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單膝著地跪在了第二節煤車上。


    這塊地方已經被他清理過了,那些比較大塊的煤都被他扔到一邊去了。


    因為他需要用彈弓照顧到四麵需要旋轉“射擊”,如果身邊有大煤塊無疑會妨礙他用彈弓射擊的準確性和流暢性。


    他身體的旁邊還放了一把大八大蓋,散落著幾十枚銀元。


    這支槍是在從陽泉站剛出來時他殺掉了那三名爬上車廂的日軍中的第三人的。


    他在翻爬去駕駛室之前就把這支步槍撿了回來。


    那些銀元被他放在了身體的四周那是為了裝添這些“彈藥”方便,不管哪個方向爬上來日軍,他都可以轉身刹那摸起銀元就往那彈弓的後兜裏塞,以免耽誤了時間。


    可是當火車經過車站的時候,他卻是在煤車邊上的。


    他之所以沒有被車下的日軍發現,那是因為同樣將自己所趴的位置處理了。


    他挨著火車廂板的煤堆那用手刨了個可以讓自己坐下來的坑。


    他現在可是日軍打扮,他還把自己戴的那頂日軍帽子揣了起來。


    他這樣做是防止自己抬頭觀看情況的時候帽遮先露出來被車下的日軍發現。


    當火車衝到那個小站的時候,當然有日軍想往他所在的第二節車廂上衝隻是沒等那些日軍攀他這節車廂呢,早就觀察好日軍位置的他就先把手雷扔下去了一顆,直接絕了打算爬這節車廂的那些日軍的念想。


    這就是火車在奔馳的好處,當那些日軍見手雷飛下臥倒的時候霍小山所在的位置已經衝過去了,日軍想再攀爬這裏是不可能了要麽是打打槍要麽是爬後麵的車廂。


    霍小山扔完手雷後他就連滾帶爬的跑回到煤車中間去了,那是防止日軍發現煤車上有人再開槍把他打了。


    時下的火車,火車頭那是薄鐵板製的,可是後麵車廂的立板卻是以鐵筋為骨中間夾著厚木板的。


    霍小山在扔下了一顆手雷後,又以銀元為“子彈”彈弓為“槍”掀掉了兩名試圖爬上車廂的日軍,然後火車就衝過小站了。


    其實,在這露天的車廂上自有其好處,那就是日軍由於視角關係並不知道霍小山藏在了上麵。


    爬車廂的日軍在挨了那疾射出去的銀元後是必死無疑的,就算霍小那銀元打不死對方可是對方掉下奔馳的列車也隻是一個讓那鋼鐵車輪輾壓的命運。


    霍小山所要做的就是隱蔽好自己以防止日軍發現上麵有人後再拋手雷上來。


    霍小山當然也感覺到了火車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是他卻並沒有理會。


    火車為什麽慢下來他真的管不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日軍從後麵的車廂爬上來從而對前麵的駕駛室造成威脅。


    霍小山知道日軍在火車站上的布置的人並不多,那麽前麵那個快兩裏長的上坡路日軍絕不會少。


    此時的霍小山把自己的心靜下來。


    這回的戰鬥和任何一回都不同,那是因為在原來的戰鬥中他靈敏的聽覺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所以哪怕有時後麵出現了敵人,他盡管沒有看到,可是通過聽覺通過氣流變化對皮膚的觸動他也能判斷出來。


    而這回就不行了,奔馳的列車所形成的哐當聲嗚嗚的風聲都讓他失去了以外的優勢,他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眼睛。


    如果一旦攀爬火車的日軍很多,那麽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日軍打下去。


    火車的速度再次減慢了下來,而前麵前頭上車頭上的煙囪噴吐的黑煙卻是“哭吃哭吃”噴得更猛了。


    然後霍小山就聽到了槍聲,日軍的進攻再次到來了。


    霍小山把著地的左膝抬了起來改成了半蹲的姿勢。


    他手持彈弓並不拉開,卻把自己身體的重心都集中在了右腿上,他開始以右腿跟為軸將自己的身體旋轉了起來。


    坡度漸陡,火車更慢了,而正在飛速旋轉之中的霍小山也突然停了下來。


    他雙臂用力扯開了那充了彈性的橡膠條,在把彈弓的後兜扯到耳際之時便一鬆手。


    一枚直徑近40mm的銀元就被他扁射了出去化為一道銀光。


    幾乎與此同時,一名剛把手扒到車廂上沿露出腦袋的日軍士兵的眼眶之外便多了半塊銀元隨即就撒手不見了!


    霍小山對自己的射術很有把握,他右手一鬆之後,便已是俯身拾起第二枚銀元塞進了彈弓的後兜裏開始了再次射擊。


    這個坡太陡了,火車也是太慢了,日軍士兵紛紛從兩側的車廂攀爬了上來。


    而霍小山已是如同一架設計精準的機器,旋轉、急停、引弓、射出,銀元飛射不斷的將冒出頭來日軍射落下車廂。


    日軍爬車雖慢但架不住火車慢了他們爬車的人就多,有時不光兩側同時會爬上兩三名日軍甚至霍小山所在後麵的車廂兩側還有日軍攀爬了上來。


    就在日軍往上爬得最多的這一刻,霍小山快瘋了,忙瘋的。


    日軍已快瘋了,快被那個火車中間的那個人嚇瘋了。


    他們搞不明白那個人手中拿是什麽武器,為什麽一道銀光過來便有自己的同伴撒手人寰跌落車下!


    一名日軍軍官也跟著攀上了車廂,他等待攀登的位置靠前,他見後麵攀車的士兵不斷跌下顯然那車廂上有人。


    於是他終於忍不住也衝了上來。


    與士兵相比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用的是短槍。


    日軍士兵使用的是步槍那是需要雙手射擊的日軍士兵可以看到霍小山但需要在攀車的時候保持平衡就沒法開槍而短槍卻不用。


    盡管那槍被中國官兵戲虐的稱之為王巴匣子,以擅長卡子彈殼著稱。


    但是,那槍盡管故障率高卻也不可能槍槍都卡。


    於是,日軍軍官在攀上車廂看到了那個在旋轉射擊的穿著他們大日本帝國軍裝的中國士兵時,便左手摳緊了車廂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右手就抽出了自己插在腰間已經頂上火了王巴匣子。


    他看到那名中國人用彈弓剛剛把自己身邊的一名士兵射了下去。


    他可不是士兵,他還是知道那件可怕的武器其實隻是鄉下孩子打鳥用的彈弓的。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手槍的操作可比彈弓簡單多了。


    自己隻需要一揚手,而那名中國人還需要低頭去撿拾腳下的銀元。


    可就在這名日軍軍官舉槍之際他看到對方竟然也把那彈弓拉開了。


    他已經把槍口對準了那名中國人就差扣動扳機了,而就在這一瞬間那名中國人射出的銀元卻是到了,那銀元竟然先他一步擊中了他的鼻子,切斷了他的鼻梁鑲在了他的臉上!


    火車的咣當聲中,那名日軍軍官的槍響了,隻是那槍口是指向天空的。


    至於他本人則是慘叫一聲仰摔了下去。


    這名日軍軍官至死也沒有搞明白為什麽那名中國人沒有俯射去撿銀元卻偏偏又把銀元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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