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西部開發的年代裏,那裏有一座最狂野不羈的小城。


    有一條鐵路要線從這裏經過。


    每當火車在這裏停留的時候,那火車上的工作的員工便要到這座小城裏找相好的妓女敘舊相歡。


    為了防止鐵路出現特殊情況鐵路公司找不到自己,於是那些到城裏留宿的火車工作員就會在自己留宿的那個妓院門口掛上一盞鐵路員工所專用的紅燈。


    鐵路員工是如此之多,妓院也是如此之多,於是在那小城裏漸漸就形成了一道獨特的景觀,紅燈密集的地方就是那妓院密集的地方。


    而這也就是把妓院雲集的地方稱作紅燈區的由來。


    而陽泉大礦外的那嫖賭抽三條街就是時下陽泉城的紅燈區。


    隻是,經營這種皮肉生意的窯子鋪掛的卻是中國傳統的代表喜慶的紅燈籠,這無疑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又到天黑時分了,那紅燈籠一盞又一盞的亮了起來。


    燈光還是蠻亮的,因為那燈籠裏裝的是電燈。


    為了盡快把陽泉城的礦產運回到日本去以支撐那龐大的戰爭機器的運轉,日本人竟然在陽泉城裏建了一個火電站。


    形形色色的人就在這眾多的紅燈下穿行,去找窯姐,去賭錢,吸大煙。


    這人流中有喝多了的日本浪人,有夾著文包的文員,有走路晃著膀子的把頭,但更多的還是去衣衫襤褸的苦力們


    一個三十多歲穿著長衫身材高大的胖子此時正站在一個最大的紅燈籠下,能站在這個最大的紅燈籠下那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征。


    這個高掛的大紅燈籠可是代表了這家窯子鋪在陽泉城紅燈區中的地位,隻因為它是規模最大的窯姐最多的。


    胖子對穿行於窯子街上與他打招呼的下等人們帶著一種矜持的態度,盡管他也知道很多人是在心裏罵他的。


    他那虛腫的眼泡無疑說明了他經常在這裏過夜生活。


    他手中拎著的一個物件已是說明了他的職業,那個物件叫“大茶壺”。


    對,這個胖子就是窯子鋪裏的大茶壺,那種給窯姐和嫖客沏茶倒水外加當兼職打手的大茶壺。


    大茶壺是北方對窯鋪裏這種端茶倒水人的稱呼,如果有人還不理解這個職業的話,那麽在南方的窯鋪之中對這種人則是有一個更直白的稱呼叫“龜公”。


    在這陽泉城紅燈區內已經沒有人管這個胖子叫真名了,取而代之的當別人提起他時他便有了一個比日本人的還要長的名字叫作“那把最大的茶壺”


    紅燈區裏隻要人們一提起那把最大的茶壺,所有人便知道那是特指這個胖子。


    “這家燈籠不小,就這家吧!”這時一個說話聲音引起了胖子的注意,他回過頭時便看到兩個人已經是站在他的麵前了。


    一個穿著身綢子料長衫戴著禮帽的人已是停在了他的身邊,那人二十多歲手裏還掐著一把紙折扇,很典型的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另一個穿著短袿的人歲數也小了一些,明顯是跟班的。


    “兩位進來玩玩?”胖子那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一見這種主兒那肯定是有錢人哪,於是他原本高大的個子在他一哈腰之下竟比人家主仆二人矮了幾分。


    那公子哥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答複了便在“這把最大的茶壺”的禮讓下向窯鋪裏走去。


    “來客了!”胖子拉著長音喊道。


    “把你們的窯姐挑最好看的給我喊一個上來。”那公子哥也不理迎上來的滿臉堆笑的鴇兒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的那個小跟班忙把扇子接過來在一旁幫著打扇子。


    “好嘞,鶯鶯來呀,來客了!”老鴇兒忙招呼道。


    一個窯姐扭著腰走了上來。


    “少爺,這可是我們家最漂亮的了!”老鴇兒諂媚的說道。


    那公子哥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叫鶯鶯的窯姐一眼卻也幹脆,直接說道:“給我找個幹淨的屋。”然後他又對自己的跟班說道:“你到門口候著。”


    然後也不理那個鴇兒卻是在那胖子的領路之下直接就奔那辦事的房間去了。


    這個老鴇兒幹這個行當可是有年頭了,卻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客人。


    頭一回來逛窯子的年輕人一般會害羞,總逛窯子的公子哥會挑挑揀揀,那些在礦上幹活的苦力或者把頭來找窯姐時倒是痛快但卻又沒有眼前這個公子哥穿的齊整!


    更為關鍵的是,人家也不跟你廢話,倒是好象到這裏來就是奔著辦那事來的。


    “見過嗎?”老鴇兒問胖子。


    胖子搖搖頭。


    陽泉城的公子公也有到這裏來玩的,但這主兒卻是真沒有見過。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可過了一會兒卻是見到那個公子哥的小跟班和那叫鶯鶯的窯姐卻回來了,而那鶯鶯還撅著嘴巴。


    “怎麽了?”老鴇兒奇怪的問道,這辦事哪有這麽快的,兩分鍾還不到呢!


