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聖安東尼大教堂一樓的最後一束燭光熄滅了,那是留守教堂的老神父約翰熄燈開始睡覺了。


    他這兩天睡得不是很安穩,大前天沒睡好那自然是因為有蘇聯紅軍追捕的犯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他們教堂的鍾樓裏。


    在抓捕過程中有槍聲如注有手雷轟然,他和他的老夥計彼得和鮑伯都受到了驚嚇,但不管怎麽說蘇聯人總算把那兩個該死的犯人抓住了。


    可是前天他們依舊沒睡好,三個老頭子在蘇聯紅軍把人抓走後,他們總是要上去看看的。


    這裏可是為主布道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鍾樓被破壞成了什麽樣。


    於是三個垂垂老矣的外國老頭便相互攙扶著用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是爬到了那鍾樓上麵。


    到了上麵他們便看到敲鍾的繩子被打斷了,那大銅鍾在中午陽光的照耀下有晶光閃亮的地方,那是被子彈打上去之後留下的彈痕,而地上還散落著好多已經撞擊得變了形的子彈頭。


    三個老頭終究是老了並沒有打掃就又走了下來。


    然後昨天彼得和鮑伯都起來得晚了,用他們的說法是他們爬樓累著了。


    真的是爬樓累著了?他們兩個人真的有這麽老?


    老約翰卻不認為,不知道為何他就想到了那個黃種女人被從上麵拖下來時那被拖在腳麵上的褲子。


    當然了,想褲子不是目的,關鍵是那褲子上麵的那兩條大白腿。


    黑暗之中老約翰歎了口氣,自己還是睡吧,他知道自己確實是老了也就是想想,想想而已。


    至於彼得和鮑伯想什麽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隻要晚上不要有人再上鍾樓就好。


    隻是老約翰並不知道,就在他剛進入夢鄉夢到了一對大白腿的時候,教堂一樓挨著廚房的那個窗戶便被人從裏麵推開了。


    夜色朦朧之中有一個人從窗口輕輕跳了下來卻是被裏麵開窗之人穩穩接在了懷裏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在裏麵開窗之人是從二樓一扇裏麵插棍壞了的窗戶爬進來又下的一樓把這扇窗戶打開放外麵的人進來的。


    開窗之人很小心又把那窗戶別好然後才拉著另外一個人的手小心翼翼的向二樓去的樓梯口走去。


    當他們爬到三樓到了那個旋轉樓梯的下麵的時候,有一個女聲輕聲的笑道:“你這身手不當賊真是可惜了!”


    而另外一個男聲則也輕笑著回答道:“我倒是想和那些老毛子比當賊了的,可就怕人家不幹!”


    原來這兩個人正是霍小山和慕容沛。


    霍小山在槍法上和柳德米拉打平後,自然就和慕容沛久別重逢了。


    但蘇聯紅軍們雖然守約放過了霍小山不再追究他殺了蘇聯士兵的事但卻依舊和他切磋了別的戰鬥本領,而等到那個伊萬上校用車把他們送回市裏時天已經黑了。


    霍小山好不容易見到媳婦如何肯馬上就回到那個現在連牌子都沒有掛上的東北行營,於是就用他有限的俄語讓伊萬上校替自己在大公子那頭撒個謊。


    那個伊萬上校倒也成人之美便答應了霍小山。


    霍小山和慕容沛久別重逢自然要找一個方便的處所的,於是他就又想起了這個教堂的鍾樓。


    “你小心點,這個是旋轉樓梯。”霍小山對慕容沛低聲說道。


    慕容沛哦了一聲卻撒嬌道,“山子那你背我上去。”


    “那行李咋整?算了,我夾著吧。”霍小山道,“要不騎梗(géng)梗吧,不過你小心別撞了頭。”


    “我知道,你快蹲下。”慕容沛美了。


    霍小山真的就蹲了下來,慕容沛便摸著霍小山的腦袋騎跨到了霍小山的脖子上。


    於是霍小山就象哄小孩子樣讓慕容沛騎著梗梗沿著那旋轉樓梯往上爬。


    “你自己把住了我可管不了你。”霍小山一麵的胳膊夾著那個薄被而另外一隻手還要扶著樓梯往上走,自然是顧不上慕容沛的。


    “誰叫你非得拿床被?”慕容沛嗔道。


    霍小山笑了笑沒吭聲,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總是要親熱一下的,帶個行軍被有什麽,反正是老毛子的不要白不要。


