏麵,是否能找到他想要的線索,當年煙雨與魂宗那兩個老祖誓死一戰,必有隱情。


    到夜幕降臨時,任平生拿出九幽女帝給的鬼麵,戴在臉上,如此更能隱藏他的氣息,不易讓人發現,到了那座秘殿附近時,他小心避開守衛,潛入了進去。


    這座秘殿十分大,裏麵甬道迂回,錯綜複雜,有著許多建築,不知哪一座建築裏麵,會放著魂宗秘卷。


    任平生找尋了許久,一直到下半夜之時,才終於找到一處密道,往那密道裏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一間密室,裏麵擺滿了書架,存放著不少卷宗,不知是否有他想要找的魂宗秘卷。


    任平生小心翼翼避開裏麵的禁製,到了那些書架前,上麵早已鋪滿一層厚厚的灰塵,甚至有些卷宗已經化成灰,輕輕一碰便散去了。這都是一些無關緊要之物,真正的魂宗秘卷,必定會以秘術妥善保管。


    找了許久,任平生才找到一處暗格,此處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他將那暗格打開,裏麵果然放著一卷卷宗。這卷宗被秘法封印住了,


    無法查閱,多半是魂宗秘卷,他用了一個時辰,才將這封印解除。


    這卷宗已經非常古老,裏麵一些文字早已模糊,任平生仔細翻閱著,終於找到了有關當年的一些記載,上麵還提到了離恨天。


    離恨天果然是神界在人界所布下的勢力,目的暫時還不知,但當時的人界,已有魂宗這個強大的勢力存在,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雙方有過幾起衝突,但若僅僅因此,便使得後來天女滅了魂宗,這似乎有些過於牽強。


    任平生繼續往下翻閱,眉心漸漸深鎖起來,原來魂宗之強,並不在於萬年前,而是更久遠的時候,那時有過一位遠古魂祖,四海八荒無人能敵,縱是諸天神魔,亦能與之一戰,隻可惜,後來這位遠祖,隕落了。


    但這位遠祖卻以魂宗秘術,留下了一縷元魂,按說魂宗後人可以用魂宗煉魂之法,將這位遠祖留下的魂元祭煉成一具強大的死魂,可惜千萬年來,魂宗都沒人有這個本事祭煉遠祖的魂元,即使隻是一縷元魂,其力量也遠非世人所能想象,怨力之強,更是無與倫比。


    想要祭煉這位遠古魂祖留下的魂元,必須要一個強大的“魂鼎”,也就是爐鼎,如此一來,甚至可以複活這位遠祖。


    當時發現可以複活遠祖後,魂宗那些長老幾乎都瘋狂了,可惜怎樣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魂鼎,嚐試了無數次,那些被當做魂鼎的人,最後魂魄都被遠祖強大的魂元給滅掉了。


    直至萬年前的時候,魂宗的幾位太祖找到了一道神界凶魂,也就是如今魂宗的那位魂尊,當時本以為能夠以這凶魂為鼎,但後來卻發現,以他們的魂宗煉魂之法,竟無法抹去這凶魂的意識。


    最終,這凶魂雖然成了他們的死魂,可卻有著自主意識,並不聽命於他們,反而更像是他們將這凶魂供奉了起來,每日拿無數魂魄去供養,使之越來越強大,但這凶魂的意識隻要尚在一日,他們便不敢拿出遠祖的魂元,否則最後讓對方完全強大起來,直接淩駕於整個魂宗之上,那時便是他們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後麵時,這凶魂越來越強大,但也越來越不受控製,幾個魂宗太祖都意識到了事態開始嚴重起來,他們必須盡快找到一個魂鼎,讓那位遠祖複活,否則便製不住那凶魂了,到最後反而是整個魂宗成了那凶魂的傀儡。


    就在這時,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的魂魄,簡直就是天生為遠祖而準備的,太完美的魂魄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魂魄,超出三界六道,不在五行之中,若是用來做魂鼎,必能使遠祖複活,就算到最後遠祖不能複活,他們也能將那個人煉製成他們的死魂,吸收遠祖的魂元,凝聚數萬年怨念……一個擁有數萬年怨力的無敵死魂,抬手舉足便能誅神滅魔,光是想想,都讓人顫栗。


    而那個人,便是離恨天的天女。


    看到此處,任平生一下瞪大了眼睛,魂宗當年,竟想拿煙雨做魂鼎,還想將她煉化成他們的死魂,那種不死不滅,不會疼痛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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