    “我家少爺說了,‘你們淨瞎呼悠,她胸太小,長得跟小金桔似的!’”那個小跟班不滿的說道。


    那小跟班說完這話,那個叫鶯鶯的窯姐一甩袖子就走了。


    這話哪個窯姐樂意聽啊,就是自己的小了點那也不能跟小金桔似的啊。


    “哦。”老鴇兒一見客人不滿意那就換吧挑個胸大的吧,於是她忙又喊道:“燕燕來!”


    這燕燕可是他們這個鋪子裏在大的方麵可是排到頭幾號的了。


    於是,那小跟班便帶著那個一走起路來都波濤洶湧了的燕燕向那屋去了。


    可是,過了沒一會兒兩個人卻是又回來了。


    老鴇兒這回有了心裏準備了也不問了就拿眼睛看著。


    果然,就聽那個小跟班又是不滿的說道:“我們少爺說了‘這個也太大了不是生過孩子吧!’”


    這話也挺刁啊!


    那個叫燕燕的窯姐把最後一個扣子係上一甩袖子也走了。


    “那就再換一個,叫紅袖來。”老鴇兒的臉已經撂下來了。


    眼見那小跟班晃晃的把紅袖又領走了,那把最大的茶壺湊到了老鴇我的耳說道:“不是來鬧事的吧?!”


    “紅袖再不讓他滿意就把這個裝bi的給我揍出去!想鬧事也不看看這是誰地盤!”老鴇兒也不管那麽多了。


    這個窯鋪可是日本人開的,誰牛逼能有日本人牛逼?!


    可是沒過一會兒,那小跟班和紅袖真的就又回來了。


    這回不用老鴇兒問,那個紅袖卻是說了:“他說我那長得跟馬糞包似的,他要找桃形的!”


    “哈哈哈”那老鴇兒一下子就樂了,隻不過是讓那公子哥的話氣的!


    “來人!把那小子給我揪出來!”老鴇兒笑罷大喊一聲就翻臉了。


    窯子鋪啥時候缺打手啊?


    老鴇兒一聲喊裏,從裏間呼啦一下子就衝出來六七個穿黑褲黑褂的打手來。


    大茶壺在前麵領路後麵的打手就跟著要往那個房間的位置衝。


    那個小跟班哪能讓這些人去打他的少爺,卻是直接就攔在了前麵。


    “小王巴羔子滾一邊去!”那把最大的茶壺欺對方歲數小一拳頭就打了過去。


    可是他那一拳沒等到人家臉上呢,就被人家直接把手腕子給掐住了。


    “哎、哎、哎呀媽呀!”那個小跟班看似不經意的隻是把擒著胖子的手腕往下一拉,那胖子就已經慘叫連天的哈下腰去了。


    其餘的打手一看不對啊,明顯這小跟班的是練家子嘛,卻是正待往上撲,那個公子哥卻是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


    “停下,幹嘛呢!看了你們三個窯姐我說不給錢了嗎?”那公子哥冷冷的說道。


    他這一句話就好使了!


    老鴇兒一尋思對啊,人家沒說不給錢哪!


    她剛想說口說無憑,那公子哥卻是已經把手伸兜裏去了,等那手再出來的時候已是拿出來了一小遝500元麵額的中儲券來。


    他隨手就從裏麵拽出兩張就遞了過來。


    這一千元中儲券和那三個窯姐辦事那還能剩點呢!


    500元麵額的鈔票可是目前中儲券裏最大麵值的了,一看就是有錢主兒啊,人家不在乎錢,人家就是看了三個“凶器”但人家就樂意花大頭錢!


    “誤會,公子,嘿嘿,誤會。”老鴇兒已是滿臉堆笑了。


    啥好使?錢好使啊!這幾張大麵額的中儲券一亮相瞬間便就換來諂媚聲一片,那陽泉城那把最大的茶壺也不吵吵自己的手腕子疼了。


    “看看你們這裏這些貨色!”那公子哥不滿的對正把那兩張鈔票往懷裏揣的老鴇兒說道。


    “那是,公子,我們陽泉城地方太小。看樣子,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所謂趨炎附勢常人都是如此,更別提混這個行當的老鴇兒了。


    “我太原來的。”那公子哥倨傲的說道。


    “哦,難怪,難怪,那公子哥可是有什麽好的那個什麽嗎?”老鴇兒自己也是女人終究是沒好意思是把窯姐也稱作貨色。


    “那自然是有的。”公子哥答道。


    “那你能不能給我們弄幾個極品來?”老鴇兒說道。


    他這個窯鋪最大不假,可是卻還真缺一個兩個那樣的頭牌花旦。


    “老子是來當嫖客的又不是來拉皮條的,再說吧!”那公子哥不以為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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