    霍小山就這樣帶著慕容沛慢慢往上走,過了一會卻是說道:“丫丫胖了,屁股上有肉了。”


    “哪有?”慕容沛表示反對,“哪象你們國民黨天天淨吃牛肉罐頭。”


    霍小山笑了笑並不接話,他自然知道這隻是自家丫丫的玩笑話,國民黨軍隊雖然有了美國的援助卻也不可能天天吃牛肉罐頭的。


    “你也是笨,你怎麽讓教堂裏的人發現你在鍾樓裏的啊?”過了一會兒慕容沛又問。


    “誰知道這樓梯上灰這麽厚一層!”霍小山叫屈。


    霍小山當時也奇怪為什麽人家教堂的人會發現他和川島芳子跑鍾樓上呢,可是當事情結束他一下樓梯的時候便心中明了了,原來都是灰塵惹的禍。


    “哼,多虧被發現了,要是不被發現,誰知道你會和那個日本女間諜幹什麽呢,連屁股都露了半拉!”慕容沛笑話霍小山。


    當時那個川島芳子被從鍾樓上弄下來被押上車時的情形,慕容沛可是在狙擊鏡頭裏看著的。


    她是看著川島芳子被那些根本就不會憐香惜玉的蘇聯士兵直接給拖上車的,當時川島芳子的褲頭都快掉下來了,場麵相當辣眼!


    “那個女人不簡單呢,她竟然知道我,她還問我南雲織子到底是怎麽死的呢。”霍小山說道。


    “那你怎麽跟她說的?”慕容沛好奇的問。


    “我就對她說,如果你想知道南雲織子是怎麽死的,那你從這個鍾樓上跳下去就知道了。”霍小山回答。


    當時霍小山真沒有想到川島芳子不光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提到了南雲織子。


    霍小山之所以對川島芳子那麽說,自然是因為那個南雲織子是跳水自殺的,而他也巴不得川島芳子這個害人精自己從鍾樓上跳下去自殺呢!


    霍小山其實是相信川島芳子的話的,別看國軍現在把川島芳子抓了,但她能不能最後被斃了還真不好說。


    而最終川島芳子是否死了還真的就成了一個千古之謎。


    在後來的審判中,川島芳子想逃避被判處極刑的命運便給她那個日本人的養父川島浪速寫信要求他證明自己是日本人。


    但她那位養父卻怕自己也被國際法庭追究為戰犯卻回信說川島芳子的戶籍證明被弄丟了。


    這樣一來就等於川島久子沒有了自己是日本人的證明,那麽她就是肅親王家的十四格格,於是最終川島芳子這個被日軍稱之為能抵日軍一個精銳師團的女間諜最終以漢奸罪被判處了死刑。


    隻是雖然川島芳子最終被槍斃了,但是卻疑點重重。


    因為在槍斃川島芳子的時候並沒有記者在場,等記者們看到川島芳子的屍體時,她的臉卻是已經被槍打得血肉模糊根本就分辨不出來是否這具屍體就是川島芳子本人。


    民間還有消息說當時這位十四格格的滿清親戚為了救她出來花了100根金條,還有消息說在n年以後一個活到了九十多歲的老太太在臨死前自稱她就是川島芳子。


    但上述這些都是後來的事了,有些曆史事實在發生的時候就沒搞清楚,說過了多少年之後再搞清已經沒有可能了。


    “哎喲,終於好了,累死我了。”慕容沛感歎的時候她和霍小山終於爬上了鍾樓而霍小山也已經把帶來的被子鋪到了地上。


    不過她剛投進霍小山的懷裏馬上又想起個問題來問道:“你那功夫開槍的時候看到頂著東西的都是自己人緊張不?”


    “我壓根就沒看你們光盯著上麵的東西了。”霍小山回答。


    “怎麽可能?”慕容沛不解。


    “我猜到是你們了,他們一說打頭頂上的東西我又看到了那幾個女兵我就猜到肯定會是你們。”霍小山答道。


    慕容沛哦了一聲不再問下去卻是把自己的唇向霍小山貼了上去。


    一陣令人迷醉的親吻後,霍小山問慕容沛道:“冷不冷?”


    “還行,咋了?”慕容沛道。


    “我想你了,脫光了我怕把你涼著。”霍小山說道。


    “不怕,我也想你了。”慕容沛貼著自己愛人的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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